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闯三国-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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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称呼他主人,但那两个随身的侍卫,行止之际,却明显带着军中的习气……。。
368章:另有一个主公(2)(完)
第368章:另有一个主公(3)
徐庶脑中飞快的转着,从刘璋不经意嘴角的一丝笑容,终于窥探到蛛丝马迹,就此结合前面种种细微之处,一个答案已是呼之欲出。而徐庶面上起先的一丝微笑,也渐渐转成一种震骇和惊喜。
半响,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刘璋时,面上神情复杂,略略迟疑之后,终是起身规规矩矩的整束了下衣衫,躬身长揖道:“山野草民,颍川野人徐庶,拜见青州牧刘皇叔。先前不知身份,失礼不敬之处,还祈皇叔恕罪。”
刘璋眼中闪起光亮,由着他施完礼,这才哈哈大笑,两手齐出,一把将其扶起道:“元直果然大才,这都能猜得到我的身份,佩服啊佩服。我此番不过偶然出门游玩,竟尔得能见到元直,老天待我可谓不薄了,哈哈哈,元直可知,能与你相见相识,正是我此次最大的收获啊。”
徐庶听他终是承认了身份,又听他后面一番话,不由的又是激动又是感动。待要再次见礼,却被刘璋死死拉住,只得按照他的意思,回身坐于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元直,此番你我既已坦诚相见,我心中有个疑问,不吐不快,却希望你能实言相告,休要隐瞒。”
将徐庶按着坐下,刘璋亲自提壶,为徐庶杯中满上,推开徐庶谦让的手,口中装作随意的说道。
徐庶心中一懔,连忙躬身道:“将军有话便请直言,庶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璋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元直高才,我所素知。今即在青州,当知我曾前后数次发出招贤令。而元直却缘何迟迟不肯来见,难不成是以刘璋为愚鲁无能之辈,不值元直相助吗?”
刘璋这话并不严厉,只是听到徐庶耳中,却当即汗就下来了。这话往小了说,不过是个恃才傲物,但往大了说,好家伙,那可算是藐视君王了。
要知此时天下割据,一地诸侯对于当地之民来说,基本就是本地的皇帝。而刘璋更是身份特殊,不但是割据一方的诸侯,更是当今天下还要共认的汉帝之叔,皇室宗亲啊。他在此时发出的征召令,与天子诏几已不差几分了。
徐庶此刻终是无主之人,更没造反之心,被刘璋忽然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让他如何不慌张?
慌忙起身拜倒,伏地道:“将军多心了,徐庶不过一乡间野人,之所以未能前去拜见将军,非庶狂悖,实在是觉得才学浅薄,不堪重任耳。”
刘璋端坐石凳上,由得他拜伏在地,并未去扶。只是两眼眯起看着他,冷声道:“元直,你可知过分的谦虚,不是自傲就是推脱!按你昔日所为,慷慨豪迈,从无自坠之事。如今这话,你觉得我该如何理解?”
徐庶伏在地上,只觉额头大汗涔涔而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刘璋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你弃武习文,至今已然十载有一了,当真就觉得自己不堪重任吗?嘿,刘璋自问不是个不学无术之辈,自当日河北起事以来,时时不忘国事君恩,事事都以黎民百姓为重。虽才识浅薄,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从不敢有半分懈怠。也正因如此,这才几次发出招贤令,以求贤士相助。元直直到如今,还仍逍遥于山水之间,流连于美景清淡之中,此,若不是认定刘璋不堪辅佐,难入你眼,还有何解释?”
刘璋越说越怒,声音便渐渐威严起来。他十余载中,南征北战,身居高位,威名赫赫,创下了偌大的势力。此刻的他,也早非昔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见到稍有名气的士子,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应对。
正所谓到了什么位置,便要具备什么样的气势。以他此时的身份,若再是谨小慎微,面对身为平民的徐庶只一味的温言相求,那样只会给对方无能的错觉。
帝王之术,向来便是张弛有道,高下由心,恩威并重。要让对方感动,更重要的却是要让对方先重视、尊重自己。所以,刘璋此刻,便算是凌之以威了。
徐庶到了这会儿,哪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听到刘璋最后一句严厉的问话,伏地的身子更加低了几分,连忙回道:“庶不敢,庶不敢。既是将军不以庶为樗栎之才,肯于起用,庶愿为将军驱驰。”
徐庶这话说出,刘璋眼中喜色一闪而逝,微微停顿一会儿,才叹息道:“我岂是逼人入幕之人?你这话可是真心?唉,你自宽心,若真是不愿,你我便以友朋而论,却也不必为难。只当我福薄,无缘与元直共事就是。”言下,颇有伤感之意。
徐庶听刘璋如此一说,心中不由大是感动,心底最后一丝犹疑尽去,再次叩头道:“将军不必再说,此庶求之不得之事。此身即为将军之属,愿与将军共图大业!还望将军收录!”
刘璋至此,这才大喜,俯身将他双手扶起,满面喜不自禁。徐庶见他面色,感动不已,便即改口称呼主公。刘璋却微微一笑,拉着他手笑道:“元直,你我主从之义自放在心中便是。如今嘛,可要你另有一个主公……。。”
368章:另有一个主公(3)(完)
第369章:雁门风乍起(1)
彤云万里,北风怒号。十一月末的天气,在中原内地尚是将将转寒之际,但在雁门关外的北地,却已然飘起了大雪,预示着残酷的隆冬将至。
这一日,距离雁门二十里的草原上,正有数骑顶着漫天的风雪,亡命的狂奔。马上骑士口中叱喝连连,不时的挥鞭猛抽,恨不得胯下马儿能跑的快些,再快些。
这些个骑士个个头戴毡帽,面蒙包巾。在怒马狂奔的作用下,浑身上下都被雪花扑满,除了人马口中,因呼吸不断飘散出的热气外,几乎如同雪人。
咻!啊——
风雪中,一声锐啸响起,落于最后的一骑,马上骑士已是长声惨嚎着,在蓦然而至的一支长箭下,跌落马下。套于战马一侧的绳套中的脚不及脱出,坠落的尸体便挂在一侧拖曳着,只片刻间,便成了一个血人。
“快!快!不要停,速回雁门为重!”看到同伴的惨象,前面几骑并未片刻停留,在其中一人的嘶声狂呼中,连连挥鞭急催,反而奔的更急了几分。后面不远处,隆隆之声大震,无数的追兵,呈半弧形而进,越来越近。
阴沉沉的苍穹下,朔风劲急,将飘落的大雪吹得四下一片迷蒙,欲迷人眼。
咻咻——咻!
不时响起的利箭破空之声,划破雪幕,奔马的悲嘶声、人的惨叫声,便随之响起,使得这一场不对等的搏杀,渐渐趋于尾声。
噗通、噗通的人体落马声不绝,只不多时,前面奔逃一方的众骑士,已然只剩下两人了。
咻——噗!唏律律——
空中再次划过锐啸,两骑中的一马忽然长声悲嘶着,蓦地向前倒下,巨大的惯性,将马上骑士猛的抛出,便在那人的手足舞动中,砰然声中,竟尔凭空飞出数丈,在另一人的惊呼中,将其生生撞了下来。
一阵急遽的翻滚中,最先落马的那人,在翻滚停下后,全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声息全无的趴伏在地不动。从大幅度扭过来的头颅位置上看,显然全身骨骼已然尽断,再无半分生气了。
另一人却在耸动几下后,终是再次爬了起来,手足并用的拼命向前跑去。
越发阴暗的天空下,白蒙蒙的雪幕中,极远处隐约显出高大的建筑物,那里,便是汉地北边的门户——雁门关。
奔逃之人惊骇的眼眸中显出狂喜的神色,嘶声呼气中,奔的越发急了起来。
耳边蹄声如雷,疾奔中,他眼中忽然撞入一个黑影,随即,便见两只硕大的马蹄猛然扬起,向胸前踏来。
惊呼声中,这人却也强悍,硬生生的急向一边歪倒,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你们…。你们究…。究竟是什…。什么人?某乃大汉使…。使…。”急促的喘息声中,一边狼狈的躲避着马蹄的踩踏,一边狂声嘶喊道。
只是不待口中话音儿落下,一抹儿带着寒风的晶亮忽然闪起,脖颈上一凉,冲天的颈血中,一颗大好头颅已是飞到半空……
369章:雁门风乍起(1)(完)
第369章:雁门风乍起(2)
欢呼声在飞雪中响起,在斩杀了最后一人后,追来的众骑纷纷勒住缰绳,突兀的急停中,数马前蹄扬起,长嘶声中,在原地打个转儿,已是将马头掉转。
随即,眼光在不远处的城池上一转,呼叱声中,已是齐齐纵马往来路而去。
风雪愈急,不多时,原地便落下厚厚一层,将那马尸、人尸堆成一个鼓鼓的小坟。除此之外,一切皆回归寂寂………。
……………………………
鲜卑寇边了!
在中原之地的大汉,因着各诸侯这段时间都致力于内政之时,相对几有一年之久的平静,终于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石子般激起了一个水花。
水花并不起眼,异族扰边嘛,时不时的总会有的。尤其是秋末冬初的时候,异族为了过冬,这种袭扰性的掠夺便经常的上演,来了打退就是,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水花没什么,转瞬即逝。但由这水花衍生出的涟漪,却终将荡漾成多大的波澜。
青州城主府的后花园,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人,正自好奇的盯着飘落的细雪看个不停。在他稚嫩的思维中,对这些凉凉的、白白的东西,为什么会从天下落下大为不解。
这种不解,使得他没了孩童平常的顽皮,而只是静静的偎在父亲的怀中,出奇的安静。
“瞧瞧,瞧瞧,琰儿,咱越儿这范儿,一看就知道日后定然是个人物。这么小,就有了思想家的沉稳。啧啧,老子英雄儿好汉,古语果然诚不我欺啊……”
园子里,静谧中忽然响起一个男声,起先还是毫无保留的称赞那小儿的言语,到了最后,却无耻的转成了自夸。
循声看去,但见刘璋正自眉花眼笑的抱着儿子,与蔡琰并肩而立,啵的一声,在儿子白玉般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洋洋得意的说着。
今日起身后,发现外面一片银白,却是青州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待至午后,大雪渐停,碎碎絮絮的,偏又飘起了清雪。
夫妻二人来了兴致,便抱着两岁的幼儿来这后园观赏。待见了儿子看雪的神态,有着超级自恋癖好的刘衙内,便忍不住的向爱妻显摆起来。
自家中其他妻妾入蜀后,刘璋将珈蓝也送了过去。一来是念及老父虽去,但让这唯一没见过的儿媳去灵前磕个头,也算尽了一份孝心;二来,这长兄为父,老父去了,自己作为兄弟的,婚姻之事,自然要让兄长知晓。是不是需要兄长们首肯另说,这礼数却是要的。
之后,又思及上次青州被偷袭之事,为着万全之念,便顺势让她们暂且留在蜀中,既为安全也省了跋涉之苦。所以,这会儿,家里却仍是只有蔡琰、甘媚和熏儿三女。
至于那位钰姐姐,当日灵山岛之游后,便又回了密县。刘璋知她心思,想及后面谋划之事,也不差这些时日了,遂暗叹一声,由她去了。
369章:雁门风乍起(2)(完)
第369章:雁门风乍起(3)
在整个局势相对平静的这段日子里,刘璋各处布局又已逐步到位,终于不必再像以前那般,整日在外奔波。数月来,除了隔三差五的听一下政事堂的汇报,便在家中陪着妻儿,这让蔡琰三女极是欢喜。
近些日子,媚儿、熏儿学会了象棋,正入迷的时候,所以,今日这赏雪便只有蔡琰与儿子刘越相陪了。
此刻,听的夫君又开始了自夸,蔡琰眼波流转,只是掩嘴轻笑却并不接茬。以她对自己这位夫君大人的了解,此时若要接上口,只怕这位夫君定能滔滔不绝的辩上一天才肯罢休。
“咋?不信?琰儿,我跟你说哈,这就叫血统!咱这血统纯正知道不?在外国……呃”
自我标榜没得到响应,刘衙内很有些不爽,正自要进一步辩证一下时,怀中小人儿刘越公子,却被这无耻老爹亲的那一口,将“思想家”的意境打破,很不爽的转头看了老子一眼,两只小手冲着身后跟着的丫鬟一张,挣扎着要找抱抱。
那丫鬟却是平日里帮着蔡琰照看孩子的,显然,小刘越感觉这位丫鬟姐姐,总是比这无耻老爹要亲近些的。
“小王八蛋,老子抱的不好吗?这么小便总惦记着女人,重色轻爹!老子鄙视你好不好。”
刘衙内悻悻的放开手,任由小人儿换了位置,低声咕囔着。那丫鬟听着自家皇叔老爷的抱怨,不由的满面通红,抱过小太子后,连忙闪过一边,那姿势却是有些僵硬。
蔡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美眸微转,白了夫君一眼,低笑道:“夫君又来胡说,越儿才多大年纪,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儿的。”
刘衙内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话说自个儿当年不到十岁,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