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7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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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雄又岂是易与之辈,他联络七十五旅镇马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没有对辽军前锋进攻,反而备足六天的干粮清水,深入五峰腹地袭击辽军主力,手段和金军如出一辙,更是历代兵家必不可少的劫粮道。
辽军没想到宋军主动出击,还在瀚海打他的辎重队,损失是非常惨重的,甚至出现一支队伍被驱散,许多人在瀚海失踪的惨剧,要不是紧急收缩队伍,恐怕还没过去就完了。
党雄也不是贪得无厌,他进行十余次袭击,也就把主力撤出来,只留下小股部队骚扰,专门对辎重粮草下手。
不能不说,辽军东征的一切用度,就地解决纯属天方夜谭,只能通过后方征集运输过来,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二十余万民夫随军,形成前方供应有偏军负担,后方有民夫的格局,前后方动用人力达三四十万,道路上到处是粮草营寨,规模算相当的庞大。
就算是这样,也比大宋征战动员的人少,主要是辽军多是马军,携带大批的牛羊,可以随时补充实物,三万步军所需粮草少了许多。
当然,辽军并没有全军进攻玉门关,他们过了五峰,以步军扎下大寨进攻,分出三万马军向东奔袭,席卷了整个沙州,甚至瓜州也受到波及。
河西军都指挥党烩,自然是率军坚守瓜州,把城外各绿洲的人口、牛羊迁入敦煌城死守。
唐重自然是兵抵抗,驻扎甘州、肃州的云捷西调,恢复藩落军番号,征召兵员完善军司各旅镇,第九行营都统制兼差云捷军都指挥董摩柯,不顾年近六旬,也赶赴前线。
第1479第1479章边事
邵兴也到了永兴军治城长安,立即宣布西侍军全军处于戒备状态,准备用于天德军方向的龙骑、飞骑两军,立即奔赴凉州,五十二车兵旅镇也日夜兼程开赴战场。
龙骑军全部由陕西、灵夏本族良家子组成,也是大宋行朝防范未然的做法。
同样是马军的飞骑军,装备就差了许多,龙骑军清一色的各色铁甲,有马铠配备,兵仗也是禁军最优良的,训练自然不用说,飞骑军相对低了半筹,还有着皮甲的骑兵,原因很简单,该军构成很复杂,几乎涵括西北各族的牧民子弟。
不能不承认,无论是龙骑军还是飞骑军,战斗力都相当的强悍,两个军配合足可以迎战任何来犯之敌。
他连夜召集西侍军都指挥使司都校会商,有些人甚至从小妾的床上被拉起来,八百里金字牌,也在辽军到了常乐城时抵达了开封。
当第一封告急官塘传来,王秀是稍有诧异,他绝没有想到契丹贵酋会进攻,这可是标准的远征啊!当年耶律大石曾经东征,却在草原上一败涂地,为何契丹人还不吸取教训?不过,让他最关心的还是北方战局,韩世忠率宁朔军并五千乡军,倒是有了不小的效果,至少让金军有所忌惮,束手束脚了许多。
“岳鹏举玩的是哪一出,怎么就裹足不前,每天花费都是天大的。”赵鼎非常不满地嘀咕。几天前,朝廷诏谕到达,范宗尹罢相接任河南府,他成为参知政事来开封,对岳飞缓慢的进军度极为不满,在宣抚处置司公厅飙。
王秀很平静地一笑,并没有当回事,倒是陈东看不下去,他也是受益人之一,被任命为兼差宣抚处置司钱粮干办,负责和赵鼎接洽,处置调入宣抚处置司钱粮分派,份量是相当的重,要是被罚成功的话,他的政绩会有浓厚的一笔。
平心而论,他也对岳飞的度不满,认为太费钱粮了,却又犹豫王秀态度,不由地道:“连续驻足六天,并不和虏人交战,似乎有点谨慎过度。”
“岳鹏举谨慎从事,实际并无过错,他的存在就让虏人忌惮,快了反而不妥。”王秀淡淡地道。
笑话,岳飞对面可是金军主力,自己仅有一个骁骑军的马军,要真的贸然前进被人家拿了把柄,到时候你就哭吧!
“难道不知兵贵如神?”赵鼎不满地瞪了眼王秀。
王秀惊讶地看了眼赵鼎,并没有反驳,那目光简直就是看傻瓜,让虞允文一阵的好笑。
虞允文是知道的,按照王秀的策划,枢密都参军司的战争指导,东路大军稳妥进军,不要求你有多快,只要持重进兵稳稳当当,让金军不能不投入重兵防御,相对中路的十一行营,不可能全力防御,这就达到了战略目的。
冒失的前进只能导致失策,有可能被金军找到弱点,就像太宗时代第二次北伐,名将曹彬耐不住众将劝说,轻兵冒进导致失利,最终宋军全盘动摇,第二次北伐最终夭折。
“大人,只要岳太尉持重,就算慢点也没关系,不过是消耗些许粮草而已。”虞允文不想赵鼎出丑,忍不住隐晦地解围,希望对方不要纠缠下去。
“如此挠逗,还要靡费多少钱粮?”赵鼎非常生气,那可是两个行营十余万大军,每天光是正常的战士耗费,就是个天文数字,就不要说百万的乡军民夫了,拖上个一年半载的,估计行朝多年积累将化为乌有。
此时,他有点理解沈默,为何在西北战事时火,全然不顾两府重臣面子,感情在户部和太府做事真心不容易。
虞允文见状,果断地不言不语,目光却是鄙夷的。
王秀心下好笑,书生不知兵啊!
陈东觉气氛诡异,谨慎地道:“王大人,岳太尉持重是好,却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传令加快进军?”
“等到十一行营抵达真定,再说了。”王秀很随意地道。
“文实,河西战火开启,河北必然要战决,我们无法承担几条战线。”赵鼎也是好意,现在不要说河北河东,还有南方对交趾的战争,对乌剌海城的战事也要开启,河西再烽火燃起,大宋行朝可就四方征战了。
“放心,唐圣任是持重老臣,河西有两个常备军司,还有藩落军司,完全能够坚持到陕西援兵抵达,五个军再打不过契丹人,还不如放弃河西算了。”
王秀漫不经心,正色道:“邵晋卿更是名将,由他主持西侍军,契丹人不可能打过河西,元镇兄还是要安抚民生,不要让地方不安,对朝廷造成困扰。”
赵鼎见王秀话中透着强硬,甚至告诫他管好民政粮草,不要过多干涉军务,心下很不高兴,不悦地道:“难怪沈识之老抠,照这种打法,恐怕虏人未灭,朝廷就要被吃垮了。”
“吃垮还能重来,战败一切皆休。”王秀目光遽然锐利,毫不客气地瞪着赵鼎。
赵鼎一怔,忽然觉那道目光的凛然,让他遽然惊觉,风风雨雨数十年,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冲动人,通过江宁的宫变,官居执政的他体味出王秀的厉害,那是翻云覆雨的人物。
“要说河西还真是闹心,朝廷善待党项吐蕃人,他们却勾结契丹余孽,实在是。。。。。。”陈东急忙把话撇开。
“少阳说的是,实在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当初为了稳定地方,给他们的优待太多了,让这群人不知所以然。”
王秀脸色渐渐沉下来,口吻生硬地道:“有些人竟然勾结契丹人,更有些人妄图东进,是到了给他们教训的时候了,既然他们不想做大宋的子民,那就把他们的土地牛羊,给当地的汉家子弟。”
虞允文吃了一惊,王秀的话毫不掩饰杀机,绝非镇压那么简单,以他对王秀的了解,绝对是一场大规模屠杀,唐重也会非常欢迎。
赵鼎也是官场老狐狸,闻音而知雅意,明白王秀对西北政策,开始有了新的调整。
第1480章河北攻略
陈东却没有听出来,只是认为朝廷很迁就党项人,大量的钱粮投入西北,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勾结契丹人造反,是可忍孰不可忍,道:“生羌叛附不定,朝廷不可迁就,打退契丹人,就是清算的大好时机。『”
“契丹余孽来的也好,正好让朝廷一劳永逸。”王秀做出了决定,虽说河西开战对北伐不利,却也没有太大关系,大宋行朝的财政状况,应该能支撑下去。
“文实,你想的太简单了,朝廷是四面对敌,凶险程度不亚于靖康年,怎能率意?”赵鼎是和王秀不对付,却是建立在取代皇室正统上,如今正是家国收复失地,大家一致对外时,他自认为正统士大夫,自然要站在家国层面考虑。
“这个,我自会考虑。”王秀不在意地笑了,又谈论两句送走赵鼎、陈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虞允文已经融入王秀体系,自然察觉其的异常,低声道:“大人,赵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朝廷四战处境。”
“嗯,我又何尝不明白,本来认为南征,不过是海外征战,无关朝廷大局,只要做好北伐即可,却没想到契丹和党项欲孽勾结,吐蕃人也有人跟着造反,他们胃口好大。”王秀脸色凝重,对着虞允文再不是轻松,相反是浓浓地忧虑。
虞允文深韵兵法,居家守丧并未荒废学业,相反是潜心攻读史册,博览诸家学说,对兵书研究很深,自然能看出来局势的不妙,契丹、党项人对河西的进攻,看是离的很远,似乎对北伐没有影响,却不知影响极其深远。
先不说凉州乃至甘州,那是大宋行朝战马来源地,单是辽军进入河西,党项人频频策应,吐蕃人也蠢蠢欲动,对大宋西北政策震动极大,用牵一而动全局来说也不为过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西北再次陷入动荡是小,对王秀声望打击是大。西北的政策是王秀提出,结合辽政权也是,今个突变故,真的席卷了整个河西,不仅在军事经济上,大宋行朝要蒙受重大损失,西北有可能失去控制,王秀作为责任人,必然要承担主要责任。
“大人,那些生羌并不可怕,关键是必须拒战甘州以西。”他瞬间理清思路,开始相助王秀出谋划策。
王秀点了点头,不能不承认虞允文的眼光,无论情再在危机,士人对他再菲薄,只要能控制局势,不让西北一片乱麻,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甘州正是临界点。
成功守住甘州,保住凉州以东不受战乱,迅平息内部党项和吐蕃造反,就能增加平息内外忧患的把握,至少能保住局面的人掌控,让士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北方,就如他刚才对赵鼎说的话。
不过,能否拒战甘州还不好说,毕竟辽军主力七万,对于只有瀚海绿洲据点的河西来说,对方是很容易挺进的。
虞允文想了想,沉声道:“邵太尉放弃入虏人西京,调集两万马军西进,应该不成问题。”为了方便战争指导,他们还是沿用契丹人的行政划分称呼。
王秀微笑着点了点头,平静地道:“我不会干涉河西作战,希望邵晋卿不要让我失望。”
虞允文嘴角一抽,掩嘴干咳两声,还没有干涉河西作战,先不说西侍军都参军司,就有十几个版本的作战指导,那都是根据各种推演,指定的兵力调配计划,其中就有辽军东进。
就是邵兴西行,他们还关起门来商议一个时辰,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作为管勾机宜文字,自然是负责记录,明白早就对党项人的命运,作出了最终定论。
“就看西帅怎么去打了,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王秀摇了摇头,又道:“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如何破局,保障十一行营的供给。”
“活女和高升在侧翼拖延,十一行营很难实现快突破。”虞允文非常为难地道。
王秀自然知道金军袭击辎重转运通道,造成十一行营攻势受到影响,两个车军无法保持势头,只有云骑军还能维持攻击锐气,并非是大宋车兵无能,实在是车兵作战消耗巨大,没有相当的战役储备,他们是不可能动大规模攻势的。
也就是说,动一场战役级别攻势,必须要保证两场该级别的辎重粮草,应付可能突的危机,总不能打一场场战役,陷入弹尽粮绝处境,眼睁睁看着别人疯狂反击,那样丢失阵地还是小事,很有可能被敌人完全击溃。
现在的十一行营因被金军袭击,导致补给短缺,只能在赵州和金军周旋,也只有对辎重后勤依赖相对较少的云骑军,才有力动攻势,维系整个行营的进攻态势。
“只要能维持攻势,待韩良臣控制了通道,十一行营就能恢复攻势,高五哥和活女的狙击,不过是一场笑话。”王秀对韩世忠寄予很大希望,这位可是老成持重的大将,对功勋荣辱从不斤斤计较,又道:“应该给韩良臣前方节制大权,让他统筹第四、十一行营,如何?”
“河东河北相隔太行,恐怕难以协调两大行营。”虞允文以事论事,强调两路作战的难度。
王秀也深以为然,不过是个随意的提示,并以需要付诸实施,他在意给韩世忠大权,以免造成两位大帅失衡,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不过,以韩世忠的威望和才略,让他指挥一处实在屈才,也有贬低的味道,毕竟整个河东只有第四行营,河北西部也只有十一行营,先不说节制两处,就是地理位置而论,也让人有韩世忠节制两河战区的感觉,让岳飞心生嫌隙。
他索性不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