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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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艘大安宅船在当时日本已算上,绝对大型船只。
日本历史上最大的安宅船,是一六三二年,江户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命向井正纲之子,向井将监建造的安宅丸号,船长也不过五十五米,已号称日本第一船。
不过越中水军扩建,新船的建设一切一切都需要钱,李晓眼下已是捉襟见肘,而佐渡金山又不能顺利拿下,这意味着之前向葡萄牙人借的一屁股债,就不能马上还上。
虽说在一年之内,李晓对越中飞驒开拓,进行的十分顺利,领内治理已显出成效。
以农业而论,在今年李晓命盐屋秋贞,增田长盛主持的检地中,越中飞驒美浓三地今年一年的粮食产出,已达到了四十五万石的收入,以盐屋秋贞乐观估计,明年如果年景不错的前提下,预计还会更进一步增加。
而现在李晓给武田家报出账面上数据,只是不到四十万石。
不过新增加年贡收入,对于大笔花钱现在的李晓而言,还是不足以堵住漏洞。
反而对于李晓眼下而言,现在的境地,几乎已陷入财政危机。
所以李晓当即又厚颜无耻地向李旦,借款了两万贯。
虽说现在的李旦,还未达到日后,那种富可敌国的境地,但是两万贯对于当时海商而言,还不算什么大数字。
他拨调这笔钱款,甚至不必通过他父亲的批准,所以很大方地就借给了李晓。
这笔钱对于现在李晓而言,可是救命钱。
当然李旦即使作人情,亦如中国人的方式,作得面面俱到。
李旦同样向李晓讨要了好处,明国海商在岩濑湊在租借地,得到进一步扩大,而租金就从给与李晓这笔钱的利息中扣除。
这对于李晓而言,多给与明国海商一点土地,简直是毫无压力,此举反而能促进岩濑湊的繁荣。
这简直是一个变相的无息贷款,还不要任何抵押。
对于李旦给与自己的优惠待遇,李晓心底更加怀疑起来,对方的动机起来。
难道自己这位明国老乡,已明白眼下日本形势,非武田即织田争天下的局面,所以在自己身上下政治投资的资本。
但是即使要政治投资,他也应该跑到踯躅崎馆,找武田信玄本人才是,为何找上自己。
于是李晓对李旦则更加怀疑起来,但是他不动声色,还是接受对方的这笔钱,同时亦警惕对方有什么进一步举动。
正在李晓一人于岸边沉思之时,这时岸边的远处却传来凸凸的马蹄声。
李晓的几名侧近,皆是警惕地看着马蹄声来向。
李晓只见目中,有两骑从远处驰骋而来,这二人背后皆插着旗指物。
当先一人旗指物上是日月双纹,应该是李晓本人的侧近。
而另一人的旗指物上,居然是百足蜈蚣,这是武田信玄直属使番。
蜈蚣传骑怎么会出现在越中。
李晓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底一提,低声言道:“看来终于要来了。”
两骑由远至近,驰骋到李晓面前,随即下马,脚踩着沙滩匆匆来到李晓面前不远处跪拜。
当先李晓的这名侧近言道:“主公,是本家的信使,方才刚到富山城,有急事要禀报主公。”
这时后面那名使番单膝跪地,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在下是秋山孙兵卫,奉主公之命给大人送信。”
李晓的侧近从对方手里接过信,转呈给李晓。
李晓看了对方一眼,打开信封抽出信纸。
这时,海风吹袭,吹得李晓身上衣袍鼓起,信纸亦不住晃动。
李晓不动声色看完信中内容后,对使番言道:“请禀报主公,李晓会依命行事,辛苦阁下再转告一趟。”
秋山孙兵卫喔地一声,言道:“那么在下这就告退。”
说完对方站起身,返回重新上马,驰骋而去。
李晓将信纸重新纳入信封后,随之对两名侧近正色言道:“立即回城,召集所有足轻大将级以上家臣,在天守阁议事,此事十万火急,不可怠慢!”
这两名侧近听闻李晓之言,皆是一同跪下答应。
第三百八十三章信玄上洛
元龟三年,九月末。
秋。
今年东海道的季风,开始反常般改变走向,向西北面吹拂。
白日甲斐之天空,千里层云重重叠叠,翻滚不息朝西北而去,极目望去颇有一种大风起兮云飞扬之感。
踯躅崎馆的御殿之中。
武田家众将衣甲鲜明,屏息静气端坐。
武田信玄坐在叠席上缓缓对众人,言道:“此番吾若上洛成功,不会在京都修筑居城,武田家之根本在于甲斐不可擅离。现今的居城踯躅崎馆处于平野之中,难以守备,一旦有逆臣作乱,危害则难以控制。骏河的清水之地,乃是建筑居城、号令天下的最好去处,上洛成功后,马场民部可在此筑城。”
“是的,主公。”马场信房大声言道。
“在相模与甲斐间修筑一座城池,名为‘新镰仓’。上洛成功后会将公方殿下,迁于此处。再建立屋敷以便安置前来降伏的天下大名,并招来京都界町之商人及各个宗派的僧侣,将新镰仓建设成为关东第一的繁华之地,同样此城由马场民部设计。”
“喔!”马场信房再次回答。
“上洛之后,由小山田左卫门尉信茂、高坂弹正忠昌信、三枝左卫门尉守友三人留在京都,每年轮流担任京都的所司代。”
“喔!”
小山田信茂、高坂昌信、三枝守友三人一起答道。
说到这里,武田信玄目光环视众家臣,言道:“一统天下后,天下之六十六国,除去京都所在之外,将四十国安堵于降伏之众大名们,而四个国作为本家的藏入地,其余二十国将全部作为封赏,宛行给与忠诚奉献的众家臣。”
“喔!”
众家臣皆跪伏而下,一齐山呼海啸般言道。
在众家臣的轰然答应下,武田信玄站起身来。
此刻武田信玄面色红润,一反平时那么那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在这股不知何处而来的生命力下,信玄连行动之间亦是步伐如风,仿佛在一夜间年轻了二十岁。
到底是因为上洛之战,而精神焕发,抑或者是……回光返照。
要知道在上个月,武田信玄还是大病一场,咯血不止。
但是无论如何,此刻的信玄思维清晰,行动刚健,仿佛正值盛年,马上他将率领,自己一手打造三十年,这支千锤百炼的武田精锐军团进行上洛之战。
“众位,上洛大业,是我信玄毕生志向,亦自先祖新罗三郎义光以来,我武田家二十代家督的夙愿。此战关系我武田家之兴衰存亡,胜则是开创如源赖朝公,等持院殿之百年天下,败则如义元公,一生霸业灰飞烟灭,而我愿与各位共享天下。”
说道理这里,信玄的目光有力扫视过众家臣,将军配朝西一指,言道:“传令下去,令李晓飞驒越中军团,高坂昌信骏河军团,秋山信友的南信浓军团从四面攻打织田家,而我会自率本队大军从踯躅崎馆出阵。”
“同时向天下大名,宣布信长之不义之举,我奉公方殿之御内书,匡扶天下,铲除佛敌,并告知他们我信玄,上洛了!”
随着武田信玄一声令下。
武田家众将皆霍然站起,将右臂高举,一同振臂齐呼:“上洛!”
“上洛!”
“上洛!”
响声传至四周,整个踯躅崎馆亦随着回响起来,馆中武田家之家臣武士,以及城下町准备就绪之两万甲信大军亦纵声高呼。
顿时声浪震天!
随着踯躅崎馆中,诹访太鼓咚咚地擂响。武田信玄手中的军配向西划下,元龟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应浅井,朝仓两家之邀请,足利义昭之御内书,天台座主觉恕法亲王之恳请,武田信玄以讨伐佛敌信长之名义,率领武田军团上洛,正式与织田信长决战。
远江,滨松城。
滨松城原名曳马城,为了防备武田家对远江的侵攻,三河之主德川家康已将本城从冈崎城迁移至此处已有两年。
德川三叶葵飘飞在城头上。
天守阁中的大广间之中。
一柄箔金折扇之马印竖立在盔甲之后,在当中身材看起来颇为矮胖的德川家康,正专心致志地下棋。
德川家康一手持着折扇,目光中露出深思的神情,随即眼前一亮,落下一黑子后,从容地棋盘提起数枚白子,放在手心。
坐在德川家康对面的酒井忠次,见此情况微微摇头,随即将棋坪一推,表示认输。
酒井忠次言道:“主公大人的棋艺,还是一如既往般精湛。”
德川家康笑着言道:“小五郎,你可并非是可以轻易认输之人,我观你这棋局仍有可为,为何放弃?”
酒井忠次摇了摇头,言道:“大龙被杀,形势逆转,从大局之上,除非主公有错手,否则我竭尽全力,亦没有胜算。与其如此,一味负隅顽抗,不辨形势,倒不如推倒重来,再来一局。”
德川家康点点头,言道:“正是如此。”
正当两人准备摆局再下之时,这时突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奔进天守阁,大声言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德川家康闻此不快,言道:“遇大事需有静气,你如此慌张,岂辱没了武士之名。”
武士喔地一声,言道:“主公,信玄提甲信之兵,合武田家倾国之力上洛了!”
这名武士话音一落,德川家康身子一震。
随即德川家康手腕一抖,手中棋子一颗一颗叩叩地掉在叠席之上。
“你说什么?信玄当真上洛了?”
“正是。”这名武士重新说了一遍。
德川家康合上双目,沉默许久之后言道:“看来我德川家气数已尽!”
“主公!”
酒井忠次连忙言道:“大战未启,怎可言此丧气之话!”
德川家康睁开双眼,苦笑言道:“信玄此来,乃是倾力一掷,不可正面当之。不说信玄是天下第一兵法家,我家康远远不如,就是国力而论,我德川家全力动员,亦不过一万五千之众,除了守备,能机动野战不过八千军势,如何是武田数万大军之敌手。”
“即犹如刚才这棋局一般,只不过我家康成了不辨形势,负隅顽抗的一方,真是讽刺啊!”
酒井忠次朝棋盘上看了一眼,正色言道:“主公,不过是一盘棋局而已,怎可成谶?”
说道这里,酒井忠次向德川家康跪伏言道:“难道主公忘记了当初执掌松平家时,发下得宏愿吗?你当初说过要振兴我松平家,立于天下的。”
“当然不会忘记!”德川家康站起身霍然言道:“纵使明知不敌信玄,我亦不会退缩,天下只有战死之家康,绝没有屈膝降伏之家康,放心吧,小五郎。”
说到这里,德川家康言道:“传令下去,各城主全力抵抗信玄来战,同时立即派人禀报织田右府,眼下三河的危局,请他速速率领主力前来救援德川家。”
第三百八十四章出兵序盘
北近江,小谷城。
织田军本阵。
一名旗持武士,高举着金塗唐伞的马印,缓缓前行。
在前方穿着一身南蛮具足的织田信长在一片木栅栏的织田军阵地之后,策马一边缓缓前行,另一边目光烁烁地打量着小谷城。
在信长马前为其牵马,却是横山城城主木下秀吉。
“猴子!”
“喔!”一听主公召唤,木下秀吉顿时竖起耳朵。
织田信长将手里的马鞭一指小谷城,言道:“自虎御前山城修筑,小谷城咽喉已被我扼住,猴子这件事你做得不错。”
信长一向很少夸耀人,木下秀吉蒙此夸奖,当下连忙言道:“多谢主公夸奖,猴子哪里有什么本事了,一切都是主公把握得力。”
织田信长哈哈一笑,言道:“猴子你不必自谦,你是我看重的人,若是你说你没本事,不代表我信长看人没有眼光。”
木下秀吉听织田信长如此说,更加‘诚惶诚恐’,言道:“主公……”
织田信长将手一摆,言道:“虎御前山城修筑完毕,小谷城陷落,亦不远矣了。可惜我这妹夫浅井长政少年英杰,却不识得大势,否则从于我马后,焉有今日困龙之运。”
顿了顿信长又复言道:“真是可惜了。”
木下秀吉听织田信长之言,言道:“请恕臣下愚昧,主公是可惜长政之才,还是可惜市殿下?”
信长突然一个马鞭抽在木下秀吉头上,言道:“猴子,你问太多了。”
这下马鞭并不重,木下秀吉亦知道信长没有发怒,于是连连点头。
这时坠后于信长一个马头的明智光秀,言道:“听闻浅井长政室内屏风所写四字,兵戈无用,这是他理念吧,而主公欲布武天下,这或许就是两家冲突的原因吧。虽作为一名敌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名值得尊敬之人。”
织田信长回头看了一眼明智光秀,叱道:“兵戈无用,那要我等武人作何,唯有一统天下,杀伐之令由我而出,顺者生,违逆者亡,万生景从,如此方有可能有兵戈无用的一日,否则只是口头之言了。”
“长政是有个才具的人,但是太天真,什么兵戈无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