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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节

大官人-第5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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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贵一脸歉意,刚要安慰侯氏几句,那边老娘不干了,冷笑道:“王贵媳妇,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要回来的!这会儿又说这个了?!”

“我……”侯氏在婆婆面前终归是抬不起头,小声嘟囔道:“我是说王贤,跟他沾上边,倒霉……”

“你跟他沾光的时候怎么不说?!”老娘更气了:“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哪来的?还不是小二拿命挣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个兄弟,在杭州城打着小二的旗号作威作福!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侯氏头都低到胸口了,小声嘟囔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好了好了。”王兴业皱皱眉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少说两句吧。”说着叹口气,看看隔间道:“说起连累来,徐真人才真是被咱们连累了呢……”

“是啊。”老娘眼圈一红道:“多好的闺女,可别想不开啊……”他们已经听说,纪纲要在明日迎娶徐妙锦的事情了!

众人不禁一片黯然,就连侯氏都暗暗叹气,要说倒霉,徐妙锦那才是真倒霉……

在纪纲一伙人眼中,徐妙锦比王贤家里人高贵太多,所以把她关在徐公庙正殿,郑绣儿作为她的侍女,也被关在一起。这会她们已经听袁江宣布了,明日纪纲要娶徐妙锦的消息!

得知这一晴天霹雳后,郑绣儿就悲愤不已,一想到神仙般的师傅,要被野兽玷污了,小白菜的眼泪便刷刷地往下掉。

徐妙锦却反倒神态如常,跪在徐公庙那斑驳不已的泥塑前,专注地轻声诵经。

“师傅……”待徐妙锦念完一段经,郑绣儿忍不住着急道:“你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吗?”徐妙锦微微一笑,可使大地回春。

“没用……”郑绣儿苦着脸道:“难道真没有办法吗?”

“没有。”徐妙锦摇摇头,神态淡然道:“和那些强盗讲不通道理,这在天香庵我就知道了。”

“师傅……”郑绣儿回想起那日在天香庵,师傅的反应还很激烈,再对比如今的淡然,她心头涌起些不好的念头。忙着急道:“您可别想不开啊?!”

“放心,我想得开。”徐妙锦自嘲地笑笑道:“被押解的路上,我就想今年短短数月间,我便两次落入歹人之手,如果这都不算命里的劫数,什么才算呢?”

“从前我是不信命的。”徐妙锦看看郑绣儿,轻声道:“我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会违抗皇上的旨意……殊不知这恰恰就是我的命运。”

“师傅……”郑绣儿已经泪眼模糊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信命的吗?不是命运的作弄,她怎会经历那么多悲剧?

“可笑的是,十年来我一直执迷不悟,以为自己是在跟命运抗争!”徐妙锦脸上的自嘲之色越来越浓重:“这次又落入敌手,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说着她抬头看看神台上那面目模糊的泥偶,依稀能看出是一位手持书卷端坐的武将。看着这陈旧不堪的武将像,徐妙锦的眼泪却下来了:“直到被押到岛上,关进这座庙里,我彻底相信了命运!”

“师傅……”郑绣儿也哭成了泪人,她知道,那神台上的雕像,是徐妙锦素未谋面的父亲啊!

徐达的神像已残破不堪,一双眼睛却完好无损,满眼和善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儿……徐妙锦也痴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泪眼朦胧道:“是命运安排了这一切,但我相信这只是它善意的作弄!在这座以父亲命名的岛上,有父亲的神灵保佑,我们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谁会来救我们?”郑绣儿问出这句话,脑海中便蹦出一个名字,脱口道:“王贤……”

“……”听到这个名字,徐妙锦心一颤,目光坚定道:“他已经救了我一次,要是这次还能……”徐妙锦说着,一张脸红成了灯笼,声音也颤抖不已:“我就……”

看徐妙锦这副娇羞不堪的样子,郑绣儿心一紧,五味杂陈地问道:“就干什么?”她也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师傅这几个月的异样?

“就……”徐妙锦玉面通红、朱唇翕动,用尽全力也说不出心里的话。最终只好含含糊糊道:“接受命运的安排……”

“哦……”郑绣儿松了口气,完事儿却又自伤道:‘哎,我操哪门子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师徒俩各自想着心事,沉默片刻,郑绣儿忽地想起另一种可能,颤声问道:“师傅,要是他来不了呢?”

“那我就给纪纲开条件。”徐妙锦神情一黯道:“他要想得到我,得先把你们都放了!”

“师傅,不要啊……”郑绣儿眼泪汪汪道:“我们一走,你肯定会寻短见的!”她和徐妙锦朝夕相处两年了,岂能不知对方宁折不弯的脾气?不然也不会断然回绝皇上!这样一个烈性女子,哪怕出于某种目的委身于仇家,但早晚都会走上那条路的……

“呵呵……”徐妙锦没想到郑绣儿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打算,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戒指,那里头藏着一枚毒针,就算不能要纪纲的命,也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上次死里逃生之后,她让大内工匠打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第八百三十章不速之客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但这句话在纪纲手下身上却失效了,这些前锦衣卫变身海盗的第一笔买卖,就做的十分漂亮!不到一天工夫,便洗劫了十来个村子一个镇子,满载着抢回来的东西还有女人,得意洋洋地返程了。

不过有道是‘官匪一家’,看他们驾轻就熟的样子,和土匪显然是同行,所以那句老话也可以说没错。

回到徐公岛,弟兄们兴高采烈把抢来的东西搬下船,这下终于不用为纪都督的婚礼发愁了!士卒们将抢来的红绸红布甚至红被面,缠绕的到处都是,还挂起了红灯笼,贴上歪歪扭扭的囍字。又把纪纲的房间打扫出来,安上红烛银帐,铺上簇新的龙凤被面,甚至还搬来了五斗橱、大衣柜,一间像模像样的新房便布置出来了!

看着新房里的一切,袁江赞不绝口道:“这事儿办的到位!老许有长进!”

“嘿嘿,那当然……”许应先得意地挠着肚皮。

“啥长进?”旁边和他一同去抢劫的千户,却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不过是正好有户人家娶媳妇,让他一锅全端了!”

“我说呢……”袁江哈哈大笑道:“把人家结婚的东西都抢来,让人家怎么娶新娘子?”

“还娶啥新娘子。”千户怪笑道:“新娘子都让他抢来当压寨夫人了!”

“老子代劳了,嘿嘿……”一想到那娇柔可爱的小新娘,许应先小腹就像有团火在烧。恨不得这就冲回去,把那小娘皮给办喽!

众人正说笑,忽然一名百户冲进来,一脸惊恐禀报道:“大,大人,不好了,官军追来了!”

“什么?!”袁江几个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官军竟能找到这儿来!三人也顾不上别的了,跑到军营的望台上一看,果然见十几艘样式相同的大船,正扬帆顺风而来!这样整齐划一的大船,显然都是官府的。看他们的航向,显然是直扑徐公岛的!最多顿饭工夫就会进港!

“让兄弟们赶紧备战!”袁江大声下令,亲手敲响瞭望台上的警钟!

‘铛铛铛……’的警钟声,惊动了在准备婚礼的官兵,也惊扰到在量体裁衣的纪纲纪都督。

却说许应先他们洗劫镇上时,把镇上的裁缝也抓回来了,命他给新郎新娘裁剪大红吉服,这会儿那裁缝,正战战兢兢拿着尺子在纪纲身上比划呢……听到警钟声,纪纲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那裁缝,大步走了出去!

半山腰的徐公庙,也听到了警钟声,王兴业腾地站起来,扒着窗棂往外张望,可惜他这东配殿的视线,全被围墙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正殿的徐妙锦却能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海面的情形,一见到那支气势十足的船队,她一颗芳心中,登时溢满了激动之情……是他!一定是他!他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他便是我的命运!

看着双手紧紧抓着窗棂,满眼激动泪水的徐妙锦,郑绣儿一颗心里五味杂陈……

等纪纲来到码头,码头上已经乱成一团,将士们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有人想上船,有人想去炮台,还有人不知该干什么,就是跟着茫然无措地乱跑。

让这些步兵突然转行成水兵,这样乱套是必然的。所以说,隔行如隔山这句话,的确还是对的。

纪纲皱皱眉头,不理会到处乱窜的部下,径直登上瞭望台,那支船队已经愈发近了!站在望台上,已经可以清晰看到船的细节,还有船头飘扬的旗帜!

“都督!”袁江忙禀报道:“这些船不像是军舰。”他毕竟没接触过水师,所以之前仅凭着轮廓无从分辨,直到那些船近了,看上头没有炮台,没安撞角,才看出似乎不是作战船只。

“废话!”纪纲啐一口道:“这他妈是盐运司的盐船!”

“老祖宗真是见多识广!”许应先忙马屁奉上。

“屁!”结果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纪纲没好气道:“你瞎吗?没看见船头挂着大旗,上头写的什么?”

众人还真没仔细看,当然是因为之前距离远、看不清,这会儿定睛一看,只见那大旗上写着一行斗大的黑字‘两浙都转运盐使司’,旁边还竖着一面稍小的旗子,上头只有一个大大的‘杨’字!

“两浙盐运使,那不是杨魏吗?”袁江眼前,浮现出一个凶恶猥琐的大胖子!

“不是他是谁?”纪纲冷笑一声道:“他是汉王的铁杆部下,能在这里碰上,也是缘分了!”

“老祖宗!”许应先瞪大眼道:“您说他不是来打我们的?”

“要打也轮不着他盐运司。”纪纲放声笑道:“一帮运盐的虾兵蟹将,怎么跟我们打?用盐齁死咱们?”

“哈哈,也对……”众人笑起来,心放下大半。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保持戒备,警惕地派出快船联系对方,询问他们的意图。

顿饭工夫,快船去而复返,带回了一名盐运司经历,那经历向纪纲行礼道:“我家转运使大人押送官盐赴北京,因前方有暴风,故率众前来躲避。”

“哦?”纪纲等人互相看看,心说这也太巧了,袁江等人用目光询问纪纲,纪纲眯着眼,看看岛上五千多弟兄,再看看那十多条盐船,咧嘴笑了:“嗯,我和你家转运使乃是故人,请他只管入港避风。”

“多谢大人!”那经历欢喜地向纪纲道谢,便上船回去报信了。

看着那经历的背影,袁江低声道:“都督,您是怎么考虑的?”

“这杨魏是朱高煦的老部下,此番汉王树倒,他们这些猢狲肯定要跟着遭殃。”纪纲缓缓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接触一下没有坏处。”

“当心有诈啊!”袁江不无担心道。

“不怕!”纪纲却摇头道:“既然他说是盐船,那手下最多几百人,让弟兄们小心点儿,他这么点儿人能翻起什么浪花来?”说着他狞笑一声道:“要是敢乱来,老子就宰了他!吃了他这十几船官盐!”

“那可是好几百万两银子啊!”许应先口水都要下来了,他彻底以海盗自居了。

“总之,静观其变吧。”看着那些盐船缓缓入港,纪纲紧一紧斗篷,沉声道:“咱们迎一迎去!”

“哎呀!”船到码头,一个立在船头的大胖子,便朝纪纲激动地一抱拳:“果然是纪大哥!”

“杨贤弟!”纪纲也抱拳回礼,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台风。”踏板一架好,那大胖子便迫不及待跑下来,他沉重的身子把踏板压得吱呀乱响,让人担心会不会一下掉到海里。

还好,大胖子顺利上岸,扑通就给纪纲跪下了,放声大哭起来:“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呃?”纪纲闻声一愣,双手扶起这叫杨魏的大胖子,试探问道:“兄弟不是运盐进京,遇上风暴前来躲避吗?”

“那不过是说辞罢了!”杨魏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哎,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咱们回营说去。”纪纲递个眼色给袁江等人,侧身把杨魏让进军营。

军营里,将士们整齐列队,这些都是正牌锦衣卫出身,如今虽然落了草,但毕竟时日尚短,往那一站,还是天子亲卫的风范!为了镇住杨魏,纪纲把所有人都摆出来了,看起来效果不错,只见姓杨的一张胖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敬畏之色!

纪纲微微得意,把杨魏让进了营房,杨魏一看到处张灯结彩、悬红挂绿,还贴着囍字,不由笑问道:“哥哥,这是谁要成亲啊?”

“呵呵……”纪纲笑而不语。

“啊!”杨魏恍然道:“一定是哥哥了!”说着一张胖脸笑成了荷花,又是作揖又是道贺:“恭喜哥哥、贺喜哥哥,要不怎么说我走运呢,竟赶上喝哥哥的喜酒了。”

“是是。”纪纲笑着把杨魏请进房,让人上了茶,屏退左右,低声问道:“兄弟,你跟我交个底,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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