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4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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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脸色一变,王秀是聪明人,到现在依然是开国郡公,与功勋极不匹配,说明此人的厉害,深蕴物极必反的道理。
眼看赵柔嘉胡言乱语,不由地脸色一变,沉声道:“二娘,不可妄言,王文实屡立奇功,就是封郡王也无不可。”
“难道不是现在外面可是传言,王相公是仙真下凡,太初真君,这不明摆要造势吗他要置官家于何地”赵柔嘉愤愤地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倒是你不要拿张子初说事,被他知道倒也罢了,却不知别人会怎样想。”赵构心里明白,张启元的叛逃并非主动,似乎被一步步逼迫,尽管铸成了大错,但他并不愿承认其主动勾结女真人。
不过,赵柔嘉给他提个醒,就算王秀无心,你钟离睿、宗良、封元等人,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态
难保他们没有野心,王秀就是再不愿意,黄袍加身身不由己时,恐怕任谁也做不了主。再说,就算王秀有没有野心,谁又敢保证佛道主流似乎都向王秀靠拢,竭力宣扬王秀来自上天,并宣扬三十三天和六道轮回论,让神霄派不断势弱。
赵柔嘉见赵构脸色阴晴不定,继续道:“叔父宅心仁厚,但王相公居心实在叵测,他现在实施内外朝分离,天子不得干涉外朝府库,简直是等同谋逆。”
第863第863章无题
“艺祖太宗开国,杜绝天下方镇,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裁撤精兵,税赋归朝廷。。。如今,天子失去外朝兵柄,又不能动用府库,岂不是臣强君弱万一有人行王莽、曹氏,如何是好就算是黄袍加身,王相公还能坦然应对”
赵构暗自叹息,赵柔嘉越说越露骨,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孩子对付老辣的王秀,他基本上不抱希望。不过,王秀对朝廷制度的改良,让他感觉非常不好,根本原因在于得到士大夫阶层的支持,这是绝对可怕的。
嗯,感觉不好并非认为政策不好,相反对这些良策颇为赞叹,如他能为天子,必然会重用王秀,相信会君臣相得。不过,正是这些有益的政策,导致他登临大宝的希望越渺茫,不能不让他为之气结。
“叔父”赵柔嘉见赵构沉默不已,实在有点沉不住气了,她是聪慧不假,却缺乏政治斗争经验,无法揣摩赵构真正的想法,更谈不上联络赵构出力。
在她的眼中,赵构做为唯一的近支亲王,平素里小心谨慎,但在皇权大是大非上,绝不会有半点含糊,定然会为家族尽心尽力。
所以,她才从一开始暴露真正目地,却让自己陷入被利用的尴尬地步,还毫无知觉。
“还没有那么严重,王文实对朝廷还是较为忠心的。”赵构不能不说话了,但他把自己抛干净,却留下个由头。
赵柔嘉一听就来劲了,认为赵构支持她,急忙道:“有叔父支持,官家又多了几分胜算。”
赵构不免再对赵柔嘉看轻几分,一个毫无经验的女娃,懂得什么叫残酷的政治斗争连张启元这样的人杰,也被王秀反手拿下,赵柔嘉认为能扳倒王秀,简直就是笑话。
他接受赵谌的拉拢,也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绝不会被陷入其中,因为他了解王秀的强大和残酷,几经沉吟才道:“二娘,范离已经回京了。”
赵柔嘉一怔,她的婚期也就在数月之间,想想那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真的很不甘心,又能怎样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光芒改过了当年茂德帝姬,还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赵构见赵柔嘉俏脸沉凝,不由地一阵心疼,泛起一抹亲情,温声道:“天家皇子,是不能率意行事的。”
“侄儿明白。”赵柔嘉看向赵构,凄绝美丽地一笑。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士大夫冷静地对待王秀的各项改良,士民热切地关注侍卫水军南征。
这可不是往年的征伐,十余万人的南下,注定要形成国策,能带来多大的利益,他们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
大家不知不觉中,一些并不显眼却有成效的总结,逐渐呈现在世人眼前,那就是巨大财富让他们坐享其成。
不过,某些人在很多年后,才幡然悔悟,深恨自己没有主动,丧失了家族崛起的机会,让某些人得利。
北侍军和西侍军6续成立十个行营,设立行营都统制官,而不是开国时的都部署或是中期的都总管,名目是一样的不假,实质性内容却大不一样。
原定是行营都指挥使,最终在钟离睿的建议下,改成行营都统制官。
都统制官在弱化都部署总管到赵佶时代,都是非常有地位的,由朝廷临时派出节制兵马,边地路只有一人。随着将兵法不断僵化,统制官也逐渐成为固定管制。
按照钟离睿的意思,都统制也就是地位彻底弱化的都部署,既然都总管地位降低到不能再低程度,由各路文官兼差,副都总管逐渐边缘化厢军、厢军的统帅。
就索性把统制官固定下来,用于禁军行营级别的大将,却不再另设单独衙门,而是由军都指挥使兼差。
行营只设置都统制官一人,由军都指挥使兼差,没有都虞侯,哪个军的军主担任都统制,就沿用该军的都参军兼差行营都参军,虞候系统依然由都司虞候管辖。
这样,大宋禁军战区指挥序列,形成侍军司、方面行营两级不固定战略指挥机构,军作为最高战术指挥单位,根据任务统辖旅镇作战,完全不同大宋初期的战时行营,它具有稳固的从属关系,比将兵法更进一步,还避免了机构臃肿的弊端。
在王秀拾遗补缺的计划中,行营就相当于后世的方面军,平时组成行营的框架,设置行营都统制官、都参军等官职,更有从属的各军,完全能承担战略方向任务,不在会出现去年尴尬状况,面对金军的猛烈打击,侍军司下属各军太多,十二个军,两千里战线,北侍军都参军司无法进行协调作战的情况。
整个北侍军四个行营,西侍军六个行营框架,完善了整个禁军作战体系。
枢密都参军司不断地健全职责,逐渐成为全军最高辅助参议军机机构,还有侍卫水军6续出港不提。
单说在政治救济方面,欧阳澈在成都府路干的不错,两银法推行的势头很猛烈。虽说,是有反对的某些人,但那又能有什么阻力历朝历代的改良,哪有不触动既得利益的,哪怕王秀吸取了历代经验教训,推出最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改良,还不免会触及某些人利益。
这也没有办法,王秀早就做好了应变准备,启用欧阳澈不能不说是大胆的决定。
在当年的学生领袖中,陈东坚定执着,百折不挠,说白了是坚持传统认死理,适合担任清流领袖。
钟离睿是机智敏捷,绝不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境地,说白了是避凶趋吉,主管军机是上佳之选。
欧阳澈却综合他们两者优点,眼光是非常敏锐,为人颇为灵活,也很有治世的才能,甚至率先向他投效。但是,多年来也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一切为了天下苍生谋利,任何手段都要建立在为民的目的上,这就是一个人的原则。
什么样的人才,被选用在什么的位置,欧阳澈有坚持、有谋略,也有任性,注定是庶务官不二人选。
第864第864章两银法顺利试行
不能不说,王秀让欧阳澈独当一面,的确是慧眼识才,连钟离睿也没有出知大镇,一跃成为节臣的机会,仅仅外放一任通判,任期还没有满,就被调回来救火。天籁小说
要知道短短八年时间,欧阳澈连大县经历也没有,一直在朝廷担任文学侍臣,就直接出镇成都府,还兼差成都府路漕司,引起的非议是极大的,伯乐没点气魄肯定不行。
欧阳澈没有辜负王秀希望,他充分展现自己的才华,刚刚到任就树立自己的权威,从乡民和某恶霸入手,一阵眼花缭乱的手段,恩威兼济,顺藤摸瓜,打击了一批顽固的势力,却又恰当好处地收手,没有引起大的反弹,初步打开了路子。
然后,并不急于大规模实行,而是从乡间小民的土地入手,让小民尝到甜头,毕竟取消了身丁钱,让人剩下一大笔钱,在生子添女就不用那冤枉钱。
不要小看每年的那点钱,每个人乱七八糟加在一起,每年也有三百文,一家有几口人啊绝对是不菲的花销。
循序渐进一段时间,他就突然爆,公然宣布取消成都府路支移。这可是大事啊等于给了大家天大的好处,不要寻常人家惊喜万分,就是大户人家也乐在眉头。
干嘛支移也很简单,那就是每年上缴的赋税,由官府说了算,给你指定上缴钱物送到某个地方。
要说财货不定,钱粮两说,这里面的猫腻可就更大了,比方说农户种了庄稼,只能缴纳粮食,官府非得要你缴纳银钱,你还得拿粮食换钱去缴纳,粮食和钱转换间,猫腻可就出来了,不法粮商利用这段时间,大肆压低市价,吃亏的还是升斗小民。
就算你是商人,有的是银钱不怕,那就好。你是粮商我让你缴纳丝绢,你是工坊主更好,那就缴纳粳米,反正是名目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更过份的是,让你自己把缴纳的赋税送到指定的库房,有的需要缴纳到州治,还有北边的县,非得要送到南边的县,路途上车船脚力花销,绝不是小数目。
就算你想你雇人雇车运着粮食去那就有点不太可能,沿途的公人能鸡蛋里剔骨头,就让你自个去不成。
既然你去不成那就好办了,官府为你代劳了,只要你缴纳脚力钱、车马钱等等名目的费用,一切都不需要你麻烦,官府客客气气地为你上门服务。
就这样玩,你缴纳价值一贯钱财的赋税,那就得付出一两官银,路途转运费用,本来要几百钱,那你还得额外给点茶水钱。哦,看是一贯钱等同一两官银,里面的猫腻更多,大宋通行货币并不是白银,你还得折算成铜钱或交子,银贵钱贱啊你又会被狠狠地刮一层油。
可以说支移是正税外,最大的盘剥名目,比那些杂税还不得人心,民间屡屡有声音抗议,却任然被朝廷默许保留下来,因为它让朝廷多收入三层的钱这可是了不得的收入啊就算你民间绞尽脑汁去争斗,大宋朝廷最不缺的就是有理财头脑的精英,总的让人付出一定代价才行。
所以,大宋自开国以来,能开源的官吏升迁最快,那是一边喊儒者不言利,一边拿着算盘与民争利。
欧阳澈之所以敢取消支移,也是得到王秀支持的,否则,他天大本事也打不开局面,这件事等于获取各州县的人心,却被既得利益的地方胥吏阶层,恨到了骨子里。
循序渐进的方式,相当于农村包围城市,最终联合各阶层给官僚胥吏阶层重重一击,最终在弹劾罢免两名知州,一名知县,斩杀二十余名胥吏后,才开始全路推行两银法。
两银法的推出,朝廷除了保存主要物品买卖税收,还有财产继承的税赋,耗米、科配、大斗、预支等杂税一律取消,并没有过分触动多阶层利益,只是让官僚胥吏阶层,和部分隐藏田产的人不爽,但总体上并不算过分。
当然,没有王秀的坚决支持,还有大宋社会经济的展,两银法绝不可能实施,甚至不可能取消那些杂税。
只因女真人的入侵,行朝用度太艰难了,天下承平时代都不会减少,更不要说南迁头几年的财政艰难,财政官员恨不得刮地三尺,不得不保留那些盘剥,以求取得展的资金,当时王秀也保持沉默。
如今,大宋行朝通过十年休养生息,四川,荆湖、江右再次形成三驾马车,无论是盐茶制度的改良,还是工矿业的展,包括海商事业的迅猛展,都给了朝廷充足的财富,太府、户部库每年都有大幅度增幅。
也就是说,大宋朝廷有足够的钱财,也解决大部分问题,通过苛捐杂税筹集军费和展资金的时代,已经即将结束,而且朝廷财政状况还会更好,不需要竭泽而渔的展方式。
如果说,大宋行朝的经济逐渐恢复,却没有达到王秀想要的水平,那也是不再需要盘剥生民,而是转移盘剥的对象,由国内转到四夷。
值得一提的是,朝廷的大臣没有反对王秀的计划。
也很容易理解,绝大多数大臣都喊着不与民争利,在财政状况日益改善情况下,他们也很乐意停下那些苛捐杂税,这是能博取好名声的事情,为何不去支持
成都府路州县官员,也很少有人持有异议,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收到的损失最大,不要说那些苛捐杂税和盘剥,单单是支移一项,就让他们公私两面都有损失,却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抵制,原因是很多的。
其实,王秀给欧阳澈去了一封信,说的很明白无误,苛捐杂税和盘剥最得利的并非官员,而是那些州县的胥吏。相当多的钱财都进入他们的腰包,或是通过他们层层抵达上层,这才是一个隐形的既得利益阶层。
对付这样的阶层,王秀早就做好准备,大宋经济状况的好转是解决问题的基础,在这种大环境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