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6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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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挞懒、史浩,朝廷也不是白给他们俸禄的,你这个宣抚判官也主持东部事务。”王秀漠不关心地道。
宗良听的一阵牙疼,敢情高丽在先生心中,比他想的还要不堪,大舅哥的一番心血算白费了,也就不往下面说了,一切都推给他了,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大舅子的请求总不好拒绝,只是朝廷大方向绝不能更改。
“对了,这是沈识之来的官塘,你看看。”王秀拿起手中的官塘,给宗良递了过去。
“先生,这是。。。。朝廷金银来源向来稳定,就算有人提着脑袋,也不足以撼动。”宗良吸了口凉气,眼睛瞪的老大。
“不全是。”王秀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宗良的判断。
宗良沉吟半响,一阵牙疼地道:“难道是本身有了毛病,或是市场出了问题?”
王秀瞥了眼宗良,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工商业不断展,又不是掠夺式的,银行也逐渐完善,应该说快增长才对。就拿时下南北决战,军用拉动工场生产,各地商家该大量生产才是,为何会有波动产生,许多商家还在观望,难道他们没有信心?”
“这些人都是取巧之辈,自然是观望不定,他们满足海外贸易,有侍卫水军为他们博取利益,早就赚个钵满盆溢,南北决战实在悬念太大。”宗良并无显才,却经验丰富,很清楚现在的富豪阶层,已经有些故步自封。
“终于开始出现了,当展到了一定程度,必然会爆危机,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么多年,我恰恰忽略消极一面,商人趋利,也是士人鄙夷所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秀叹了口气,又道:“就算是所谓儒商,赚取更多的钱才是目的,回馈行善是手段。既然能从海外低风险获取利益,何必要冒很大的风险。南海固然是必须,却带来不少弊端,让他们有了动力,又失去了动力。”
“从家国经济角度去看,展到一定程度,各项技术设备更新,雇工的成本增加。都需要不断地金钱投入,既然能够从海外获取廉价利润,必然会放弃高风险和高成本产业,直接影响了家国,银行也会陷入尴尬境地。”
当然,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应该说是隐藏在话中,暂时不能公开说。
宗良深以为然,他也是看在眼中,工商逐利是现实,在有廉价原料、廉价劳动力的前提下,很难让他们尝试高成本、高风险的营生,朝廷集结数十万大军,又有很多士人的支持,本应是举国支持的收复故土,却意外生了意外。
不过,通过王秀的话让他认识到,海外军州的弊端开始体现,直接影响国内展。长此已久下来,本土依靠海外掠夺,必然是展缓慢,只能依靠海外财富供养。
如此,海外军州被侵扰,或是本土和海外离心,定会造成本土展的停滞,甚至是灾难性崩溃。
第1351第1351章大国的邦交利益
沈默的官塘上写的明白,这位大少也是明白人,很多工坊主宁愿压低生产规模,也不更新技术扩大生产,他们更热衷于买船出海,去博取更大的利益。天籁『小说
那是因为大宋的侍卫水军横行海上,大宋的海外军州保护他们,他们就是南海的第一等级,只要你不胡作非为,影响到国策,就尽量地去赚取利益。
“信心,其他都可以缓缓,唯独让他们相信,收复的故土,绝不会拖了他们后腿,不会成为包袱,这些人啊!为了自家利益,他们敢和朝廷翻脸”王秀正色道。
其实,北伐最大的阻力,应该说人们消极的主要缘由之一,就是现在展的太好,让人们生怕收复被破坏地区,安抚那些流离失所的民众,又要加重他们的负担,让他们的利益受损,简而言之就是加重赋税。
这可不是他凭空想的,而是近年来现实存在的,自从灭亡夏政权,驱逐侵入河西的金军,平添了灵夏、河西两个路,几百万的生民啊!这些人都是要吃饭,还需要展民生,钱从哪里来?
当百姓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却现两路的恢复生产,需要取用大量钱财,封山育林更需要大量钱财,就像个无底洞,不断吸收财富。、
虽然,他尽可能让民间资本介入,王纪百货、沈家万事兴还有江右的大家族纷纷出钱,却依然需要大量的投入,就让东南的百姓逐渐厌恶,毕竟影响他们的生活,谁也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事,让自己受到委屈。
那些商人工坊主是真切体会到了,朝廷新修正山泽水草律令,明确提出保护环境重要性,在前人基础上增添条款,赋税加收千一税,营业额达一千钱收一钱,用于保护水土环境,是保护而不是建设。
你给他们一文钱,自然是皆大欢喜,从他们手里抠一文钱,那就不是个事了,总是惹人不高兴的。
道义上的支持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一回事,民间对北伐的实际支持,从购买战争债券,还有从事生产就能看出来,热情是有的,大道理满天飞,实际却不咋地。
就算买了,那也多是趁机博取利益,大战争财。
怎么办?王秀对这个问题也头疼,道:“无利可图的事,很少有人去干,关键就在别空喊口号,要让人看到希望。”
宗良想想都牙疼,王秀说的是现实,别看口号喊的震天响,要是付诸行动,一个个观望不前,这也是先生卸去宰相,亲自披挂上阵的重要原因,别人恐怕是玩不转啊!
指望李纲李大相公,固然是正统士大夫的领袖,可惜有相州之败,增援太原的两次大溃,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这群混蛋,有利可图时你就是大爷,看不到前景就是孙子,不能再娇惯下去了,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王秀想着就生气,连爷孙也骂了出来。
宗良彻底无语了,他还是次见王秀激烈骂人,骂的是那么新鲜,咬咬牙道:“先生,为今之计是破局。”
“好在我有所准备,就让这帮孙子出血,别以为能占朝廷的便宜,该让他们付出时,必须要为家国牺牲。”王秀恨恨地道。
宗良眨眨眼,自己怎么不知道?作为王秀身边的人,竟然不知反击措施,实在是让人心里没底。不过,看情形王秀真的恼了,某些人要倒霉了,他果断地决定不提高丽。
“哦,你给崔真去说,让他回去盯着,情况不对立即离开开城,前去海船上避难。”王秀思维天马行空,没来由说了句。
“哦。”宗良愕然,失声道:“先生,不看好高丽?”
“那里注定成为战场,让挞懒收拾残局妥当。”王秀稍加沉吟,又道:“把虏人部分主力拖住,未尝不是好办法。”
“哦,我考虑的悲观了些,虏人要是奔袭,高丽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挞懒、史浩他们不是傻子,谁不会主动迎击。”
宗良才吸了口凉气,此时他才算明白,王秀精力都放在本土,解决人们的收复失地信心上,对高丽没有哪怕一点关注,注定成为战场,显然要把高丽当成鱼饵。
想明白了就很简单,无非是利用高丽,让金军抽调主力征讨,侍卫水军和挞懒联合,趁金军势如破竹之际,来个雷霆一击,让这支金军彻底陷入泥潭,迫使合剌、兀术不得不投入力量,形成了死循环,间接支援正面战场。
好毒辣,这是用一国作为棋子,削弱女真人的力量,似乎,女真人还上当了,却不知更深的谋划。
“先生,我这就去。”想明白了,自己也是朝廷大臣,宣抚处置判官,一切要以家国为重,其它,都是扯淡。
“去吧,别忘了规格要高,给崔真开国郡公的待遇,让他高高兴兴回去,不要在开封耽误时间。”
大国邦交啊!为了自己的利益,达到预期的目地,把你捧为圣人也是可能的,宗良心下叹息不已。
北方形势不断紧张,宋军偏师频频出击,一些小规模部队也屡屡越境,展开短促的袭击战。
南京江宁府却一片歌舞升平,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前方不断加剧的形势,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安闲,那是几千里外的事情,胜负不知的战事,反正有王相公撑着。
大内慈寿殿,朱琏斜躺卧榻,韩氏、赵柔嘉侍立在侧,赵炅坐于塌旁,他已经十一岁了,一年的当政让他显得沉稳许多,举止方正,幼稚逐渐脱去。
“太子,北方可有消息传来?”朱琏瞥了眼赵炅道。
赵炅恭敬地道:“北面有王公节制,料也没有大碍,娘娘病愈,还须好生调养。”
“太子说的是,太医正说娘娘太过操劳,还须静养些许时日,就不要再操劳国事,朝廷有太子和两府,外面有王公。”韩氏非常放心儿子,赶紧出来帮衬。
赵柔嘉瞥了眼韩氏,淡淡地道:“有王公在,圣人都不担忧,娘娘救安心养病。”
第1352第1352章国事家事
韩氏眸子中闪出一丝不悦,却很好地侧身掩饰过去,赵炅却多看姑母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更多的却是希望。天籁小说
朱琏无奈地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她偶感风寒,卧床十余日才渐渐好转,自觉身子骨越地不好了,也不知王秀总揽军务,在开封过得可好?人到中年了,感觉身子越不爽利。
赵柔嘉的意思她又岂能不明白,只要女儿别闹腾大的,这些小来小去,她真的没有精力却过问了,反正你翻出五指山,折腾就折腾,图个痛快就成,真希望王秀临行前说的可能不会生。
赵柔嘉心思翻涌,心却飞到了福宁殿,打算赶紧退出去,有事找赵谌商量。
“你们只看到朝廷威势无双,却不曾看到王公的辛苦,朝廷上下事无巨细。。。。。。”朱琏轻轻叹息,还要为王秀说话,随女儿折腾不假,尽可能化解赵柔嘉的怨念,也是她要做的。
“自然有诸公操劳,天下大事不能归一人。”赵柔嘉心中不爽快,下意识地反驳朱琏。平心而论,她处处与王秀为难,心底深处也对王秀的颇为心折,但她确实不能忍受王秀的专断,应该是对皇室权柄的打压,更重要的是她和朱琏的关系,真真是皇室的羞辱。
“可记得靖康二年二月十一?”朱琏淡淡地道。
赵柔嘉俏脸微变,沉默了半响,犹豫地道:“奇耻大辱,自然知道。”
“圣人是不知道,那日听官家在车上疾呼百姓救我,却无一人敢为之,想朝廷不曾失德,百万士庶只知自保,无一人敢勤王,我却知有人必会舍命勤王。”朱琏似乎回忆前尘,目光显得尤为柔和。
“当时,王公身为率臣,勤王救驾是他本份。”赵柔嘉脸色很不自然,任人都明白就当时局势,那么多有实力的人观望等待,唯有王秀率军勤王,连赵构也躲在一旁。
“只有他来了!”朱琏口吻尤为平淡,双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若无王公,臣妾真不敢想像五国城。”对于王秀再造行朝恩惠,韩氏是相当感激的,尽管她没有经历过,但这并不妨碍她自内心中的感怀。
“娘娘,孙儿亦有感王公恩德。”赵炅出人意料地说了句。
朱琏很满意赵炅的态度,孙子的天赋惊人,连王秀也刻意反过来强化天子决策权,不再继续标榜二元制。
按照王秀的说法,现如今,已经达成皇权和相权的均衡,矫枉过正必生祸端,一个时代能承受多少,那就让它承受多少,要是继续消弱皇权,恐怕数十年后天下大乱。
现在的内外朝相互制衡,天子不能率意,大臣能够施展手脚,已经够用三百年了。
“王公操劳国事,原本只要在行在遥控,却还是不辞劳苦奔波,足以做人臣表率。”赵炅再次来了句。
朱琏欣慰地望着赵炅,温声道:“太子真的长大了,相公有知太子心意,定然万分欣慰。”
赵柔嘉却酸的倒牙,狠狠地瞪了眼赵炅,这小子妄为她帮着说话,竟然一点也不帮她,看来要找时间好好教训小子,让他知道自己是赵家的儿郎。
赵炅人小鬼大,眼看姑母脸色不好,只能尴尬地笑了,又道:“只是,王公征伐虏人,也该歇歇了。”
这话说的众人皆为惊讶,哪里像小孩子说的,分明是赏无可赏,只能请君告老还乡。
赵柔嘉盯着赵炅,赞许地笑了笑,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有让她白疼一场。
朱琏却稍变颜色,赵炅的思想对于君主来说,固然没有任何错,甚至可以说上上乘,历代英主不过如此,却不应该用在王秀身上,委婉地道:“太子年幼,有些道理不明白,相公做事能知者不过数人,放眼百年那就是大善,对官家子孙百利无一害。”
“太子,建水军,扩海疆,万国之力资中国之利,中国则国强民富。这些年也是有目共睹的,温饱而知礼仪,士庶奔海外则逐利,归国则行仁义。这就是相公高明之处。”
“人性多欲,内欲外补,不伤中国元气,朝野骂相公者,哪个不是得利巨万者。何为君子,为亿万生民得利者,可称之为君子,己得利弹劾为亿万子民得利者,谓伪君子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