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3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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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一句,国防军的基准战略究竟是怎么搞的?朝鲜胜负无所谓,怎么会放小日本进入腹地?
都北京都人心不稳,地方上更是犹有过之!不少的前朝遗老遗少,以及建国之后被罚没了家产的乡绅,又跳出来作威作福,口口声声大清又打回来的。以前拿了老子的给我还回来,吃了老子的给我吐出来。不少胆大妄为的,干脆纠集了地痞流氓,挖开自家宅子,取出藏匿的步枪,呼啸一声就差占地为王了。
天下熙熙攘攘,已经有不少人高声疾呼:
“总参误国,大总统当革除误国者!”
“传令九边,调精锐边军抗敌!”
“朝鲜战局固然重要,却不比国内腹地。朝鲜之国防军当迅定局,全军回援腹心之地!”
在这种时候,保守的在野党更是跳出来,对执政党提出不信任议案……
“大总统,日本第二军前锋进逼徐州,先头一个联队的日军已经尝试起对徐州的攻击!”
“大总统,徐州守备部队来电……徐州上下兵力不过一个团,且缺乏重武器,请求退江而守。”
“……张成良将军回电,刻下正是与第一军搏杀的重要关头,胜负未分,难以抽调援军……”
旗舰不大的会议室内,军情官们将一份份最新情报传递过来。何绍明抱着肩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放大了的地图。从二十五日到现在,两线军情如火。朝鲜有国防军主力兵团坐镇,顺风顺水,最近一次情报显示,特勤旅配合海军6战队已经顺利夺取了江华岛。朝鲜二十万日军立刻补给断绝,且被压制在一片狭小的山区之内。汉城的大门彻底向国防军敞开,朝鲜以南,再无日军可战之兵。秦俊生谋划旬月的镰刀作战,一瞬间就将这场战场定上了基调。共和国已经稳赢了!
可突入腹地的日军,却给了自己天大的麻烦!日本两个军,加上满清的两个新师,兵力突破十三万。淮河以南,就算加上自己这支驰援的部队,兵力也是紧张到了极致,足足比日清联军少了两倍!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战局始终围绕在淮河流域还好说。国防军完全可以凭借着犀利的武器,据险而守。可一旦战场推到了河南、山东,广阔的平原足够让日军兵力展开,到那个时候,阻击部队只能将兵力分散出去,而后由着敌人一点点蚕食。哪怕战争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可突入腹地所带来的破坏,足以让年轻的共和国伤筋动骨。不但如此,如今天下督抚拥兵自重,各自观望。一旦起了这种变化,谁也说不准这些以家族、个人为利益中心的家伙会不会来个墙倒众人推!
会议室内的军官一个个表情冷峻,大家伙只有一个感觉,这股日军来的实在太过突然!日军人甚至为了掩护其突然性,居然如同壁虎断尾一般将王牌第一军丢在国防军面前。封锁情报工作也做到了极致,直到日军兵锋抵达凤阳,才有消息传回第二军的动向!
这一切的一切,除了有日本与满清直接合作,背后更是有英国人强大的黑手!上海而来的情报辗转,终于到了何绍明手里。上面说的清楚,日本第二军登6之初,乘坐的几乎都是英国人的火轮,并且直接就有英国远东舰队护航。
日军甚至只带了行囊,什么步枪、火炮、弹药通通没有!只是在上海休整了两日,再出来已经是枪刺如林、火炮连绵!英国人为了遏制共和国,维护所谓的远东局势,真是不惜血本啊!
大家都是沉默无语。第二师乘坐舟船沿运河南下,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阻击日本第二军。可现在的问题严峻了,第二军已经进逼到了徐州城下,刘坤一的自强军干脆就突入了河南!第二师上下一万两千多人,即便装备先进、训练有素,同僚更是称之为‘万岁’师。可毕竟只是一个师的兵力,阻击第二军已经是勉勉强强,更如何面对突然多出来的自强军?而且,谁也说不准其余清军会不会蠢蠢欲动。这些清军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可其破坏性是巨大的。一旦蜂拥而至,绝对会给整个共和国带来不可估量的伤害!
何绍明这会儿只是望着地图呆,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
穿越当救世主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十年苦心,殚精竭虑,稍有差池一切就会化为乌有。应对已经提前崛起二十年的日本也就罢了,凭借着雄厚的资本以及前知前觉,总会有些胜算。可一方面不但要应对垂垂老朽这个老大帝国保守势力的反扑,更要面对现今世界第一强国的黑手。到现在哪怕朝鲜定局,一旦不能有效遏制突入腹地的日军,这一场倾国豪赌就会血本无归!
如果真要机会让自己选择,自己一准宁愿太太平平当个白领。吃饱了撑得没事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抨击一下时弊,每天穷极无聊混着日子,娇妻洋房一样是一辈子。救世主这活儿爱谁干谁干,总之别找老子!
牢骚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烦躁。面对这种危机的局势,难道非要让日本人突入直隶平原,再择机决战?
“大总统,总参秦总参谋长急电!”
无计可施的何绍明,猛然转身,一把抓过电报。草草看了一遍,抓着电报的双手已经青白一片,神色激动,就仿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今天是二十七号……二十七……最少要一周的缓冲……立刻召开团级军官会议,制定确实方案,必须在淮河一线阻击日本第二军!”
说话间,他已经将手中的电文传阅众人。大家伙看了,无不先是喜悦,而后又是愁眉不展。凯泰的大军已经提前回援?两个师的骑兵,这会儿还在陕西境内,就算昼夜行军,赶过来也是十天之后了。到了那个时候,即便第二师打残了,凯泰的大军也得在直隶平原迎战日军了。
“大总统,太冒险了……如果求稳,不如徐徐后退,待援军抵达再顺势起反击。”
“刘坤一的自强军怎么办?两万多人,就由着他们在腹地内横冲直撞?”
“地方上守备的力量全靠着警察部队,步枪都没几支,怎么配合?”
……
会议室里吵吵嚷嚷,何绍明只是一摆手,旋即安静了下来。他冷着脸道:“阻击第二军至少一周之内不能度过淮河……这是命令,不是跟你们商量。别忘了,我这个大总统还挂着三军总司令的职衔。你们要商量的是怎么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军官们一阵交头接耳,一名上校起身质疑道:“大总统,无论如何布置。用一个师去面对日、清近八万联军,总归过于冒险。一旦兵力分摊过于薄弱,我师被彻底击溃又该如何?”
何绍明突然笑了:“败了?败了就重整旗鼓,接着再战,就算打光了也不能让小日本突入直隶平原!”
四五零镰刀(五)
(记住我们的网址这是一幢小楼。院子里栽满了紫荆树和木棉树,其冠如伞盖,几乎把青砖青瓦的小楼全部都遮盖起来了。
二十余名或长衫、或西服、或渔民模样、或会党装束、甚至还有穿清兵新军号服的人聚集在楼上的房间里。
房间着孙医生,他慷慨激昂地演着:“只有彻底满清王朝,我中华才有复兴之希望!而要满清,就必须采取武力手段!刻下两广总督岑春暄提兵北上迎接慈禧,广州兵力空虚,正是我等起事之最好时机!”
房间里的众人无不振奋,独一微胖青年将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此人年不过二十五,却是与孙医生并称的兴中会领,湖南人黄兴。他开口质询道:“逸仙,时机恐怕不对头……日本人背信弃义,刻下正与满清朝廷打得火热。前一阵还允诺给予援助,可现在却掉头在日本各地大肆搜捕我等同志。现在起事,没有那么多军火……”
他刚刚完,其他人纷纷赞同道:“是啊,前一次起义未果就是前车之鉴,此番必要仔细筹措,免得革命党人的鲜血白流。”
孙医生皱了皱眉头,一挥手,道:“此一时彼一时!日本人背信弃义,那咱们就自己来!驻防广州的新军,咱们兴中会起码渗透了半数,里应外合,没理由不成功!”
他举起右手,“诸位难道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房间里的人一起举起了右手。
孙医生庄严地领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倘有二心,神明鉴察!”
众人齐声应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倘有二心,神明鉴察!”
会议基调已经定,众人遂无反对之言。一番吩咐之后,十几名外围人员纷纷离去。桌子上的蜡烛已经快烧到尽头,会议仍在紧张进行着。
桌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人都是“兴中会”骨干。作为兴中会的脑,孙医生不停地给众人打气着:
“……太平天国的起义为什么不成功?那是因为洪秀全、杨秀清他们的思想不好!”
孙医生的眼睛都熬红了,但话仍然充满**,“洪、杨还是帝王思想,还是想着了满清王朝自已来当皇帝。我们‘兴中会’不同,我们是要创立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合众政府’,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共和国!不是哪一个人来当皇帝,也不是家天下……”
“逸仙,我们起义的宗旨你已经阐述多次,大家都很清楚了。我想现在应当抓紧时间,来讨论具体的细节!”黄兴有些不耐烦了,打断孙医生。
“我反对!”英俊的陈少白站起来,“我们起义的宗旨就是要多讲,否则很难去掉中国人头脑里根深蒂固的帝王思想!比如有的同志……”
“少白!”孙医生摆手制止了他,“黄兴的话也有道理,我正打算具体的安排哩……”
没等他完,黄兴已经起身质询:“逸仙,如今日本人侵入我国,与满清合谋,兵锋向北。我只问你一句,倘若咱们起事成功,兴中会与北中国如何自处?并入共和国?抑或是拥兵自立?”
黄兴的问题仿佛一把利剑,切中关键!与会人等无不或是低头沉思,或是目光锁定孙医生。兴中会反抗满清的宗旨早就确定,可一旦满清倒台,面对何绍明建立起的共和国,又怎么处理其关系?拥兵自立显然不现实,只要这么办了,那其建立合众政府的誓言就成了笑话!不但如此,甚至有可能被共和国骂成分裂份子!可要是整体归附共和国,大家伙真刀实枪,用鲜血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就算心胸再大度者也难免腹诽。
见众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孙医生便解释道,“当前要的问题满清,不是考虑太多的时候。教仁已经北上,秘密探寻北地政府之组成……倘若真如所鼓吹一般平等、自由,而不是打着自由平等招牌的独裁政府,兴中会可以考虑与之组建共和政府。”孙医生心里一阵别扭。朝鲜战局翻天覆地,二十万断绝补给的日军被围,任谁都看得出来战争胜负。突入腹地的日军即便再凶狠,哪怕拿下了北京又如何?一旦国防军回师,其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兴中会如果再不抓住这个机会起事,只怕国防军南下横扫中国之后,再无机会!他苦心十余年,谋划满清,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这心里……诶,时不我待啊!
听他一番分析,大多都点头同意。
孙医生停顿了一下,转而道:“我已经决定了,下月一号于广州起义。”
黄兴满脸讶然:“经费筹措恐怕来不及吧?”孙医生显然是刚刚下的决断。
孙医生望着他,“很困难吗?”
黄兴皱眉细数:“我算了一下账,我们这次起义,至少需要三十万港币,而目前所筹到的,尚不到一半。”
孙医生:“啊,我这里还有一笔款子,是家兄孙眉刚托人送来的。他将他在檀香山农场的一千头牛卖了。”
着,孙医生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黄兴。
黄兴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折合港币约一万三千块吧,可这还是远远不够啊!”
孙医生果断地:“不够再想办法,但起义的日期不能再推了!再推,就会错过大好时机!”
看黄兴没有吭声,孙医生转对一个矮胖的中年人,问道:“肥佬,你们三合会到底有多少人能参加起义?我得根据人数给你们费用。”
那个被喊作“肥佬”的三合会领眨巴着眼睛:“我们的人多得很,要不孙先生明天早上派人到城里的各个茶楼去查看,凡是手腕上系着个小木牌,在那儿吃早茶的,都是准备参加起义的会员。”
孙医生兴奋道:“好,士良,你明天带几个人去办这事。”
专门负责和会党打交道的郑士良点点头。
孙医生又对另一人道:“再就是起草《讨满檄文》与《对外宣言》的事情。《檄文》我想让朱淇兄执笔,怎么样?”
陈少白:“赞成!朱淇兄文采最好,这篇檄文一定写得比骆宾王讨武则天檄文还精彩!”
戴着厚厚镜片的朱淇兴奋地:“我一定不辱使命!”
孙医生:“英文的《对外宣言》我已和《德臣西报》的主编黎德谈了,由他来执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