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第3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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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麦克斯韦不说话了,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还是十分的不以为然,太后继续说道,“但是中国人有无穷的好学之心,您要知道,在白纸之上作画,比在原来有颜色的画布上涂涂改改更能画好画。”太后说道,“在电磁这些科学领域,中国人就是白纸。”
麦克斯韦冷漠脸,“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当然必须做到最好,我需要把我在牛津大学的助教,和有关的每个专业的学生都邀请到中国来,这需要中国政府的支持。”
“完全支持,非常支持,需要多少薪水,和什么待遇,请您直说就是。”唐五福从来没见到皇太后这样豪爽过,不免让他有些忿忿不平,之前他帮自己的老乡问捐官的事儿,太后可是没说要给自己打折的,太后又笑眯眯的问赫兹,“你呢?需要什么?”
赫兹被太后脸上谄媚的笑容给吓住了,往后悄悄退了一步,麦克斯韦说道:“他只是来中国交流的,过了圣诞节就要回德国了。”
“哦,原来这样。”太后十分失望,好想把这个疑似最牛掰的科学家留下来啊,不过想想他现在只是一个学生,可能对于研究还不是很精通,于是不准备做拔苗助长的蠢事,“那欢迎你有空来中国。”
“中国欢迎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家来到中国。”这一天太后的兴致很高,在招待这个被称之为洋人学校的地方的外国人午餐的时候,太后用英语说道,“当然了,毫无疑问,中国现在的科学设备和科技人员还十分的欠缺,但是我有雄厚的资金。”安德海抽动了一下脸颊,似乎可以预见到将来的银子会流水般的出去了,“还有坚持发展科技的决心,最重要的加上各位科学家,您们的才智,我相信一定会把人类的科学事业再上一层楼。”
科学家嘛,多少都是有点理想的,太后把他们的高度都提高到了人类的高度,大家都十分的兴奋,纷纷表示会为中华的科技发展奋斗自己的一身,接下来到了各处敬酒的环节,太后对着一群研究发电机、内燃机的科学家纷纷敬酒,表示自己的尊敬,现场十分热烈,有一位内廷的画师日后就根据这场景画了一幅《皇庄太后赐洋人筵席图》,百多年之后却被取了一个另外的名字,叫做《科学之集》,这位宫廷画师怎么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应诏而作的寻常画作却是见证了一个历史,这幅画也堪比《西园雅集》,成为无价之宝。
太后朝着麦克斯韦举起酒杯,“欢迎您来到中国,可惜我不太懂电磁学,不然我肯定会跟着您学习电和磁的,你放心,你所需要的实验室,我会不计代价建起来。”
“恕我直言,您懂多少电和磁呢?”
这是小看我了?虽然我是不懂,太后笑道,“电磁波嘛,我当然是知道的,电磁是光,光也是电磁。”
太后虽然不懂理科,但是对于后世的发展是非常清楚的,用句俗话来说,“见识不知道比你们高多少了”“日后的霍金、爱因斯坦,我亦是谈笑风生。”随意说了几句话,就炸的麦克斯韦连连惊叹“因确实挺”,等到肚子里的话卖的差不多了,太后明智的停下了话题,一行人依次参观各个学者所擅长精通的科学技术工作室,众人对着发动机犹可礼节,只是知道若是用煤矿,可以远胜牲畜之力,可对着发电机,众人将信将疑,安德海虽然奉命安置这些洋人学者,但是对于洋人的可续技术将信将疑,只不过是奉命执行罢了,他尤其对着发电价嗤之以鼻,悄悄附在太后耳边说道,“这雷电之力乃是天上雷公电母管着的事物,人间那得寻常可见,这几个必然是洋人里面的骗子,主子还不如把他们逐出中国罢了。”
太后看了一眼安德海,对着两个法国来的一男一女的科学家笑道,“两位教授,我的属下对于你们两个能发电的事情不敢相信,不知道您能有什么办法让他相信呢?”
麦克斯韦哑然失笑,这些中国人,还是这样的难以接受科学,两个学者都是法国科学家皮克希的学生,皮克希是利用法拉第的电磁感应发明了发电机的人,两个法国人喝了点酒,原本就是红着脸了,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学问,这还了得,红头发的男学者一把拉住了安德海,笑眯眯的说了一连串的法语,通译翻译说道:“安公公,这位教授希望你能见到真正的电。”
过了一会,一个浑身冒着烟,头发都炸了起来的人大叫着奔出了教室,身后的皇太后毫无顾忌的捧腹大笑,“哈哈哈,该,叫你怀疑别人!”
事后这事流传的越来越广,民间愚妇都云这两位洋鬼子学者是雷公电母下凡的,为了让太后可以用上电,特来中国奉献,再过了十多年,电力发展迅速,不少地方都有了发电机,有不少人感恩戴德,树了两位法国来的学者神像供奉祭祀,容貌虽红头发蓝眼睛珠子,只是这穿着都不是西洋服饰,电母手里拿着金拔,雷公手里拿着锤子,十分有趣,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太后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准备去清漪园,安德海也上了马车,“这些人,小安子,你信不信敌得过百万雄兵?”
安德海这时候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对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还十分后怕,“奴才信了,没想到这人力居然可以掌握雷电,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儿,难道西洋人枪炮军舰都这样厉害,他们的科技都这样发达了,所幸,娘娘有远见,把这些人请到了中国。”
“虽然不甚多,但是慢慢的咱们也会起来的。”太后点点头,“你在衣食住行上要招待好,特别是这西郊,听说对着洋人都颇为敌视,不要轻易让他们单独出门,到时候若是出点意外,这损失可大了。”
“可这些人,我瞧着,不能够赚钱啊。”安德海说道,“发动机和发电机的人都说的清楚,这些研究起码再要几年,在中国这毫无基础的地方,花费的时间更久,这投进去的银子可海了。”
“要有远见。”太后摇摇头,对着安德海说道,“若是以后,你说这马车。”太后拍拍身下的靠垫,“不用马拉,不用人抬,就用发动机来拉动,还日行千里,比火车还要快,你说,这马车可以卖到多少钱?”
安德海眼中晶亮,“起码十万之数。”
“火车的发动机有了,是烧煤的,这放在马车上不适合,所以才要继续研发啊。”太后笑道,“还有这以后若是发电机稳定了,到处通电,信息传达就不用八百里加急和电报了,只用电话就可以。你这位安财神,以后就等着收钱吧。”
安德海这才定下心来,一力支持这个学堂里面的一切建设,对于学校来说,外行不能指导内行,但是有一位无私的资助者愿意提供资助,对学术从来不指手画脚,这绝对是惯例学堂的最好人选啊,安德海从此深受这些洋人的好评加赞许,安德海问慈禧太后,“请太后的旨,这里头的皇庄,如今正经是学堂了,只是还没名字,这还是太后您取吧?”
“这是什么庄子啊?”
“以前叫熙春园的,先帝爷改了名字,如今叫清华园。”
“清华?果然是吉兆啊。”太后促狭地笑道,“那就叫清华学堂吧,正好不用改名字的,清华,清华,恩,嘿嘿,十分贴切。”
第478章 风起北疆(一)
太后到了清漪园,随意地在万寿山逛了逛,又坐了会子船,就起身离开,显然对着清漪园十分不感冒,这倒也正常,马上就到冬天,都是水的地方,谁都呆不住,离开清漪园还是先去了香山,一路沿着整齐宽广的山道,扶着唐五福的手上了香山顶,见满山红叶,秋风吹过,红叶似乎似火焰一般跳跃了起来,秋高气爽,只是有些冷,太后出了一身汗,却不得不披上了披风,今日不是重阳的正经日子,所以英烈祠里头并没有多少人,侍卫们也没有清理英烈祠,只是把大殿腾了出来,太后端正衣服,肃穆进香,今日没有陪祭的大臣在,所以也只是捻了三炷香,默默祷告一番,也就礼毕了,太后沿着大殿朝着西边走去,又出现了连片的石碑,上面刻满了人名,这是西征捐躯的诸将领士兵的名字。
太后正在默默探视,唐五福进了大殿,担忧地说道,“主子。”他欲言又止,“宫里头传出了消息。”
太后看着阵亡的人名,看到唐五福的表情,心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咯噔一下,“什么消息?”
“珣嫔娘娘今天突然腹痛,流产了。”
珣嫔一声呻吟,睁开了眼睛,皇帝那苍白的脸出现在了珣嫔的眼中,见到珣嫔醒过来,关切的问,“你醒了?”皇帝的声音发紧,“身子要不要紧?”
珣嫔正准备说什么,脸上却露出了痛楚的表情,皇后在边上抹着眼泪,“珣嫔,孩子没有了,你别伤心啊。”
合宫之内都是凄惨的样子,皇帝强自忍住,转过头低声喝道,“没了就没了,有什么打紧的,都给朕出去,不许吵到珣嫔!”
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出,不敢惊扰到这九五之尊的情绪,皇后用手绢拭泪,也不知道这伤感有几分真心。“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掉了呢。”
珣嫔在床上默默流泪,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闻得皇后有些干恶的感觉,“太医说你的身子弱,头两个月本来就是难担住。”皇帝温言说道,还把珣嫔的被子掖了掖,“你好生调养身子,不要担心别的,孩子日后总是有的。”
皇帝起身,对着皇后说道,“你照顾珣嫔吧,朕去养心殿批折子了。”
皇帝郁闷的起身,默默去了养心殿,永寿宫离着养心殿最近,皇帝也不传轿辇,只是一路走了过去,太监们都不敢惊扰,只是默默陪着周,深秋的天气,风吹人有些冷了,皇帝倒也不觉得冷,走到了养心殿的后殿,进了暖阁,盘膝坐在炕上,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本“请开察哈尔煤矿筹办煤铁局折”,看了大半会,也不知道里头说什么内容,只是浮皮潦草的写了一个“知道了”就搁在了一边,陈胜文小意的端了茶进来,“万岁爷喝点茶润润喉咙吧。”
“恩,你传旨,把珣嫔的母亲,请进来照顾她,她没了孩子。”皇帝意气萧索,“难免心里郁结,见到家人必然好些。”
“是。”陈胜文说道,“皇太后的车架已经进顺贞门了。”
皇帝微微皱眉,“怎么惊动了皇额娘?”
“是德龄公公传出去的消息。”
“罢了。”皇帝舒展开了眉心,“做儿子的不孝,还让皇额娘担心,你传王庆琪进来。”
皇帝怔怔的看着窗户外的灰色阳光,如此发了一会子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说话声。
……
慈禧太后就着安德海的手,淡然看了看自己面前低着头的五品文官朝服的男子,“你就是王庆琪?”
“回皇太后的话,微臣正是王庆琪。”王庆琪跪下请安,“同治九年的进士。”
“那这么几年,能在翰林院当差,又在弘德殿行走,学问想必然是难得的了。”太后让王庆琪站起来,“你上次那个折子,倒是颇为激进啊,你心里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请太后恕罪。”王庆琪回道,“如今这官场,素来都是危言耸听才能有些影响的,为了出名计,微臣不得不做惊人之语。”
“你倒是坦荡。”太后说道,王庆琪抬起头了头,太后看清了王庆琪的样子,先是微微吃惊王庆琪样子俊俏,随即有些疑惑,“之前我见过你吗?”
王庆琪回道:“微臣这是第一次得见天颜。”
太后偏过头问安德海,“王大人似乎面善的很,咱们之前见过?”
安德海惊讶的看着王庆琪,似乎在他的脸上要认出什么花来,他也看了许久,似乎又吃惊但是有些迷茫,“我也觉得面熟的很,却不知道那里见过,或许是王大人面善吧。”
“大约是大众脸。”太后随即不再多想,“我进去见皇帝。”太后来了,王庆琪自然是靠后等着皇帝召见。安德海和王庆琪一起站在养心殿外的檐下,天色突然阴了下来,原本惨淡的阳光随即不见,乌云集结了起来,随即淅淅沥沥的下了雨,安德海神色不定的变化着脸色,时而抬起头,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王庆琪,随即低下头,反倒是王庆琪神色自若,垂着手默然看着檐外的淅沥秋雨。
皇帝垂着头,听到了清脆的脚步声,“皇帝。”一个温和的声音想起,温暖的手搭到了皇帝的肩膀上,透着金丝绣臣的吉服,把力量似乎传递给了皇帝,皇帝惊觉,抬起头,才发现是自己的母亲,“皇额娘。”皇帝原本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站了起来,面对着皇太后,“您来了。”
皇太后放下了手,坐到了皇帝的对面,隔着厚厚一叠周折,和点起的灯台,对着皇帝微笑,她的笑容如此的温和,和以往皇帝时常见到的爽朗笑容完全不同,就如同昏黄的灯光一样,温馨甜美,“珣嫔的事儿我听说,就马上赶回来了,你还这么年轻,日后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