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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大官人-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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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县丞他浑家撒了一把枣,笑唱道:“床上撒了一把枣,夫妇和气百年好。”

王贤他六婶子撒了几个梨,笑唱道:“床上撒了几个梨,夫妇互敬心一齐!”

接着众妇人朝房间各处撒些糖果齐唱道:“一把果子撒上天,九天仙女下凡间。俺问仙女哪里去?庆贺贵府结良缘。一把果子撒下地,得见土地笑嘻嘻。俺问土地笑个啥?麒麟送子到府里!”所以这撒床妇人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当,得机灵脑子好使,能记住长长的词,甚至还得有随机应变的本事。

闹洞房耐着性子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聒噪起来:“换一个,换个来劲的!”

起哄声中,嫂子们便笑着换了词:“一把果子撒洞房,洞房布置真排场!箱子成对柜成双。二人到黑来安睡。一个枕头两个夯!两把果子撒牙床,红绫锦被铺床上。丝绒枕头成双对,每天晚上卧鸳鸯。花好月圆新婚美,百鸟来朝凤求凰!”

“快快快!”知道好戏要来了,众宾客不管是秀才还是捕快,都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

“好好好……”嫂子们的笑声转浪,又唱道:“三把果子撒上头,新娘头抹了桂花油。这话大伙儿信不信?”

“不信不信!”众人一齐摇头。

“俺说这话你不信,就请新郎去闻闻!”嫂子们笑唱道。

“闻一闻,闻一闻!”众人便一起对新郎起哄道:“你不闻来我们闻!”

“那还是我自己闻!”王贤忙回一句,然后凑到新娘头边深深一嗅,对众人道:“闻一闻来确是真,桂花油抹得香喷喷。头戴绒花颤巍巍,蜜蜂也来采花粉!”

这才刚开始,嫂子们将枣子撒到新娘的盖头上,又唱道:“四把果子撒到脸,新娘子脸似白玉盘。樱桃小口柳叶眉,倾国倾城赛貂蝉!这话大伙儿信不信?!”

“不信不信!”众人一齐浪笑着摇头。

“俺说这话你不信,请新娘扬起脸来大家看!”嫂子们笑唱道。

“看一看,看一看!”众人便对新娘起哄道:“不给看我们自己看!”

一身霞帔,头戴凤冠的林清儿,只好羞羞地将盖头掀起,将那眉目如画的粉面,露给众人一管,自然引得一片亢奋的欢呼。

“五把果子撒到手,新娘子手指赛嫩藕。描花绣朵不求人,能文能武第一流。”嫂子们便继续唱道:“有人说她是拽子,有人说她六指头。到底是个啥样子?请新郎拿起新娘手来瞅瞅!”

“拿起来,瞅一瞅!”众人越来越兴奋地起哄道:“不然我们自己拿起来瞅!”

“我来拿呀我来瞅,我的媳妇谁也不能动!”王贤忙拿起林姐姐的纤纤玉手,装模作样观看一番,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换了另一只,这才汇报道:“十指纤纤赛玉葱,定有一手好女红!”

“六把果子撒到腰,新娘腰藏只大狸猫。大家都说有了喜,俺说那是棉裤腰,这话大家信不信?”

“不信不信!”词儿是越来越过火,闹洞房的情绪却越来越高。

“这话大家都不信,还请新郎伸手去摸摸!”

“快快伸手摸一摸,不然我们自己摸!”起哄的声音能把房顶掀翻,一些闹房的大姑娘小丫头,脸都涨得红彤彤,心说难道自己结婚时,也要被这般作弄?心下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不由都痴了。

王贤只好当众双臂环过林姐姐的纤腰,对众人道:“嫂子眼睛真叫拙,新娘的纤腰如束素。红蕖照映霜林表,杨柳舞风腰袅袅。”羞得林清儿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心里却喜得跟什么似的。

众人轰然叫好声中,嫂子们继续唱道:“七把果子撒到脚,新娘走路脚歪歪。我想是怨路不平,大家硬说是条半腿。不管是真还是假,新娘起来走几步。”

起哄声中,林清儿只好款款下地,在满地的核桃、桂圆上走两步。然而从送入洞房到这会儿,她早就坐麻了腿,一站起来险些跌倒,王贤赶紧搀扶住,引得众人笑翻了天。

待新娘重新坐下,嫂子们接着唱道:“八把果子撒到脚,新娘子脚有三尺多。大家夸她是脚状元,五湖四海比大脚。俺说这话你不信,不信新郎去约约!”

“约一约啊约一约,不然我们就自己约!”

王贤这个汗啊,这大明朝闹洞房,一点不亚于几百年后啊,当初他折腾人家新郎官儿的,这会儿全都报应回来了。只好弯腰捧起林清儿一只穿着红绣鞋的小脚……话说大明才定鼎不到四十年,蒙元遗风犹存,程朱理学未盛,大户人家的女子,还没有缠足的习惯。然而林清儿一双脚,却天生生得纤细小巧,王贤捧在手里,装模作样一丈量,也就是一扎多一点。然后赶紧放下,用罗裙盖住,对一群瞪大眼的宾客道:“约一约来约得好,小脚只有三寸多。走路好比风摆柳,担挑子好比大骆驼……”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九把果子撒新人,二位新人真斯文。男的好比杨宗保,女的好比穆桂英。自从今日结秦晋,二人去破天门阵!”气氛热烈到了极点,撒喜床也终于到了尾声,嫂子们齐声高唱道:“几把果子都撒完,客人们还嫌撒得短。不过本来春宵苦就短,新郎已经把兵点,新娘快点将床铺,铺好咱们就把沙场让!”

原来在婚床上,反铺一条花席,新娘要铺床,就得把它翻过来。新娘要是不翻席子,闹房的就不走,逼着新娘子非得当着他们面翻过来。当林清儿终于动手翻席,在一旁的闹房者便趁机问道:“翻过来了没有?”

新娘子自然羞于回答,但闹房者穷追不舍,直到林清儿红着脸道:“翻过来了!”

“新娘子都翻过来了,新郎子还等个啥?”闹房的才怪笑着一哄而散。

哄堂大笑声中,宾客走得一干二净,洞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

洞房花烛夜,长夜燃明灯,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从闹房的折腾中缓过劲儿来,王贤握住林姐姐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甜蜜非常,没有盲婚哑嫁的刺激紧张,却多了几分琴瑟相谐,鸾凤和鸣,此中温情恩爱,自是那些萍水相逢的夫妻无法比拟。

只是熟归熟,两人却都不敢说话,为啥?因为屋外头一溜儿偷听的耳贴墙壁,就等听新人弄出声响来,若得其一言半语,更要大肆宣扬,传得四邻皆知,经久不衰。但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是不吉利的,若是洞房花烛夜,被听房的吓到一宿不敢动弹,更会传为笑谈。不过听房还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出声,要是外头人被里头人引出大动静来,就算听房失败,自然要溜之大吉。

过了好一阵儿,墙根下的人们,便听到洞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纷纷相视而笑,心说小两口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脱衣服,好戏要开锣喽!

果然,不一会儿,便听房中新郎官连呼‘快活、甚是快活啊!’、频叫‘爽利、从没这么爽利!’、‘往常自己弄时,感觉要差很多!’,还不时吩咐新娘子往上点、往下点、听得众人窃笑连连,这小两口还真忘情,根本不管外头有人听。

正听得心火上蹿、兴致勃勃之时,突然听新郎官长叹一声道:“人手给挠背,可比用痒痒挠儿舒服太多!”

外头听墙根的人登时石化……竟然是在抓痒、是在抓痒、抓痒……

好容易收拾起在风中凌乱的心肝,又听了好一会儿,人们这次听到新娘子低声娇呼道:“你轻点,痛、好痛……”

听墙根的人又一下兴奋起来,心说这下总不会错了,里头终于正戏开锣!

第二百三十三章春宵苦短

“你轻点,好痛……”新娘子小声呼痛。

“你忍一下。”便听新郎安慰道:“就快出去了。”

“快点,痛死了……”新娘子小声道:“都出血了。”

“第一次都这样,难免会痛,以后次数多了,就不疼了……”新郎官如释重负道:“呼,终于完事了……”

“呜呜,真疼啊……”新娘子带着哭腔道:“摘个耳环都这么痛,另一个坚决不摘了!”

“谁让你几年不戴耳环,耳朵眼都长住了……”

“你见谁居丧时戴首饰的?”

听墙根的彻底崩溃,洞房花烛夜不行周公大礼,净挠痒痒、摘耳环去了,有这么坑爹的么?!要是再听下去,非得神经了不可……众人无奈,只得纷纷败逃。

王贤推开窗户,望着众人一哄而散,哈哈大笑起来,小样儿,还敢听老子的墙根儿,分分钟搞定你们!

看到这一幕,林清儿羞红了脸,小声埋怨道:“你不是说早就走了么?”怪不得王贤会突然发好心,帮她摘耳环,原来是为了作弄这些人……想到这,她不禁又哧哧笑起来。这个小郎君,简直是坏透了。

王贤关上窗,转身朝林姐姐邪邪地笑道:“娘子,夜已深了,人也散了,我们快歇息吧……”

林清儿登时紧张起来,虽然之前有过亲亲搂搂,但毕竟发乎情、止于礼,没有过界的。现在终于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哪有个不害怕的?

看着灯下不胜娇羞的林姐姐,王贤的呼吸粗重起来,像个毛小子一样凑上前,嗅一嗅美人的发香,嗅一嗅美人的体香,便伸出手去解她胸前的鸳鸯扣,谁知扣有些紧、手又有些抖,竟怎么也解不开。

林清儿风情万种地瞥他一眼,侧过身去,自己解开了嫁衣的纽扣,露出里面赛雪欺霜的一段肌肤,在鸳鸯戏水的鲜红肚兜映衬下,令王贤心迷神摇,呼吸愈加急促起来,伸手便将她的一双娇挺玉峰拿住,虽然隔着肚兜,但那惊心动魄的触感,还是完美地传来。王贤不禁暗赞,这吴大夫开的方子真有效,别的不说,林姐姐的胸部起码大了不少。

林姐姐那酥胸被擒住,娇躯便都酥软了,鼻息烧得脑子发昏,只得羞涩不堪地将螓首埋入他怀中,任其荒唐。王贤只觉怀中玉人火烫烫地紧紧贴过来,所触肌肤粉滑娇嫩,愈觉销魂非常,哪还顾得上别的,与林姐姐忘情交纠痴缠个不休……

今夜雨疏风骤、沉醉不知归路……两人三更天躺下,一直到了五更才云收雨歇,相拥而眠,教外头听房的王大娘惊叹不已,继而深深鄙视了王老爹一番。

“我多大年纪,他多大年纪?”老爹受不了了,就在墙根下小声辩解道:“能一样么?”

“你十七八的时候,也没见怎么样……”老娘鄙夷地揉一揉酸麻的大腿,起身返回房间。

“臭婆娘,老子前段时间是有病,现在病好了,却要你看看我的真功夫!”老爹气愤地起身相追,他吃了吴大夫配的药,又自我感觉好极了。

“来就来,谁怕谁!”老娘哼一声,挑衅道:“是好汉就放马过来!”

“呔,婆娘看枪!”

一双玉人,良工琢就,两情相悦、男欢女爱,比别个夫妻更胜十分。加之王贤不日就要奉命进京,具体什么情形还不知道,自然没法带家眷一道。二人新婚、正是食髓知味、如胶似漆的时候,却硬要分开,正如婴儿断乳,好生难舍。除了婚后头天给婆婆敬茶,二人便整日在楼上成双捉对、朝暮取乐。真个行坐不离,梦魂作伴。然则苦日难熬,欢时易过,转眼就到了启程的日子。

这一夜,小夫妻彻夜未眠,相拥缠绵,道不尽离愁别绪,林清儿垂泪道:“就带妾身去京城吧,是福是祸,好歹有个分担的。”

“不是说好了么,我去了看看情况,要是必须长住京城,自会把你接去。”王贤搂着妻子光洁的肩头笑道:“而且应该不是坏事儿。我刚打听清楚了,这个幼军,是皇上给太孙设立的亲军,一来宿卫太孙,二来供太孙操演,培养他带兵打仗的本事,跟太监没啥关系。”

“那就好……”林清儿想到那让人恨又让人乐的坏东西,声如蚊鸣道:“害人担心一场。”

“你担心什么,小美人儿?”王贤促狭笑问,林清儿娇羞不依,竟拧住他的乳头,不让他说下去,王贤只好改口道:“看来只有把出门以后的欠账先预支了,娘子才会放人!”

林清儿的娇呼声中,二人又结合在一起,只是这次林清儿不觉欢快,玉面两泪交流,却是实在割舍不得。王贤也心下惨然,把衣袖替她揩拭,不觉自己眼泪也挂下来,两下里怨离惜别、分外恩情,一言难尽。

然而春宵苦短,转眼到了五更时分,前面家里人已经起来准备送他了,小夫妻再不舍也得起床,只得相拥起来,把外间的玉麝叫进来,让她伺候穿衣洗漱。

王贤见玉麝两眼红成兔子,奇怪问道:“你也整宿没睡么?”

玉麝幽怨地看了少爷一眼,一声不吭,心里却郁闷道,你们整晚上神仙打架,我能睡好才怪。

梳洗打扮停当,夫妻下楼来,便见众人早就等在那里,除了老爹老娘银铃王贵外,送行的还有三叔公,以及王金等几个便宜儿子。

话说王金几个关键时刻掉链子,躲到家里不敢上门,结果毫不意外,统统落榜。王贤却有惊无险,不仅稳稳中了秀才,锦衣卫的事情也解决了,还被太孙调到京城去……在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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