幻想三国志之龙皇霸业-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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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不敢当,难得今天殿下这么有兴致,我们就一起探讨一下。”沮授遥望夜空,目光深远,“‘宣夜说’早已没落,而蔡邕先生的‘盖天说’取自《周髀》。按它的说法,天就像圆形的伞盖和斗笠,地就像一个扣着的大盘子,天和地都是中间高而四周低。北天极的下面是天地的中央,这裹的地势最高,而四周则倾斜向下,日月星三光交替隐没出现,以此形成白昼和黑夜,然后再去研究日月星的运行。而‘浑天说’认为天不是一个半球形﹐而是一整个圆球﹐我们在其中﹐就如鸡蛋黄在鸡蛋内部一样。全天恒星都布于这个‘天球’上,而日月五星则附于‘天球’上运行。”
他手指群星,又道:“天上每颗星的运行和色彩都代表着某种特殊的含义。普通人望月,只能看到东升西沉,而在我们的眼里,月亮运行的轨迹都有确定的轨道。如果偏离了轨道,就表示权臣当道;如果运行忽进忽退,则表示外戚专权啊。”
齐舜听到这里,心头一惊。难道沮授是想通过观星之术来告诉自己现今的形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不甘心于舅父的拒绝而希望从自己身上找到突破?
沮授好似未曾在意齐舜的反应,接着道:“近几年天上群星变动频繁,大凶的征兆啊。六年前孛星和蚩尤旗相继出现,都是明显的左证。”
“什么是孛星和蚩尤旗?”抛开揣测之心,齐舜对观星还是有点兴趣的。
“孛星是彗星的一种。光芒偏向一方叫做彗,芒气四射叫做孛。孛星出现是凶恶之气的证验。如果国内无大乱,边疆也会有大的战争。果然之后没多久,黄巾乱党就掀起了天下纷争。蚩尤旗类似彗星而后部弯曲,像是旗子一样。所在方位下面必有邪恶叛逆之贼,大兴兵革。它出现以后我大汉宦官专权,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清除了宦官,又来了个董卓,更加变本加厉。”
“会有这么神奇?”齐舜也未曾听说过这等学说,一时也无法肯定是真是假。
沮授望了齐舜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指了一下一颗青色的星道:“那颗星叫旬始,一般在北斗星边出现,发怒时呈青黑色,出现则臣下谋反,战事兴作,诸侯肆虐,为期数十年,圣人起兵讨伐,众多奸佞之人横行恣纵。有人说,旬始星出现则诸侯势盛气强。”
“为期数十年?”齐舜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天下大乱的期限?
“来幽州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次详尽的观察,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沮授仍在继续,“天道运行异相纷纭啊。”
“不知道有什么异象出现呢?”齐舜也有些想不通,沮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兴致在深夜与他高谈阔论天相变动。
“我们观星之士会把天上的星几个分为一组,每组称为星官。在众多的星官中,有三十一个zhan有很重要的地位,这就是三垣二十八宿。先说三垣,是指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太微垣,是天子的宫廷,五帝的座位,十二诸侯的官府。黄帝之星坐落在太微垣正中,是操纵枢纽的神。如果天子行动能合乎天之法度,符合地之旨意,一举一动都能遵从道义,那么太微五帝星座明亮光耀。黄帝之星座若不明亮,君主就应该求取贤能之士来辅佐政法,否则就会丧失权势。而现在黄帝之星黯淡无光,天子权势别落,恐怕重新执掌遥遥无期了。”
“若是仅仅黄帝之星黯淡,形势还未差到如此地步,可三垣中的另一个天市垣也出了问题。天市垣也叫天旗庭,主掌斩杀之事。如果天市垣中众星明亮有光泽,年景就丰实。可前些日彗星通过了天市垣,那是改易都城的标志啊。而且客星也侵入了天市垣,表明很快就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因战乱而易都,皇上危在旦夕啊。”
“因战乱而易都?”难道天下很快就会对董卓群起而攻之?若真是如此,难道就能在天道变化中反应出来?未卜而先知,观星之术竟强悍至斯!
“再看二十八宿,东方有心宿三星,是天王的正位。中间一星为明堂,是天子之位,就是大辰,主管天下的奖赏惩罚。天下若有变动,心星就显现出征兆。此星明亮硕大,天下大同。可现在心星垂直,是君王丧失权势的象征。还有昂宿七星,现在颗颗硕大且频繁活动,像跳跃一样,那是胡兵大举进犯的象征。未来天下的大乱中胡人应该会插上一脚,现在北方鲜卑虽经公子打击,可实力犹在;匈奴和羯在并州虎视眈眈,羌族、氐族占据凉州,都会对天下产生威胁啊。”
听了这些话,齐舜对沮授敬佩之心犹盛。匈奴、鲜卑等外族趁大汉内乱,早已虎视眈眈,早晚会成为大汉的威胁。沮授竟能从星相中看到,当真如此神奇?
第七章 观星之术(三)
“齐公子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赞同袁绍将军另立新君的建议?”沮授讲到这里,饶有兴趣地歪过头来,终于开始进入了主题。而随着二人谈话的深入,称呼也由比较生分的“在下”变成了更熟络的“我”。
“其实我也有些奇怪,虽然我叔父德高望重,可在皇上尚在之时再拥立我叔父为君还是违反伦常之事,就好似一把双刃剑,用的好自然有机会让董卓再无可恃,进而讨伐有名,用的不好甚至有可能引起非议为董卓所称,失去天下人心啊。以沮先生审时度势的能力,又怎会看不到其中的风险呢?”
“原本我也不太主张另立新君,如果那样做的话的确和董卓没什么实质区别。可最近我在幽州方向看到了天子之气,才改变了我的想法。”
“天子之气?”齐舜也曾听过天子望气这样的说法,竟不知真有此事。
“天子之气,内呈赤色而外呈黄色,好似龙马直冲苍天。只有天子在的地方才能出现这等异相。幽州是刘州牧的辖地,于是我也以为刘州牧会是日后的大汉天子,因此就赞同了袁绍将军的建议。”沮授笑笑,“像我这样沉迷于观星之人,有时候也会主观了些。”
“难道我叔父真的会成为天子?”齐舜倒有些不信了,刘虞终其一生都无不在想着匡扶汉室,何曾有想法称帝?
“后来有一件事情证明我的确错了。天子之气形成之后,先在北方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又重新回到幽州上空。”沮授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而那时,正是殿下在徐无山援助公孙将军的时候。”
齐舜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是说……,天子之气是随我移到幽州?”
“原本在那段时间南下的幽州人多如牛毛,可有机会登上大统的就少之又少了。”沮授表情更加严肃,好似在表明他字字属实,“殿下在那场战斗中表现了强大的军事实力,这是一统天下的基础。因此我才会在如此深夜冒昧打扰殿下,见过殿下后发现那天子之气正是由殿下身上散发,也证明了我判断的准确。”
齐舜赶忙摆手道:“我现在仅是在叔父这里容身,又怎会有机会登上天子之位?而且我也只希望能帮助叔父治理好幽州,让百姓过上安乐的日子,从未想到过要登上天子之位这等大逆不道的念头啊。”
“今晚我与殿下所说之言早就已大逆不道,相信殿下也能感受到我的诚意。”看到齐舜点头,沮授才接道,“那为什么殿下就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于我听呢?殿下乃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翱翔于九天之上,小小幽州又怎会是殿下的理想?”
齐舜叹了口气,道:“沮先生,并不是我有所隐瞒,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可是灭门的重罪啊。我叔父待我恩重如山,而且他本身又是极忠之人,我又怎能有那等想法?”
沮授笑道:“这世间冥冥中都自有定数,并非是以殿下的意志为转移。而且殿下说出此话,足以说明殿下有心力挽天下狂澜,让百姓过上安乐的日子。再说我也没逼着殿下插竿起义,一切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这就是沮先生亲自来幽州的目的?来证实天子之气到底出自那里?”
“要不然我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大老远地跑到幽州来干吗?”沮授居然也小幽了一默,“自我学成以来,一直希望能得遇明主。可韩州牧性格懦弱,在现今乱世中终究会被吞并。袁将军家世显赫,可为人外表宽容,内心猜忌,喜好谋略而不能决断。如果没有殿下,我也许还会扶助于他,虽然风险大点,可还是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可如今殿下横空出世,也让我看到自己的希望所在。”
“沮先生与我只是初次见面,仅仅凭这短短接触就能证明我是可以托付之人?而且我年纪尚轻,又有何德何能成为先生的希望呢?”
“年龄不分大小,闻道不分先后。殿下在塞外已小试牛刀,真正到展翅高飞之时更能翱翔万里。而且这一路我也看到了幽州的富庶安乐,有刘州牧这样的师长,殿下也肯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方才殿下张口就是百姓,也体现了以民为大的心胸。我与殿下相比,虽然痴长几岁,却也佩服得很!只要给殿下几次机会,德行和口碑必定会纷至沓来,挡也挡不住呢!”
“机会?又有什么样的机会?幽州虽然富庶,但仍是地处偏远,道路险阻,往往与中原隔绝,与汉人的接触还不如与胡人的接触多,又哪里会有什么让我天下皆知的机会?”
“说到机会,”沮授伸了个懒腰,大有深意地望了齐舜一眼,道,“不知公子想不想听听我对当今形势的一些看法?”
齐舜立刻来了精神。说实在的,方才沮授的观星之术的确让他佩服,因此他更希望能听到沮授更为理性的分析。
“在很多人的眼里,提到天下大势,首先就会想到目前割据的诸侯,其中强者有之,弱者有之,真正有机会逐鹿的,从表面上看有这么几位:
先看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袁家一门四世三公,家世显赫,门生遍布全天下,可谓声势极强。本初将军帐下猛将如云,颜良、文丑、高览等莫不是一时之豪杰,在谋士方面,田丰、逢纪等等,皆有神鬼莫测之能。在其南方还有嫡弟袁术、从兄袁遗与之呼应,不动则已,一动可谓席卷天下。再加上本初将军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在人和方面天下无出其右。可惜本初将军为人外表宽容,内心猜忌,喜好谋略而不能决断,空有猛将谋士,未必能尽为其所用。而且他北边有公孙将军虎视眈眈,因为两家的世仇而几乎没有回旋余地;西南有董卓权倾朝野,帐下武有吕布华雄,文有李儒李肃,还有强悍的并州凉州骑兵,本初将军想要发展就必须要过董卓这一关。就算不谈董卓,现在本初将军仅有渤海弹丸之地,若不能入主整个冀州,觊觎中原可是难度很大啊。”
第七章 观星之术(四)
“依先生看来,本初将军对冀州已是心存图谋,而董卓更是他的眼中钉了。”齐舜也并不太意外。
“冀州人口近八百万,沃野千里,东临大海,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延绵千里,环绕其西、北两面,北面还有拒马河、滹沱河等,漳河自太行山而下,经青州北部注入大海,护卫河北南面门户,位列上古九州第一,是极为理想的根据地。可惜我主公韩州牧为人懦弱,空有张郃张儁乂、审配审正南等良臣,却无大志。而且最近张郃审配已与本初将军互通款曲,内忧外患之下,冀州早晚易主啊。”沮授叹道。
“得到冀州只是第一步,本初将军终究要面对董卓的威胁。原本以本初将军之力是决计无法撼动董卓的,可最近董卓倒行逆施,为天下所不耻,为本初将军提供了一个天赐良机。如果能发动天下诸侯合力讨伐董卓,那本初将军必能从中获利,甚至能建立领导诸侯的大好口碑。”齐舜沉吟了一下,作出了上面的推测。
沮授大为叹服,道:“本初将军谴人来找我家主公,其实有两件事要商量,一是请刘州牧称帝,二是联合天下诸侯兴兵反董。没想到殿下远在幽州,竟能事先猜到,真是让人佩服!”
齐舜赶忙微笑摆手,连称运气而已。
“从目前形势而言,董卓虽然残暴,却还是在实力上占据优势,精兵强将方才已经说了,又有天子在手中掌控,自能号令天下。可董卓有勇无谋,御下无方,多半会死于部下的反叛。作为皇室宗亲,益州牧刘焉也是胸有大志,早前就是他提出由州牧之职掌管辖地军政大权,可见他割据一方再图中原的决心。可惜刘焉帐下无人,他自己也是体弱多病,能否走出益州还是个大大的疑问。荆州刘表刘景升同为汉室宗亲,对于属地的管理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然而刘表为人性多疑忌,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争霸天下,不进则退,待到其他诸侯坐大,刘表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那依先生所言,天下就无称雄之人?”齐舜确信沮授不只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