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7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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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啊!”王新真没有办法,郁闷地撅起了小嘴,没个像样的主张。
“要不,我先出去探探路。”小丫眷试探地道。
“哦,这样也不错,你先去探探路,记得多带些宝钞,不,不要带那些钱财,去的时候拎个食盒,多放些酒菜,要好酒好菜。”王新真本要送些钱财,却觉得夏玮清高,拿阿堵物反倒是不美,还不如来些美食容易接受,这是读书人的自尊。
“知道了,我把给大娘子做得酒菜匀出来。”小丫眷翻个白眼,王卿苧的平素饮食,那可真是讲究,嘀咕道:“没见你这样为别人考虑的,真是变天了。”
“小蹄子,找打不是。”王新真俏脸腾地红了。
先说河西的局势,董摩坷的勇猛出击,完全出乎萧里仁所料,他认为宋军河西军被困沙州,云捷军刚刚战败,两个常备军已经无法投入决战,宋军不可能仓促组建强有力部队,凉州西部绝对任他驰骋。
却没想到人家奋勇猛进,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刚刚组建的党项、吐蕃人部队,还没有经过磨合就土崩瓦解,遭到对方残酷的屠杀,辽军的主力马队也控制不住局面,在宋军疯狂打压下节节后退。
宋军得到了秘密军令,不要对那些当地叛军留手,全部给我斩尽杀绝,哪怕是吐蕃党项的将校,也忠实地执行军令,在他们眼中并无民族,服从军令才是要,那些同族的级是他们的军功和财富,下手软才是傻瓜。
相对宋军的胜利,无论是党烩还是党雄,全然没有一丝轻松,他们并不知道辽军战败,相反一直在咬牙坚持。
正因为沙州的坚持,董摩坷盼望已久的战机,总算没有让他失望,三千骑奇袭瓜州,一举击溃两千守军,直接把辎重大寨给烧了,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血红入潮。
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打的就是破袭战,根本不可能留下守卫,只能把剩余物资付之一炬,然后快向沙州挺进,连续歼灭几个据点,引起萧里仁的惊慌。
面对董摩坷强悍的攻势,萧里仁意识到不妙,同时对嵬名理成非常不满,万余精锐的步卒,加上强征来的几万壮丁,竟然拿不下敦煌和玉门关,简直丢人到了姥姥家,要知道辽军在西域可是横扫各部族。
董摩坷绝没有给萧里仁半点机会,五十二旅镇和藩落军主力,直接抵达小曲坪,咬住了惊慌失措的辽军。
宋军以车兵为奇兵,马军反倒成了正兵,以百人为队轮番进攻,辽军根本无法抗衡,以至于连连败退。
萧里仁是非常恼火的,他集中马军围攻五十二旅镇,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进攻,士卒毫无对付战车的经验,甚至被人家打的找不北,更不要奢谈抵抗了。
宋军的步骑兵更加勇猛,他们抵近辽军下马步战,十余人为群,两人持盾操枪在前,四人以马槊、大刀两翼掩护,五人以弩箭射杀敌人,单个的群落战斗力不强,几个营组成的队列,就让马军头疼了,弩箭和马槊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里仁实在顶不住了,率先脱离战场,辽军各部也开始自行撤退,那是相当的狼狈。光这一天就战死两千余骑,不得不一推再拖,战事进入瓜州的地界。
第1523章 河西的辉煌1
党家兄弟的坚持没有白费,董摩坷凭借两个军硬生生击败辽军,没有任何停留,大军尾随辽军追击,多次生遭遇战,力图要拖住对方决战,趁着对方惊魂未定加以剿灭。天籁小说
萧里仁也是拼死抵抗,他明白沙州没有完全控制,自己要是被彻底打败,面临的将是何等悲惨境地。
先不要说几万人撤退的食物水源,光是五峰之地就能让远征大军损失六七成,不要说打了,就是跑也很难。
这绝非危言耸听,当你没有充足准备,仓皇逃入瀚海撤退,会是怎样的结局,傻子都能想明白。
更可悲的是,河西多是戈壁瀚海,能够补给的绿洲城市就那么几个,大多控制在宋军手里。敦煌、玉门恰恰是过五峰的关键,还没有被拿下,没有充分的休整补给,想要过数百里的瀚海,简直就是找死,他不得不全力抵抗,希望能杀出一条血路,却又无法真正投入决战,陷入了死循环。
战斗在最激烈的时候,双方的最高统帅也不得不靠前,在战场上显示自己的存在,甚至亲自率队冲击。
沙州的宋军有坚固的城关作为依托,辽军则一无所有,他们必须仰攻城池。宋军的野战部队不是马军就是车兵,甚至部分步军也是步骑兵,那些校阅乡军也受过良好的训练,战马普及率很高,辽军几乎被压的死死的。
那些来自西方的各族部队,对契丹人还没有太多的认同,毕竟耶律大石统治时间并不长,各民族还没有进行深层次磨合,防范意识相当强烈,甚至还有相当的敌意,只是迫于大石的强横压力,不得不低头接受统治。
要是放到打顺风仗时候,这些缺点还不足为虑,大家甚至能争先恐后,去争夺自己的战功。放到现在就麻烦了,谁也不想成为别的民族替死鬼,绝不会拿出十分力气冲杀,甚至有可能反戈一击。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现在就有迹象展,某些部族的将领有了冲突,为了一点补给品大动干戈,相互间矛盾越来越深,甚至有人率军归降宋军。
萧里仁意识到不能不破釜沉舟了,时间拖的越长对辽军越不利,战事既然到了这种程度,拼上一拼或许还有生路,最起码也要为部队争取补给的时间。
当东面尘烟冲天,辽军纷纷汇集沙州,本来已经绝望的党烩,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哪怕辽军几万人,越疯狂地攻城,他也连饮了三大碗烈酒庆贺,连王仁也弹冠相庆,董摩坷这个家伙没有让他们失望。
想想,就让王仁惊秫不已,先不说军事上能不能守住,随着西州辎重大寨的失陷,还有大量居民涌入敦煌,粮食到了非常紧张的程度,要是援军再不过来,就算要坚守下去,必然展到人吃人。
这绝不是玩笑,而是现实存在的严酷现实,党烩和党雄已经做好了计划,甚至主动接纳那些牧民百姓进城,也不是完全的安好心,就像他私下说的:“他们每天定量消耗些许杂粮,他日可能为我们提供大量肉食。”
相当的恐怖,王仁几乎要吐了,却不能不承认正确,只有吃饱了才能打仗,没吃的你那什么守城?不要认为光是牛羊能提供军用物资,人同样也可以。
宋军推进到了敦煌,甚至建立了和城中联系通道,萧里仁退无可退,他们部队损失不小,辎重粮草缺乏,要真的坚持不下来,恐怕只能冒险西退。
面对五峰绝地,萧里仁硬着头皮也要坚持,那又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战斗,绝望而又无助的战斗。
辽军尽了最大努力,拼尽了自己最后一滴鲜血,他们甚至把步军组成防线,为马军争取时机,敦煌的围困自然解除,党烩也率军加入战场,让辽军雪上加霜。
来自西域的各族将士,在生死关头也算是尽了力,到了最关键时刻,大家都是为了生存。
但是,他们的努力在宋军面前,在战车铁马践踏下,的多么微不足道,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反攻,遭到的是宋军远距离驽箭射杀,战车就不用说了。留下的是一片片尸体。
大宋车兵虽说耀眼无比,马军却是无可撼动的主力,战场上激烈的碰撞,他们的刀剑毫不留情的砍杀。无论是河西军还是云捷军,都有相当数量的番兵,藩落军更是以吐蕃、回鹘、党项人为主体,同族毫不影响他们的嗜血杀戮,这是一场血肉和意志的碰撞,几乎连呼吸时间也没有的战斗,就不用拿任何冠冕堂皇措辞当借口了。
人头、残肢。呐喊、烟尘,共同组成喧闹的战场,那就是杀戮的屠宰场,令人绝望的窒息。
当大日西斜,惨烈的战斗终于初见分晓,辽军的马军和步军被彻底分割,连续三次反击失败,先是杂兵气衰,再也无力争夺战场主动权,连将校也为之胆寒。
这些人要不是辽军的偏军,要不就是来自西域的民夫,还有当地被抢抓的各族人,人群构成相当的复杂。
不要小看这些偏军和民夫,他们的规模颇为庞大,尤其偏军是正军的补充力量,有着相当战斗力,七万辽军实际有十四万,董摩坷以两个军外加万余校阅乡军,在河西军的拖延下,能够取得胜利的确不易,说是以少胜多也不为过。
那些来自西域的民夫,分布在中后放辎重营寨,纪律也很不严明,被王权当先现,建议组织部队实施突击。
完全是另一个富平之战的翻版,另一时空大宋西军彻底败亡之战,就因为被金军攻破民夫营寨,导致全军惊慌溃退,占据优势的十余万大军散尽,六路全部失去。
战场上辽军的不利,增添了民夫们的恐惧,王权恰好抵达前沿观察军情,及时现这些人的低迷。这位老伙计还算有本事,不然也混不到这步,眼光相当的毒辣,坚持攻其一点瓦解全军,可以提前结束河西战事。
第1524章 河西的辉煌2
董摩坷立即组织两千骑突击,毫无保留地冲击,他们得到的命令非常简单,不要担心侧翼安全,上去打垮他们,有多远就追杀多远。
面对宋军飙风地冲击,辽军根本抵挡不住,宋军马队携带火器瞬间攻破寨门,民夫们四散逃亡,连续被攻破三个营寨,人山人海的溃退。
民夫的溃退,让不明真相的前方部队心惊肉跳,谣言的魅力是巨大的,往往越穿越偏离现实,本已士气沮丧的辽军,再也提不起死战心思。失败的恐惧快弥漫战场,在宋军不断地进攻下,一些部族将校要么选择撤退,要么直接投降,以至于种晏率三百骑突击,竟然俘获两千人。
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戚方为了挽回云捷军的声誉,竟然以百骑压阵,自己甲骑具装持马槊出击,来了个单骑冲击,董摩坷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是胆气和勇武的结合,戚方的勇猛获得了成功,他三进三出,杀的辽军望风披靡,当回到阵地时,备身卫士拔下定在甲胄和马甲上的箭矢,竟然有八十三支,被传为佳话,足以和当年封元相媲美。
月色当空,最终的命运角逐分出了高下,胜利的女神对大宋行朝微笑。
辽军各个阵地处于劣势,出战部队己经溃不成军,夜慕笼罩下各处营寨,也受到宋军部队的猛烈攻击,不断有营寨溃散,依然在坚守的人,被黑夜中无处不在的杀戮惊觉,很多人不是不想走,而是已经走不了了。
整个战场上到处是溃散的辽军,他们趁着夜色拼命西逃,董摩柯却没有下令追击,而是收拢主力扫荡负隅顽抗的人,尽可能他保护辎重不被焚烧。
没有人质疑他的决策,夜间追赶敌人并非上策,何况对方逃出去多是马军,真逼急了打起来胜负难料。
战斗打了那么久,宋军的粮草也不充裕,只能收罗辽军的物质,把战后艰苦日子度过去再说。更何况,玉门还在手中,那些溃退辽军根本就是瓮中之鳖,就算逃走一些人又能怎样,最终能过五峰的有几人?
暗夜,终究是一地鸡毛。
当大日东升,呈现在宋军面前的是满地战死者的尸体,被丢弃的营寨和,成片被划地受降的降兵,尽管宋军也遭到不小的伤亡,却还是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不断地放声欢呼。
战功、赏赐就在眼前,谁人不会兴奋?
党烩是相当的高兴,王仁也是合不上嘴,再也不是前几天的忧愤,守土而死是他们的本份,既然生存下来,那还有何可说的呢?
“太尉破契丹余孽,拯救沙州十万军民,在下多谢了。”王仁风度翩翩地致谢,此时此刻文官风范盎然。
“呵呵,都说太尉是吐蕃第一勇士,果真名不虚传,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党烩也是捡好话说,他是陕西路党项人,全然没有某些汉人将校的轻蔑,开口就是大大的马屁,还非常合乎事宜,这可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大战,刚刚落下胜利的帷幕,怎么恭维都不过分,难道不是吗?
董摩柯相当的兴奋,第九行营没有依靠外军,完全打垮了辽军进犯,龙骑、飞骑还在凉州,不能不说是他的荣耀,甚至可以说人生的顶峰,足以让他名垂青史,满足了。
不过,他很明白此时不应该骄傲,被别人所看轻,温声道:“要是没有沙州的坚守,第九行营绝不会轻松,还要写过紫马大人和诸军将校。”
他的话非常公允,沙州在西州陷落依然坚持,死死拖住辽军相当的步军部队,打乱了萧里仁的部署,才让第九行营有了战胜敌人的机会。
王仁心下高兴,脸色却相当镇定,依然保持文官的矜持。
党烩得到肯定,自然心下高兴,正要说话却见种晏阔步而来,笑道:“太尉,天大的好消息。”
“哦,有何事?”董摩坷眉头一挑,种晏素来有大将风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喜笑颜开必有好事。
“我军游骑生擒萧里仁。”种晏沉声道,依旧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