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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节

权倾大宋-第7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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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元没有轻易点头,反倒是说道:“郎君,双方交战,只能让王文实得利,值得吗?”

兀术双眼掠过欣慰的光芒,能够超脱民族去看问题,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有张启元可以托付,他相信女真人还有希望,至少不会像迪古乃那样出卖祖宗,或许可渡难关。

他的目光更加柔和,温声道:“值得,至少让他无法吞并我们,也能汇集豪杰推翻迪古乃。放心,关外非南朝势力能长久控制,只要我们留下实力,迟早能反转形势。”

张启元点了点头,承认兀术的话有道理,历代中原皇朝对关外都不能有效控制,充其量是几十年的都护间接统治,还非常的不稳定,取决于中央皇朝的盛衰,大宋行朝看是强势无比,其实也无力出关征服。

如果,能够保存金军主力部队,有以为具备号召力的皇族,加上几位大将的支持,未尝不能开创局面,他则能利用女真人发展势力,最终达到再次抗衡王秀的目的

兀术见张启元动心,算是松了口气,他眼中的张启元有才略,尽管对大金的改良不尽人意,却也是卓有成效的,建立和大宋行朝、迪古乃抗衡政权,决不能少了对方。

正说着话,一名合扎进来道:“郎君,来了。”

第一五七九章 张启元的孤寂

“让他进来。”兀术眼前一亮道,精神头立即好了许多。

张启元正在纳闷,却见是乌禄进来,不由惊讶地低声道“葛王。”心中顿时明白兀术的人选。

原来是许王讹里朵的儿子,想想也就释然了,讹里朵是太祖阿骨打的第三子,素来和老四兀术亲善,在女真贵酋中算比较有头脑的。当阿骨打诸子出征时,其经常运筹于帷幄之中,主张以汉制对汉人,区别粘罕、娄室等人的杀戮,这点和兀术后期政策异曲同工。

还别说,像是一些汉军精锐,都是在其主张下组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作为左副元帅,追赠太师、上柱国是很有人脉的嫡系,按照完颜家族的规矩,这一脉绝对有继承权,还是其他分支宗族的上面。

乌禄进来看到了张启元,颔首报以微笑就对兀术行礼,沉声道:“见过都元帅。”

“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节。”兀术深深吸了口气,转眼看向张启元没有说话。

张启元明白兀术等他表态,他对乌禄品行也很看好,讹里朵去世其年仅十二,其母李洪愿出身辽阳渤海大族,聪明能干,受到了良好的汉家教育,是一位颇有能力的女人。

幼年的乌禄受李洪愿的教养,性格沉静明达,熟读诗书,为人宽厚,又精于骑射,被人称赞为骑射全族之首,却没有人去嫉妒他,也算是个奇迹。

这些年跟随诸位元帅、都监们四处征战,对待下属几位亲善,将士都很推崇他,人人都元为其卖命,稍加沉吟道:“本兵郎君,可知如何应对南北事变?”

乌禄以兵部尚书跟随大军作战,数次和活女袭击宋军辎重转运通道,自从韩世忠亲自上阵,才把金军逐步驱逐,他和活女见无法截断通道,也就回归主力听候调遣。

却没想到兀术两路出击失败,反被宋军咬着不放,北方有发生迪古乃弑君谋反,整个女真陷入空前危机,让他每日惊惧不安,担忧自己未来的前途。

今个兀术让他上船说话,却惊诧地发现张启元在,还莫名其妙地问策,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地道:“南朝不足为患,迪古乃得势,我等粉身碎骨。”

张启元点了点头,很满意乌禄的答案,又问道:“怎样才能获取主动?”

“放弃大兴,南部组织燕山防御,拖延南朝北上,我们集中主力击溃乞颜、克烈人,以临璜、大定为据点,取得汪古部的支持,可以形成对峙局面,让南朝有所忌惮。”乌禄几句话概括出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兀术显然是满意的,他把话题错开道:“好了,你先去巡夜,现在地面上很乱,万不可被游骑袭击。”

“是。”乌禄有几分蹊跷,匆匆来又匆匆去,实在搞不明白兀术意图。

当乌禄去了,兀术才低声道:“你看怎样?”

“郎君选择大善,本兵郎君的确最合适。”张启元也很看好乌禄,至少此人能够容他,最重要的是为人忠厚,似乎好控制些,这个打算是不能说出口的。

兀术总算松了口气,满意地道:“能让子初认同,可真不容易啊!”

“郎君说笑了,现在一切都还早。”张启元坦承地道。

“不错,王文实逼迫太甚。”兀术长长叹了口气,现在的形势相当危机,大宋云骑军分散骚扰,让部分金军无法快速撤退,正面又有两个军逼迫,活女是节节抵抗,却无法稳定战线,形势相当的危险。

张启元咬了咬牙,决然道:“郎君,该舍弃必须舍弃,只要保住精兵,王文实就无可奈何。”

“难道真要不经一战?”兀术眯着眼看向张启元,作为经验丰富的大将,他又岂能不知何意。

张启元不知兀术打算,他却非常不甘心,咬牙道:“大兴是燕山南部重镇,怎能不经一战放弃?只要也要利用坚城,掩护主力大军北撤,让我们有时间构筑防线。”

“好,那就传令马军不要纠缠,放弃部分签军。”兀术也是当机立断,行壮士断腕举动,要知道签军部队数量庞大,就算是部分也有几万人,说牺牲就牺牲也需要魄力。

不过,这也是顺水推舟,金军主力部队八万余人,各地退下来的签军却有十余万,随着迪古乃的篡权,又有虎翼北方行营的打压,粮草供应日益囧逼,实际已经无力负担那么多人的粮食,抛弃部分人势在必行。

话说,人多了也不是好事,无论是指挥还是粮草,都让人愁白了头,抛弃部分是可以接受的。

再说,能用几万人组织反击坚守,也算是物尽其用,要是能够在大兴实实在在打一仗,越是未尝不可得,至少能让签军阻止宋军北上,燃烧最后的价值,让金军主力能从容站稳脚跟,经过休整堂堂打一仗。

“郎君,图鲁虎要能收复旧榆关,我们的形势会更加宽松,就怕挞懒找死,还要防备一二。”张启元果断建议。

“挞懒,这个祸患,当年就晚了一步。”兀术恨的牙痒痒,挞懒进入北方对家伙的危害极大,尤其是迪古乃弑君犯上,女真人惊慌不已时,一位曾经的都元帅的归来,绝对有极大的迷惑,会造成本族内的分裂,这比前方战败还要可怕。

当年,挞懒固然被追杀,究其原因是归还河北,想要进行南北议和,并不是真正的犯上作乱,充其量也就是权力斗争牺牲品,随着日久年深,很多女真人对其抱有同情心理,尤其是大宋行朝不断壮大乃至北伐,人们传言,早还了土地也就不会打仗。

再说,这些年其在高丽,并没有损害女真人的举动,反倒是不断派人渗透,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清一色的女真人组成的部队,还有相对独立的身份,的确迷惑了不少人,甚至有渤海贵酋也暗中勾结对方。

“有利有弊,就看郎君把握。”张启元提出挞懒的危害,明白兀术也应该知道其好处,迪古乃和挞懒必然会发生冲突,一切都要看时机和运筹。

当他出来站到船头,迎着冰冷的河风,头脑清醒了许多,同时也打了个冷战,四周的暗夜孤寂让他有了寂落感觉,产生阵阵的迷茫,能战胜王秀吗?自己的道路终在何方?

第一五八零章 狗咬狗一嘴毛

正所谓变化莫测,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出于对大宋行朝的怀疑,发动了对庆州的战役,还是把大宋的行军参军排斥在外,用自己的方式发动进攻。

乞颜人集结一万骑,配合克烈人三万骑,展开对朔平的攻势,这些马军并不以城池为中心,而是私下抄掠乡间牧区,破坏力相当的巨大,被大宋禁军的行军参军所诟病,认为这群野蛮人根本不懂战争,就算得到了财富也是一次性看,完全是对当地经济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不过,一名年轻的行军参军却提出自己观点,认为乞颜、克烈人战术简单甚至原始,却有着战略上的可行性。

战争是综合力量的对比,屠杀劫掠固然残酷,自己得到的好处不大,甚至存在长远的隐患。

不过,这种残酷的战争方式,却是消弱对方国力有效的手段,通过大规模减少对方人口财富,减少对方战争潜力,达到战胜对方的目的。要是对战法进行深层次挖掘,结合宋军已有的战术,完全可以发展新战争指导。

固然,这种抄掠战术并不新鲜,历朝历代都在运用,甚至大宋侍卫水军在南海,也是采取这种毁灭方式,却没有形成体系,草原人以轻骑形势彰显大纵深抄掠战术,实在让人耳目一新,还要顾及御史谏官的弹劾。

草原人的肆无忌惮,无论是小马队的应用,还是战场情报的反馈,都是让循规蹈矩的人惊叹,他提出的以禁军甲仗器械装备,对方能否横扫女真人?实在让各位行军参军心中沉甸甸的。

很可惜,这种战术的运用并不十分成熟,应该说是仅具备另个时空铁木真用兵的雏形,乞颜、克烈人没有精良的甲仗,也没有齐全的攻城器械,更没有大量装备黄桦弓和黑漆弓,导致战术优势无法全然发挥,也无法攻克金军死守的坚城,只能在乡野间粗暴驰骋。

撒离喝是沙场老将,他是屈膝投靠迪古乃不假,却不代表是个废物,他曾经利用草原人弱点战胜对方,就有办法再次胜利,经过周密部署,金军七千骑汇集新罗寨,偷袭忽儿札胡思安的大帐,首先击溃相对较弱乞颜人。

这厮采取了草原做法,凡事敌人一律斩尽杀绝,不留任何的后患。

忽儿札胡思安本就元气大伤,哪里敢和气势汹汹的金军硬碰硬,刚刚接触就撤出战场,那是相当的狼狈。

这一撤退不要紧,直接把忽图剌左翼暴露,克烈人的部队多投入战斗,当乞颜人撤退时来不及组织反击,被金军直驱大帐,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汇集兵马。

忽图剌是又惊又怒,不得不狼狈逃串,本来已经席卷怀州、祖州的克烈人,不得不分兵撤退,在突围过程中被金军截杀,伤亡相当惨重。

撒离喝得理不饶人,把所部以猛安为队,不断地追杀敌人,有的部队甚至追杀数百里,抢掠牧民的牛羊。

整个草原也不过一二百万人口,能组成军队的壮丁二十余万,乞颜、克烈是大部落不假,却也没有多少人口。忽图剌组织三万骑非常不容易,不然忽儿札胡思安也是大部族首领,怎么一战损失万余人就元气大伤?人少伤不起。

战斗显得激烈,金军马军只有七八千人,表现出相当的战斗艺术,把战斗力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他们个个披甲负重,却以坚韧不拔的韧劲不断挺进,主力一直推进到兀鲁灰河,凸显了当年金军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实在让人惊叹。

段守钰作为大宋的使臣,自然是跟随军中,兵败之际差点被金军俘获,在众位行军参军拼死保护下才逃脱。

就在兀鲁灰河时,他忍不住对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发飙,强烈要求大宋禁军的行军参军接手指挥权,显得尤为的委屈。

忽儿札胡思安率先撤退,心里是相当的有鬼,表示愿意接受大宋禁军行军参军指挥,忽图剌也被金军狂烈的手法吓怕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就算逃回了草原,等到他的也是被其它部族吞并,不得不向段守钰妥协。

再说,面对强悍的金军,他们的疑虑也淡了许多,并非行军参军指挥上有猫腻,而是金军的确难以应付。

伤亡同样巨大的行军参军们,也没有计较太多,他们明白达到重创乞颜、克烈人的目的,两个部落可不能被彻底打败,那样的话对行朝战略不利。

当他们收罗两万残兵败将,进行一阵子排兵布阵,果断地对金军实施反击,双方爆发了兀鲁灰河大战。

在那些行军参军不计伤亡的坚持下,金军遭到顽强抵抗,双方激战了一整天,撒离喝的中军几乎崩溃,金军被歼灭整整一个猛安,不得不向后撤退形成对峙。

战役仅一天时间,就遏制金军的进攻,避免了两个部族被歼灭的命运,让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松了口气,虽说伤亡太惨重了,却算是打退了金军,让他们还有口气在。

段守钰在战事结束,立即把兵权还给他们,表示出最大的诚意,让他们感到曾经疑虑的羞愧。

相对段守钰而言,不过是被打残的蛮族,随意可以抛弃的棋子,这点力量还真看不入眼中,相反能够赢得对方的好感和依附,又把金军击败了,至少拖住对方不少力量,间接支援了大宋行朝,真是一箭双雕。

收获最大的当属冯大官人,这位笑咪咪地胖子,此刻就在撒离喝的营寨,拥着美人吃着美酒,竟然和大帅平起平坐。

“右副元帅放心,不是我冯某人夸口,大宋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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