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3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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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山信君的府邸,距离李晓并不远。都处于踯躅崎馆的武士町之中,两者只有一条街之间隔。
眼下穴山信君府中,亦聚集了自己亲信家臣,麾下武士,以及原先支持仁科盛信上位的死忠。
现在在穴山信君,拿出重金,以及言辞的煽动之下,不少武士皆已暗暗倾向了穴山信君。
“仁科殿下之死,是受李晓胁迫。此人就是本家的权臣,本家的曹操,若不除之,他日必然为我武田家之祸。所以各位,为了本家,此刻拿出武士的决断来。”
穴山信君说完,下面一名武士站起身来,言道:“不错,仁科殿下待我们不薄,李晓为大权独揽,设计将仁科殿下逼死,我等皆愿意追随穴山大人,铲除李晓这逆贼。”
这时有一人迟疑言道:“玄蕃头大人,仁科殿下之死,纵然真是李晓所为,但是若是刺杀他,一二人效荆聂之举足以,何必如此多人,大张旗鼓。”
穴山信君言道:“这你有所不知,李晓此人武艺高强,况且又爱惜性命,出入时身边有武士景从,刺杀成功的机会,实乃渺茫。而我等一起前去李晓府邸之上,若乘机挟持他妻儿在手,正可以要挟于他。”
实际穴山信君如此打算,正是拼一个法不责众的道理,人多一起招呼了李晓,到时候,他人追查到他穴山家亦是不怕。
武田家一门众必然会拼死保他,反而若是坐视事情发展,眼下仁科盛信已死,武王丸上位,李晓若重新复出,凭着二人之前结下的梁子,李晓绝对通过五大老致穴山信君,穴山家于死地。
如此作拼死一搏,即便最后自己被责,不免身死的下场,那么再不济穴山家必然可以保存。
何况杀了李晓,武田家内部,不少嫉妒于他权势的人,应该会相当快意。
想到这里,穴山信君言道:“一会,我们到李晓府邸,就作出双方言语失和的样子,到时将此事伪装成,双方意外的冲突,虽不可能瞒过明眼人,但是亦可以减轻罪责,众位放心,到时若主家追查下来,所有责任,我穴山信君一人当之就好了。”
最后穴山信君如此言道,更是蛊惑一群年轻武士,他们皆年轻气盛地言道:“穴山大人,身为本家家老尚不惜死,我等皆愿意与穴山大人,同扛责任。”
穴山信君见众武士如此齐心,当下忍不住有几分热泪盈眶,心底言道,我武田家在甲斐多年,绝不能让一个非甲斐源氏出身的人,操持本家大权,我穴山信君如此作为,对得起我武田家二十代家督,对得起新罗义光公。
当下穴山信君豪气在胸,大手一挥,言道:“既然如此,大家就随我一起,杀了李晓!”
“喔!”众武士了轰然答应。
当下,近百名穿着武士服,上绘着各色家纹的武士,手持武士刀,一起冲出了穴山信君府邸。
这些人,在身上家纹为穴山家三花菱武士的领头下,浩浩荡荡地向李晓府邸大门冲去。
而正当穴山信君率大队武士,包围了李晓府邸时,这一刻,正将要出门的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堵住了门口。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骑在马上,看向气势汹汹地要冲入李晓府邸前的大批武士,当下都是气得浑身发抖。
武田信廉举起马鞭指向众武士,大声喝道:“我倒要看看谁要动手!”
武田信廉作为一门众之中的笔头,在武田家威严甚高,当下众武士见武田信廉出头,皆是气势为之一摄。
“信廉公,李晓逼死仁科殿下,眼下我等要找他讨个说法,此事与阁下无关,还请速速离开,以免刀剑无眼。”
武田信廉听这群武士中,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话,当下气得胡子乱抖。
武田信廉仔细看去对方,正是穴山信君的弟弟穴山彦九郎。
穴山信君远远就看见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心知自己不能在此刻出面,故而让穴山彦九郎出面指挥。
穴山彦九郎见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不肯让开,当下言道:“快,请两位大人离开,其余人随我攻入府邸,抓拿逆贼李晓。”
众武士喔地一声。
“我看谁敢!”武田信廉刚刚怒喝一声,这时一枚箭羽正射在他的身上。
武田信廉当场翻身落马。
“信廉公!”
“刑部大人!”
“不要管他,攻进大门去。”
“杀啊!”
“杀了逆贼李晓。”
“男女老幼,一个也不放过。”
随着武田信廉落马,一时之间各种惊呼,呼喊在门外响过。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随行武士,掩护在二人身边,而李晓府邸守卫大门的武士,亦然冲突而出,在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身边护卫。
“住手!”
一声犹如半天震雷般的断喝,令当前局势一缓。
李晓麾下大将马场昌房手持长枪,站在门口,言道:“你们要造反吗?连信廉公也要谋逆么?”
“给我拿下他们!”
随着马场昌房一声喝令,街道两端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穴山信君,穴山彦九郎二人皆是色变。
第四百八十三章新任家督
大批大批的背差着日月双纹靠旗的足轻,从五间宽的街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涌入。
三间的长枪如林般竖起,其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军势。
而另一方不少屋敷的高处,井楼之上,铁炮足轻,弓足轻们皆攀登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手持铁炮,弓箭对准了聚集在李晓门前的穴山信君的一伙武士。
现在穴山信君区区不到百人的武士,当下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
“放下兵器。”旗本备的大将,一柳直末高声怒喝言道。
“混蛋,知道我们是何人,我是堂堂的仁科家武士平井……”
砰!
一名手持武士刀的武士,刚刚开口,就被李晓麾下一名趴在屋敷上的铁炮足轻,开枪射杀。
一柳直末手指着伏尸,怒喝言道:“我再说一遍,放下兵器!”
另一边马场昌房言道:“诸位,信廉公,巢月公二人也是在此,我向他们保证,只除穴山家首恶,其他人绝不追究,保全性命,以及其家名,若是顽抗,则杀无赦。”
听马场昌房如此说,武田信繁亦言道:“到了此刻,你们还要作无意义之事么?谋逆本家首席家老,并射伤了信廉公,就是大罪,但马守大人宽容不究,但不等于我会放过,眼下先放下兵器,之后我会在家臣团评定上,商量你们最后的处置决定。”
听武田信繁这么说,当下近百名武士之中,就有不少人动摇。
“我愿听从巢月公之安排。”
当先一名武士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之中,并将刀鞘放在地上,而其余的人,亦纷纷解刀,之后被武田军押解而出。
但是还有三十多人,仍拒绝缴械,他们多数是穴山家的死忠武士,以及少部分头脑顽固之人。
马场昌房眼神一厉,喝道:“若还不放下兵器,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穴山信君,突然出现,手指着马场昌房,大声言道:“怎么了,难道你还真的要格杀勿论么?我穴山家作为宗家同族,于甲斐已有百年,我是母亲南松院,是左京殿的妹妹,而我的妻子,则是馆主大人的妹妹。”
“我穴山家是武田家的亲藩,替本家镇守郡内,是一方大臣,身为连判众之席,岂是你李晓一言就可以杀之了。若是你胆敢动手,宗家,我甲斐源氏上下皆不会放过你的。”
穴山信君的嚣张气焰,顿时鼓动了麾下武士们。
“不错,有本事就动手杀了大爷。”
“若是李但马守杀了我们,自己也别想保全了。”
这群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门外挑衅起来,甚至有些人肆无忌惮的还要再度冲击大门。
马场昌房见情况如此,当下也不好擅自作下决定。
他也有自己考量,李晓若真要动手杀了穴山一族,那么虽说是被逼自卫,但是道理上也是不通。
他还是直属家臣的身份,用不着在此刻耽误了前途。
当下马场昌房命狩野秀治继续守盯梢,守卫府邸,自己返回屋中,准备向李晓请示。
他同时指挥部下,将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掩护至屋中,并派人给武田信廉治伤。
马场昌房直接大步走向里屋,只见屋敷之内已有不少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士,从后门进入了屋中,他们显然是担心,穴山信君狗急跳墙,强行攻入李晓府邸,所以在此事先做好准备。
马场昌房来到里屋之中时,李晓一副镇定的模样安坐在那,而师冈一羽则手按太刀侍立在李晓身后,至于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两人皆陪在一旁,而他的长子李正却是全身披挂,手持一把长枪,严阵以待。
不过逢此突变,李正未有丝毫畏色,反而倒是有几分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李晓正室小幡由美亦坐在一边,神色平静。
马场昌房进屋子后,看这一大家子逢此惊变,却亦然镇定自如,不由皆佩服他们的气度。
李晓就微微笑着言道:“你来的用意,我早明白了,你是问如何处置穴山他们一伙人吧!”
马场昌房喔地一声,言道:“但马守大人,穴山信君此人太过狂妄,不过毕竟他是先主公的女婿,穴山家亦为本家视如一门众之列,若是未经过家臣团决议杀了他,恐怕会有大麻烦。何况外面还有四十多人,他们中还有部分并非穴山家的武士,不可轻易牵连。”
李晓淡然道:“马场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了。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办吧。”
李晓说完向师冈一羽微微点头,师冈一羽会意之后,喔地一声,大步走出房门之外。
马场昌房见李晓这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由微微诧异。
他难道……
正待马场昌房胡思乱想时,只见李晓推了一杯茶,在他的面前。
“马场大人,请喝茶。”
马场昌房此刻毫无心事喝茶,言道:“但马守大人,你方才让是师冈一羽出去,莫非是……”
“不好。”
会意之后,马场昌房猝然站起身来,却没看见李晓眼中露出一丝寒色。
砰!砰!砰!
房门之外,震耳欲聋的铁炮轰鸣声,犹如爆豆子一般的响起。
马场昌房回身面向房门之外,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震惊,不可思议的神色。
“杀啊!”
“杀啊!”
在铁炮轰鸣声之间,一声又一声的愤怒而绝望的喊杀响起。
但随即都在铁炮的轰鸣声中掩盖了下去。
渐渐的铁炮声止歇了,而那喊杀之声,却再也不复听见了。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马场昌房身子僵直地站立在原地,这时身后李晓的声音却慢慢地传来。
“方才穴山信君在门外叫嚷,我都清楚听见了,既然到了这一步他还负隅顽抗,那么我也只有成全他的想法了。”
“很可惜,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
李晓的话语,听在马场昌房耳里,却是一片冰冷。
“李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怒喝,但随着铁炮的轰鸣响过,喊声夭折。
马场昌房清楚地听清了,这最后一声怒喝,正穴山信君的声音。
果真如李晓所言,穴山一族的武士,在门外尽数为他屠尽。
今日,踯躅崎馆,因为李晓而血流成河。
擅自带兵入城,未经过商议,擅自屠杀穴山一族,李晓今日之跋扈更胜于穴山信君。
马场昌房合上眼睛想了一会,突然睁目将面前正在冒着烟气的茶水,一口气喝干,丝毫不顾其滚烫。
马场昌房面对李晓重新坐下,之后一言不发。
而李晓看着马场昌房的神色,正色对众人言道:“眼下屋内在座的,都是我的家人,心腹,现在我有要事,对你们宣布。”
听到李晓这么说,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等人,皆是双手撑地,拜伏了下去。
李晓看了李正一眼,言道:“正儿,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李正听了,将长枪搁在一边,依言坐在李晓身旁。
李晓缓缓地开口言道:“今日我正式宣布,让出家督之位,传给长子李正,并向本家申请,由李正担任飞驒越中军团总大将一职,希望马场,竹中两位大人,仍能如当初辅佐我一般,替我照顾好正儿。”
李晓话音落下后,竹中重治毫不犹豫地言道:“一切遵从但马守大人的决定,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而马场昌房犹豫了一下,言道:“我也没有问题。”
“那么一切拜托二位了。”李晓微微点头,伸手抚摸着李正的背,言道:“马场,竹中两位大人,都是当世之才,你日后虽为军团长,但要对他们的意见多为尊重,知道么。至于但马守的官职,就由你来接替了,而朝廷不久以后,会授予你父亲,右近卫权少将一职。”
李正听了李晓之言,当下言道:“是的,父亲,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所望。”
李晓听后点了点头,对竹中重治,马场昌房言道:“现在穴山信君已死,我就将外面军势交给二位,请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