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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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敬好不容易挣起半个身子,屁股上又是一阵剧痛,只得翻个身,趴在雪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花云扬长而去。
花云策马奔出去五六里地,回身看时,并不见一个追兵。
原来,周围运送粮草的士兵都是宇文敬的手下,只是宇文敬平时对士兵们非打即骂,士兵们现在恨不得也上前踹他两脚,哪有人肯出来阻拦花云。
至于那几名亲兵已经被花云打怕了,直到花云走远,才装着从地上挣扎起来,扶起宇文敬,说道:“将军勿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知道他是鹰扬郎将,还怕治不他!”
宇文敬骂道:“放屁,八百多座军府,你知道他是哪一府的?你又怎知道他是不是冒……哎哟……”
骂了一半,宇文敬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呼出声。他却哪里知道,昨天花云还是他部下的士兵,只因他平时对这些士兵不放在心上,竟然毫无印象。
花云夺了宇文敬的马,到底心里不太踏实,一路狂奔,不敢稍歇,直到太阳西沉,这才停了下来,早已是人困马乏。跳下马,吃了些干粮,花云喘息方定,抬头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熊耳山下。
熊耳山是洛阳与弘农两郡交界处的一座大山,山势险峻,洛水从中间穿过。前天晚上,他们的队伍还在山脚下宿过营。周围数十里并无村镇,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宿头。
花云仗着一身武艺,决定连夜赶路。行到山口,却见树梢上,几只寒鸦盘旋不去。花云不由提了小心,悄悄摘下弓箭,放马缓行。虽是山路,却也是通向弘农的官道,并不崎岖。北风吹过,道路两边的大树上,不时落下片片积雪,“扑喇喇”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忽听“咔嚓”一声,似有树枝断裂的声音。花云抬手便是一箭射了过去,只闻一声惨叫,从树上坠下一个人来。花云来不及细看,翻身下马,手上却丝毫不停,箭走连珠。
却听身边“啾”的一声悲鸣,那马人立而起,忽地仆倒在地,从颈到身,已经中了六七箭。如果不是花云见机得快,现在身如刺猬的便是他了。再听两边林中,也是惨叫不绝,接连又有三四人栽下树来。
这时,林中传来马蹄踏雪的声音,十多名骑士冲了出来,拦在前方的官道上,个个手持长槊,黑巾蒙面。
花云大喝道:“何方贼徒,敢拦截官军!”
那些人便不答话,策马便冲了过来。花云一声唿哨,从林外冲过一匹马来,马上挂着一杆长槊,正是他从宇文敬那里夺来的坐骑。原来,花云见鸟儿盘旋不去,便知林中有人埋伏,于是留了后手,实在不行便逃回去。不过,看到再无暗箭射出,花云心中大定,立刻改了主意,想要硬闯一回。
花云纵身上马,取了长槊,大喝一声,迎向来骑。
当先那骑也不甘示弱,长槊一挺,直取花云的咽喉,使得分明是杀着,根本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花云侧身一闪,举槊架格,下压,突刺,将跟着刘子秋练的刺杀动作用在了马槊上,“噗嗤”一声,便刺入了对方的左胸。那人的长槊堪堪搭上花云的肩头,却没有一丝力气再刺下去,身子在马上晃了晃,栽倒下去,果然一击致命。
另外十数骑也已经冲到近前,但这段官道极其狭窄,只可容得下三骑并行,难以对花云形成合围。
花云抖擞精神,长槊如闪电般刺了出去,只有架格、下压、突刺三个动作,简单快捷,毫无花哨,每一槊出手,便夺走一条性命。
那十数名骑士的武艺其实尚在宇文敬的亲兵之上,只是完全没有见过花云这种打法。花云每一槊刺出,自己似乎毫不设防,拼的就是一个快字。而对方只是稍一犹豫,便再也没有了机会。一轮冲锋过后,十数名骑士尽皆丧生,只余下无主的战马在雪地上打转。
以花云的武艺,对付这十几名骑士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想将他们全部击毙,也需要不少时间。花云不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后援,必须速战速决。他想起了刘子秋说过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才用上了前段时间练习的刺杀动作。
这种几乎毫不设防的拼命打法却也让花云付出了代价,他的身上中了七八槊。虽然大多数骑士因为心脏被刺穿而直接失去了战斗力,并没有造成伤害,但也有两槊极其凶险。其中一槊割开了他的皮甲,另一槊直接刺穿了他的右肩。
花云跳下马,从一名骑士身上扯下快布条,咬着牙胡乱包扎起来,一眼却瞥见那骑士的布衣下面露出明亮的铠甲。花云吃了一惊,转头再看刘子秋送他的那匹马。那匹马倒毙在地,身上插着几支羽箭,都是真正的雕翎箭,比他自己的要好很多。
这些人哪是什么强盗,分明是京军宿卫!
花云不敢停留,跃上战马,想要快速通过熊耳山的这处山林。行不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提起马鞭,照着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一通猛抽。战马吃痛,四散逃去。花云这才打马向东奔去。
过了熊耳山,快到宜阳县城时,已是下半夜,前方的官道上忽然亮起一排火把。花云迟疑了一下,拐向旁边的小路,躲在一个草垛后面。
那队人马很快来到近前,足足五六十骑。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七公子,咱们不用这么着急吧,听说五公子已经派了人在路上设伏了。一个小兵而已,估计现在已经解决了。”
借着火把的亮光,花云隐约看见那个被称作七公子的人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儿倒也英俊,只是长了个鹰钩鼻子,看上去有几分阴险。
那位七公子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大哥信中说得极其严重,谁愿意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受这个罪。小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事办成了,杨某包下红袖招,让你们快活个三天三夜。”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策马向熊耳山方向奔去。
花云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其中还不乏好手,幸亏他及时避到了小路,如果打了照面,结果实难预料。花云只听出来为首的那个人姓杨,排行老七,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
但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花云更是快马加鞭,要尽快赶往余杭。只要到了鹰扬府正式上任,他就是朝廷官员,而且还可以配备亲兵,再有人要害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位杨七公子自然就是杨积善,他率众一路冲进山林,到达花云遇伏的地方,便看到了一地的尸体。此时天光已亮,随从们很快又在树林里找到五具尸体。十三名骑士、五名弓手,杨万项从京军中调派出来的十八名心腹士兵,无一幸免。
……
却说杨广的大军过了弘农,又走了两日抵达京师,也就是长安城。这里才是大隋王朝名义上的都城,只是杨广更喜欢洛阳,那里更加繁华,交通更加便利。
不过,既然到了都城,杨广也少不得要多停留两日,接见一下当地的官员,安抚一下关中的百姓。还有去年因为揽月楼的大火而被发配到长安的小公主,毕竟是他的女儿,杨广也想看望一下。
这时,落在后面运送粮草辎重的队伍也陆续赶了过来。
第70章长山车马行
宇文敬是被抬到宇文化及面前的。请使用访问本站。花云只抽了宇文敬三鞭,但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宇文敬虽然有铠甲护着,还是被抽烂了屁股。不过,宇文敬有自知之明,挨了打不敢到宇文述面前哭诉,只好来求宇文化及。
宇文智及在旁边听了,问道:“那人是不是身高八尺,身材瘦弱,皮肤白皙?”
宇文敬连连点头,说道:“对,是他,就是他。”
宇文化及皱眉道:“智及,你认识此人?”
宇文智及颔首道:“此人叫花云,新任余杭鹰扬府郎将。”
宇文化及“哦”了一声,说道:“既知他的来历,便好办了。回去以后让三弟寻个由头,先罢了他的官。”
他所说的三弟便是杨广的女婿,驸马宇文士及。因为南阳公主的缘故,宇文士及在杨广面前很是说得上话。
宇文智及却笑道:“此番却不能够了。那花云是父亲一力保举上去的,你若罢了他的官,岂不是打了父亲的脸面。”
宇文敬失声道:“那我岂不是叫他白打了。”
宇文化及知道宇文家和杨家的那点恩怨,而花云既是宇文述保举的人,顶的又是杨万项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再胡乱生事,于是叱道:“那你还想怎样!一个郎将让小兵打了,还有脸来见我,滚!”
宇文敬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全靠宇文述的关系,见宇文化及发怒,只得忍气吞声,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才两天的功夫,宇文恺就设计出了真正的雪爬犁,可以承载重物在雪地上滑行自如,而且不易损坏。杨广大手一挥,让工部照样制作三千具,以供运粮部队使用。长安城中有许多工匠,三千具雪爬犁顷刻而就。
大军一共在长安城停留了三天,又重新开拔,继续西进。运粮部队装备了新式雪爬犁,终于可以跟上大军的脚步了。从长安城往西,都在大隋的控制范围内,一路上极其顺利,行军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刘子秋的马送给了花云,自己只得和桂海求他们一起,挤上了一辆牛拉的雪爬犁。看到屁股下的雪爬犁几乎可以媲美后世的雪橇,刘子秋不由暗暗赞叹,这个宇文凯确实是个人物,有机会倒要好好结识一番。
……
正月二十九,杨广的大军抵达了陇西郡。在同一天的傍晚,李靖一家也来到了江都郡的瓜洲渡口。
李靖原来的打算是走水路,但因为今年天气寒冷,运河上结了一层薄冰,船家不愿远行,只得改走陆路,因而牵延了十多天,才到达瓜洲。
从瓜洲前往余杭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走新开通的江南运河,一是渡江以后走经过毗陵、吴郡的官道。
他们抵达渡口的时候已是傍晚,码头上的船只虽多,但都已经落了帆,谁也不会摸黑过江。码头边有一间茶肆,里面坐满了人,既有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有船上的水手。
李靖知道这些最易探听消息,便扶着张出尘在茶肆里寻了个角落坐下。张出尘的肚子承载着李家的希望,虽然还没有显怀,却已经足够让李靖格外小心了。
茶肆里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但像张出尘这样的绝色丽人却不常见,无数道目光顿时集中了过来。只是李靖衣着华贵,身后又跟着几个家奴,众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早有小二过来,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李靖掏出一锭碎银子扔在桌子上,说道:“东西倒不需要,某只打听一件事,这里可能雇到直达余杭的船只?”
小二见了银子眉开眼笑,说道:“听说江南运河已经开通了,只是走的人不多。不过客官你问我倒是问对人了,我知道有家新开张的车马行,却路这条水路。”
李靖大喜道:“是哪家车马行?”
小二朝着身后一指,说道:“那有招牌,长山车马行。”
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望去,李靖还没看见长山车马行在什么地方,却先看见一个满面虬髯的年轻公子坐在茶肆的另一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分明是盯着张出尘。
李靖不觉大怒,握拳yu起,却被张出尘拦住。
张出尘起身走了过去,对那虬髯公子施了一礼,问道:“公子贵姓?”
那虬髯公子满面笑容,说道:“某姓张。”
张出尘喜道:“奴家也姓张,愿拜为义兄。”
那虬髯公子一愣,旋即笑道:“如此也好,某却多了个妹妹。”
张出尘转头唤道:“郎君快来见过我义兄。”
李靖也赶紧走了过来,与那虬髯公子见礼,彼此叙了姓名。原来,这虬髯公子是江都城富翁张九龄第三子张仲坚,五年拜一位昆仑奴为师,技艺未成,此次是借着过年的机会回家探亲,正打算雇船北上,继续学艺。
张仲坚既是江都本地人,李靖免不了向他打听长山车马行的情况。张仲坚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个车马行年前才刚刚设立,好像来自余杭,但胆子颇大,什么水路都敢跑。
李靖不由心中一动,自己要去的不正是余杭郡盐官县长山村吗?难道这家长山车马行就是长山村开办的?
因为与张仲坚只是萍水相逢,他看向张出尘的眼神又有些不怀好意。李靖不敢和他深交,匆匆聊了几句,便拱手告辞,带着张出尘来到了长山车马行。
长山车马行门脸不大,里面冷冷清清,似乎生意并不太好。当然了,一个新开的车马行要在商船如云的江都渡口揽生意,确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见到有客人上门,早有伙计迎了过来,问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雇车?”
原来,这长山车马行的后面还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盖了许多房舍,可供车马行的伙计和客商歇脚。
不等李靖回答,张出尘已经抢先说道:“我们是要雇船去长山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