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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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到此也心知肚明了,北条家对上野国图谋已久,此来派使者联络武田家,必定相约共同进兵上野国,将上杉家的势力逐出上野。出于打击死敌上杉谦信的目的,武田信玄十有八九不会拒绝。
攻略领地,不仅意味着武田家领土面积的扩大,也意味如果家臣在攻略战中,若表现良好,有机会被赐予封地,作为武将的收入。若立下大功,更有成为一方城主的机会。
成为城主,也就意味跨入武田家中高层这一级,可行使本城地域一切支配权,可以独立募兵,招收武士,以及对治下百姓生杀掠夺的大权。这简直与地方的土皇帝没区别。
而李晓记得,这西上野攻略,是未来几年内武田家对外最大规模的用兵,也是领土的拓展。也是自己建功立业最好机会,能不能分一杯羹,从普通武士爬到城主,就看这一番的表现了。
李晓看去只见真田昌幸目中也露出同样渴望的神情。
第三十二章唇枪舌剑
当夜李晓他们在惠林寺休息,由于寺庙很大,禅房不仅多而且宽敞,所以李晓他们四人都得到了一人一间的待遇。
夜晚,房间内点着油灯,真田昌幸正独自一个人盘坐着静思。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真田昌幸开口问道:“是谁?”
“李晓。”门外回答道。
房门打开以后,李晓走进房间后在真田昌幸面前曲腿正坐。真田昌幸同样也起身正坐,将臀部贴在脚跟上。
“李晓大人,这么晚了找在下有什么事么?”
“很简单,在下是来请你来出仕武田胜赖大人的。”李晓直视着真田昌幸的双目,开门见山地言道。
“在下?”真田昌幸微微惊异了一下,随即言道,“李晓大人,在下很荣幸能听你这么说,但请问这是阁下的决定,还是胜赖大人的决定?”
“可以说是我个人的决定,我正准备向胜赖大人推荐你,不过想来他会答允的。但在这之前必须征询你的意见。”在这里李晓稍稍撒了个谎。
真田昌幸双目微微眯起,问道:“李晓大人,你为何要我出仕胜赖大人?”
李晓肃然言道,“我看得出,你的目光之下流露出野心,还有对权力的渴望,这就是我为何找你的缘故。”
真田昌幸摇了摇头言道:“李晓大人,你错了吧,我不是有野心的人,在下并非真田家的嫡子,在我眼底如何帮助父亲兄长壮大本家的家业,并尽忠于主公大人方才是我目标,所谓的野心不知从何谈起。”
“是吗,真田昌幸,你难道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人,真情愿做一名真田家的家臣,这难道是你一辈子的期望,如果真是这样,就当我方才的话没有说过,我立即就走。”
真田昌幸毕竟还是年轻,被李晓如此一激,顿时沉不住气言道:“李晓大人,我自然不是这样了,可是与其追随胜赖殿下,我还不如追随御馆大人,或者是义信殿下,毕竟他才是武田家的嫡子,追随他不才是正途吗?”
见真田昌幸终于被自己迫出心底话,李晓哈哈一笑,言道:“是吗?原来你有这个打算,如果我也想出仕,你认为我与你相较,谁的能力更能得到主公大人,或者是义信大人的赏识?”真田昌幸看了李晓一眼,口气中不无不甘地言道:“目前自然是你了,你不仅勇武过人,可以匹敌三军,而且智谋出众,常有不可思议的妙策,这点无论是信繁公,还是信丰兄弟二人都有提过。并且你还救下过主公的性命。不论是主公大人,还是信繁公都对你十分欣赏。”
顿了顿真田昌幸又补充了一句:“但是那是因为我年纪还小的缘故,还未立下军功的缘故,他日我不会逊色于你的。”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很好你果然是有志气的人,但是你既然承认我是个有智谋的人,那你为何不问我,既然主公和信繁公都如此赏识我,但我为何不选择在主公或者义信身边担任直臣,非要跑到信浓高远城这,来作一名陪臣。”
“难道是因为胜赖大人的缘故?”
见把真田昌幸一步一步诱入自己之前言语所布下的圈套,李晓顿时十分有成就感。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并不完全是。”
“那是什么原因?”真田昌幸被李晓吊起了胃口,一副非常急切想知道的样子。
李晓故作伤感地,长长叹息了一口气,言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是甲斐人,而是明国人,同样的,你也并非出身甲斐,而是信浓人,所以你和我注定都不会得到武田家真正的信任和重用。”
李晓此言一出,真田昌幸听得浑身一颤,然后低垂双目显然在努力消化着李晓言语中所说的含义。
确实在消化领地的策略上,武田家一直标榜的所谓的甲信一体,都是骗人的。武田家实际上其领国的重心仍还是放在甲斐上,信浓一直处于一个被统治,类似于被殖民地状态。
而武田信玄攻下信浓后,所统治的策略就是将一部分信浓的土地,作为直臣的封地划分下去。这也是战国大名通常使用的手段,一来可以作为家臣的赏赐,二来可以巩固领地的统治。
比如信浓海津城城主高坂昌信,出身武田信玄小姓,甲斐人,信浓小诸城城主武田信丰(原来是武田信繁),武田家一门众,信浓饭田城城代秋山信友,武田家在甲斐的谱代家臣,信浓牧之岛城城主马场信房,同样身为谱代家臣。
而信浓本地的昔日的大豪族如诹访家,仁科家,望月家,则分别为武田信玄的两个儿子和侄儿过继,担任家主,从而达到掌控的效果。而信浓本地大豪族只剩下真田家和木曾家,其余皆不成气候。
对于这点真田昌幸必然早就知道了。
李晓继续言道:“同样的,如果义信殿下继承武田家家督,以目的的格局,他必然会继续重用父亲原来身边遗留下的家臣团,如马场,高板,饭富兄弟他们。虽然我并非没有自己的机会,但要想在武田家出头,那可难如登天。”
李晓见真田昌幸有点意动,心想他如果真是有政治眼光的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现在所要做得只是再加一把火而已。
“反而言之,若是胜赖殿下继承武田家家督,则局面不同了。胜赖大人并非是嫡子,所以原来甲斐的家老们对他并不看重,并且他出身于信浓诹访家,将来所用的家臣,必然不会拘泥于甲斐,信浓之间。若将来胜赖殿下,想在武田家站稳脚跟,必然会取用信浓的人来平衡局面。若你能够早日投效,到时候不启用你,还能使用他人吗?”
真田昌幸沉默了许久,然后盯着李晓,沉声言道:“可是武田家眼下的继承人,是义信殿下,而并非是胜赖殿下,难道你要蛊惑胜赖殿下,做大逆不道之事吗?”
李晓哈哈笑道:“当然不会,但是若是义信殿下自己犯错,不见容于主公呢?或者就是他自己不犯错,我们也可以帮他犯错。总之,我相信一切事在人为,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就看你有没有决心和我一起,拿命运赌这么一次。”
“事在人为?”真田昌幸反复地咀嚼着李晓说得这几个字,突然真田昌幸问道:“李晓大人,敢问你以一个明国人的身份出仕武田家,是为了栖身,还是另有所图呢?或者说你的志向何在呢?”
“我的志向?”
李晓微微一笑,心想我的志向又怎么能告诉你呢,自己现在手下没兵没钱没粮连忠心耿耿的家臣都没有,这志向从何谈起。
李晓心想此人与自己一样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若他答允出仕武田胜赖,大家同为家臣,如果目标不一致很容易发生纠纷,与其如此,大家把话得说明白,日后也少很多冲突。
李晓突然言道:“我出仕于武田家的目的很简单,两个字借势。”
“借势?”
“不错,正如你在山上挥手,我能看得见你,并非是因为你长得高的缘故,而是你借助了山的势。眼下武田家对我们而言都是这座大山,我们把握天下的局势,或者要天下人都看得到自己,就必须借助这山的势,你明白吗?”李晓笑着言道,他相信真田昌幸必定能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而真田昌幸揣摩着李晓话中的意思,半天露出了笑意,言道:“我能不能成为胜赖大人的家臣,这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我必须把你这番话带回去先和父亲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李晓点了点头,这才是老成持重的做法:“你父亲那边,我自会让山本大人去劝说,这你不需要担心,那我问你,不论你父亲是否答允了山本大人,你自己的想法是如何呢?”
真田昌幸笑了笑言道:“既然是李晓大人所言,我真田昌幸就是听从了也无妨。”
第三十三章枪术训练
日子已经进入寒冬。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飘落,将整个高远城连同城下町,都铺上了一层雪白。
白天日头出来后,大雪渐渐停了,天守阁上白雪皑皑,城内的足轻士兵开始拿着扫帚除雪,并清扫台阶。而驻守城中的武士们则也开始一天的训练,他们都换上木刀,进行彼此一对一的相互劈砍对练。
在训练场上,除了用刀的对练外,偶尔还可以看见一名全身只挂着一条裆布的粗壮大汉,一人空手对付四五手持木刀的足轻。
而在二之丸一边的马场上,十几名骑马武士背着箭壶手持着长弓,驱驰着战马,朝二三十步远的箭靶上练习骑射。
这时候武士除了剑术之外,还必须通晓枪法,柔术(非柔道),箭法,骑术,层次高点的还要学习文化汉字。
同样的作为一名武士,就必须起早贪黑地日夜锻炼武艺,这是从平安时代就流传下来传统。
除非那些有世袭领地的武士,作为一名以武艺侍君的武士,有一身好的武艺是必须,这是武士吃饭的本钱。
大名一般会根据你的对主家的贡献功劳大小,还有能力给与俸禄,如果武士怠慢了,或者不适宜作战了,大名会毫不留情剥夺你的俸禄。
这就和后世老板时常口头挂的那句话一样,员工的能力要对得起你那份薪水,否则就准备走人吧。
在战国时候,由于战乱连连,日本又是个土地贫瘠的地方,所以闹闹灾荒什么的都属于正常的事情。这时候不仅是农民了,有时候武士,甚至连城主大人本人都吃不饱的情况也有发生。
待这时候有的大名,要么采取减薪的手段,要么狠一点就直接开除家中末流的武士。
最过分了就是织田家的魔王了,为了保持手下大将的上进心,不时会开除几个后进分子,例如老将佐久间信盛,其子佐久间信荣,林秀贞、安藤守就、丹羽氏胜等等都属于被解雇的此列中。
所以在高远城中,即便不用武田胜赖没有催促,手下的武士们每天都保持着训练状态,风雨无阻没人会偷懒。
就在城内武士操练着武艺时,在高远城的一个小院落里,不断传来枪杆和木刀的撞击声。
空气中弥漫着寒冽的气息,偶尔可以枪尖突然卷起一大片雪末飘洒开来。在院落的回廊上,十几名武士以各种姿势坐着,手底的木刀和防具随意地丢在身边,他们屏息静气,看着院落中的对峙。
李晓双腿八字分开,双手握枪站在场地中央,身上则穿着竹制的防具头兜。现在他手上的那杆四米多长的大枪枪头已卸去,而枪杆的两头上包裹着一个棉球,上面沾染黑炭粉。
而与他对峙的是他身周八名手持木刀,同样穿着竹制铠甲的武士,他们正绕着李晓缓缓地平行移动,双目紧紧地盯住对方,不敢有丝毫分心,好几个人在这个大冬天,抓着木刀的双手都紧张得握住汗来,就连呼吸也不能平缓,口鼻之间喷出白色的烟气来。
这时李晓仍是一副从容的模样目光低垂,他感受到这杆大枪此刻已和他的人连成了一个整体,呼吸之间平缓有序。如此面对人多的四面夹攻,他的视线不可能顾及到三百六十度的范围,而对手也用忽快忽慢的移动来迷惑,使得自己生出草木皆兵的感觉。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镇定,然后集中全力,对来袭之人展开凶猛一击。
时间整整过去了十分钟这样,李晓犹如老僧坐定般,一动也不动。这时候终于有一名武士沉不住气了,横握着木刀朝李晓左侧袭来,而另一名武士则利用他吸引李晓的主意,自己则乘机逼向李晓背后的空档。
此刻李晓手上的大枪犹如大蟒一般,首先袭向背后的武士,只听一声闷响,枪杆正好捅在对方胸口的竹铠上,并留下了漆黑的炭粉痕迹。而对方也被这冲力打得一下四脚朝天,背心着地。
一个。
李晓大喝一声,双腿一扭躲过左侧砍来的木刀,左臂一拉韧性十足的枪杆如弹簧一般弹回,干净利索地用枪尾又捅翻了一人。随即李晓横枪架开了另外两人袭来的木刀。
两个。
然后李晓将大枪四面横甩,舞得密不透风,一口气逼开其他几名想乘机利用木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