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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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分析,派人追杀刘子秋确实是有利无弊,拓跋木弥终于下定决心:“传令,召集人手!”
凄厉的号角声在寨子上空回荡,沉睡中的青壮们纷纷惊醒,拓跋元居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出了什么事?”
早有婢女在门外说道:“王爷要外出行猎,吩咐二王子不用相随。”
拓跋元居嘟囔了一句,搂着怀里的新人又睡着了。他大哥拓跋元朗的病势越发沉重,就连他的婚礼都没能参加,延续拓跋家族香火的重担便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了,昨天晚上忙着造人,往利晴天的身子现在还软着,更是一动都不想动。
不过,寨子里的其他青壮可没有这个待遇。号角声就是命令,如同圣旨,谁也不敢耽搁。很快,寨子外面便是人喊马嘶。
拓跋木弥刚刚穿上皮甲,背弓挎刀,正在整队,就听远处马蹄声声,抬眼看去,便见数百名骑兵飞驰而来,地面上的积雪在战马的践踏下四处飞溅,当先一杆鲜红的战旗,旗上大书“西海”二字。
他本就做贼心虚,又刚刚做了那场梦,忍不住失声惊呼:“刘,刘子秋杀过来了!”
刘子秋昨天大出风头,在拓跋部的族民心中,那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听了拓跋木弥的话,周围的人都有些茫然,刘子秋不是他们拓跋部的未来女婿吗?干嘛要杀过来呢?
来罗卫慕却是反应迅速,大声说道:“准备迎敌!”
拓跋木弥是以行猎的命令集结众人的,但游牧民族也好,半耕半牧的党项部落也好,打猎和打仗本来就没有多大区别。一声令下,青壮们四散开来,张弓搭箭,瞄准来敌。
却见那队骑兵离着一箭之地,忽然就停了下来。队伍中间,一个魁梧大汉跳下马来,快步走了过来。拓跋木弥这才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完全是虚惊一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后,自己迎上前去。
那名大汉来到近前,手按胸前,弯腰施礼道:“西海郡刘大人麾下千夫长角里延拜见王爷!”
角里延原先只是一个两百户人的小部落首领,这样的人物在西海这片土地上实在无足轻重,还难入拓跋木弥的法眼,因此拓跋木弥并不认识他。
不过,他既自承是刘子秋的手下,显然是奉刘子秋之命前来,拓跋木弥就不能等闲视之了,点了点头,问道:“刘大人派你来,有何贵干?”
角里延笑道:“在下是前来下聘礼的。”
“聘礼?”拓跋木弥一愣,这才记起刘子秋昨天临走时说的话,脱口道,“这么快!”
角里延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家大人恐王爷再生变故,因此一回威定城,就命在下连夜赶来!”
说完,角里延朝身后挥了挥手,早有士兵赶过四辆马车,车上黑黝黝的,都是生铁。
若是平时看到这么多的生铁,拓跋木弥早就两眼放光了,可是他现在满腹心思,早已忘记了高兴。刘子秋这么快就回到了威定城,而且还派人送来了聘礼,速度之迅捷,简直令人无法想像。但是角里延和那几个士兵都是双眼红肿,神情疲惫,确似一夜未眠的样子。
角里延一行确实是连夜赶来的。事实上,一个时辰之前,角里延就赶到了拓跋部,当时天还一片漆黑,仍然可以看到寨子外面的篝火,听到欢快的歌声。但是角里延并没有立刻来到寨子,而是直等寨子里的号角响起。
这是刘子秋临时定下的计策,就是为了稳住拓跋木弥。
击退那五百名室韦追兵以后,角里延按照刘子秋的吩咐,快马赶回威定城,从库房中调取了两千斤生铁,马不停蹄地赶往拓跋部。
他虽然不知道拓跋木弥挽留他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机,但是那支来历不明的骑兵,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在西海想要他性命的,除了慕容伏允还另有其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拓跋木弥也趁机在背后捅上一刀,以威定城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同时和这么多的部落为敌的。
这么急着把聘礼送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拓跋木弥和其他有异心的人,他刘子秋已经回到了威定城,如果想对他不利,尽管来攻城好了。这些部落虽然尚武,却也只善于野战,让他们攻城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至于要等寨子里的号角响起再出现,也是刘子秋的交代,要试一试拓跋木弥。现在看来,拓跋木弥果然没怀好意。
这时,来罗卫慕也走上前来,笑着说道:“没想到刘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连夜赶路,就不怕碰上什么危险。”
角里延哈哈笑道:“倒是有几个宵小之徒,还不够我家大人弹弹手指头的,有什么好怕!”
想起刘子秋十指插入巨石的情景,拓跋木弥和来罗卫慕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
此时,刘子秋在马上欢快地打了个响指,前面离威定城已经不远,再走半个时辰,就彻底安全了。
以刘子秋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还不能骑得太快,因此行军的速度十分缓慢,走了一夜,还没能看见威定城。尽管非常疲惫,但所有的将士依然一脸的兴奋。这一仗打得太解气,全歼六千敌骑,自己居然无一人阵亡。行军途中禁止交头接耳,回去以后,只怕他们要谈上三天三夜才能停歇。
忽然,林巧儿面色一红,小声说道:“大王,能不能停一下,奴家,奴家……”
“你不会又要撒什么香料吧?”刘子秋哈哈一笑,挥手说道,“大家原地休息!”
东方已经破晓,身后的荒原一望无垠,毫不追兵的踪影,威定城又近在咫尺,完全不需要那么着急。
林巧儿的脸色更红了,垂下头嗫嚅道:“奴,奴家这次是真的……”
林巧儿一边徒劳地解释着,一边策马奔出队伍,消失在一个小山坡后面。紧接着,山坡后面便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第59章贴身侍卫
此时,士兵们都下了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喝水吃干粮,更多的人则在谈论昨天傍晚的那场战斗,一片嘈杂。但刘子秋却清楚地听见了山坡那边有些异样,想都不想便策马冲了过去。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吉仁泰紧紧相随。
山坡后面,只见一个女子手持长剑,正抵住林巧儿的咽喉。在她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探出半个脑袋。女子头梳双髻,身着粉色窄袖衫,长裙曳地,甚是窈窕,只是一张俏脸全无血色。那男孩却也生处眉清目秀,只是满面惊惶。
刘子秋没料山坡后面竟然藏着人,也是一愣。但林巧儿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有话好说,可否先将剑放下。”
那女子见又来了两个人,越发紧张起来,厉声喝道:“你们都退后,我只借马一用,绝不伤她!”
刘子秋笑了笑,说道:“你先把人放了,某便送你几匹马,外加盘缠干粮,你看如何?”
那女子迟疑道:“此话当真?”
刘子秋探手入怀,摸出两锭银子,又转头说道:“吉仁泰,把你我的马都牵过来,水囊干粮都交给她。”
吉仁泰依言,真的把两匹马牵过来,加上林巧儿那匹,一共是三匹马,刘子秋那匹青骢最是神俊。那女子见了,把剑垂下,伸手去接缰绳,突然看了一眼刘子秋,蛾眉微蹙,沉声说道:“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听这女子一说,刘子秋也留心上下打量起来,方才发现,这女子如果不是脸色白得糁人,当可算得人间绝色。
忽然,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叫出声:“是你!”
那女子已经垂下的长剑突然便指向刘子秋,厉声喝道:“好你个贼子,原来竟在此处!哼!今天看你还往哪里逃!”
这个女子正是樊玉儿,她在西苑曾经仗剑追杀过刘子秋,反被高秀儿从背后刺伤。刘子秋虽然不知道她的姓名和身份,却知道她剑术高超,吉仁泰恐怕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偏偏又脱力未复。
正焦急之时,却见林巧儿张开双臂拦在刘子秋面前,高喊道:“大王快走!”
刘子秋哪肯让女人来保护自己,正等用手拨开林巧儿,便见樊玉儿身子一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林巧儿这声喊却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士兵,文昊大惊,翻身上马,挺槊大喊道:“快救主公!”
等文昊带了数百骑冲过山坡时,樊玉儿早被吉仁泰捆了起来,旁边那个男孩瑟瑟发抖,哭个不停。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文昊,把她带上,回城再审!”
文昊答应一声,弯腰将樊玉儿提起来,横搭在鞍鞒之上,策马奔回大路。经此一颠,樊玉儿只觉胸中翻江倒海,“哇”的又吐了一口鲜血。文昊狐疑地看了一眼刘子秋,心道,主公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竟把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打成重伤。
……
却说昨晚发生激战的那片山谷中,室韦人放的那把火早已熄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数百名骑兵直冲入谷内,惊起一群正在享用免费早餐的寒鸦。
当先一个瘦瘦高高的汉人躬身说道:“国主、王爷,昨晚便是在这里中了姓刘的诡计!”
这个汉人右手上缠着的白布血迹斑斑,正是金波。
昨天晚上,他被刘子秋放走以后,连夜逃回了营地。若论对西海地形的熟悉,刘子秋远远比不上在此生活了几十年的鲜卑人。所有人都以为鲜卑人已经远遁,却不知道他们一直躲在离拓跋部只有百十里远的一处丛林后面。要不然,金波的人马怎么会来得这样快。
虽然全军覆没,但金波却带回来一个重要的信息,刘子秋重伤了!而且当时天色已晚,按常理推断,刘子秋肯定不会继续赶路,那片山谷本身就是合适的宿营地。于是慕容伏允和慕容夸行一商议,决定杀个回马枪,可惜已是人去谷空!
慕容伏允咬牙说道:“竟然让他跑了,索性追上去,夺回伏俟城!”
慕容夸行到底老成些,连忙劝道:“国主,据老臣探得的消息,西海郡太守本来是宇文敬,这个刘子秋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何不把这个消息传到陇西去,让他们窝里斗,国主也好收渔翁之利!”
其实,慕容伏允也是虚张声势。鲜卑人实力虽强,那也是相对而言。整个西海能够抽调出来的鲜卑青壮也不过两万人,昨晚一仗便损失了三千,如果攻城不果,他便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慕容伏允甩了甩马鞭,恨恨地说道:“撤!”
如果不是刘子秋有先见之明,连夜撤离山谷,今天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依仗地势之利,虽不见得会输给慕容伏允,但必会实力大损。若是那样,只怕鲜卑人夺不回西海这片土地,他刘子秋也无力掌控,反而便宜了党项人。
……
此时,刘子秋也已经回到了威定城。角里延回城的时候,柳郁等人就知道了刘子秋脱力的消息,自是焦急万分,这一夜都没敢睡觉。见到刘子秋回城,众人心上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柳郁连声吩咐道:“关闭城门!”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不!四门大开,一切如常!”
对于西海郡的定位,刘子秋早就想清楚了。农耕不如中原,游牧不及漠北,这里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控制着东西方商路的咽喉要道。杨广西征吐谷浑就是为了打通这条商路,来自后世的刘子秋更不会做闭关锁国的事情。
众人簇拥着刘子秋进了府衙,柳郁拱手问道:“主公,是不是把那些鲜卑人卖为奴隶?”
柳郁还不知道刘子秋对那些鲜卑人的承诺。刘子秋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是战俘,不是奴隶。但是也不能轻饶了他们,让他们去劳动改造吧。”
“劳动改造?”柳郁满腹疑问。
“就是让他们干活,总之别让他们闲着。”
柳郁领命离去,赵凌又进言道:“主公远行疲惫,还请早早休息。属下等人这就告退。”
刘子秋笑骂道:“日上三竿了,我还休息什么。去,把那个女人提过来,我要亲自审她!”
文昊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公,她伤得很重,是不是……”
“臭小子,你不是看上她了吧。”刘子秋哈哈一笑,忽然正色说道,“放心吧,她死不了,我有要事问她。”
文昊少见的脸红起来,不敢再说,转身走了出去。其实一路上,文昊多次询问过那个小男孩,只是无论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
不一会儿功夫,文昊将樊玉儿抱了进来。确实是抱进来的,因为樊玉儿已经昏迷不醒了。文昊看向刘子秋的眼色也有些异样。刘子秋没有理他,抓过樊玉儿纤细的手腕,把了把脉,说道:“她饿得太久,又受过重击……”
文昊焦急地问道:“那她会不会死?”
“不会。”刘子秋非常肯定地说道,“她练过武,身体结实,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出去,我问她几件事。”
文昊看了看刘子秋,又看了看仍在昏迷当中的樊玉儿,跺了跺脚,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现在审问樊玉儿有些残忍,但刘子秋却知道她是上林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