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5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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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大方,无形中演译得淋漓尽致,让一众慕名而来看大唐第一公主的扬州百姓交口称赞。
遗传得好啊。
寒暄过后,就是介绍,像扬州主簿杨先、扬州别驾柳程等一一粉墨登场,李丽质全程带着微笑,有时还轻轻点点头。
等李丽质他们客套完了,刘远这才携着一众妻妾走了过来。
“好侄女。侄女婿,你们终于到了;可把你仁叔给担心死了。”崔景仁出自清河崔氏,有血缘关系,算是本家人,又是长辈,自然不用那么多礼。
崔梦瑶笑了笑说:“一点小事,有劳仁叔担忧了。”
刘远也笑着说:“仁叔,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回来就好,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三哥担心得几天吃不下饭,还派人送信,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回到扬州,虽说这是刘远的家。可是你仁叔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梦瑶。有什么事,就跟仁叔说,可千万别受委屈,知道吗?”
崔梦瑶有些感动地说:“是,谢谢仁叔了。”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崔景仁笑着说。
刘远有些感激地说:“侄女婿不在扬州,府上产业,盛蒙仁叔多有照料,真是感激不尽。”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免了免了”崔景仁连连摆手道。
此时扬州的大小官员也开始跟刘远客套,一个个笑容满面,赞誉有加,虽说刘远不喜这一套,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刘远笑着一一回应,等看到苏老时,刘远突然双手捉住苏老的手,一脸感激地说:“苏老,没想到你也来了,刚才没有看到,请你多多担待,刘某还劳你老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应是我上门拜访你才对。”
刘远的客套,出乎苏老先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做了大官的刘远,还像过去那样谦卑,没有一点架子,有点感动地说:“不敢,刘将军客气了,苏某只是一介白丁,不敢劳将军大驾。”
“苏老,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若不嫌弃,你还是呼我刘远吧,刘某对你的品格一直都很是敬佩,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到府上,刘某与你好好吃上二盅。”
“不敢,将军不嫌小老酒浅菜薄,不如到寒舍一聚,由小老做东。”
一旁的崔景仁笑着插话:“好了,好了,两位都不用争了,今晚崔某做东,在金月楼设了席,为公主还有刘将军接风洗尘,这是全扬州乡亲父老的一点心意,两位切莫推辞。”
刘远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好吧”
“只是一个普通的宴席,刘将军,你不赴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对,刘将军切莫推辞”
“几位夫人也请一同赴宴,到时设有女眷席。”
那些官员乡绅马上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那话说得,好像刘远不去赴宴的,就是瞧不起众人一般,刘远只好点头同意。
“好了,公主和刘将军一路辛苦,我等先让他们去沐浴更衣,稍作休憩,有什么事,晚上赴宴时再好好说道说道。”看到一旁的李丽质有不悦之色,刘府的几个女眷也有些不耐烦之意,崔景仁马上说道。
一大堆人在渡头,都影响正常的上下船了,刘远也点点说:“如此甚好,晚上刘某再好好敬诸位几杯。”
众人哄然叫好。
“公主,下官已经让人清扫了禅智寺,供公主休憩。”崔景仁一脸讨好地说。
禅智寺,原是隋炀帝的行宫,也是是唐代有名的名寺,风景绝佳,为历代君王所喜爱,李丽质是大唐的公主,自然可以住进行宫。
李丽质皱着眉头说:“那禅智寺离刘府有多远?”
崔景仁的心跳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是游历,刘远是省亲,互不相干,好像听公主的语气,敢言住得远一些,还不住了?看来两人的关系非浅啊,同乘一船下扬州,下船后,很快又与刘府的女眷打成一片,特别是刚才宴请时兴致不高的,不过刘远一同意,长乐公主很快也同意了。
想归想,崔景仁马上回道:“回公主的话,刘将军的府上坐落在瘦西湖,与禅智寺大约三里地,不到二刻钟就到,甚是方便。”
李丽质点点头,扭头对崔梦瑶说:“几位夫人,到时记得到行宫找本宫,若然只有本宫殿一人,会很闷的。”
“好啊,听说里面的美景甲扬州。一直无缘进去一观,这下好了,有公主在,我们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了。”小娘高兴地说。
杜三娘也高兴地说:“就是公主不说,奴家也想提呢,这样太好了,三娘也向往久矣。”
皇帝的行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那好,本宫先走了,我等晚上再会。”说完。李丽质坐上一顶八人大轿,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径直向行宫走去。
等李丽质走了,赵老这才找到空隙,带着的几个下人走上来。一看到刘远,马上跪下。老泪纵横说:“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赵老,你这是干什么”刘远早就看到他了,不过刚才和一众官员上流应酬,没来得及打招呼,现在看到赵老跪下,马上把他扶起来说:“好了。不必多礼,这几年辛苦你了。”
对于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的老忠奴,刘远对他还是很敬重的,自从在奴市买了他后。一直都是任劳任怨,从不怠待,这让刘远很感动,正是他的忠诚,刘远可以放开手脚在长安发展自己的事业,什么也不用管,而扬州的物业,每天都在为充盈自己的银库而努力,这些离不开赵老的努力。
“不敢,这些都是老奴的本份,这几位是夫人吧,老奴有礼了。”
刘远简单向他介绍了一下,等赵老一一行完礼,打过招呼后,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
“是,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里”
刘远笑了笑,然后对众女说:“好了,我们也回府吧,在这里都影响交通往来了。”众女应了一声,一一上了马车,这时一众官员乡绅陪同着,一边说笑,一边送刘远上轿,刘远也只能一边客套道,突然间,刘远一个不小心,脚绊到什么,“啊”的一声,打了一个踉跄。
“将军,没事吧”
“将军,小心”
“这沙路是谁铺的,也不铺平整,把刘将军都给绊着了,吃罪得起吗?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一看到刘远出了状况,那一众官员乡绅全都围过来,眼明手快的,连忙扶住刘远,有几个恨不得把身子当肉垫了,那献媚之情,热情得简直让人都有点不自然了,有一个长史,弯下腰细心替刘远整理衣裳,尼玛,估计他老子都没有得到这样等侍遇。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当官,三年前,自己在街上看到一个捕快和公差都不敢正眼去看,那时别说一踉跄,估计就是晕倒在街上,也不见得有人多看一眼,现在可不同,名利双收,曾给高高在上长史,变成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的人,看着那一张张虚伪中带着谦卑的笑脸、看着一双双妒忌的眼神,这里有很多曾经是高高在的人物,有很多曾经在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刘远心中一股优越感由然而生。
难贵项羽说:富贵不还故里,犹如锦衣夜行。这种待遇和感觉,在长安是体会不到的,刘远现在的感觉美妙极了。
“没事,是刘某不小心而己。”
众人又是一番溢美之词,就在刘远准备上马车时,突然停住了一下,嘴边浮起有了笑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旁边围观的人群,因为刘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朗。
曾经的大主顾、三娘的强烈追求者,不过并没有仗势欺人,不仅和刘远成为朋友,最后还认杜三娘为妹妹,这些年一直少来往,没想到他竟然也在欢迎的人群当中,不过可能是商贾之子,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自愧形秽,就躲在人群的后面。
“秦兄,怎么来了,也不与刘某相见的,莫非不是来等我的?”刘远走到秦朗面前,笑着问道。
“不。。。不是,刘。。。刘兄,不对,刘将军,小的地位太低,恐怕高攀不上,所以,所以。。。。。”刘远突然走到自己面前,一向自命不凡的秦朗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起来了,激动得,那脸都有些红了。
就是刺史、主薄、长史等官员看到也得恭恭敬敬的人物,突然跟自己这么客气,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苛富贵,不相忘,说易做难,很多人一朝得道,生怕让人看不起,就会刻意疏远以前的朋友,相当年,秦朗是富家子弟,刘远不过是不得志的小掌柜,就是一辆马车,还得跟秦朗借,现在现在呢,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秦朗这次来,也不敢混进迎接刘远的队伍中,只敢远远地观望,看一下,刘远到底怎么样,三娘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刘远就在上马车前,发现了自己,还拍着自己的肩膀问道。
“哈哈,什么将军,别说高不高攀的事,别说刘某说得那般势利”刘远看到一大堆人围着,也不好说话,拉着秦朗说:“走,上我的马车,几年不见,我们得好好聊聊,还要还要好好吃上几盅。”
说完,刘远不由分说把怀疑自己是做梦的秦朗拉上马车,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815稍欠完美
“秦兄,最近过得可好?”刘远笑着问道。
秦朗还有一些拘束,小心地说:“也就那样,文不成,武不就,好在还算有点家底,也就那要混着日子。”
千顷田上一独苗,有一个大富翁的老子,作为独子的秦朗自然不用担忧生活,不过他的地位一般,资质也限,世上很多事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以前刘远对他的富足生活很妒忌,不过现在倒有点同情他了,文不成武不就,高不成低也不就,明知不是那方面的人才,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真是难为他了。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秦兄,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太过于拘泥,换作三年前,你觉刘某是做大将军的人才吗?”
“不像”秦朗摇摇头说:“刚开始时,秦某觉得你会变成一名有钱人,然后置房卖地,成为富甲一方的富翁,就是现在你在我眼前,还是不大敢相信,当年那文弱的你,竟然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世事没绝对”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不说这事,如果日后有用得着刘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秦朗听得出,这是一个承诺,有刘远的这番话,自己的前途不仅一片光明,也多了很多变数,那么多官绅上流,对刘远百般巴结,为的不就是这句话吗?自己还没开口,刘远就主动说了,朋友能做到这分上,真的没法说。
“将军大义,那秦某在这里先感谢了。”
“都说了不要叫将军”刘远有些无奈地说:“刘某是那种人,也不邀秦兄上马车了,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客气。实话跟你说吧,刘某早年在扬州过得不是很如意时,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承蒙秦兄不弃,你们也算是莫逆之交,所以说,莫要显得生分了。”
秦朗听到,心情都激动了,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点头。接着又小声说:“小娘,秦某的干妹妹最近过得可好?”
“还说好呢,她可没少埋怨你,认了这么久,也没去探望一下。。。。。。。”
两人越说越投机。不过一到刘远府前,秦朗只是和一脸激动的杜三娘聊了几句。又一一跟崔梦瑶她们问完好后。就识趣地退下了,现在可不是登门造访的好时机,一来刘远风尘仆仆,需要沐浴更衣,二来阔别三年,而除了小娘。崔梦瑶和胡欣是第一次来,很多事也要处理,这个时候也没空待客。
对于秦朗的告辞,刘远并没有挽留。只是让他晚上一起赴宴,也算是给他拓展一下人脉吧。
“相公,那人是谁?看得出,你对他挺看重的。”等秦朗走后,崔梦瑶小声地问道,胡欣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
刘远笑着说:“一个还不错的人吧,也算我在扬州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嗯,对了,他可是三娘的干哥哥呢。”
“哦,原来是这样。”
“少爷,少爷”正在说话间,一个身高近二米的黑人飞奔着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叫道。
“唰”“唰”的两声,候军和关勇一下子把横刀抽出来,一脸凝重对着那黑如炭的大汉,厉声喝道:“站住,再向前,格杀勿论。”,而荒狼也下意识靠近刘远。
那黑大汉正是刘远买来的昆仑奴黑巴,本来想冲过来问好的,没想到被人一阻,那明晃晃的横刀挡住他的去路,急得他团团转,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刘远,眼中也有了敬畏之色。
“好了,把刀都收起来”刘远拍了拍关勇和候军:“回到家了,这些都是自己人,不必弓杯蛇影。”
“是,将军”两人闻言收起刀,站在一旁。
刘远走过去,有点费劲地拍拍比自己高二个头的黑巴,笑着说:“不错,不但高大了,还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