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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节

赘婿-第3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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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前天晚上锦儿对宁毅吼过之后,宁毅当时是觉得有些糗,后来自然认真想过这件事,但是心情未免有些复杂。另一方面,对于锦儿的这件事,他觉得有些不太好面对云竹与小婵,由此以来,有着些许的心虚。

    若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此时的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好说的,宁毅之前也没有处心积虑地想要将锦儿弄上手,算不得亏心。但说起来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前天晚上云竹与小婵都在外面偷听,苏文昱与苏燕平这些人也是一样,虽然后来他们做出的姿态好像是在看自己出丑,但宁毅心中,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们作为家人的善意。

    发生这样的事情,云竹也好,小婵也好,心中又怎么可能单纯地看做是毫无芥蒂的笑话呢?对云竹。他原本就自觉心有亏欠,与她在一起后又将她的姐妹弄上手,要说她心中很开心,宁毅觉得未必。而在小婵那边,这件事情过后,小婵很体贴地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他与锦儿的话题,这是她的贴心。

    但别人可以宽容,自己不能没有自觉。平心而论。如今身边有这些女子,还有一个与自己关系有些理不清楚的刘西瓜,宁毅觉得是很满足了。对于锦儿,他自然有好感,也将其当成极其重要的朋友之一,但有没有到男女关系的份上。这个不好说。若是给个假设,如今他身边没有云竹这些人,他当然会喜欢锦儿这种性子,要说长相厮守做为夫妻也没有问题,那当然会很有趣。但现在身边有了这么些人,需要考虑的,就不止是那一点点了。

    而在另一方面,他也不能确定锦儿说的“喜欢”,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概念。上一世的在男女方面简单粗暴。曾经自然也有青涩的感情,但并没有实现的机会,后来进入社会,他这种掌控欲强的人首先感受到的是野心和成就感,稍微发达之后,女人从来是不缺的,一开始当然也有真诚对待的想法,但遇上几次简单的交易之后也就不期待了。太难、太麻烦且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效益,他也就懒得去研究女人在感情上的心思。横竖“我要的是你的身体。要你的心干嘛?拿去喂狗啊?”

    也是因为之前的贫乏,此时他对于这些简单而真诚的东西是珍惜的。要说他这样的人真迟钝到完全没有去想过锦儿对他有好感的假设。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但正因为有可能想到,他反而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想得多了,毕竟这种想法对于锦儿来说,是不礼貌的。

    他因此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反倒是锦儿,前天晚上冲他大吼一通之后哭着跑掉,第二天就没心没肺地恢复如初了,虽然不与他说话,但与云竹的关系已经恢复正常,装作没事发生。对于这种反应,宁毅有些无奈,也只好将心思暂时收起来,放在工作上,走一步看一步。

    “真像是自作孽不可活……”

    每每想到元锦儿的这件事,倒也令宁毅想起之前席君煜身上发生的事情。当初他曾经跟身边人说笑话,很多时候对别人杀伤力最大的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席君煜跑到苏家杀人的时候,娟儿就是用这个法子,弄得席君煜胡思乱想,最后让娟儿给狠狠捅了一刀,估计从此不会再相信爱情。

    如今想来,那笑话娟儿婵儿她们听过,云竹锦儿这边也听过,元锦儿这家伙忽然杀出这记回马枪,作为始作俑者,让他感觉简直像是遭了报应一样。虽然元锦儿应该不是故意拿这个来抬杠,但如此想来,也真是有些愤愤不平。

    开什么玩笑,席君煜那条贱狗明明是个反派,被捅一刀也是理所当然,自己凭什么要……呃……好吧,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正面人物,那就没办法了……

    闲暇之时,宁毅也会想想这类事情,开开自己的玩笑。然后上午过去不久,秦绍俞便会过来邀请他,去汴梁城里某些有名的酒肆茶楼闲逛小坐,倒是这天秦绍俞过来之前,有人送来一张请柬,道是听说江宁第一才子来了汴梁,邀请他去参加今晚在采木园举办的诗会。早两天宁毅便已听说了这事,却很意外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送请柬过来。他看了看,邀请人的名字却并非青阳县主或者县主的夫婿刘轻舟,署名写的是阮卫童,问了问秦绍俞,秦绍俞便只道是汴梁的一名才子。

    大概是跟周佩或者秦老这边的谁有关系,估计自己可能会去,让人顺手送张请柬来免得麻烦吧。宁毅之前便不确定去不去这样的诗会凑热闹,这两天被元锦儿的事情闹得烦心,只打算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问了几句,便将请柬顺手扔到一边,与秦绍俞出去逛茶楼去了……

    对于周佩这种正处中二时期的少女的终身大事,以宁毅的经验来说,作为长辈不管怎么参与,恐怕都只能变成个被人讨厌的反派角色,特别是在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这个长辈身份还不怎么牢靠的情况下,他才懒得插手呢。(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三八一章 迷惑与茫然



    夏日依旧炎热,时间按部就班,毫无新意地朝前走。已是农历五月,汴梁城中扰扰攘攘,有着自己一如往昔运作的轨迹。京师之地,天下间的诸般事物、信息,扎堆般的汇集在一起,南北各省的文人才子,拔尖的人物,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绿林豪杰,各地来去的官员,居住各地的天家贵胄,过街穿巷的贩夫走卒,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活轨迹,不同的目的汇集,欲望、善意和恶念交汇在一起。

    宁毅在这其中,并没有受到太多节外生枝的影响,买下的院落还没有布置好,大伙儿仍旧住在文汇楼。他找了铁匠,打制了几支勉强可用的笔尖,也弄来了一些羽毛,脱脂炙烤后做成羽毛笔,由于此时的纸张质量算不得很好,铁制的笔尖算不得好用,只能用纸张一层层的缠好羽毛制成的笔尖,粘墨汁书书写,速度稍有提升,但算不得非常顺手,写出来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有关竹记的整个计划在按部就班的做,白日里出去酒楼茶肆,晚上逛一家青楼。秦绍俞做向导,许多时候闻人不二、尧祖年、纪坤、成舟海也会过来,宁毅便会询问每一个人认为的这家店铺受欢迎的原因,然后做出记录和归纳。

    尧祖年等人未必是为了逛青楼或者茶肆而来,看似随意的闲聊,实际上也是在旁敲侧击地了解着宁毅这个人。对于宁毅如此详尽地做调查只为了给自己的女人开店的行为,他们心中或有不以为然之处,但并没有提出明确的质疑。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谨守着来往的距离,而是因为宁毅已经处于上一世的工作状态中,尽管仍旧是二十岁出头的样貌和身体,但在脑海中归纳着如此庞大的一个计划时,所表露出来的气质,与先前也是不同的。

    那是属于上位者与心思缜密的策划者的气势,没有二十岁年轻人的那种战战兢兢与不自信。就算学的再多,也因为没有实践过而保持着谨慎。宁毅手中的许多东西,早已实践过无数次,哪怕古代的生活习惯有区别,实际上人性中的东西,改变是不大的。

    他已经摆出认真的姿态来,哪怕在平和当中,也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与感觉。那种上位者的气息或许在初临武朝时将小婵吓到的眼神中有过。后来都是有所收敛的。此时他就算认真起来,当然也吓不倒身边的小婵与云竹,但落在尧祖年等人的眼中,观察到这种认真与有条不紊的态度,他们自然不会胡乱开口。这也是因为他们早已清楚宁毅之前做过些什么事情。

    一个能在杭州那样的局势里做出那些事情来,后来又让梁山众人吃了那么大一次亏的年轻人。当他真正认真起来,做的是什么,或者最终能做到什么,是难以想象的。

    杭州也好,后来梁山的事情也罢,几乎都没能好好的做出准备。但这一次不同,沉浸在这样认真的态度里,时间过去倒也挺快,几天时间里。身边写了一大堆的东西。偶尔静下来思考,清晨推开窗户,看院落里弥漫的雾气,蝉鸣声声时,坐在院子里看檐下剥落的红漆。几天时间,虽然也时常出去,外面真正喧嚣的东西,倒暂时与他无涉了。

    有关周佩择婿的事情,他没有参与。倒是那天采木园中进行的诗会。听说办得颇为热闹。有几个才子大大的出了风头,实在是京城文坛盛事——反正每次诗会文会都会这样自称。宁毅并不关心,只是偶尔便能从旁人的谈话中听见。

    他去了一次矾楼,主要是为了之前与李师师约好的见面。去的时候李师师据说正在小院里待客,想来也是颇有身份的文人才子,他便找丫鬟递了张纸条进去,写了自己目前正在文汇楼中居住的情况,让李师师有空时,再与他、于和中等人约一个时间。这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意倒也不是很期待见什么儿时玩伴,但李师师已经提过不少次,也不好一推到底。

    当时本想递张纸条进去就离开,不过师师姑娘对他倒是颇为重视,随后还抽空出来了一趟,看她一身盛装打扮,头上一朵白色大花的模样颇有女神风范,与宁毅说了几句,承诺了最近几天便会约好于和中、陈思丰,给他消息,才又有几分匆忙地折回去。过去矾楼的第二天是五月初二,李师师差人送来送来一封信笺,道可以在五月初四、端午节前几个朋友见上一面,询问宁毅是否有空,宁毅便答应下来。

    另一方面,云竹与锦儿那边,也由秦夫人等人帮忙,寻到了一处距离右相府不远的小院,待到宁毅离开,云竹也就可以搬进去。那附近环境清静,也有不少右相府的侍卫、家仆居住,有相府的照应,当可保她们在京城不会被人欺负。

    这些事情琐琐碎碎,唯一能让宁毅感到有些苦恼和无奈的,终究只有锦儿,两人最近倒也不是毫无对话,只是说起话来也没什么营养。这些事情宁毅也没法跟云竹谈,锦儿对他的态度要么是拗着性子搞对抗——昨天两人正好在院门口遇上,一个出一个进,结果宁毅往哪边她也往哪边,一开始或许是不经意,都打算让路,如此几次之后,锦儿就对拦住他的路感了兴趣,结果两人很幼稚地对峙了一两分钟,当宁毅觉得自己很无聊的时候,锦儿做出“我赢了”的姿态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要么则是一见他就掉头走,看起来选择怎样的应对模式全凭心情。

    时间将近端午,汴梁城中已经有了热闹的节日气氛,粽子、龙舟赛、艾叶、菖蒲……在这年月,五月五毕竟是个大节日,只可惜檀儿暂时没法上来,自己或许过几天便要启程东行,不能合家团圆了。

    五月初三这天下午,宁毅从外面回来时,见到元锦儿正在院外的栏杆边坐着,看起来倒有些拦路虎的感觉,过去之后,锦儿站起来。道:“你的女徒弟来找你,等了你好久了。”

    “周佩?”

    “嗯,小婵去你们家院子收拾去了,云竹姐在里面招待她。”

    她说的自然是宁毅新买下的院子。公事公办地将话传完,哼了一声从宁毅身边过去,宁毅想了想,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回过头去:“喂。元锦……儿……”他话才出口,却见那边的元锦儿陡然用双手捂住耳朵,狂奔跑掉了。

    “……哈。”宁毅哭笑不得,回去房间,只见云竹正陪着小郡主喝茶交谈,日光从窗棂间渗进来。对坐的两人皆是淑女风仪,举手投足之间颇为赏心悦目。见宁毅回来,云竹才笑着与他说了几句,告辞离去。

    “在崇王府住的怎么样?”

    “挺好的,七皇叔对我很照顾,堂姐堂妹她们也好,最近带着我见识很多事情。”

    对宁毅行过礼后,宁毅才随口询问起周佩的事情,周佩倒也回答得颇为本分。说话之中。宁毅走到桌边,顺手整理桌上的一些纸张,他这两天写的东西不少,有的已经整理好,有的还没到整理的时候,出门之时叮嘱了小婵不要乱动,只用镇纸或者书本压住,此时分出几张,撕碎了扔进纸篓里。周佩在那边端着茶杯。偷偷朝这边看。她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乱动桌上的东西。但想必已经看过一些,宁毅并不介意,只是那羽毛笔写的字,稍微有些丑而已。

    “你本来就聪明,学得也好,我是听说了,什么什么大学士对你刮目相看了吧?呵,想必你在京城那些堂兄弟表姐妹,有不少人开始崇拜你了吧……”

    “那倒是没有……”周佩小声咕哝了一句,宁毅坐在书桌边听得不是很清楚:“什么?”

    “没什么。”周佩笑着道。

    “呵,采木园的诗会怎么样?”

    “老师怎么没去呢?”

    “嗯?”宁毅眨了眨眼睛,“最近有些忙,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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