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贩子的抗战-第3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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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衷寒点了点头,示意范杰接着说下去!
范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政府想要在华北有所作为,那么就应该一名要员坐镇华北,至于何长官,何长官毕竟是军政部长,他老人家的心思更应该放在中央,而不是华北!”
“怎么你觉得何部长不适合坐镇华北?”贺衷寒开口问道。
范杰点了点头,说道:“何长官什么样的为人,咱们黄埔系人人清楚,他老人家在华北,恐怕会将心思放在培植个人实力上面,他跟校长的心思总不在一条路上,我担心何长官在华北时间长了,会给校长带来麻烦的!”
何应钦当年的那些事情,黄埔系的军官许多人都看的很清楚,蒋*介石现在虽然对何应钦很信重,但是防备之心却是一点也不低啊!
“那你觉得谁去北方主持局面更合适,除了何部长,能够在华北镇住场面的人没有几个了?”贺衷寒一连苦笑无奈的说道。
范杰往前凑了凑,说道:“那师兄,你觉得顾长官怎么样?”
“顾祝同!”贺衷寒顿时皱起了眉头,十分为难的说道:“顾祝同有些不合适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一身的麻烦!”
贺衷寒说的这事,范杰是了解的。年初的时候,顾祝同下令枪杀了一名叫刘煜生的报社记者,这事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刘煜生是镇江《江声日报》的主笔兼报馆经理。“江声”寓意报纸为镇江民众的代言人。在刘煜生的苦心经营下,该报逐渐形成了消息灵通、报道翔实的风格,倒也广受读者欢迎。
1929年春,随着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国民党江苏省政府亦从南京迁至镇江,镇江成为江苏省省会。刘煜生继续坚持《江声日报》的办报风格,敢于针砭时弊,揭露官场丑恶。所以,《江声日报》的影响力迅速得以扩大,成为当时江苏省内颇具社会影响的报纸。
1931年底,顾祝同接替辞职的叶楚伧就任江苏省政府主席。
江苏省物产丰富,工商业发达,历来是鱼米之乡和纳贡之地。顾祝同登上省主席宝座后,志得意满,踌躇满志,背倚镇江三山,大肆安插亲信党羽,一时间颐指气使,好不气派!
顾祝同一上任,即巧立名目,令各地设立毒品稽查所,名为执行戒烟公约,实则从中征收税金,变相买卖鸦片。刘煜生曾经公开抨击此目无法纪之事,因而遭到顾祝同的忌恨。
1932年,《江声日报》副刊《铁犁》在1月至5月间连续刊载了6篇抨击时弊、同情劳动人民、言辞比较激烈的文艺作品。
经过精心策划,顾祝同命人从这些作品中找出几段所谓的“反动”文字,断章取义,罗织罪名,于7月26日下令查封了《江声日报》。当日,又秘密逮捕了刘煜生,并交戒严司令部关押。随后又组织官方报纸《苏报》对这些文艺作品发表了数篇“上纲上线”式的评论。
开始时,顾祝同等人以逼刘煜生臣服就范为主,并未下决心冒舆论风险去杀害刘煜生这个著名报人,所以给刘定了个“违反出版法”这样的不是死罪的罪名。
然而顾祝同等人实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刘煜生不仅不受威逼利诱,还不断向外界申诉陈情,控诉顾祝同等人的罪行,甚至直接写信给监察院院长于右任,呼吁派人调查。监察院介入后,由于逮捕刘煜生的理由破绽百出,监察院调查员调阅案卷时却受到百般阻挠。后来在于右任的直接过问下,有监察委员就顾祝同非法拘禁又抗拒调查对其提出了弹劾。
事实上,《江声日报》副刊《铁犁》刊载的6篇文艺作品,并非刘煜生所作,作者是一个名叫于在宽的镇江当地的青年学生,其叔父为当时的镇江商会主要人物。
与刘煜生一同被捕的就有于在宽和《铁犁》主编张醒愚。因为顾祝同的真实意图并非于、张二人,其家人各自一番活动后,两人均很快获释了。依文责自负的原则,刘煜生即使有责任也应该比于、张二人轻,按现在的话来说,最多是“管理失察”而已。如果,刘煜生真是因所谓“叛国宣传”而获罪被害,“主犯”于在宽岂可轻易“逍遥法外”?时间越长,调查越深入,顾祝同等人故意罗织罪名欲加害刘煜生的事实,就越昭然若揭。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大大出乎顾祝同等人意料。就在监察院即将正式咨请行政院,令饬江苏省政府迅速将刘煜生移送法院并惩戒顾祝同等人之际,为阻止自己被弹劾及调查程序再次启动,顾祝同匆匆决定杀害刘煜生以了结此案。
为避人耳目并立即执行,刘煜生这个一介平民被送交由顾祝同所控制的军法处审判,罪名升级为刘煜生在“一·二八”后的非常时期,“作叛国之宣传”,违反的是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而不是出版法了,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在死刑执行6天后,江苏省政府才向行政院呈报此案,可见顾祝同等人此时“先斩后奏”的急切之心。但令顾等人更加意外的是,杀害刘煜生不仅没有了结此案,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民愤。
1933年1月22日,就在刘煜生被害的第二天,上海《申报》率先披露了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全社会的震惊,舆论为之大哗,并迅速招来了声讨的浪潮。
北平市新闻记者公会于2月3日发表******,指顾祝同“公然目无法纪,蔑视人权,破坏法治精神,妨碍言论自由,倒行逆施,甚于旧军阀,酷民凶残,实属党国叛徒”;安徽省新闻记者联合会2月3日抗议电称“顾祝同毁法乱纪,蹂躏人权,草菅人命,殊为党国之玷,亦我全民公敌”。全国其他地方的新闻界也都先后公开致电声讨顾祝同的暴行。
除了新闻界,胡适代表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北平分会致电南京中央政治会议和行政院,要求“将擅杀刘煜生之苏省府主席顾祝同免职查办,以重法治,而维人权”;上海各团体救国联合会抗议电呼吁将顾祝同“予以严厉处分,以维人权而彰国法”。
宋庆龄、蔡元培等社会名流也以个人名义公开致电要求政府罢免查办顾祝同,甚至国民党元老胡汉民也致电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要求为刘煜生昭雪并惩办“新军阀”,将“刘煜生案”比作北洋军阀张宗昌枪杀邵飘萍、林白水之惨案。
同时,江苏省内地方人士也纷纷公开历数顾祝同就任江苏省政府主席以来的倒行逆施,纷纷要求国民政府秉公撤办顾祝同,“以肃纲纪而安民心”。
在一片“倒顾”声中,顾祝同不肯轻易失去刚到手不久的江苏省政府主席这个肥缺,仍然为自己的罪行百般辩解。在致行政院的呈文中,竟不顾事实称“共党刘煜生于上年拿获后,经戒严司令部审讯明确,实系共党报纸煽动文字,经证明确系该犯自撰”;“至于监察院调阅宗卷,能否对于军事机关审判罪犯之事件亦得适用,实属绝大疑问”;“况共产党徒之犯罪,其危害涉及于国家,稍不慎密,即可发生变故”。
然而,没几天,《时事新报》记者王慰三在南京中山门外被暗杀,舆论再次大哗。北平新闻界于2月17日举行追悼刘煜生大会,电请政府查办顾祝同。
天津、武汉、广州、青岛、杭州、郑州、芜湖、南昌、蚌埠、长沙、香港、太原等地新闻界都纷纷举行集会,发表宣言,通电全国,强烈要求政府严惩顾祝同,并采取切实措施保障新闻记者的人身安全,落实“训政约法”所规定的言论出版自由。
全国律师公会也通过决议,呈请司法部指定审判机关,对顾祝同提起诉讼,以维法纪。
舆情汹涌,朝野上下压力越来越大,国民党当局不能不作出一点表示,来平息这一事件。
范杰这个时候提出让顾祝同北上也有让他躲避舆论风头的意思,离开的江苏之后,事情终归会平息一些,范杰上前一步说道:“师兄,其实顾长官北上之后肯定不能立马就接任何长官的,担任副职过渡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第六三四章 见面
贺衷寒深深的看了范杰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焕然,我要是不知道你出身第二师,我还以为你跟顾祝同有仇呢,算了吧,你非要害死他不可。顾祝同北上的事情不可行,用他还不如用河南省长刘峙,刘峙最起码官声要比顾祝同要强上太多了!”
“师兄,要真这么说的话,那可选的人就多了,上官云相、钱大钧、蒋鼎文,甚至还有陈诚,又或者是我家老师卫立煌,都是可选的人物,每一个的实力和能力都不差啊!”
“呵呵!”贺衷寒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焕然,你想让你家老师去华北主政吧,之前的顾祝同等人都是你用来掩饰的吧!”
“嘿嘿!”范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师兄你看出来了!”
贺衷寒摆了摆手,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无论你家老师也好,刘峙、顾祝同等人也罢,且不说东北的日本人,光是山西的阎锡山,和华北的东北军,除了何部长以外能够压制得住的,也只有汪院长和校长两人了,剩下了桂系、粤系,你觉得他们会北上为校长分忧吗?”
范杰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北上,恐怕带来的麻烦会更多一些吧!”
贺衷寒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你认为何部长什么时候会离开北平返回南京?”
“应该是就这半年吧?”范杰有些愣愣的说道。
贺衷寒摇了摇头,说道:“焕然,你在军略上确实很擅长,也很有一手,将来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大军事家也未可知,但是政治上的事情,你想的太简单了,何部长回南京,他回南京做什么,现在中央政府能够掌握的部队,一个在江西剿匪,一个在北方抗日,回到南京不过是做个被架空的部长罢了,你觉得何部长会怎么选?”
“那校长就任由何部长在北方培植势力吗?”范杰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培植,怎么培植?”贺衷寒反问道,“现在在河北,中央军只有一个十七军,这还是将你小子的五十二师也编了进去,你以为是随便弄的啊,校长这是将所有中央军的部队集中到一起,避免给何部长更多下手的机会罢了!”
“那不是还有西北军和晋军可供何部长拉拢吗?”
“西北军,哼!”贺衷寒冷笑一声道:“且不说察哈尔还有冯玉祥的抗日联军,就是宋哲元他自己,难道不知道现在南京做主的人是谁吗,拉拢岂是光凭口头说说就可以的,钱财军衔,粮草军械,不通过中央政府,何部长怕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现在在华北,何部长所掌管的也无非就是分配的权力罢了,以宋哲元和商震等人的老辣,这些事情他们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呢?焕然,何部长在华北能拉拢的对象只有东北军。”
“东北军?”范杰一愣,说道:“分化瓦解东北军,这不是校长的夙愿吗,何长官他……”
“呵呵!正是如此!”贺衷寒见范杰已经想到了,有些得意的说道:“何应钦要是不拉拢分化东北军,且不说与他的职责有背,他何应钦自己的野心都放不过自己,这何应钦拉拢分化东北军更好,这是校长最乐意看见的,就算是他发展了一点小小的势力,将来可是会有人跟他讨回这笔账的!”
“师兄,你说的是张学良吧!”范杰发现自己的嘴里满嘴的苦味,政治啊,政治,真不是自己擅长的!
“好了,既然你分析华北数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事,那么临走之前写上一封报告交上来。”贺衷寒最后一遍交代道,“对了,不该写的东西都别写,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师兄!”范杰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夜风清冷,夏天的脚步在慢慢的走了过来,南京的天气比北方要热一些,不过六月下旬的夜色只剩下一个弯弯的月牙,斜斜的挂在天空上。
南京军法处监狱,范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前几年蒋百里关押在这里的时候,范杰就曾经来过数次,这里面不只是关押一些普通军官,就是胡汉民、李济深,居正、邓演达这类国民党元老也曾经在这里被关押过,而邓演达独独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邓演达是陈诚的恩师,是国民党****的中坚力量,在他的身边聚集了胡宗南、李延年等黄埔子弟,还有严重、陈诚的当年的黄埔教官,以及陈铭枢十九路军这样的军事力量,是少有的在黄埔师生中威望上能够蒋*介石分庭抗礼的人物。可惜因为认不清时局,一味的要重组国民党,被叛徒出卖之后,在这里关押了半年有余,在蒋*介石第二次下台前夜,被蒋*介石顺手干掉了!
其实蒋*介石在杀不杀邓演达的问题上也很犹豫,最后让蒋*介石动了杀机的还是戴季陶的一句话,戴季陶向蒋*介石说道:“今天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汪精卫、陈济棠。真正能动摇政府根基,分散黄埔力量的,只有邓演达一人。”戴季陶的话正中要害。
因为这件事情,陈诚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