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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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半天,长顺直拨楞脑袋,就是俩字‘不行’。回头还让何绍明搬回长顺府邸,说是怕再遭胡子。何绍明觉得,长顺是怕自己偷偷跑了,他没地方找人去。
没几日,何绍明的赏赐下来了。‘加云骑尉,领候补兵备道衔’,正五品的爵位,正四品的官职。只不过,这候补二字一加,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实权。就这样,长顺还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说是‘天恩浩荡,此为厚待绍明也’。打听了半天,一年算下来不过每年多了三百来两银子而已。这么点儿银子够干嘛的?几封长点儿的电报就没了。
到电报,乔雨桐倒是了几封过来。无非是说何绍明所写的建议,正在实施,只是乔家老爷子有些保守,只同意在大德通票号试行,其他的暂时不让动。每次信的结尾,都会有这么一句‘每及念君,夜不能寐,望公子之事顺利’。
想到这儿,何绍明笑笑,“这小妞是怕自己把退婚这事儿忘了,提醒自己呢。”随即自嘲地笑笑。哪儿那么容易办啊,说了句要去西洋,就被长顺给关起来了。要是说退婚,长顺不得把自己给劈了?
“啪啪啪”,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何绍明随口道。
推开门,一脸寒霜的凝香走了进来。冷着脸,将手中的罐子轻放到案几上,道:“额娘熬了参汤,叫我给你送过来。”
“哦,谢谢。”何绍明道谢,吸了吸鼻子,随即笑吟吟地看着凝香。心道,送参汤?不会让丫鬟送?怕是这里面有文章。
果然,凝香低着头,轻咬着嘴唇,眉头纠结,俏生生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你看什么看?”凝香恨死了何绍明那满是傲慢的笑,脸上烫,道。
“我看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一跺脚,凝香转头就走。
“一,二,三!”何绍明心中默树,果然,刚数到三,凝香又回来了。气鼓鼓地做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何绍明一眼。
“说吧,有什么事儿?”何绍明退下被子,提拉着鞋子,也坐到案几旁。凝香瞟了几眼,长出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能不能不娶我?”
“恩?是挺多的,这次遇险遇见了一位。”何绍明来了兴致,搬近了椅子,右手撑着下巴说道。
“若是不想娶我,何必在我阿玛面前装蒜?”凝香抬头怒道。
“我装什么了?你是说失魂儿?我连字儿都认不全了,你还想怎么样?”何绍明讥笑道。
“既然前事尽忘,你我如同陌路人,不若把这婚事退了。”
“好啊,你要是有办法退婚,我不反对。反正我是不敢跟你阿玛提起。”何绍明道。
“当真?”凝香吃惊道。心说,这混人怕是真失魂儿了,全然没了当初痴缠自己的那股子劲头。
“当真!要不要拉钩儿啊?”
“如此,我这就去跟阿玛说去。”凝香瞟了眼何绍明,不理他伸出的手指,站起身就要走。
“你等等,我得问明白了,我当初做了什么事儿,这么惹你讨厌?”何绍明道。
“什么事儿?你还好意思提?当初在乌苏雅里台,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整日跟那些混小子一起惹是生非,仗势欺人,还……”顿了顿,似是鼓足勇气般。“还轻浮于我!连秋菊,你也对人家动手动脚的。咱们就没有不讨厌你的。”
“哦,是挺讨厌的。”何绍明道。赶上青春期叛逆,再加上有长顺这颗大树,这小子也难怪这样讨人厌。
见何绍明一脸的无所谓,凝香反倒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于是道:“其实,小时候你也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你聪明好学,连先生都经常夸奖的。而且,而且还经常带着我玩儿……”顿了顿,道:“可后来就变了,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典型的青春期叛逆。”何绍明随口说道。
“什么是青春期叛逆?”凝香奇道。
“就是人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开始有了男女的概念,性格开始形成……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平时文文静静的,一见到我就脾气火爆,这就是青春期叛逆,”何绍明解释完,见凝香听的入神,便随口调笑道。
“本性难移!”瞬间,满是好奇的脸上布满了寒霜。重重地哼了声,摔袖而去。
“要控制啊,保不齐这脾气就是你以后的性格啦。”
听得凝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回头怒瞪一眼,重重摔了下门。
凝香一走,何绍明又无聊起来,连个调笑的对象都没有了。这大冷天的,还飘着雪花,只能闷在房间里。“无聊啊,冬天什么时候过去啊。”
山西祁县,乔家大院。
一清瘦老斜靠椅子上,双目半闭,手中擎着水烟袋,偶尔出‘咕噜噜’的声响。一双小手轻轻捶打着老的双腿,时不时揉捏几下。
“爷爷,这小额票据试行之下,初时虽不顺,现下却也见了成效。这口内的行商,口外的老客儿,都说此举方便呢。”小手的主人低沉着声音道。
“恩……”老只出似是呓语般的声音。
“爷爷,接下来是不是将这册上所写一一实施呢?”
“你这小女子,鬼机灵的很。”老睁眼,放下了手中的水烟袋。“我乔家世代经商,能有今天,就是靠一个稳字。慢慢再看看吧。”
“爷爷,这先到的有的吃,后到的没的吃啊。咱们乔家一施行这小额票据,其他票号一见到有利可图,还不蜂拥而上啊?远的不说,那大盛魁估摸着已经注意了。咱们要是行少了,回头大盛魁也行,其他家也行,这小额票据就乱了,谁也讨不到好处。”
“也罢,那你再增两成看看吧。”
“爷爷,您干脆把大德通交给雨桐打理得了,雨桐这边折腾着,您看着,有什么不对,您再出面处理。”乔雨桐道。
“鬼丫头。就由得你去闹腾吧。”老抚了抚乔雨桐的头,道:“你爹能有你一半儿的精明,爷爷我就不用打理这乔家偌大的家业了。你二叔一心仕途,剩下几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诶……”
“爷爷……”
“你弟弟成义秉性忠厚,是个守家业的材料,你下次再出门带着他去长长见识。”
“爷爷准我出去了?”乔雨桐高兴道。
“你个小女子!”说罢,乔致庸点了点乔雨桐的额头。“女娃子大了,心里怕是开始想情郎了。”
“爷爷……”乔雨桐嗲声不依。
“跪下!”长顺怒声道。“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今日不整治你,还不得翻上天?”长顺背着手,急躁地来回踱着步子。
“阿玛,女儿……女儿谁也不嫁,女儿就在阿玛身边伺候着,谁也不嫁。”凝香泣声道。
“你……”长顺停下了步子,手指着凝香,半晌说不出话来。搬救兵。
“再说,那何……绍明也是答应了的,既然他对女儿已无意,阿玛也何必死活要把女儿推进火坑呢?”
“反了,反了!,上家法!”
“老爷,您……”下人想劝一下,没等说完,便被长顺打断。“快去!谁也不许求情,小心老爷连你们一块儿打!”一时,堂中几个下人噤若寒蝉。拿家法的下人,磨蹭了半天,这才把三尺长的短棍递上去。
“阿玛打死女儿好了,死了也不用跳火坑受一辈子折磨!”凝香哭着决然道。
“看我不打死你!”说罢,长顺举起短棍就要打下去。
“啪啪”两声,连抽两下,凝香只是咬着嘴唇,也不吭声。
“诶呀老爷,您这是干嘛?”长顺妻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抱住跪着的凝香。
“慈母多败儿!你走开,我今天定要打死她!”
“老爷,您要打连我一起打好了。”长顺妻看着凝香,心疼之下垂泪道。
“你!”长顺举了半天,棍子也没落下。
“诶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怎么惹你阿玛生这么大气?秋菊,快扶小姐回去。”
秋菊应了声,扶起凝香就朝外走。
“你就惯着她吧,你看看他几个哥哥那副纨绔子的模样,都是你惯出来的。”长顺负手气道。
“老爷,凝香可不比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这女儿从小就懂事儿。”
“懂事儿?懂事儿能去逼着绍明答应退婚?”
“老爷,不是我说您,您先前不是也不看好绍明么?如今既然绍明答应退婚,便依着女儿也没什么不好,回头寻个高门大户就是了。”
“没见识!高门大户?自打恭王爷失势,咱们旗人就没什么高门大户了。各家王爷,大臣,哪个不是表面风光?实权都握在汉臣手里呢。现下督抚拥兵自重,挟制朝廷,正是乱世之相啊。我观绍明此次性情大变,虽不算沉稳,却颇有谋略算计。他日未必不能登堂拜相啊。”
“老爷,您别生气,回头儿我劝劝凝香便是了。”
“诶~”长顺一声叹息,双眼满是失落,也不知是为凝香,还是为这表面风光的大清。
第十五章凝香出走
腊月二十七,晴。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年货早就采买,厨房开始烹制油炸吃食。寒风凛冽中,往来的下人脸上也多了几分喜气。
门房里也是热闹,吉林各地官绅,趁着年前安排人手把年礼送来。管家这边拱手道好,那边儿招呼先来的客人进府休息,还要安排下人清点礼单。
何绍明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无聊样。缩在炕头,信手涂鸦的写着什么。
“这钢笔应该没问题了,回头找地方制作看看;这打火机肯定没错,太熟悉了;恩,这毛瑟98k好像缺点儿什么,再想想。”何绍明也是无奈,现下这吉林,要材料没材料,要工具没工具,他想搞点儿‘明’可够困难的。心里暗自腹诽:其他穿越的哥们儿是怎么造枪炮,连飞机航母都造出来的?
“少爷,少爷!”院子里传来楞格里那特有的嗓音。这忠仆头些日子也搬到了长顺府上。
收拾了纸张,整了整衣衫,何绍明道:“进来。”
咿呀一声,楞格里推门而入。不待关门,急声道:“少爷,不好了,您媳妇儿跑了!”
“啊?”何绍明心说我什么时候有媳妇儿的?“大过年的怎么说话呢?说清楚点儿。”
“诶哟我的少爷啊,凝香小姐趁人不注意,自己个儿偷偷跑啦。外边儿都乱成一团了,您赶快去看看吧。”
前些日子,那丫头不是被长顺禁足了么?怎么跑的?跳墙?何绍明疑惑道:“那丫头不是被禁足了么?”
“这不是早晨夫人求情,说是快过年了就先别关着了,老爷一想也是,就这么着准了。谁成想这不到半天的工夫,人跑了。”
以后谁再说古代女子贤良淑德,老子就跟他拼命。这俩月,碰到的每一个善茬儿。“走。”何绍明不敢怠慢,匆匆提了鞋子,批了外衣就朝外走。还没到内堂呢,就听里边儿这个热闹啊。
“不许找!今天谁出府门老夫就打断他的狗腿。老夫就当没生过这个不孝女,她要死就死外边儿。”间或还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看来这长顺气的不轻。
“老爷啊,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女儿啊,那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您可不能不管……”长顺妻哭着道。
“阿玛,妹妹不知轻重,有些小性子,等找回来您再责罚。您别生气。”
何绍明一进内堂,只见长顺坐在主位上,满脸寒霜,喘息如牛。底下跪着长顺妻,还有位年轻人,应该是某个大舅哥。管家下人垂立两边儿,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世伯。”
“绍明来了。”见何绍明来了,长顺也借坡下驴,脸色缓和了许多。他说不去找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会儿指不定比谁都着急。
何绍明心中腹诽,嘴上恭敬道:“世伯,小侄方才闻听此事就赶了过来。世伯切勿动气,当下找人要紧,其他一切好说。”
“也罢,就看在绍明的面上,去找找吧。”
恩,这长顺也着急了。还没怎么劝呢,自己个儿就跳出来说找人了。随即,众人一阵忙乱,四下撒出去找人。何绍明也和楞格里牵了马,出府去寻凝香。
个多时辰,骑着马把这吉林城逛了个遍,也没寻到凝香。眼见天色将晚,二人打马回转。到门房一问,没找着。何绍明心说,嘿,这丫头还挺有脾气。二人复又离开,四下寻找。
何绍明估摸着,这么多人在找,这城里怕是找遍了。于是,催马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北寻去。
“少爷,要不咱回吧,眼见着就要关城门了。”寻了七八里,楞格里看了看天色道。
“再找找,再过五里若是没人,咱们就回去。”何绍明也有些急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能尽力就多尽些力。
二人又向前行了数里,眼见无人,二人便要打马回转。暮地,楞格里伸着马鞭一指:“少爷你看!”
何绍明定睛一看,只见左边儿雪凹里反常地露出一抹红色。也不多话,飞身下马,急跑几步,跳了下去。待得近,却见果然是凝香。大红的披风裹着身体,头戴着雪狐皮帽子,缩着身体,靠在背风处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