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29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长有感宗良心意,尴尬地道“军有人回易,总是将帅未能严加约束,有愧先生扶持。”
军回易是普遍存在的,自大宋开国沿袭五季,仁宗皇帝以来,随着军制的日益,情况越普遍,将帅随意役使吏士,并指使吏士利用军便利回易,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那些普通的吏士,为了养家糊口,往往也铤而走险。
当年,朝廷和党项作战,为了从经济消弱党项人,禁止青盐出口党项,但私盐可是有大利润的,边军将校往往走私青盐牟利。范仲淹守陕西,困扰边军回易青盐,在抓住两名士卒回易青盐,得知实际是整个指挥都私贩青盐,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全营被处置吧打击面太宽了,只好打了士卒二十杖,不了了之,最终自己也不得不参与回易。
由此可见,军回易的普遍性,早展到和敌国交易。
宗良的心思回到临行前,王秀的嘱托。
“如今,边帅私役士卒如同私兵,时常和羌胡进行茶马回易,饱私囊,朝廷却屡禁不止,反倒是愈演愈烈。没想到水军竟然有人利用海船回易,还真是大为方便,要不严加整治,水军还未能成军,烂光了。”
“用军饷为本钱,士卒供差使,不必缴一钱税赋,难怪将帅府邸豪华。水清则无鱼,正如范正公所虑,法不责众,正公尚可决杖二十,我也没有太好办法。不过,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朝廷养兵是开疆扩土,军回易看是无恙、实乃大患。将帅贪慕钱财,士卒私营离心,岂能和强敌周旋,不出十年禁军将不堪一战,定要革除这毒瘤。”
“世没有不得罪人,能办成事的事,有些事情不是坐着能办成,总畏畏尾,不如退避山林,终老林泉。”
他深知其厉害,禁军回易利润丰厚,嘉佑年间,贾逵深感缺乏军费,暗让边军吏士回易,五十天内得息四倍没让全军都沾到了实惠。
庆历年间,范仲淹镇陕西沿边,也被军用不足所困扰,不得不用用军饷为本钱回易,用盐茶换取吐蕃、党项人的战马,再卖给朝廷马政,得利息二万余贯。虽然所得之钱,全用了军费,但可以看出回易利润之高,连范老先生也抵挡不住诱惑,进行半公开的关防回易,还狠狠地赚了朝廷一笔钱。
如今,沿河,陕西诸边将帅多回易物质,不要说那些大老粗了,连进士出身的高平,也不得不组织吏士回易,据说短短半年获利三万贯,人家女真人打了几年仗,那可是非得流油啊钱,不挣白不挣。
最后,他耳边响起王秀震耳欲溃的话“大宋的政体、军制是到了变革之时,从两浙路海事局和水军开始。”
。。。
。。。
第537章有人惶恐了
热血沸腾,先生终于要走出朝,引领大宋行朝破浪前行了尽管,那么多年来,他深知王秀在幕后主导,完成一个又一个政治、军事、经济的改良章程,操纵秦桧、沈默、蔡易、何为等前台人物,小范围地改善民生,慢慢地培植政治势力,但总不得走到前台畅快。网
可以说,杭州回易案是王秀复出的序幕,用人头来宣告回来了,他作为开路先锋,被寄予了极大希望。
“大哥,在想些什么”时雍有几分暧昧,又有几分急躁,道“莫非是想如花似玉的美人。”
宗良回过神来,白了时眼雍,正色道“子睦没正经,我在想将帅要像二哥清廉,也省了许多忧虑,先生也不需要那么烦劳。”
“大哥说的是,不知朝廷要如何查处”时雍嘴角明显一抽,眼闪过一道惶恐。
刘仁凤淡淡地笑道“看来,朝廷有一篇大章要做了”
秦敏扫了眼刘仁凤,意味深长地道“二哥还看不明白,先生是要再度出山了”
“哦。”刘仁凤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长瞥了眼秦敏,笑眯眯地道“看你明明居身事外,旁观者如洞若观火,何须多此一问,当你的陶朱公岂不更好”
秦敏淡然一笑,道“二哥哪里话,小弟云游四海,满嘴铜臭言利之人,虽说算有几分眼力,却不诸位谦谦君子,休要取笑小弟。”
“言利之人”李长神色怪异,不再说下去,要是在船,他铁定要灌秦敏几大碗,让你没事装蒜。
刘仁凤神色不变,不咸不淡地道“二哥,先生本来大隐朝廷,居朝为天子师,何来复出”
李长听刘仁凤话有话,不满之意隐约可嗅,王秀不多问外朝事不假,却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把持朝,在朱琏的全力支持下,绝对影响外朝,引起不少士大夫的不满。
刘仁凤数次和王秀过争论,王秀的以退为进,掌控外朝的做法,或许正是这厮不满的缘由。想到这里,他不免多看刘仁凤几眼,他却认为只要目的正确,手段是可以被原谅的,感觉刘仁凤那消瘦的面庞,似乎透出和他人不同的宿命。
“先生有定策之功,朝廷以公爵、殿阁学士加恩,更有人为先生请郡王,平章军国事。但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千古史册,丹青可鉴。先生是当世大贤,岂能不明其道理,退而求其次,并不一定是坏事”
李长似乎在给刘仁凤说,他的目光转向宗良,意味深长地道“先生素有新政大志,数年间又有数十名同门登龙飞榜,开始以杂学立世,正是先生大手笔。先生一反常态,出手两浙路海事局,在于清理整肃水军,可以说是开始。”
宗良、刘仁凤、时雍、秦敏各自沉默不语,他们并不李长领悟的少,只是有人不愿去想,有人深深藏在心底。对于王秀几年的沉寂,私下也有过不少议论,但谁也没有提到王秀会以何种方式走到前台。
两浙路海事局生的回易弊案,使他们隐约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或许,真是不错的复出机会,又或许,这个开场是血腥的,让某些人去颤抖。
“二哥,认为此事如何善处”宗良有点郁闷,他有点施展不开手脚。
“大哥以为如何”李长将球踢了回去,毕竟他是水军大将,牵扯海船回易,有些事不好说出口。
宗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他需要李长的全力支持,而不是一句虚话。
“难道刘侍制也没办法”李长不太相信。
“几个官吏勾结水军回易,让两浙路海事局暗扣押便得,有何难办之处。大哥不方便办事,小弟可遣仁和县公人协助。”刘仁凤轻轻地笑道。
“牵连太广,还要妥善处置。”宗良嗓音拖得很长,他可不能把王秀的嘱咐办砸了。
刘仁凤与李长当即明白道理,算和女真人回易,也是下层官吏和将校勾结,哪有什么大事啊
两府既然当成了大事,宗良身为枢密院副都承旨,亲自来杭州办案,不说王秀复出的事,单单从规格看,肯定有很大的猫腻存在,只是不为人知罢了,杀鸡儆猴都是小事。
刘仁凤瞳孔微缩,甚至想到他的官,身为两浙路节帅、权知杭州军州事刘豫,或许也被牵连其,宗良和刘豫在书房密谈半天,兴许正是先生分化事态的高招。朝廷是要大事化小,从州郡掐断朝廷高官线索,以免引起政局动荡,天下士民恐慌。
他不免多看几眼秦敏,七哥神神秘秘的,只说是走南闯北经商,今个凭空冒出来,似乎是关键人物。想想,他感到一阵心烦,不过是简单依律办的事情,为何要搞的复杂,王秀为稳定朝局,杀一批贪官,又要放过某些人,非他所愿。
李长冷笑道“朝廷如何处置,我倒是服从,但大宋禁军维系家国,绝对不能知道有人勾结虏人回易,而不闻不问者,凡我水军有参与回易者,当斩不赦。”
宗良颇为赞许,李长总算是表态了,他目光柔和,缓缓地道“二哥与先生不谋而合,先生之意,水军是行在支撑根本,日后朝廷依仗的大军,绝不有奸人混迹其。”
他深知王秀对水军的重视,当年宁可放弃十万大军兵权,也要换取李宝、官谦组建水军,绝对给予无限希望。
李长精神一振,会心笑道“早知先生必会如此。”
说到这份,大家那还能不敏白,看来一轮子血洗开始了,有某些铁定倒霉。
刘仁凤撇撇嘴,举杯道“好了,咱们兄弟相聚不易,今也不谈公事,莫要辜负了西子湖畔美景。”
“当然还有这船美人。”李长破天荒地一脸坏笑,玩味地道“子睦愣着干嘛,快请行来。”
时雍脸色更加阴郁,他的嘴角抖动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
。。。
第538章复出
行在南京
经过五年,应该是将近六年的建设,皇城已经颇具规模,宫城大半修缮完毕,龙气使然,是外城也扩大了许多,按照王秀的提议,以青条石为基座,外城建成三层墙壁,每个城门都有瓮城。
方圆数十里的大城,三层长壁防御体系,放在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谁要想攻陷江宁城,简直是开玩笑。
在新建成两年的都事堂,装饰简朴大气的公厅内,王秀一脸平静,静静地听着孙傅、唐格等人是否要调整赋税,补边军用度的争辩,仿佛和他没任何关系。
这些年,他刻意避开外朝政务,除必要的正朔朝,基本不见他身影,倒是给自己加个职务,南京钟山小学校山长。
但是,他却以翰林学士院和知制诰,实际主导朝事务,连续修订完善皇宋银行条例、海事事务条例还有工商榷场条例,一点点对整个社会进行影响,做好大变革前的准备。
五年时间的准备,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但他并不认为准备时间太长,相反却认为太短了积累的显然不够,王安石蛰伏三十年,才有意气风时,历朝历代变革主持者,哪个不是积累声望。
不过,他真心有点等不及了,先行锁定银行、海事司、水军三大巨头,在他暗扶持下实力空前升,让他认为五年时间应该够了。但是,他也很有手腕,凡事都低调处置,大事则提交两府,非常尊重两府决策,才没有遭到太多阻力。
反正三大巨头展,对家国有利,尤其是大宋的船队满债而归,获利一举解决禁军半年费用,平息了很多的非议,算同知谏院万俟奏,斥责朝廷不该言利,还拿银行、海事司官吏俸钱同级衙门高做章,被清流所赞同,但实际掌握大权的人,都默不作声,当万俟放屁。
这里不能不说,大宋自真宗皇帝加俸,直到仁宗皇帝初步定制,俸禄一直为士大夫考虑,那绝不是一般的优厚。尤其是贴钱,绝对是精妙的一笔,你除了寄俸官有一份丰厚的收入,贴钱又是一份收入,根据衙门官职的繁简定钱。
银行、海事司贴钱绝对的优厚,几乎高出别的衙门两倍,这是什么概念周围都成了眼红的兔子,能挤进来当然高兴,进不来的则大加鞭笞,有沈默的绝对掌控,没真本事还真难进。
至于水军吏士,人家出海归来当然有贴钱,每人还能携带些许货物,出海赚几个养家钱,那也不是马步军能的。
他用秦桧、范宗尹、蔡易、沈默、何为作为代言人,不介入两府争端,尽力维持着朝政的平衡。
好处不言而喻,韬光养晦、避免功高震主,使得自己避开繁杂庶务,潜心思考日后的改良思路的办法,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不少士人为他抱不平,要求他重出外朝。尤其在三年守丧期满,士林压倒性地要求他出山,却被他以父母殉难未及时奔丧为由,再请两年守丧,让士林下一片赞叹,何为忠孝字为先,他声誉越的清高。
当然,有说他沽名钓誉,也有人说他外表恭顺谦和,内行王莽之法,但都遭到既得利益阶层猛烈回击,身子谢氏士林的彭集成不了大气候。五年的蛰伏,给他的不仅仅是名声,更是密不可摧的护身符,对于流言蜚语无需他去辩解,自然有人去为他辩护。
这是大宋士人的声誉,士林对士人的肯定,也是他主动卸去兵权的重要原因。这个时代,武力必不可缺,但依靠武力去谋求权力,那你大错特错了,他深知其滋味。
外朝的斗争是激烈的,没有王秀的存在,孙傅、唐格、张叔夜、李纲等人分歧日深,大有越演越烈之势。去年,李纲三次请郡,都被朱影委婉地驳回,当然是王秀的意思,别人制衡他,他何尝不制衡别人。
万俟的弹劾,他全然不放在心,但以赵鼎为清流,却让他大失所望,因赵鼎曾经供职海事,每次弹劾都恰当好处,利益不提弊端放大,回易是使臣带回来的不假,但赵鼎却把事扩大化,这才促成宗良的南下。
同时,他也真正看清,何为重臣、何为奸臣、何为弄臣都是扯淡的话,一切都是道德和利益的结合,用此一时彼一时来形容,相对较恰当。
“艺祖太宗善政为立国根本,下官岂能不知,但沿河连年战祸,陕西岁岁防秋,朝廷沿边禁军已达四十万,犹不足以用,各项花销何处而来”秦桧主管户部,非常的为难啊
李纲何尝不知加赋弊端,但内忧外患,朝廷每年用在防秋军费竟达两千万贯,大量的税赋被消耗,每年预算支,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