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4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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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众人散开,各自去清理预定的目标,刘远也不敢怠慢,带着血刀还有三个扬威军战士,慢慢摸向赞蒙赛玛噶的房间。
此刻,她应该睡得香甜了吧。
慢慢摸到门前,刘远扭头对陈风使了一个眼色,陈风心领意会,从怀时拿出一个装水的皮囊,在那两个门轴上注了点水,这是一个很小也很实用的小技巧,在门轴注点水,开门的时候,就可以避免发出磨擦声,以免惊动里面沉睡的人,陈风倒完水,在头上一摸,拨出一根又小又长钗子,从门缝里伸进去,准备开门。
陈风进扬威军前,做过梁上君子,擅长开锁,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打开十把特制的锁,让众人目瞪口呆,从而被刘远当成是特别人才留下来,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高手就是高手,不到三个呼吸,“卡”的一声微响,门栓已经打开。
“吱”的一声,差不多可以忽略的微响,房门被轻轻推开,很不错,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刘远听到一个很轻微、很均匀的呼吸声,不错,透过月光,隐约看到有一个人睡在胡床之上。
刘远示意众人别动,也示意血刀不要动,让自己来,这家伙杀人如麻,要是没个轻重,赞蒙赛玛噶自己那是没多大关系,可是肚中的骨血,那是刘远最看重的,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准备把熟睡中的赞蒙赛玛噶击晕,偷偷把她送出去,等她再醒来时,自己已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不怕她再叫嚷。
一步,二步,三步。。。。。刘远走到床,左手拉住被角,右手运掌如刀,准备在她叫之前,把她击晕,“呼”的一声,刘远一下子把那被子掀起,右手刚准备挥出时,突然一楞:不好,床上是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小腹平平,哪有几个月身孕的样子。
赞蒙赛玛噶人呢?
“别动!”一声娇喝响起,刘远感到脖子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已架在脖子上。
刘远缓缓扭过头一看,在窗外皎洁的目光下,是一张圆润而又国色天香的脸庞,一双眼睛,犹如的黑宝石一般闪闪动人,刘远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张倾倒众生的俏脸,因为这张脸,属于自己第一个女人:赞普赛玛噶。
把目光稍稍再往下看,马上就看到那个隆起肚子,不用说,肚子里,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自已的骨肉。
此时床上那个婢女醒了,在寒冬腊月,突然被人掀起被子,哪有不醒之理,她双眼迷离,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几个黑衣人,而自家公主被拿刀指着其中一个,吓了一跳,连忙叫道:“你们是。。。。啊”话还没说远,血刀手中的横刀已掷了出去,一下子击中她的胸口,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很快,她的嘴角流出鲜血,死不瞑目地倒在胡床之上。
她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也不清楚这些黑衣人怎么进来的,更不明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可惜,她永远都不知答案了。
“公主,你最好不要叫,不然一尸二命,我想你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刘远生怕赞蒙赛玛噶的惊叫,引来前院或寺外的吐蕃士兵,连忙压低声音说。
如果她大声惊叫且反抗,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她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自己的孩子也就不用血祭了,当然,刘远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如果本公主要叫的,你们早就暴露了。”
“什么?你早就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刘远吃惊地问道。
“就是你们发箭击杀门前两个士兵时,本公主就听到那发冷箭的声音,那时已发现有异样,就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们”看着刘远那张脸,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刘远,你终于落在本公主手里,你可以试试是你手下的箭快,还是本公主的刀快。”
说完,手里的刀还加了一些力,刘远只要一动,就会割破皮肤。
刘远心里郁闷极了,自已千算万算,算漏赞蒙赛玛噶曾经是一位武艺术精湛的女将,这一类有战争经验的人,感官非常敏锐,甚至可以察觉危险,又是杀人又是开门,她惊觉也在情理之中,原计划是用迷香的,不过担心会对腹中孩子不好,最后不采纳,没料到自己中招。
对了,自己听觉也敏锐,进房时只听一个呼级声,当时思念心切,没有细想,现在想想,房中有主仆二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呼吸声的,很明显是有一个屏住了呼吸,大意之下,自己反而被赞蒙赛玛噶控制。
大意失荆州啊。
不过让刘远奇怪地是:既然一早发现在异样,赞蒙赛玛噶不提前示警?而血刀击杀她的侍女时,赞蒙赛玛噶的脸上,也没半分悲痛之色,好像死的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一样。
刘远慢慢转过身子,平静地盯着赞蒙赛玛噶的眼睛,一脸真诚地说:“你不能杀我。”
“哦,为什么不能杀你?”赞蒙赛玛噶一脸气愤地说:“你这个禽兽,本公主每天做梦都想杀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的方能解心头之恨。”
曾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经,自己是高原上最艳丽的一朵鲜花、曾经,自己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曾经,自己受尽万人敬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毁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自己还没嫁人,可是大着肚子的消息,早己传遍了整个吐蕃,成为自己一生都抹不开的耻辱,而这些,都是拜眼前的刘远所赐。
刘远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知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是,现在你不能杀我。”
681完美袭击
“为什么不能杀你?”赞蒙赛玛噶冷笑着说。
“很简单,如果我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了爹,你忍心吗?”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忍心?本公主一个也足以养活他。”
“是吗?”刘远淡淡地说:“你被软禁在这里的,等的就是孩子一出世,就被抢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血祭,这就是你口中的养护?”
“这。。。。。”赞蒙赛玛噶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远看到机不可失,马上又说道:“无论怎么样,孩子是无辜,那么小就没有了性命,多惨啊,你也不想他一出生,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被人抱去血祭吧?我千里迢迢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们两个的,如果你杀了我,是可以出一口气,但是若是我死了,我的手下肯定不会放过你,不光你有事,孩子也不能幸免,有什么事,等我们逃出了险境再说吧。”
“可是。。。。”赞蒙赛玛噶有些意动,手里的刀松了松,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孩子,早就把它打掉,不用跟自己的赞普哥哥翻脸,兄妹冷战,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刚才一发现异样的时候,早就大声高呼,而不会等到现在,不知为什么,听到有人倒地,她心里产生一种获救的念头,为了腹中孩子能好好生存下去,她咬着牙不出声,而是悄悄爬起来,拿起武器,就在守株待兔。
突间,刘远眼睛一亮,佯装吃惊地说:“血。好多血,是不是你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赞蒙赛区玛噶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查看,可就是在她分心的一瞬间,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击在赞蒙赛玛噶的后颈,赞蒙赛玛噶闷哼一声,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而刘远连忙扶忙。
时间有限,多说无益。刘远先吸引赞蒙赛玛噶的注意,血刀悄无声息地靠近,突然出手,一举把人敲晕。
“好了,我先带她离开。你们抓紧时间。”刘远一边抱着赞蒙赛玛噶一边压低声音道。
“是,将军。”
怀中的赞蒙赛玛噶。并没刘远想像中那么重。好像比想像中还要轻一点,刘远有些怜悯地抱着她,心中暗暗感概道:这段时间,她受苦了,虽说肚子很大的,但是她的和身体和手臂。有点皮包骨的感觉,可见压力之大,
刘远在血刀的护送下,径直来到悬崖边上小心翼翼把赞蒙赛玛噶放在那个预先准备好的大筐里。抖了一下绳子,上面就开始奋力拉了起来,而刘远用另一根绳子绑住自己,也让人拉上去,顺便可以照顾筐中的赞蒙赛玛噶,而山顶上的扬威军战士,一个个咬着牙,全力把人给拉上来。
“嗖”
“唔”
“啊。。。。。”在洛桑寺,暗杀还在继续,无论士兵还是法王,个个惨死在扬威军的暗杀之下。
刘远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主要目标就是抱在怀里的赞蒙赛玛噶,只要把她救出来,无论如何,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把雪橇拿来,小心点。”等雪橇来了后,刘远小心翼翼在把赞蒙赛玛噶放在这个自己的特制的雪橇,为了防震,刘远在下面铺近十层兽皮之多,以的赞蒙赛玛噶的身体情况,骑马肯定不行,因为她已处于临盆状态,不能再颠簸,刘远就在从将士的惊讶的目光中,做出了这个雪橇,用于护送赞蒙赛玛噶。
把怀中的美人儿绑好几道,又小心在上面盖了二张兽皮,这才一脸正色说道:“赵福”
“在”
“人就交给你了,按计划行事,中间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遵命,将军。”赵福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四个高大威猛的手下,小心翼翼护着那雪橇先行撒退。
。。。。。。。。
一个吐蕃士兵看着天上的月亮,打了一个呵欠,好像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对他的顶头上司、尊敬的巴呼尔百户长禀报:“百户长大人,第第一小队己经过了二刻钟,现在还没出来交接,会不会他们又找地方打瞌了。”
“什么?未能按时交接?”巴呼尔吃了一惊,大冬天的,会有士卒偷懒,但负责巡逻的,都是松赞干布身边的赞普亲卫,素质极低,不会犯这等错误,巴呼尔心里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阵大风吹来,卷起地上的片片雪花,不少人都忍不住缩了一下,可是巴呼尔的脸色一瞬间变是铁青:不好,风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虽说有些淡,但久上的战阵的巴呼尔经验丰富,马上闻出空气中的异样。
“不好,敌袭,快,敲鼓,剩下的人跟我冲过去。”巴呼尔大叫一声,连后率着手下直扑洛桑寺。
“砰砰”“砰砰砰”
“快快快,敌袭。”
在巴呼尔百户长一开口,一众一人如梦初醒,拿起武器往里面冲:那院的人非常重要,重要到松赞干布派自己的亲卫来守护,可以想像,如果有失,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受到重罚,甚至砍头。
一听到有人喊着冲进来,候军知道,这次突袭不得不结束,不能再扩大战果了,不过此行目标己达到,救出了赞蒙赛玛噶,自己还亲手把那个法王给宰了,是时候撒退了。
“一小队按计划行事,二小队先阻击一会。”候军打着手势说。
于是候军领人在门口放箭,那剩下的人飞快把火四处点然,然的后头不回地冲到那缉索的哪里,下面并命爬,而上面的战友也拼命拉,配合相当娴熟,犹如灵猴一般,那几个人很快就爬到半山腰了。
“嗖”
“嗖嗖嗖”
“啊,我中箭了,敌人还有埋伏。”
“小心,这箭头淬了毒。”
候军等人箭无虚发,一下子就射倒了几人,这些箭见血封喉,吐蕃士兵的一旦中了,很快就倒在地上哀号,吐白沫然后痛苦地死去,一时间,攻势受阻,毕竟那是见血封喉的利箭,很多人都不最轻举妄动。
巴呼尔“噌”一声拨出了战刀,大声吼道:“快,他们只有几个人,杀一人,赏十金,杀三人升什长,后退者格杀勿论。”
“杀啊”
“把他们们全部杀了。”
“吐蕃亲卫在此,,竟敢虎牙拨牙,兄弟们,把他们全宰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经巴呼尔百户长一叫,一个个吐蕃士兵,舍生忘死冲了上去,一个倒下马上又有一个补上,好像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蜂拥而至,因用力嘶喊,在火光下,一张张狰狞而扭曲的脸,他们心中的战火己经点燃了。
“嗖嗖嗖”又一轮攒射,候军看到的顶不住了,刚才始用毒箭震摄了一下,现在他们悍不畏死地冲过来,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二话不说,大手一挥,众人合力“砰”的一声,把那扇厚厚大门关上,然后又搬了很多东西来顶着,趁吐蕃人砸门之际,飞快中到悬崖边,飞快地往上窜,而上面的扬威军,包括刘远在内,一个个拼死拉绳。
“砰”的一声,那扇并不厚实的大门很快就被人撞破的,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负责这里守卫的巴呼尔百户长第一个冲进来,可是冲进来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后院里空无一人,赞蒙赛玛噶的房间房门大开,一个人都没有。
咦,人呢?
众人一个个左看右看,那些袭击的人,好像一下子隐了形一般,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看,那悬崖之下,他,他们是用绳索爬下的。”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大声叫道,众人抬头一看,果然,在悬崖之上,有几个人自在拼命地爬着绳索,而上面的人也拼命拉,这些人一身白色,就是戴的帽子和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