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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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战”
“死战。。。。。。”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老吴二位亲兵在冲锋的时候,仿佛看到那昔日那些逝去的兄弟、倒在这片异乡的战友,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起高声喊着“死战”的军号,踏着坚定的脚步,举起锋利的长槊和横刀,一起冲向敌人。
对,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和兄弟一起去战斗,保我大唐,卫我边疆,用敌人累累的首级,成就自己赫赫的威名。
冲在面前的老吴忽然笑了,面对着死亡,他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笑得很坦然。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死战!”
“死战!”
“嗖嗖”长槊如灵蛇,用槊高手老吴在空中划了两个枪花,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捂着喉咙倒下,与此同时,两个亲兵也和敌人纠缠在一起,惨烈的打斗声,惊扰了这里的平静,嫣红的鲜血落在雪白的白雪上,仿佛沾污了这片美丽而神圣的土地。
一个人吐蕃士兵倒下,很快有更多的吐蕃士兵补上,不到一刻钟,地上就躺下了十多具尸体,其中有三具,虽说身体被捅成了马蜂窝,可是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嘴有是带着恬静的笑容。
“快,活捉长孙冲”亲手用铁蒺藜骨朵砸死老吴的赞婆大声地吼道。
猴叔和长孙拼命地往面前,不敢一有刻的停留,因为他们知道,正是老吴还有一众士兵的舍命相护,他们才能逃到这里,只要一停下,心里那股意志一放松,很有可能一坐下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幸好那路是下山,两人顺着拼命地逃,一路磕磕碰碰往山下跑,他们眼中只有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头也不回一下。
“少主,你看,马,是马”不知跑了多久,快要下到山时,看到路边竟然有一匹马,从装饰和马蹬一看就知是大唐的战马,它静静在站在路旁,因为它在等他的主人,一个背部中箭倒在地上大唐斥候,估计他是放哨过程中被吐蕃人射杀,拼命想赶回来报信,没想到走错了路,或者死后还骑在马上,最后跑到这里。。。。。。。
长孙冲和猴叔双眼放光,眼里出现一丝绝处缝生的光。
天无绝人之路!
那军马对穿着明光铠的大唐士兵没有抵触,经过一番挣扎后,两个终于骑上了马。
“少主,快,抱紧我,我们要逃出生天了。”候叔兴奋地说。
“是,猴叔,我。。。。。我们走吧,去,去找刘兄,让他替我们报仇。”
”是,少主,抱稳了,我们走。”猴叔猛地一拍那战马,“嘶”的一声,那战马扬蹄向前奔去。
此时,猴叔和长孙冲都没看到,一脸煞气的赞婆己经追至他们身后,就在他们上马之时,己追至身后五丈多远的地方,眼看追不上,他脸沉如水,反手把他那把用黄金和象牙装饰的长弓拿下来,深呼吸一下,搭箭拉弓,一下子把弓拉如满月,从容的瞄准坐在马后面的长孙冲,眼睛闪出如毒蛇一般的眼光:
虽说赞普和赞蒙赛玛噶都希望活捉长孙冲,但是,锻造工场那八百多堆积如山的尸体、自己死去的堂兄弟、还有这次为了追杀长孙冲,被杀死、摔死在雪山上的二十多名亲兵,他们不能白死,自己更不能让那个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的行为,就要用他的性命来补偿。
“嗖”的一声,那支带着赞婆的怒火的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下子准确的射中长孙冲的后心。
长孙冲身体一震,感到后背一痛,反而把手抱得更紧,“的得的得”,那马驮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山的转弯处。。。。。。。。。
ps:这一章,足足写了一天,写得很郁闷,或许我不喜欢这个剧情,但是,什么都有新的开始,炮兵也要沉静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一下,今晚不更了,这里算二章吧,明天爆发。。。。。。
347长孙之死
“吁”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感到安全后,猴叔这才把马停了下来,人休息一下,马也得休息一下,驮着两个人,在雪地里一下子跑了几十里,那马的脚力也有点吃不消,得让它休息一下。
再跑下去,就是不跑死马,也跑伤马了。
“少主,没事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候叔笑着说。
那长孙冲的手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好像很害怕,紧张过度一般,停下马了,也不松开,候叔又是笑着说了一遍,可是长孙冲依然没有反应。
扭着一看,猴叔一下子面色凝重:少主长孙冲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那嘴唇很白,呼吸也有一点微弱,不好,出事了。
猴叔连忙把长孙冲小心翼翼地弄下马,检查时才吓了一跑,长孙冲的背心中了一箭,这箭插中后心,一看那箭支没入的情况,猴叔心中就悲凉,再看那伤口处,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是黑色的,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那箭头还带毒。
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很多士兵都会在武器、箭头上涂毒,吐蕃人喜欢把箭头泡在马尿中,那样射出箭威力倍增,用后世的解释是地,用马屎让人箭矢的箭头生诱,因为马尿带有酸和硫,容易让铁生锈,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在没有破伤风针的古代,中箭者的死亡率很高,当然,在箭头涂其它动植物提炼出来的箭例外,两者加起来,长孙冲己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口了。
肯定是在逃跑时,被敌人放了冷箭,这个可爱而坚定的孩子,生怕自己分心。硬是一声不吭,直到现在才发现。
“少主”猴叔悲从心起,一下子跪在地上,就在叫的一瞬间,老泪己经纵横。
舍死忘死把他带出险景,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还是中了敌人暗算,就像赌钱,前面都是羸的,可是却在最后一把输个精光。这能让人释怀吗?
“没。。。。。。没事,猴,猴叔。”这时长孙冲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声地安慰舍命救自己的护卫道。
“少主,你。你醒了?”猴叔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猴叔。我。我很冷。”长孙冲突然打着牙颤说。
猴叔摸了一下长孙冲的额头,刚刚出现的一曙希望又暗了下去,长孙冲的额头热得有点烫手,可他偏偏却冷得打起牙颤,猴叔的经验丰富,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长孙冲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此时,太阳己缓缓升起,北风轻轻地吹。雪花飘飘扬扬地下,即使是冬日的太阳,好像也没有让寒冬的气息稍有退减,猴叔的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他默默地脱下披风和围巾包住长孙冲,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二话不说,默默地抱着长孙冲走到那个小洞里。
由始至终,长孙冲身上那枝利箭一直都在身上,不敢拨掉,猴叔的经验丰富:不拨那箭,长孙冲还能捱一段时间,要是拨出来的,没准马上就挂了。
“少主,你稍忍一下,我去找柴给你生堆火。”猴叔有点哽咽地说。
长孙冲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说:“不,不用了,现在生烟,没准那蕃奴就追上来了,猴叔,我,我要写家书,你替我磨墨吧,我,我怀里有墨。”
猴叔楞了一下,看了一下长孙冲,感到他的眼睛亮了一点,原来苍白如纸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晕,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可是猴叔心生悲戚之感,他知道,长孙冲己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交待后事,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
“是,少主”猴叔强忍心中的伤痛,马上替他张罗起来。
这是交待后事,很肃穆的一件事,不用猴叔提,估计就是长孙冲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主动交待后事。
长孙冲以文人豪客自居,打仗时也带了一套精巧的文房四宝,一来记录自己的功迹,二来以待自己豪情满怀时可以吟诗作对,没想到现在用作写遗书之用。、
有了笔墨纸砚,猴叔从洞外抓了一把寻,就着墨就磨了起来,完了没有案几供长孙冲书写,他还跪趴在地上,以自己的背为案几,方便长孙空写遗言,长孙空有点颤抖的手握着那根狼毫,犹豫了一下,就颤抖抖地写了起来:父亲大人在上,请恕冲儿不孝。。。。。。。。
猴叔趴在地上,虽说那雪地又冰又冷,,可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趴着,感受到长孙冲正在努着地书写着,一时间心里感叹万千,没想到想跟着候君集刷点军功,竟然把小命都赔了进去,四个护卫,四去其三,最后只剩自己一个,到时候主人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要多伤心了,无论计算得再好,也得看看老天的眼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倘若,少主听候君集的,必要时可降,那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了,如果,少主听出候君集的弦外之音,不恋战,早点想办法回大唐,甚至不收这些乌合之众,跟在那个智计百计的刘校尉身边,也不会出事了。
临出发时,把一切都安排好,甚至连失败后,允许投降都预先安排好了,可是有一件事他们没有算周详,那就是长孙冲迂腐和好胜,还有宁死不屈书生意气,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猴叔,我,我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长孙冲幽幽地说。
猴叔马上站起来,看到长孙冲己经写好了遗书,装好了信封,这里没有火漆,为了保密,他还用长孙一族特有的捆绳法,很巧妙的地捆起来,这种结,是死结,只有长孙一族的人才会结,要想拆开。就得剪断那断红绳,那信封上还写着父亲大人亲启的字样,看来,他有一些很隐秘的话不想让外人得知。
“猴叔,拜托。。。。。你了。”长冲孙吃力地说。
写完了遗书,交待了后事,好像把他身上的气力都抽空了一般,他的脸又变得苍白如纸,现在的他长孙冲,就像一盏风中的油灯。扑闪扑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不,少主,是老奴保护不周。才让少主受伤,真是万死也不能抵我的过失。少主放心。待老奴把封书信送回长安,交到主人手中,老奴我也会以死谢罪,到时我就可以下去陪少主了。”猴叔有点坚毅地说。
对一个护卫来说,受伤只是替自己积累功勋,而保护的人死了。而自己还活着,这可是一件耻辱。
长孙冲摇了摇头:“不,不,猴叔还有那三位保护我的叔叔。舍生忘死,不知多少次救我于危难之间,长。。。。。。孙冲又岂会不知好歹,怨恨于你呢,只能说世事无常,我福浅命薄罢了。”
“少主。。。。。”猴叔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这是我麾下。。。。。从将士的功勋册,我,我把他们所立的功都记下来了,虽然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功劳不能抹杀,你给皇上送上,让他优抚那些英勇将士家的老少,千万不能丢了。”
“是,少主。”
“哦,对了,最。。。。。。最后一战,陆广校尉英勇杀敌,这笔功劳我还没有记,你就替我记吧。”
“是,少主,我一定照办。”
交待了后事,长孙冲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可以说安排妥当,就是死,也走得安心了。
长孙冲开始急促喘起气来,好像呼吸很吃力一般,他突然问道:“猴叔,你说,我,我像个男子汉不?”
“少主英勇杀敌,保家卫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那,那,长乐公主会替我开心,认同我吗?”
“认同,肯定很祟拜你的,美女自古都是很祟拜英雄的,少。。。。主,你是一个大英雄。”
长孙冲一下子坐正了起来,哈哈一笑,大吼一声:“十八年以后,我还是一条好汉”,说完,“砰”的一声闷响,他一下子倒在冰冷的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在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死的时候,他反而有种超然的安祥。
英年早逝。
“啪”的一声,正在喝热茶的长孙无忌突然一不留神,手里精美的茶碗砰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心里泛起一股很悲伤之感,一种不祥的兆头在心头升起。。。。。。。。
。。。。。。
而几百里外的营地里,程怀亮却在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然后和一众心腹看着那些衣衫破烂得不能掩住自己窈窕身材的吐蕃女子在跳舞,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在这里,可以没有王法,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快活逍遥,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报,程将军”
“说”
“斥候己收到候将军留下的最新命令。”
程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地说:“什么命令,快说。”
“只有四个字,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程怀亮稍思索片刻,马上就领悟了,激动地说:“好,终于可以回家了,来人,把队正以上的人,都叫到这里来,我们要开会怎么走。”
“是,将军”那斥候闻言也大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可是,正当一群人想着如英雄一般衣锦还乡的黄梁美梦之时,谁也也没有注意到,在寒风习习、雪末飘飞的寒冬时节,有一只高傲的海冬青,正在营地的上空来回盘旋。。。。。。。。。
ps:新的一周,请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