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宋-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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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弩在冷兵器时代的名声比同火器时代的地雷,一样的臭名昭著。春秋时期出现弩,比弓箭射得远,杀伤力强,并克服了拉弓时体力受限制而不能持久得弱点。到汉代,弩机的加工精度和表面光洁度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汉弩有一石至十石等八种规格,弩的特点是又远又准,有时间从容瞄准,但上弦比较费力耗时。西汉对强弩的展影响深远。不但在秦代增大的基础上,又添刻度,使弩拥有了稳定的弹道参照,且随着铜弩廓取代木弩廓,弩身对拉力的承受力也大大增强了。划船器般上弦的腰引弩最高拉力可达37o公斤,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有效射程过5oo米。弩在宋代得到大展,偏重步兵的宋庭将其视作对抗北方骑兵民族的利器。
而这项兵器在欧洲曾被教廷禁止使用,原因有两个,一个手持弩箭的平民,只要训练几个小时,就可以轻易杀死训练了二十几年的战士。一个最卑贱的人可以夺走一个最高贵人的性命是教廷无法接受的。还一个原因是弩的准确极高,而且箭的设计非常阴毒,按照1o世纪的医疗水平,基本中弩就代表要去见上帝。
欧阳是警察,他当然认为警察应该配备百姓所不能配备的武器。什么?大家有官刀?有刀人多了去了。既然弄不上枪,好歹也要用把手弩。这十人齐,别说是飞天神鼠,就算是再高强的武林高手也能废掉。执法必严,前提是你能执法。
“至于怎么使用?一会我带你们去靶场。”欧阳已经买下了县衙附近民家的房间,稍微改造当成了衙役们办公休闲地点:“可是要记好了,这东西除了自己,不许别人碰。包括自己的娘么。否则扣除三月五成俸禄,废除年终奖金。”
“是!”
靶子分十米、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和活动靶子。活动靶子当然是靠人力奔跑拉动,顺便可以锻炼体力。在靶场已经准备好了五把手弩专供练习之用。手弩欧阳不陌生,即使在现代还是有很多使用的领域。欧阳再交代了一些事宜后,让大家好好练习。
第五十七章 群贼
欧阳对甘信道:“再招二十到三十名官差,工资降到每月一贯。这边每人带最少两个徒弟为一组。而后再划分片区,由小组负责片区的治安。”
“是,大人。”甘信一边有点担忧道:“大人,县丞一职空缺倒不大要紧,但县尉一职空缺会导致乡兵无。一旦真有强人窜入我县,就依靠差役力量恐怕难以周全。”
“恩,县尉正帮我办点私事,估计快回来了。”欧阳道:“乡兵什么的,还是暂时由各乡户长负责。你抽一点人,负责开关城门就好。”
欧平在一边道:“少爷,你看展捕头会不会?”
“不会,茗卿小脚女人,乘不得马,走不得路。只能乘轿。再加夏季酷热,每天赶路时间必然不多。”欧阳道:“按我估计,还有十天就应该到了。”
欧平再问:“少爷,你看要不要置备点下人。”
甘信一边道:“是啊大人,大人年少未婚,天天在外吃饭也不太方便。而且大人公事繁忙,还自己洗衣服,整理房间,传出去也不成体统。还有大人居所大,再无人打扫看管,恐怕又要慢慢荒废。”
“恩!”欧阳点头:“欧平你看着办。”怎么事情这么多,一直都腾不出手来干正经事。
……
几天后,欧阳和甘信开始算帐,算什么帐?算刘四女的帐。但一路看下来,这老小子做的很干净。甘信边看边摇头:“大人,倒也有农户告刘四女霸占田产。但这是皇上恩允的圈地。虽然亩数有所出入,但要从此面下手,不仅费尽周折,而且就算是判刘四女有错,人家退出田产就没有大事。”
欧阳问:“小刘头在阳平经营这么久,就没干几件大坏事?”
“大人,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即使有,但无苦主,我们也不能干涉。而且刘家是皇亲,其女又正得宠。要动刘家恐怕不易。”甘信道:“属下翻遍了这十年来的卷宗,现都没有有用之物。大人不如慢慢来……”
“实话和你说,我是有事要办的。如果不能先挖了刘四女,让阳平一片和谐,我就办不了。”
“恩……除非……”甘信压了声音道:“除非我们破了马匪……”
“大人,有马贼在市街横冲,还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一个值班衙役破坏欧阳先敲门的规矩,气喘吁吁的急道。
“哇!你个乌鸦嘴。”欧阳惊叹一句后问:“他们有多少人?”
“小的没看清。”看的出衙役很惊慌。
“慌什么,放响箭召集大家。”恩,土匪放响箭,不代表官府不能放响箭。欧阳这相当指挥中心,全城何地有响箭,十分钟内就会有支援到达。
……
两个绳爪反扣衙门两扇大门,两马匪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拉扯了绳子跑开。‘扑通’一声,两名马匪被强大的拉力反拽,摔到马下。
公堂之门打开,左右两名挎刀衙役扶门,中间是一名文士打扮正在颤抖的甘信,和身着官服的欧阳。欧阳见马匪如此狼狈关切问:“这门被本县加固过,没摔着二位吧?”
三十一名蒙面马匪,领头的是一袭红衣的娘么,十骑将其包裹其中,另外马匪正在呼哈呼哈的窜来窜去以壮声势。平民百姓根本不敢靠近,纷纷闭门关店。
女匪手中马刺一指喝道:“狗官……”
“记上,诬陷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哈哈。上!”女匪一招呼,一匹快马直接冲向公堂。
欧阳不紧不慢道:“关门。”
两衙役立刻推门,快马一见大惊,哪有这么赖皮的,但人马已经上了台阶,马势根本收之不住,当下急忙一勒马,马急刹车,人却被惯性拉扯撞到了大门上。要说衙门这大门确实好,质量上乘,根本就没晃动的迹象。
门开了一缝,一衙役将半死的快马拎进公堂。女匪大怒:“好小子。”取弓搭箭……
“关门!”
于是门关了,女匪楞了半响,这箭放还是不放?自己这搭弓拉弦可比不得两个专业关门的衙役快。我忍!女匪意志坚定的拉着弓,等待大门一开,就射掉欧阳的官帽示威。
“大当家?”手下好意提醒不要这么执着,都拉了半盏茶了,歇歇吧。
“哼!”女匪手一松,箭飞驰而去,半截没进大门。
“大人、大人!”公堂内一片惊呼之声。女匪听了心中一惊,难道那小子正趴在大门那偷听,结果被自己射个正着?刘四女可是千万交代,不能杀了衙门的人,特别是那知县,最多就是卸条胳膊。现在怎么办?
“大当家,撤吧?”
“撤!”
‘呀’的一声,大门又开了。欧阳坐正中端了杯茶笑咪咪道:“美女,你走不了了。在你傻呼呼的拉箭时候,城门已经关闭。看你身材不差,不如从了本知县,本县就免你死罪如何?”
“狗……”
“关门!”
女匪大怒:“砸门。”
“……大当家,用什么砸?”大家就带了刀来。再说哪个山贼没事会随身携带檑木,小心欧阳会告你私自砍伐。
“后门!”女匪打马,前门太结实,姑***直接从你老巢开始抄起。
后门,就是欧阳住所的后门,一条小巷尽头,破败小门半虚掩,女匪一见大喜,马刺一指:“上!”
“呼,呼!”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冲了进去。接着女匪就听见两声‘扑通’。疑惑打马靠近一看大怒,这损小子竟然把池塘放在后门,她就没见谁家把池塘放在后门,而且就隔了一条小道。
“救人!”大当家话下,立刻有马上前,远远并且准确的把马绳从后门扔进了池塘。
在淤泥中痛苦挣扎两个马匪一见大喜,急忙抓了马绳,但刚抓紧,一把很无良的剪刀突然在后门位置出现。
不要啊!虽然两马匪心中祈祷,但那剪刀还是很不留情面的‘喀嚓’。于是两倒霉马匪当即在泥水中痛哭。
干这坏事的欧平小心从门边露出一个脑袋喊道:“喂!有本事就进来,进来记得朝右拐。”少爷当时将池塘扩大到后门,实在太英明了。欧阳要知道一定骂他胡扯,自己扩建是因为想改成游泳池,哪是为防贼做准备。
“大当家,不如下马,大家一起翻墙进去?”一马匪出馊主意。
另一马匪道:“万一翻进去就是池塘怎么办?”
“那你倒是骑马进去,你知道那路有多宽?万一人家放个石头什么的,咱们不全挤在一块了?”
院子里头,一衙役报告:“兄弟们都齐了。”
“不急。”
甘信仍旧颤抖问道:“大人,你这是想活捉他们啊?”
“屁!”一群都没杀过人的衙役,战斗力强制扣去8o%。欧阳很明白这点道:“我想想!”
第五十八章 在下展铭
里面正在商量,外面的却很纠结。这女匪明显是脾气火暴之人,见两兄弟在池塘游了半响也动弹不得,心中急啊。心一横喊道:“放火。”
“……”
“怎么了?”
一马匪小心回答:“大当家,这白天,兄弟们没带火把。”
另一马匪道:“要不找人借个火?”
“借你个鸟蛋。”女匪更怒,她原本就想打马冲进衙门,然后冲穿衙门和欧阳住所扬长而去。但没想那鬼大门比自己想的要结实许多。后门更阴,竟然挖了个大池塘,似乎知道自己会来一般。而且这池塘太恶毒,水不多,就腿那么高,但是下面的淤泥足可以埋掉整个人。
“威武!”一片喊声从巷子头传来。女匪转身一看,那个死小子正带了一群人堵上了巷子。
“看你怎么死。”马刺一挥,三匹马最大容量的并排朝欧阳开去。
欧阳笑咪咪手成喇叭状喊道:“小心有诈!”
“回来!”女匪急忙大喊一声,将三匹马召唤回去。她的心态已经从原先的一根筋,展到两头堵。
“放下武器还有马,本县不杀你们。”一只羊领导着一群狼的战斗力,和一只狼领导一群羊的战斗力,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看着八名衙役手中的手弩,还有几板车燃烧的杂物。女匪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下令:“弃马,翻墙抄他老窝。”
……
还算厚道,墙边还是留了一条路。一个不宽水上走廊曲折的横垮池塘,这一切让女匪心中甚是庆幸。幸亏没有听那小子骗,什么右边有路。
“兄弟们,点了县衙,拆了狗官的房子。”
“嚎!”一干步兵在女贼带领下朝水上走廊进。行了一段路,到了池塘的中心亭,一个白衣年轻人正在慢慢喝着酒。
“什么人?”女贼喝问。
年轻人很寂寞的一笑,慢慢放下手中酒杯,拿起身边的官刀,站起来转身顺手出刀一削,步匪们骇然看见半个杯子贴在刀锋。年轻人双手抱拳,拳中有刀,刀上有半个杯子:“在下展铭。”
有道是人的影,树的皮。二十几名马匪一听展铭的名头,各自大惊。这展铭可以说是寿州公门内第一把好手。当然再好手也架不住二十几名马匪。但问题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一次最多只有两个人出手。再看人家刚才露那一手,要么其手中是宝刀,要么其功力深不可测。二对一,上去两个死一双,保证不带商量的。
女匪正准备喊退,展铭叹口气道:“后面布下了弩阵,十步之内可以射穿一只牛。展某劝大家束手就擒,大人不爱伤人性命,但也绝对不会放任马匪为祸民间。”
“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女匪口风甚硬。
“请!”展铭刀一伸。一干匪徒再惊,那半个杯子竟然还贴在刀面上,这是什么样的功力?难道是传说中的吸星**?
“把武器扔进池塘。”欧阳带了衙役到达堵上水上走廊,一挥手,三十步外一名衙役射出弩箭,准准钉在亭子的木柱上,半截没入其中。
“放下武器,保你不死。”一干衙役齐喝。
“放下武器,保你不死。”后门外一片震动,恩,老百姓有人壮胆,帮忙喊几嗓子也是干的。但步匪们还以为人家大规模援军到达,个个面无人色。
终于,有一个马匪把武器扔进了池塘,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就剩女匪一人持刀站立。
“捆了!”两衙役一组,抓一个捆一个,再拉出来。不一会,二十多名马匪全部被捆个结实,扔在巷中。
女匪左右一看,前有狼后有虎,不禁悲从心来,眼泪一掉,将刀横在了脖子上。
“慢!”欧阳道:“你自杀是可以,不过有些话要说清楚。”
“我不会出卖别人的。”女贼坚毅回答。
“不是,我就想告诉你,你面前那个不是展铭。”欧阳点头:“恩恩,真的。”
“那他……”
“糨糊粘的,你没注意他前面横刀,就是为了糨糊快点干。”
“可是……”
欧阳知道她所想回答:“刀本来就不在鞘中,是被鞘压在下面。鞘压刀,刀粘糨糊,糨糊沾半个杯子,恩……现在你可以自杀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头伸出去一点,免得血染在过道,我还得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