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4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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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任得敬只是向导,并没有真正抵达第一线,十万夏军却是真的,按照夏军的军制,十万大军中有五六万正兵,用在区区平羌城,可以说声势颇为宏大,也就是梁太后兵五十万可比,似乎用尸体,就能把城池填平。
张启元却给李乾顺免费支了一招,让李乾顺大为欣喜,待他如上宾。
西北好好地天气,遽然风云变色,天边的那火红云彩,如同滴血般地亮堂。
唐重已经回朝任宣和殿学士,下步肯定会有大用。也是,人家在陕西十年,总不能一辈子留在那里吧不给个两府实在说不过去,两府执政有定额,暂时进不去,那就给相当于两府待遇的宣和殿。
至于掌握实权的尚书六部,那可是两府之外最具权柄的衙门,唐重无门无派,自然无法染指。
王庶从开封回到了陕西,以端明殿学士,任陕西六路宣抚使,表明大宋开始启动西北战略。
正式西北战云密布,刚刚达成南北盟好的女真人,本来护送的大军开始遣散,各回本州就粮,却在形势使然下,突然又被汇集起来,让北方局势遽然紧张。
宗良已经回到朝廷,以宝文阁侍制,兼差知皇宋银行事,仍然跟随在王秀身边,皇宋银行自然有沈默和费苏照看。
何为却被任命为陕西宣抚司判官,直接去陕西上任,也算是一方重臣了,年近七旬的何老道已经在家看孙子,听说儿子成为判官,不由地老怀大为,连续宴请乡老三日,吃酒差点背过气去,幸亏自家十三小妾现,才又活了过来。
不过,何老道也算是值得了,当年自己的一步好棋,小儿子跟随王秀、沈默鞍前马后,总算有了结果。王秀位极人臣,沈默也位列尚书六部,跟着他们二人,儿子前程一片大好,何家也是官宦世家了。
“大人,张子初出使党项,还真是依仗好嘴,党项国主竟然被他说的出兵平羌城。”钟离睿一阵奚落,但他心中却不得不佩服,张启元实在厉害,绝对是搞邦交的上佳人才,王秀放虎归山是不是错了
哦,放虎归山实在牵强,王秀也做足了文章,整个大宋行朝也是竭尽全力,张启元运到不灭,最后逃脱生天。
王秀似笑非笑,坐在卧榻上品尝团茶,放下杯子才慢悠悠地道:“你们说,平羌城能坚持多久”
“一个上旅驻扎,甲仗粮草充足,党项人没那本事拿下来。”钟离睿很不在意地道。
话,上旅是新军制特殊编制,独立于军单独存在,只属于都司的军事机构,每旅兵员绝不下六千人,南侍军唯一驻扎西南夷的直属上旅,兵力达到万三千人,简直就是一军。
“那就派一支上旅增援,如何”王秀目光闪烁,语气散无限韵味。
钟离睿一怔,惊讶地看着王秀,西侍军才有两个上旅,怎样去支援不由地道:“平羌城兵精粮足,短时间内根本无需担忧,这可是个大好时机。万一对方围城打援,会消弱我们士气,还望大人三思。”
王秀转脸看到宗良,看那一脸的便秘模样,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又憋着没有说出口,他不由地笑了,玩味地道:“大哥,有话就说。”
宗良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恐怕朝廷深陷西北乱局,虏人在北方趁机赚取便宜,先生不得不防。”
王秀眉头一挑,淡淡地笑道:“无妨,我还怕他不来。”
宗良感觉一阵牙疼,他离开了三年多,也算是有了人生认识的飞跃,处理政务更加的得心应手,却仍然无法跟上王秀的思维,始终是慢了一拍。
钟离睿瞥了眼宗良,平静地道:“虏人要是不来,那才真是怪了,先生早就把他们算计了。”
“哦,先生一向神机妙算。”宗良觉得自己多想了,王秀至今未尝一败不假,却都是战场上临机决断,怎么会料不到女真人干涉,那可是家国上层的决策。
“什么神机妙算,大哥外放几年,也学得油腔滑调了,想想真不该放你走啊”王秀半调侃地笑了。
钟离睿看着宗良,玩味地笑道:“嗯,大人说的是,应该知谏院。”
知谏院,那可是清流们的活计,宗良给钟离睿个白眼,心里把这厮女性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钟离睿视而不见,脸上玩味地笑道:“虏人参合与否关系不太大,大人,区区一个上旅,恐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善用兵不限局部,各大行营出击,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我就不信拿不下党项人。”王秀的脸色是非常的严肃。
“大人高论,在下不及。”钟离睿脸上笑容渐渐去了,也显得正经许多。
宗良又有点糊涂了,先生和钟离睿在说什么显然不是好事,但多年没有接触枢要,他已经揣测不出了,让他在迷茫之际,又有了几分不安。
“大人,听说张子初暂时留在党项,恐怕他会闹出蛾子。”钟离睿又来了句,他也主管机司,对张启元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就,让他闹腾看看。”王秀浑然不在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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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第868章胡风再起
随着北方金军再次汇集,不断传来的官塘,让大宋行朝受到震动。朝廷还好说,没有出异端声响。
民间,却传言女真人会败盟南下,人们个个破口大骂。尼玛,南北盟约笔迹未干,女真人就迫不急耐正军备战,简直是无耻小人,拿盟约当手纸,还让不让人过天安生日子了
而且,党项正准备对平羌城进攻,明显的落井下石,简直是小人行径。
也就是几天,风向突然逆转,金军再次汇集马步军十五万南下,声势颇为浩大。
当沿河风声鹤唳时,消息确定,大金左副元帅兀术传女真郎主诏谕,宣称奉大金国皇帝诏旨,率四十万大军南下,护送南朝太上赵佶的梓宫南归。
自北方汇集的女真族精锐四万,原先的各路兵马,在各自的军州待命,自梓宫所到自动加入护送队伍。
一时间,众人不知该怎样说才好,五路宣抚司新上任的宣抚使蔡易显然无所适从。
虽然,各大行营编练完毕,禁军,签乡卒完成集结,各军明确了行营战略方向,不再是各自为战。
但是,人家真护送太上灵柩入境,他们倒底是打还是不打打,那是护送赵佶的梓宫,不打,难道让金军过河,简直要人老命啊
两府也感到为难,朝野上下简直闹翻了天,人们的视野转向倒底是迎战金军,还是坚壁清野,由金军过河赴洛阳。
毕竟,人家占据大义,还有太上梓宫,明面上决不能说打,只能议论放还是不放。
王秀成竹在胸,女真人的策略很明白,也就是帮着党项人牵制大宋进攻步伐,让党项人攻取平羌城,带有浓厚的张启元味道。
怎么说是牵制进攻步伐,那就是大宋行朝在陕西缘边,一直就是维系进攻姿态,平羌城更是夏软腹部的一根刺,一座重要的进攻据点。
赵谌是沉不住气了,急忙召集两府和尚书六部重臣会商,讨论如何应付女真人。嗯,因新官制的不断深入,尚书省六部地位再次提高,已经进入决策圈内。
按照王秀的意思,六部扩充是肯定的,要衍生出不少衙门,把国子监裁撤设立学部统管天下文教,呼声是很高的,已经得到王秀的默许,只是最高等级尚书部堂,还要以六部为主,也就是说,尚书省可以增加部院,却要分三六九等。
大家是各怀心思,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搞的赵谌是不知所措,不知是出兵阻拦还是让过河。
王秀一言不,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然,并非真正的事不关己,他需要再看看,才能决定怎样去说。
“虏人诚不可信,盟好墨迹未干,又再兴大军南下,竟然借口归还梓宫,行牵制讹诈的恶心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请陛下兵征战。”赵鼎对南北盟好很不满意,他一直说虏人狡诈诚不可信,果不如其然,盟好笔迹未干,又再次南下。
当然,他也不是傻瓜,看出来女真人在牵制大宋行朝,让北侍军无力增援陕西,似乎还有点讹诈的味道,光四十万大军护送费用,就是一笔天大的开支。
王秀听赵鼎那么一说,也就知道这厮明白了,嘴角闪过古怪地笑,却仍然不言不语。
李纲眉头微蹙,暗骂赵鼎孟浪,女真人是别有用心不假,但他们站到了大义上,你要坏了太上梓宫如何得了,至少在道义上沦为下风,当下沉声道:“赵大人此言差矣”
赵鼎眉头微挑,哪想到王秀没有反驳,李纲当了露头鸟,不悦地道:“不知李大人何意”
“试问,朝廷在沿河、陕西同时开战,胜算几何何况,虏人借口归还太上梓宫,你有怎样去打”李纲问到了点子上,隐喻赵鼎不识兵就不要乱说。
“既然,他们明摆着牵制朝廷,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没等赵鼎说话,许翰当先来了句。
王秀嘴角抽了抽,看来能站到大殿内的,没几个是傻瓜,大家都能看明白形势。
女真人玩的这手如同当年契丹讹诈,除了帮助党项人牵制北侍军主力,还想趁机火中取粟,捞点好处罢了。有人却想趁机兵行险招,以强硬姿态反击女真人,公私上绝对勉强。
他对赵鼎实在有点失望,这位在他印象中的耿直忠臣,却有点私心太重,大是大非上太执着,也是历史上造成悲剧的主要原因,秦桧是不偏不倚,权势蒸蒸日上,难道宿命真不可避免再持续下去,他真要忍不住要出手。
吕好问是非常实际的人,他不在意你想什么,反倒是朗声道:“陕西、沿河皆有险可守,御敌并不困难,但兀术挟太上梓宫而来,万一大军渡河,如何处置”
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女真人是示威讹诈,但他们一旦要过河兵临大河,倒底是抵抗还是观望没有人敢定论,毕竟南北交战十余年,相互间没有任何新任可言。
金军很可能借题挥,对开封展开攻势,也有可能采取侧翼攻势,直接取道孟州直抵河南府,连赵鼎等人主张抗战,也是拿不定不主张。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王大人以为怎样”
当李纲的话传来,众人停止了议论,目光唰唰地落在王秀身上,搞的他措不及防,暗骂李纲混球。
但是,作为相他又不得不表态,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兀术南下不足畏惧,朝廷大患在于西北。”
赵谌脸色很不好看,这话等于没说,女真人南下不假,却没有党项人围困平羌城迫在眉睫,生硬地道:“王公说来。”
“很显然,虏人不过是牵制朝廷,又想得点便宜。是因上次盟约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陛下可趁此良机,索还太上梓宫。”王秀停顿一下,心里很不好受,自己的儿子偏偏还得认别人,让人实在接受不了,但为了千秋大业,他也就忍了。
“哦,这又怎么说”赵谌总算有点兴趣,迎还梓宫事非同小可啊
第869第869章众人的忧虑
“党项,肯定是要打的,李乾顺兴兵犯境,也算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比预料的早了几年。『朝廷本就苦无西进借口,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要管兀术的护送大军,立即对陕西进行动员,传令殿前司历练第三十八旅镇,火增援西侍军,并进行整训,一定要在动员前稳住防线。”
不管金军南下大军,让在场大臣很难接受,他们宁愿听到西北战败,也无法接受北方失利,这不是矜持而是习惯。
有些人甚至认为,王秀有妥协的味道,也有些人感觉很不对,不由地困惑不解,要知道女真人才是现实威胁,党项人一向是跳梁小丑。
“一旦开战,兀术借口提兵过河,如之奈何”谭世绩无法理解,当即表示反对,在他看来王秀是本末倒置,金军号称四十万,其实也有十余万,足以动大规模入侵。
秦桧也立即颔附和,道:“朝廷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一旦西、北两面开战,胜负不可测,府库也支撑不起。”不能不说,他的立场中允,也是滑头的表现。
谭世绩看了眼王秀,摇捻须道:“横山御敌即可,要说征伐党项,必然是调倾国之力而行之,女真必然趁虚而入,此非智者所为,王大人当三思而行。”
沈默看了眼众人,他也觉得王秀孟浪,但十余年来对王秀的信任,让他还是谨慎地道:“朝廷正在征伐南海,万里海疆凶险莫测,断不可轻开边衅,既然兀术拥太上梓宫而来,那就善加体恤,让他们退去,西北战事也不是死局。”
“党项生羌历来爱占便宜,索性让他们得些甜头,待稳定了北方局势,可以让西军逐步收复。”
秦桧见沈默也不太同意王秀,胆子肥了点,犹豫地道:“以横山关防,陕西必能退敌,但要剿灭叛羌,恐非一二年之功,还是以北方为重。”
两府和六部尚书几乎都要求持重,这是绝无仅有的状况。毕竟,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何况开战西北再有事北方,等同三线作战,王秀不能不叹息,张启元这厮玩的高明,裸地阳谋,让众人不得不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