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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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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要是有银子她早就给了,但问题是没有,现在所有的花销除了南京府库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借的。

最后,每家拿走了一千两银子。

把这些人打发走后,周皇后回来后又把老爹请走,然后一个人呆坐着。

坚持,只要坚持下去,等稳定下来就好了,周皇后自己给自己打气。渐渐地,精神头又回来了,周皇后开始思索怎么办。

思来想去,老爹也靠不住,看来还是得靠内廷,靠太监,但这次大变把整个内廷都给打散了,现在她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一个刘旺。

刘旺有几斤几两,这个周皇后还是清楚的,这种事根本指望不上。忽然,周皇后心里一动,她想起了一个人。

又稍稍犹豫了一下,周皇后道:“刘旺。”

刘旺赶紧躬身道:“皇后。”

周皇后道:“去把王承恩叫来。”

一听周皇后要见王承恩,刘旺这心里就是一哆嗦,现在他可是满心都想当这个司礼监的秉笔大太监,这要是周皇后看上王承恩,那就不危险了吗?

心里虽然跟电闪似的,但嘴里一刻都不敢耽误,刘旺立刻道:“皇后,奴才这就吩咐人去。”

周皇后打断了刘旺,吩咐道:“你亲自去。”

刘旺心里更哆嗦了,躬身道:“是,怒这就去。”

崇祯死了,最悲伤的人不是崇祯的后妃,更不是哪个大臣,而是大太监王承恩。从崇祯服毒自尽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下葬,王承恩就没有离开过崇祯的尸身。

不一会儿,刘旺领着王承恩来了。

王承恩老了,腰也弯了,人更是有些发乜。一见王承恩这个样子,周皇后的心立刻就酸了。

见到周皇后,和任何一个太监都不一样,王承恩没有丝毫的诚惶诚恐,他从容地给周皇后行礼,然后又从容地站在周皇后面前。

这个王承恩,一个已经没有丝毫权势的太监,竟然给了周皇后莫名的压力。

不自觉地晃了晃头,似乎要把那股莫名的压力驱散,然后看着王承恩,周皇后道:“王承恩,你是先皇最信任的人,现在先皇去了,你愿不愿意辅助太子和哀家?”

王承恩的眼眶红了,躬身道:“皇后,陛下去了,奴才现在是苟活于世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周皇后忽然明白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太监为什么会给她这么大的压力。王承恩在她面前,原本该诚惶诚恐才是,但王承恩对生死都已经漠然,又怎会在她面前诚惶诚恐。正是这种反常,所以王承恩才给了她这么大的压力。

想通了这个,周皇后不觉松了口气。

轻轻叹了口气,周皇后道:“哀家和太子孤儿寡母,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现在国事纷繁,哀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过监国皇后对一个太监说这种话,那真是无上的殊荣了,一旁的刘旺嫉妒的心都在滴血,但王承恩还是那副样子,对这份无上的殊荣似乎毫无感觉。

王承恩躬身道:“皇后,奴才对军国大事是不懂的,不敢妄言。”

周皇后道:“你说,是对是错都没关系的,哀家不怪。”

王承恩道:“皇后,古语说疾风识劲草,国难见忠臣,此番逆贼暴*,全赖孙阁老孙大人和秦良玉秦将军,皇后和太子才能安然来到南京安国。”

“大胆奴才,闭嘴!”忽然,周皇后断喝一声。

周皇后脸色气的煞白,但对周皇后的雷霆震怒,王承恩神色依旧,他缓缓跪倒在地,叩首道:“皇后,奴才愚钝,孙阁老和秦将军都对先皇对大明社稷忠心耿耿,如果皇后弃他们而不用,非是社稷之福。”

“够了,下去!”周皇后气的浑身颤栗,双拳紧握,骨头节尽是一个个的白点。

轻轻叹息一声,王承恩站起身来,身上的最后一点生机似乎也消失了,他对周皇后又一躬身,然后转身踉跄地去了。

“该死的奴才!”王承恩已经看不见了,周皇后依然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第二百一十一章哀求

第二百一十一章哀求

从紫园出来后,周延儒没有回家,他径直去了南唐宫旁的藤辉园。

藤辉园是南京城著名的私家园林,周延儒到时,正有二十余人聚集一堂,高谈阔论,张溥、张采、陈子龙、冒辟疆、方以智、陈贞慧、夏允彝等人都在。

张溥、张采这些人都是复社中人。

复社是继东林党之后,江南人创立的最大的社团。

大明朝以八股文取士,读书士人为砥砺文章,求取功名,因而尊师交友,结社成风,而以江浙一带尤其,复社就是一些小社团结合在一起而组成的大社团。

复社的创立者和领导者是张溥张采两兄弟。

张溥,万历三十年生人,今年二十八岁,字天如,号西铭,江苏苏州太仓人。张溥幼年时,家中财产被身为工部尚书的兄长张辅之凌夺、讼争,父亲张虚宇郁郁而死。

张溥因为是庶出,家族中人都看不起他,连家中的奴仆也讥笑他“塌蒲屦儿何能为”。张溥不妄自菲薄,幼时即洒血书壁,日夜苦读,对经典文章一遍又一遍抄录、默诵,直到能够流利背诵为止。

张溥抄录文章,默诵之后即。焚烧,然后再抄录,再默诵,再焚烧,一般七次而止,因而他的读书室被称为七录斋。

张溥与同乡张采齐名,合称“娄东。二张”。两人相互砥砺,切磋文理,情同手足。天启四年,张溥张采与江南文人在苏州创立应社,人员有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又发展夏允彝、陈子龙、吴应箕等人加入,他们以文会友,兼议朝政。

张溥才华横溢,一时无两,又壮。怀激烈,忧国忧民,每每激于大义,蹈死不顾。天启六年,周顺昌被捕,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五人奋起于草野之间,为周顺昌鸣不平,不屈而死。张溥在五人墓前,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哀痛五人墓只是块无字石,便写下了著名的《五人墓碑记》。

崇祯二年,张溥在江苏吴江尹山召开大会,联合云。间□社、浙西闻社、江北南社、江西则社、历亭席社、□阳社、云簪社、吴门羽朋社、吴门匡社、武林读书社、山左朋大社、中州端社、莱阳邑社、浙东超社、浙西庄社、黄州质社与江南应社,组成了继东林之后最大的民间社团。

今年八月,为了继续巩固壮大复社,张溥刚刚又在。南京组织召开了复社金陵大会,然后没多久,就听闻了京中的巨变。

这是危机,也更是机会,张溥等复社的核心成员。看到了他们的机会。经过多日激烈的争议,他们决定支持周延儒作为他们的代言人。

支持周延儒,这个倡议是张溥最先提出来的。

参加复社的大。多是江南的年轻士子,他们大都是老一辈东林党人的后代,或者与其有着各种各样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复社之所以能够在江南兴起,是因为东林党这个时候已经式微,这既是因为东林党的骨干分子大多都已故去,更是因为现在的东林党成员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已经无法号召江南的仕林人士。

因为复社的成员几乎都是江南的年轻士子,所以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他们也与父辈有了极大的不同。是故,复社虽然不像东林党那样有着高度的政治性,他们的主要活动是学术上的探讨,但在政治主张上,他们却要比东林党人更激进。

周延儒虽与东林党人结怨,但那只是利益之争,而且钱谦益等人做的也实在是不怎么地道,难怪周延儒反击。

在这一点上,复社的看法完全与东林党人不同,有很多复社成员甚至认为,周延儒这么做才是正确的,对钱谦益这套号的就该这么反击。

张溥等人认为,周延儒年轻,才三十七岁,又才华横溢,极有能力,是所有高官中最年轻的,所以周延儒会是他们最合适的代言人。

把周延儒扶起来,而后周延儒就会提携他们的人,那他们就有机会入主朝政,匡扶社稷,按照他们的想法治理国家。

所以周延儒还没有到南京呢,复社就派人去与周延儒一联系,那自是一拍即合,周延儒大喜过望,他正为银子发愁呢,现在好了,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周延儒一进来,众人一见周延儒的脸色,自然知道事情不怎么顺利,但这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众人心里都清楚,大多数的东林党人都对周延儒极为反感,这既是因为周延儒对钱谦益、韩旷等人的攻击,更是因为周延儒跟温体仁勾结在一起。

温体仁是东林党的死敌,周延儒和东林党人的死敌沆瀣一气,这是他们绝不能容忍的。

那些老家伙心中的第一人选是钱龙锡,实在不行就推孙承宗,至于周延儒,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他们年轻,这是最大的资本,但正因为年轻,他们的根基尚浅,无法把影响施加的更深入,他们还没有能力影响内阁中的人。

这一次的阁会,他们最大的希望是温体仁支持周延儒,但听周延儒说了阁会的详细情形,众人都大惑不解。

温体仁举荐钱龙锡,这真是太奇怪了。

张溥沉思不语。

“大人,您看温体仁为什么会支持钱大人?”陈子龙问道,在对温体仁的看法上,复社和东林党人是一致的。

“这个我也想不清楚。”皱着眉头,周延儒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起来,但始终都不得要领。正在这时,吴伟业来了。吴伟业是张溥的门生,他进来后,对众人说了七王去紫园各得千两白银的事情。

对这些封藩的藩王和供养这些皇亲国戚而耗费无数国帑,众人都是深恶痛绝的,而这个也是周延儒答应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力阻此事。

实际上,这与众人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因为为了供养这些人几乎用了半数国帑,而这些沉重的负担大部分都要江南来出,也就是要他们来出。

一直以来,这都是以江南士林为代表的江南工商业者与皇家激烈斗争的焦点,这在万历皇帝征矿税的事情上达到了最**。

这次北方大变改变了天下的形势,也改变了这些江南年轻士子的想法。几乎用不着人引导,复社自然而然地就由学术性团体完成了向政治性团体的转化。

现在形势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他们手中有了抗争的筹码。今后,朝廷必须依靠他们的支持才能有效运转。

在这一点上,那些老东林党人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只不过他们更保守,不愿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什么事都希望慢慢来。

这是上一代和下一代最大的不同,而这也是导致他们不能充分合作的主要原因。但实际上,这些不同并不违反他们整体的利益,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年轻的士子加入复社。换句话说,复社的存在和壮大是老一代东林党人默许的。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时之俊彦,转念间就把这件事的影响想了个通透,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到一些人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张溥心中摇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这都好几个月了,但张溥依旧很激动。复社虽然盛况空前,大家聚在一起砥砺学问,臧否时政,但实际上没什么力量,就是一盘散沙而已。

现在不同了,今后更会不同,因为这场大变,复社必定将会凝聚成为一股真正强大的,足以影响天下的庞大力量。

―――――从紫园出来后,何如宠也没有回家,他到了铜鼓里,进了一所深宅大院。

客厅里,刘宗周、文震孟、黄道周、钱谦益、翟式耜等人一一就坐。另外,在刘宗周身后还站立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黄宗羲。

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是东林党的骨干,被阉党迫害致死。黄尊素与刘宗周相交莫逆,遗命令黄宗羲在刘宗周门下席蕺山之学。

门下通传何如宠到了,众人纷纷起身把何如宠接了进来。

崇祯不喜臣下结党,所以这一波的阁员不论是崇祯自己挑的,还是别人推举的,都是同样的特色:孤鸟,何如宠、钱象坤、吴宗达都是这样的人,而这三位又与温体仁不同,温体仁作孤鸟是手段,而这三位为人就是这样,他们都不是幸进之徒。

三人虽然都是孤鸟,都不是幸进之徒,但对人对事的看法却大相径庭。何如宠对东林党人相对友善,而钱象坤和吴宗达则不然,他们对东林党人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作风都看不惯。相对于东林党,他们更倾向于温体仁,因为论做事,温体仁要比东林党人强很多。

所以,这一次,为了让钱龙锡出头,刘宗周等人选择的人是何如宠。

何如宠博学多才,操行高雅,为人大度宽宏,平易近人,与宾友以诚相见,不轻于求进,而易于引退。这种性格自然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却为世人所推崇喜爱,所以即便是刘宗周,也对何如宠尊敬有加。

这次能说服何如宠,刘宗周居功至伟,而刘宗周之所以能说服何如宠,却是受惠于孙承宗。

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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