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雇佣兵之王-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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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组织了。
而在这个年代，海盗的主要市场，其实是在地中海上。因为，地中海上的航运贸易比较发达。至于北海和波罗的海，虽然航运也很发达，但这边有两个海上霸主——丹麦和汉萨同盟，在两个霸主的清剿下，海盗反而少。而地中海海域太大，威尼斯虽强，却没有能力掌控那么大的地中海。所以，地中海上，海盗还是很猖獗的。
只是，在印度航线开辟前，大西洋上海盗根本就没啥油水啊……
马林不知道的是，这批海盗，其实是摩洛哥官方支持的一批海盗。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添堵。
因为，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在摩洛哥沿海，修建据点，大搞殖民，蚕食摩洛哥的领土。作为报复，摩洛哥人特地招募了一批凶残的摩尔人海盗，在摩洛哥王室的暗中资助下，游弋于摩洛哥西边的大西洋上，专门拦截西班牙去加那利群岛，或者葡萄牙去西非沿岸搞贸易、殖民的商船。
很不幸，马林这次两艘船，被四艘海盗船给盯上了。海盗们认为，这么大两条船，肯定是贸易商船，利润必然丰厚。所以，这帮凶残的海盗，明显把马林的两条船，当成了两条肥羊……
眼看双方越来越近，在相聚1000米的距离上，沉不住气的马林，下令开始开炮……
船上的12磅铸铁炮，虽然射程超过1000米。但是，在1000米的距离上射击，那命中率实在感人……加上，船上有一半的炮手还是学徒……
于是，一个个铁球，在海盗船的前面或者后面，砸出了一个个水花……
海盗们对于马林两条船上火炮的怒吼先是吓了一大跳，但是，看到马林船队火炮的命中率如此的不靠谱，就放下心来，继续前进。
事实上，马林提前下令开炮，并不是完全出于紧张。而是，炮手们也要找找感觉先。前期的几轮炮击，事实上有校射的意思在内。
不过，不论是新炮手还是老炮手，对于如何在战船上开炮，其实都不精通。比如，那些曾经服役于特霍伦彻和奥德斯希尔德炮台的炮手们，对于船只横向左右晃荡的情况，非常不适应。因为，甲板横向晃荡，会严重影响射击精度。
之前，在操控岸防炮时，即使实在1000米的距离，他们也有很大把握能击中敌人的战船。可在船上开炮，1000米的距离上，即使是这些老炮手操控，也完全没有准头。
“转舵，想东南方向航行，力求和敌方船队垂直！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敌人黏上了，我们考火炮，不打接舷战！”马林在艉楼上大喊道。
听说不和海盗打接舷战，船上的水手才大大松了口气。这些没有啥武艺的水手，最害怕和那些用刀顺溜的海盗们近战拼命了。
而马林很快和那些炮手们一起，开始琢磨如何打得更准些。当然，为了防止火炮炸膛，马林在炮手边上不住大喊：
“开完炮后注意用湿海绵冷却炮管，熄灭火星！”如果炮管内残留火星，那么炮手在下一次装弹时，容易出意外，炸死或炸伤自己。而湿海绵不但可以熄灭炮管内的残留火星，还能够给炮管降温，防止炮管过热导致炸膛。这一点，是马林前世在看BTV翻译老美的军事节目时特地提到的。
第一炮打出去后，舰炮会因为后坐力向后滑行。舰炮的底座和陆战炮不一样。陆战炮是两个轮子的，后面有支架。而舰炮一般都是四个轮子的，而且，轮子的形状也很特别——不是圆的，而是六边形或八边形的。这样的轮子，摩擦力很大，滚动起来困难。但一旦滚动起来，卸力作用也大。而且，在四轮炮车后面，开炮前还拴上绳子。火炮在因为后坐力后退时，不但要克服不够圆的四个轮子的阻力，还要克服绳子的阻力。一般而言，炮车都会挣断绳子。但是，在挣断绳子的过程中，火炮的后坐力也被卸去不少。这样，四轮炮车的后退距离就变得有限，火炮的复位工作，也更加容易些。
第一炮开出后，炮手们开始分工协作。先是第一个人手持湿海绵的木杆，在炮管内搅一搅，熄灭火星和给炮管降温。然后，第二个人依然用湿海绵扫尾。接着，第三个人用干海绵把炮管内清理一下后，就开始装药了。之后，把铁球装入炮管，压实了，并在传火孔上装上印信……最后嘛，自然是火炮小组的所有人一起出力，把火炮车推回原来的位置。
炮车上的舰炮，是几乎没有仰角的，都是超前平放，争取在水平线上轰到敌船。只是，因为船只横向摇摆频繁，所以导致射击瞄准非常困难。
进入500米的范围后，头几轮的炮击，依然没啥准头，铁球都掉进了大海……
事实上，舰炮的发射，非常需要技巧。当船正在左右晃动的时候，火炮是不应该开火的。因为，晃动中的火炮，要是能打中敌船，那真是踩到狗SHI了。
有经验的炮手，一般会很注意脚下船舶的横向晃动规律。比如，当船正好恢复到水平位置时，是最好的开炮时机。这个角度上，火炮打中的概率是最大的。
但是，即使知道这个原理，想掌控住开炮时机，也是很难的。因为，即便你掌握了船只晃动的时间规律，也是不够的。另外，炮手还需要掌握好印信燃烧的时间。最好是，在印信刚燃烧完的一刹那，船只刚好晃到水平位置……
但事实上，即使这两点都做到了，也未必能打准了。因为，一艘船上未必只有一门火炮。若是别的火炮率先开火了，其造成的后坐力，会改变船只晃动的时间。之前炮手算好的时机，可能会变得错误。
因此，海战中，在滑膛炮时代，舰炮击中敌舰的概率是很低的。即使实在500米这样的近距离上，一般炮手也很难达到1成的命中率。想要更高的命中率，那就学纳尔逊，大胆地和敌船靠在一起，靠在一起……
不过，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即使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水手也不成。比如纳尔逊自己，就一不小心嗝屁了……
马林当然不乐意冒这个险，因为，他的手下经验还很差呢，很多水手勇气也不足。于是，他选择了和敌人游斗，然后赌火炮的命中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火炮时代（下）
眼看双方战船就要快接舷了，可是马林一声令下，让船只朝着东方驶去。这个方向上，马林船队的航速是最快的……
然后，海盗们第一次接舷的尝试失败了……
但同时，马林的16门舰炮，也没有一发炮弹打中敌船船体，只有一发炮弹，撕毁了敌船一张三角帆。很快，敌人便有一艘海盗船因为风帆受损，机动能力下降，被甩在了后面，忙着换备用船帆去了……
之后，宛如两个冲锋过头的骑士，双方船队再度调整方向。海盗船队的目标，是靠近马林的船队，然后打接舷战。而马林的目标，则是保持双方的距离，不能太近，免得被对方接舷成功。但也不能太远，不然火炮完全没准头……
幸好，马林的船只，航速和海盗的船差不多。要是换成老式的卡拉克帆船，有很大的可能被海盗追上……
接下来的时间，双方船队在海上兜起了圈子。海盗就是追不上马林的船队，而马林手下的炮手，也都就是打不着……
渐渐地，马林的耐心快用光了。同时，他心中的怒火被激起了……
马林算是一个有些猥琐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有些热血的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莽撞冲锋的。但是，当他打出了真火时，就会抛弃那些自保的想法，奋力一搏。
在和海盗船转了半天的圈子后，马林心中那点热血的因子终于被点燃了：
“命令，再靠近海盗300米，我们在200米的距离上开炮！”
“伯爵大人，请三思啊！这样太危险了！”基德船长劝道。
“能有啥危险？不是还有200米的距离吗？”
“伯爵大人，这个距离控制起来没那么精确的。一个不留神，双方距离可能就进入100米内了。对方船上好像有弓箭，要是伤到伯爵大人，那可就不妙了！”这些摩尔人海盗，的确携带了一些弓箭，而且是重型步兵弓。如果抛射的话，真可能会射出超过200米的距离。
“那好办，加兰德，把我的板甲拿出来，我要穿上板甲，站在甲板上指挥战斗。其他卫士，都穿上胸板甲！”
眼看马林自己都不怕，作为他的卫士，怎么能怕？于是，马林和50名卫士，全部登上了甲板，防止出意外时敌人趁机跳船帮……
到了200米的距离上后，舰炮的命中率果然大大提高了。有一些炮弹，也开始朝着敌船上落了。马林通过望远镜发现，有几名海盗，被一个铁球炮弹给砸伤了。甚至，马林看到，一个倒霉蛋的海盗，头部直接很血腥地被铁球炮弹带跑了……
此时，海盗们也打出了真火。半天都追不上对方，让他们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火。于是，泡在最前面的旗舰的海盗头子“独眼阿里”大吼道：
“都去划桨，把备用桨都拿出来，我们一定要追上欧洲佬的船！”说完，“独眼阿里”亲自拿了一柄船桨，跑去帮忙划桨了……
甲板上的海盗一看，老大都亲自去划桨了，于是纷纷去船舱里取出备用桨，到侧舷上划桨去了……
然后，在马林惊讶的眼光中，泡在最前面那艘阿拉伯帆船的速度突然提升了起来，朝着最前面的2501船奔来……
而2501船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双方距离不过200米，两船很有可能遇上……
“去船舱把火枪和弹药都拿出来，大家做好开火准备！”马林吩咐身边那50名卫士。这些卫士，都是施瓦茨和科勒精心挑选的精锐，不但格斗能力强，也都会使用火枪。要不是发条打火枪产量实在太低，他们本来是要带发条打火枪的。只是，因为缺货，才用上了穆什克特大火枪……
半个小时后，两船的距离缩小到了50米。这时，摩尔人的海盗，还是在甲板上使用弓箭射击。但同时，马林带着手下的卫士们，也开始使用穆什克特大火枪进行反击……
“嗖嗖嗖……”摩尔人的弓箭开始从空中落下。但是，摩尔人海盗因为之前划桨太耗费力气了，所以射箭也变得有些软绵绵的。马林的甲板上，只有两个倒霉水手被射伤了。至于他和他的卫士们，因为身穿板甲，几乎都无视了对方的弓箭。而马林的卫士们使用火绳枪，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给对方造成了伤亡……
当然，在这个距离上，最占便宜的，还是火炮。50米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这个时候，船上的老炮手们，终于能够轻松瞄准了……
2501号上的8门12磅炮，一起对准了靠近的摩尔人海盗船的侧舷……
“轰轰轰——”一轮齐射过去，有3门舰炮“上靶”，摩尔人的海盗船上，木屑横飞，还伤到了海盗。
“怎么回事？”“独眼阿里”慌张地从另一边侧舷跑过来问道。
“首领，我们船舷中炮了！好像对方船上的火炮很厉害啊，铁球蛮大的！”一名海盗说道。
“重炮？难道对方的船是军舰？可是，这外形，很像商船啊……”“独眼阿里”有些疑惑了……
他对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船是很了解的，作为一个专业抢劫西葡两国商船20年的带头大哥，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船是商船还是军舰。
一般而言，军舰的船楼都很高，火炮也更多，甲板上都是兵丁。可是，这两艘船，人数不多，火炮也不多。船楼竟然只有尾部有，明显是商船啊……
在他还在疑惑的时候，更多炮弹倾泻了过来……
“轰轰轰——”又有几个12磅铁球砸到了船上。这一次，直接有两名海盗当场被砸死。其中一人死得非常惨，直接被砸成了肉饼……
海盗们终于开始害怕了，“独眼阿里”下令立即掉头。他也看出来了，对方船上的炮手准头不行，距离一远就打不中了。
但是，已经迟了。2501号上的炮手，像是找到感觉了，越打越顺手，炮弹频频“上靶”。然后，“独眼阿里”领衔的海盗船“独眼阿里”号，在转向时，又身中数炮……
当“独眼阿里”号完成了转向，开始逃跑时，一枚炮弹正好击中了之前被砸得破烂不堪的甲板，继而穿透了另一侧刚刚受过炮击的船舷，破了一个大窟窿……
顿时，海水开始漫灌进来……
“糟糕，我们的船进水了！快去堵漏洞！”
然而，让他们绝望的事情还在后头。之前，2501号和“独眼阿里”号正面对决，2502号被挡在后面，不敢开炮，生怕误伤了2501号上的马林。但在“独眼阿里”号转向时，2502号也趁机从侧面冲了出来，开始疯狂炮击“独眼阿里”号。
几十米的距离上，老炮手们还是很靠谱的。于是，在两艘船16门侧舷炮的齐射下，原本船只壁厚就不够的“独眼阿里”号，更加受不住了。
“独眼阿里”号是经典的中世纪接舷战船只，其只考虑了冲撞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