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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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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这些人还有点嘻嘻哈哈,但在王佑礼讲解了前面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以及今后他们之中很多人也必定会这样,他们的脸都有点发苦。

上刀山下火海,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这等软刀子他们实在是受不了。等到王佑礼领着他们来到女兵打马球的场地,见识了女兵打马球的风采,他们对那个软刀子就又有了立竿见影的不同体会。

太狠了,这么缺德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王佑礼告诉他们,想出这么缺德法子的那个人叫少爷,以后他们也得这么叫。王佑礼还告诉他们,千万别想着跟少爷做对,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因为结果无一例外地将极为悲惨。

这些个蒙古勇士都十分正确地理解了“悲惨”的含义,因而也就更挠头。这个“悲惨”同样还是软刀子,不见血,却疼得你死不得也活不了。

马球在漠南蒙古很盛行,尤其是土默特部,对马球更是狂热异常。每年的那达慕大会,马球比赛更是压轴的大戏。

蒙古人的个性本就热情奔放,这些个蒙古汉子陡然处在这样一个狂热的环境里,热情被迅速催化,他们的呐喊声别具一格,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女球员的飒爽英姿,看得人人目眩神迷,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嗓子都喊哑了。

夜晚,熊熊的篝火燃起;饱餐之后,又拉响了马头琴。

第七十八章感怀

晚会当然不可能天天开,要是开,当然得有个名目。今晚的名目是欢迎会,欢迎新入伙的弟兄。

论跳舞的天分,老兄弟可比这些新兄弟差远了。看着新兄弟们随心所欲跳舞的样子,老兄弟们眼中大都有羡慕之色。

一队队蒙古小伙子跳到姑娘们面前,他们跳着优美的舞步,唱着动人的情歌,一遍又一遍地邀请美丽的姑娘入场。

虽然已经疯过了两次,但姑娘们还是面嫩,尤其是今晚又有了新的猛料;动听的情歌。

“你去。”“你去。”……

姑娘们羞涩又幸福地笑着,她们相互推搡着,但还是没人迈出这第一步。

“少爷,要不要我去督促她们一下?”远处,向彩英站在陈海平身侧低声说道。

轻轻摇了摇头,陈海平笑道:“不用。”顿了顿,他又道:“你没有看到吗?那些鬼丫头早都跃跃欲试了,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出去,那就水到渠成了。”

果然,不一会儿,不知怎么地,一个姑娘被一个蒙古小伙子拉进了漩涡的中心,接着就是一串,然后就是欢乐的海洋。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气氛越来越热烈。

“少爷,会不会出问题?”陈启立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陈海平道:“对绝大多数人而言,现在这一刻,拉着姑娘们的手跳舞要远比把姑娘们压在身下感到的幸福多得多,我想这一刻很少会有人动这样的心思。”

“少爷说的对。”王佑礼接着道:“我们这里最吸引人,最让人感到幸福的就是这种氛围,我想没人会愿意破坏。何况扎营后,我对他们做了现场教育,效果不错,想必没人会昏头。”

陈海平道:“还有一点,没人喝酒。”

王佑礼笑了,道:“对,没人喝酒。”

对这些蒙古好汉而言,在训练营所有的规矩中,不让喝酒是他们意见最大的,但大也没辙,这些地方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转头看着王佑礼和向彩英,陈海平道:“你们不去跳吗?”

王佑礼眼中闪过一丝炽热,向彩英低声道:“我还不习惯。”

陈海平道:“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等再过几年,便很难再有这样的心情了。”

陈海平说的老气横秋,仿佛他已经七老八十似的,向彩英抿嘴一笑,问道:“那您不去吗?”

陈海平有些遗憾地道:“我天天想事,想的心都老了,没这个心情了。”

向彩英问道:“您不喜欢,那又为什么非要我们跳?”

神色郑重了些,陈海平道:“发乎情,止乎礼,这才是人性。什么存天理,灭人欲,那都是狗屁。我们今后要做的,就是复人性,把所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全部扫除干净。在我们这个社会,女人毫无地位,那些什么狗屁圣人用礼教,用缠足这等至为残忍的手段残害女人。彩英,作为女人,你们将要担负起这个重任,为女人争取到应得的权利,而要做到这些,你们首先就要改变你们身边的男人。”

望着那欢乐的海洋,陈海平悠悠言道:“不要小看这些舞蹈,正是这些东西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对女人根深蒂固的看法。今后,我们能用暴力改变很多东西,但在这方面,暴力远没有这些舞蹈管用。我活着,他们都会听我的,但如果我死了呢?我们活着的时候可以强力推行很多政策,但如果我们都死了呢?如果我们死后,一切又都恢复如初,那我们做的这一切还有多少意义?”

说完,陈海平沉默下来,他的目光越过了舞动的人群,望向了无尽的苍穹。

说实话,近旁的人无论是王佑礼、向彩英、陈启立,还是石头和焦立衡,他们没有谁能跟得上陈海平的思维节奏,但有时候,听得明白的言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

这一刻,望着天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这个人,身上仿佛放射着一种魔力。似乎毫无道理,这种魔力竟让他们的心有些发酸,进而他们都想跪下来,顶礼膜拜这个人,或者说,是神。

这一刻,陈海平的心填满了忧伤,他被自己的话无意间带回了那一世,他想到了那个老人弥留之际的心情。

等到有一天,他也老了,他也快死了,尽管已经站到了人间的最高峰,是不是仍然会感到无力、无奈和遗憾?

向彩英和王佑礼躬身离去,陈海平都没有察觉。

―――――嘹亮的军号声划破了晨曦的静寂。

这些蒙古兄弟真的把这里当家了,一点都没有自己是外人的感觉,这么响亮的军号声都没有惊醒他们的好梦。

号声惊不醒,但冰凉的湖水可以。

这些落汤鸡从帐篷里钻出来时,发现营地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再没有一丝一毫昨晚的热闹和杂乱。

三个大喇嘛站在晨光里,看着这些跟落汤鸡似的的蒙古大汉,嘴角都带着一丝笑意。这只是小小的序曲,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这不仅仅是指这些大汉,更是指他们自己。

图噶图布叹道:“这位陈施主可真是个奇才!”

图噶图布精通音乐,很多乐器都会用。三天前,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军号声,当时就呆住了。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是应陈海平的要求,乐工新创制的乐器。

这种乐器叫小号。

小号的构造虽然简单,但研制一种新乐器那是这么容易的,图噶图布相信,既然是应陈海平的要求创制的,那乐工一定是受到了陈海平很大的启发。

接着,再发现陈海平竟然用号声作为军令指挥部队之后,不要说图噶图布,就是木夏楚克格和吉坚占布图都是叹为观止。

这已经是第四天听了,但图噶图布还是忍不住要赞叹一下。

落汤鸡没有一个人有脾气,就是一开始心里有点的,但看到一旁的三个大喇嘛微笑的模样,他们的脾气也没了。

落汤鸡被集合后,一个年轻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第七十九章一人

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儿,神态平和从容。

很奇怪,年轻人虽然年轻,虽然神态平和从容,但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势让这些落汤鸡感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

在年轻人的注视下,尽管还有水滴从鬓边、衣服上滴落,但落汤鸡的模样却渐渐消失,他们的腰杆越站越直,神态也愈加的肃穆。

这些变化都是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发生的。

年轻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就是你们的东家,我叫陈海平。这里的人都叫我少爷,你们今后也可以叫我少爷。不过呢,我要声明一下,我这个少爷和你们以前叫贵族家的老爷少爷不是一个意思。我这个少爷和阿猫阿狗一样,就是个称呼,我习惯了,大家也习惯了,如此而已。”

陈海平说的蒙语,但他的蒙语是二把刀,还不过关,现在说的是经过演练的。

“我想你们已经看到了,商队的安全并不需要你们保护,那我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银子雇佣你们呢?”沉默片刻,陈海平继续说道:“我雇你们不是为了眼前,而是为了将来。”

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大湖,陈海平道:“我是商人,我将来要在草原上投的银子会把这个大湖填满,我需要你们保护的是这个。”

“我要你们怎么保护我呢?仅仅是靠你们手中的刀吗?”猛地一挥手,陈海平大声道:“不是,仅仅靠你们自己那是绝对不行的,我要你们成为草原的统治者,我要你们辅助卜石兔彻辰汗统治大草原。”

众人都有点发懵,怎么,他们要成为草原的统治者?

“不用疑惑,我们汉人有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意思是说,你们虽然现在只是卑贱的牧民,但只要你们努力,你们很快就会成为比你们的贵族老爷更尊贵百倍的好汉!”

“我们汉人还有句话,说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什么是白来的,你们要想成为比你们的贵族老爷更尊贵的人,那就只有吃苦,吃你们现在还无法想象的苦。”

“我从不强迫人,如果你谁吃不了苦,那就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相信缘法,你们能来到这里就是我们之间的缘法。如果你们有谁想要离开,我不仅不会讨要给你们的钱,还会另给你们路费。但是,我要在这里提醒你们,你们要走之前先好好想想,当没走的那些人成为草原的英雄之后,你们有什么脸面对乡人,面对家人,面对你们自己?”

这些话还是有些太突然,这帮家伙的脑袋都一时很难跟得上。沉默了一会儿,陈海平道:“好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其他的你们慢慢都会了解。现在,我让大家看一场表演。”

“啪!”陈海平抬起右手,高举过头,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响指弹响,一个由一百四十四人组成的男子方队自远而近,快步走来。

“齐步——走!”

“正步——走!”

“向右——转!”

“向左——转!”……

不要说这些落汤鸡,就是一旁的三个大喇嘛也都瞪大了眼睛,真是太震人了。一色的灰色衣裤,都一手抱着明晃晃的钢刀,一手如机械般整齐地挥动。

齐,在视觉上会成为一种震撼的力量,尤其是再配以冷峻的目光。

口令越来越快,方队转换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但始终没有出现丝毫差错,一百四十四人始终都如一人。

男兵方队之后是女兵方队,人数也是一百四十四人。

巾帼不让须眉,女兵方队如同男兵方队一样,一百四十四人也始终如一人,没有出现丝毫差错。

女兵方队自然比男兵方队更好看,更震撼。

操演结束之后,众人良久才回过神来。这时,陈海平道:“看到了吧,像这样走步就是你们要训练的第一课,只有达到他们的程度,你们的第一步才算合格,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大家一定会问,这有什么用?好,现在我来告诉你们。”陈海平说着,又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这次来的不是步行方队,而是二十七人组成的马队。

这二十七人俱都全副武装,盔甲闪动着黑幽幽的暗光,头盔把整个脸部都遮住了,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射出更黑更暗的冷光。

二十七人排成燕行,伫立在陈海平身后,一动不动。

天好像陡然暗了下来,无声的威压如山而来,站在前面的温和少爷蓦然变成就索命的战神。

“你们都是好汉,是勇士,但在战场上,你们二百七十七人遇到他们,结果是什么?我毫不怀疑,是屠杀,而且是一面倒的屠杀。”

顿了顿,陈海平继续道:“你们也许不服气,会问我为什么?好,我现在回答你们,因为你们是二百七十七个人,而他们则是一个人。即便你们每个人在个人勇力上都不差他们分毫,但结果仍然是如此,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说的一个人决不仅仅是心齐,如果你们是兄弟,是邻里,是乡人,在战场上你们也可以做到心齐,但你们做不到是一个人。要做到百人如一人,心齐是必须的,但仅仅心齐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默契无间的配合。”

“如何才能做到这种配合呢?我告诉你们,这没有什么秘诀,实际上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纪律,铁的纪律。要想练成这种铁的纪律,同样没有什么秘诀,方法只有一个,那就只有苦练,日复一日地苦练。”

陈海平的话很不中听,但没有人怀疑,如山的威压足以证明一切。

最后,陈海平恭请三个大喇嘛隆重登场,当众宣布三位大师今后就是这群迷途羔羊的引路人。

话自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在骗人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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