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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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却没想到褚团长听了我的话脸色一放开口就骂:“你要撤就跟着人民军的撤去啊!你不是还说要跟人民军比试一下么?咋了?这人民军的做了软蛋,你也跟着做软蛋了?”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阵无奈,其实我早就该知道以褚团长的臭脾气,肯定会以任务和全军的大局为重的。事实上不只是褚团长这样,志愿军中大多数的将领都是这样想也是边样做的。
第二次战役的时候,三十八军奉命在三所里阻击溃退的美军,他们进入阵地时才发现还有一个叫龙源里地方也可以成为美军的逃路。
本来他们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装作不知道,这样他们的正面之敌就会像洪水一样从另外一条路流走,他们也就不必承受伤亡和压力,而且也没有人会怪罪他们,毕竟这是上级指挥上的失误。在打得那么艰辛的战场上,我想大多数的部队都会选择这条路。但是他们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极其主动地分出一支部队驻守龙源里。最后终于成就了他们“万岁军”的美名。
反观那些人民军的战士,他们二话不说就选择了突围,也许这就是志愿军与人民军之间的区别吧!
“团长!”我见褚团长不愿意突围,便指那被打开缺口的高地建议道:“就算咱们不突围,那也得带些兵去把那高地抢过来吧!至少可以减轻咱们的压力不是?”
“那就你去!”褚团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带两个连队上去,把那个高地给俺拿下来守住!”
“是!”我也不多想,应了声就猫着腰往自己的阵地跑去。
“一连、二连!跟上”回到阵地我也不做片刻的停留,喊上了赵永新、虎子两个人的连队就跟着人民军的队伍朝敌人的高地冲去。
前面有人民军的战士在前面一路猛打猛冲,等我们冲上了高地的时候,高地上的敌人都只剩下些残兵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剩下的几名伪军竟然还会挺着刺刀朝我们冲来,战士们随便打了几枪就把他们解决了拿下这个高地,接着战士们就在我的命令下在已有的战壕上挥起铁锹修筑工事。
“快走啊!你们怎么不撤退?”这时人民军队伍中有几个会说中国话的战士疑惑地朝我们喊着。
我也没空搭理他们,只是伸出手来朝他们挥了挥。他们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仿佛突然就变得沉重了,其中有几个好像还想跑回来加入我们的队伍,但很快就被他们的战友拦了下来。
人民军的战士大多都是游击队出身,有些甚至还在解放军部队里当过兵,所以打起仗来还是很英勇、很顽强的,只是他们的干部大多数都是从苏联军校里训练出来的。用志愿军的话说,那就是官僚主义太重
“崔副营长!”这时赵永新押着两个俘虏过来报告道:“抓了几个活的,俺带两个上来给你问问话!”
闻言我不由把目光朝正在修工事的虎子瞄了瞄,虎子赶忙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见此我心里不由笑骂一声:这这丫的!我杀俘虏的时候你就那么大的意见,你还不是比我更狠心?全连上下一个俘虏都没抓着,想是那些敌人还来不急举手就都让你们给解决了吧!不过也对,这也不叫杀俘虏啊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铁锹往地上一插,就随口用朝鲜语问了声。那两名伪军见我会说朝鲜语,不由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却什么话也没说。
“唔!”这时我注意到他们肩上都有一个骷髅头标志的肩章,不由恍然道:“原来你们是大韩首都师的部队啊。怪不得这么能打。喂!你们师长白善桦还好吧!”
“你”闻言那两名伪军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们师长?”
“认识啊!”我随随便便地往战壕边一靠,故做轻松地胡扯道:“想当年你们师长在满州帝国学校受训的时候,我们还是同桌呢!那时整天一块出去跟人打架,有一回他屁股还被人捅了一刀,在这现在应该还有一块疤吧!你们看到了没?”
那两名伪军对视了一下,然后傻傻地摇了摇头。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拜托,就是因为知道你们看不到师长的屁股,所以我才敢这么说的嘛!
“唔,说起来也很久没见到这小子了?”我装出一副怀念的表情,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想起当年的事还真是让人向往啊!没想到再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
“喂,你不用担心!”一名伪军回答道:“咱们师长没来,他在西林里呢!”
“哦?他没来?”我装出有些意外另加失望的表情说道:“我还以为他带着一个师来打我一个团呢?”
“哪有一师,我们只有一个团”说到这里那名伪军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赶忙收住话,半张着嘴巴愣愣地望着我。
我带着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对他们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吩咐战士们把他们押了下去。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现在包围我们的部队,是伪军中最具战斗力的南朝鲜首都师的一个团。我想这也是因为志愿军同时也在进攻西林里,白善桦分不出太多的兵力来对付我们的原因吧!
但虽说现在是伪军一个团对志愿军一个团,但是按照美军的编制一个团大慨有三千多人,而我们现在的人数还不满一千。如果人民军留下并肩作战的话也并不是没有胜算,只可惜他们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座森林里去了
这个白善桦还真不简单,我早就在现代的资料里就看到过,他在伪满州国的时候就跟八路军打过仗,对中国传统战术理论极有研究,没想到这一回还让他算准了我军会在这里阻击伪军逃兵而事先设下埋伏。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似乎也并不困难,不说这白善桦对我军的传统战术极有研究,就是普通伪军被我们穿插包围了几次,用屁股也会想得到这回肯定不会例外。所以志愿军炮声一响白善桦首先想到的就是志愿军的穿插,接着再翻开地图一看,熟悉地形的他不难找到志愿军一夜时间能到达的,而且也是伪军逃兵必经之路的交通枢扭
“通讯员!”我随口朝队伍中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小战士跑到了我跟前。
“去告诉褚团长一声!”我一边挥起了铁锹一边说着:“包围咱们的部队是伪军首都师的一个团,人数大慨在三千人左右!”
“是!”通讯员应了声转身就朝山下跑去。但还没等他跑多远,就只听一声枪响,那名小战士就跌倒在地上。
我赶忙趴在地上透过瞄准镜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三百米外的一片森林里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嘿!这狗日的还打冷枪!”虎子一下就火了。抄起了机枪对着那边就是一阵猛扫,只打得树叶哗哗的响,但哪里会打得到人。
“回来!”有两名战士刚要跳出战壕去把那名通讯员拉回来,但是很快就被我叫住了。因为我知道伪军那名狙击手还在那片森林里等着,他等的就是跑出去救那名小战士的其它志愿军。
那名小战士还没有死,只是被打伤了脚,很显然那名狙击手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在这夜色下,要打中那小战士的脑袋可要比打他高速跑动的脚要来得容易多了。
伪军中竟然还会有狙击手,虽然我明知道他们是战斗力不俗的南朝鲜首都师,但是发现他们当中有狙击手还是让我大感意外。
而且这种打伤一个人再吸引其它人去救的冷血手法,应该不是美国佬教出来了,美国人一向比较注重生命,同时也喜欢光明磊落,不像小日本那样喜欢玩阴招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怔,猛然就明白了这南朝鲜首都师是怎样的一支部队。
日本侵华时采用的一个基本方针就是“以华制华”,其核心在于通过建立傀儡政权、组织伪军扫荡抗日根据地、掠夺战略物资。但是他们又不放心让中国人在这个伪军中处于核心地位,因为毕竟都是中国人,如果让中国人在伪军中身居要职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被我军策反。
于是他们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朝鲜的伪军派到中国来做满州伪军的骨干,甚至是直接派一支朝鲜的伪军到中国去作战。因为朝鲜的伪军从不把自己当作是中国人,就没有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压力,所以他们在中国烧杀抢掠时甚至比日本人还狠。
白善桦是他们中的一员,南朝鲜前总统朴正熙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我在现代的资料里还知道,抗日战争时八路军发现有一支伪军部队打得十分顽强,而且是伪军部队中唯一可以佩戴日军指挥刀的部队,这支部队后来就被证明大多是朝鲜人。
怪不得南朝鲜首都师与其它南朝鲜部队的作战风格和战斗力都相差那么大,原来这支部队是在二战时由日军训练的,是跟八路军打仗打过来的,是在中国烧杀抢掠抢过来的!
他们换了一身军装,换了一身装备,但我还是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当年小日本军队的影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咬了咬牙,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第五卷第五次战役第十五章赶鸭子
第十五章赶鸭子
第十五章赶鸭子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名受伤的小战士又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小李!小李同志!快回来!”
战士们在战壕中紧张地叫着,他受伤的地方离我们战壕不过十几米远,他如果爬回来的话还有一点生还的希望,但是他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那不是在找死吗?我心里不由一阵暗叹,这时我才知道他叫小李。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志愿军战士,一名新兵,跟其它新兵一样他刚加入志愿军时连手榴弹都不会甩。但是他却有勇气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狙击手的枪口之下。
他要做什么?让我发现那名狙击手的位置?还是想完成任务?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愿意多想。我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希望他牺牲的值!
于是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瞄准镜上,注视着三百米外的那片森林
我能体会到那名伪军狙击手的痛苦,他本来的意图是想打伤这名通讯兵让他无法完成任务,同时还能为他吸引来更多的“猎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人跑出来,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名毫不起眼的通讯兵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而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现在陷入两难的反而是他,他现在面临着两条路,要么冒险开枪暴露自己的位置,要么就让那名小战士一步一步地走到目的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以前,他也许用这一招对付过人民军,而且百试不爽,但是同样的战术用在志愿军身上,却得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小战士一瘸一拐地往下走着。他走得很慢,也很艰辛,每一步都能在脚下的泥泞里留下一个红色的脚印。但他走得很坚定,他那样子似乎就是对敌人狙击手的一种挑战、一种嘲笑
我无暇再多看那名战士一眼,因为我要紧紧抓住这个用生命创造出来的机会。
伪军狙击手会开枪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这名狙击手是由日军训练出来的,如果他从小受的都是日式教育,那么日本军国主义和武士道精神或多或少都会对他有些影响。甚至我都在想,也许他也是个只会日语而不会朝鲜语的朝鲜人,就像那位曾经帮助过我的大爷一样。
所以,受到日本文化熏陶的他,肯定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这种挑战、这种嘲笑。
所以,那名小战士一定会死,因为他就是那个挑战他、嘲笑他的人。
小战士还在继续往下走着,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山上的和山下的,包括远处躲在战壕中的伪军。
日本狙击手都爱爬树,这在太平洋战争时早已不是秘密了,美军对付这些狙击手的办法,就是用机枪、火箭筒、无后后座力炮把这些日军狙击手连同他所藏身的树冠炸得粉碎。但我却并不认为这名伪军狙击手会躲在树上,因为如果他躲在树上的话,那么他的狙击对像就不应该是那名小战士,而应该是我。
我实在有些运气,刚才在我盘问俘虏、叫喊通讯员时,就足以暴露我是名“小官”,如果那名伪军狙击手是躲藏在树上的话,那只怕我这下已经完蛋了。这也让我意识到,往后在战场上不能这样粗心。否则我总有一天要成为被狙击的对像。
我没有完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伪军狙击手的射界被头顶上的树叶挡着,他看不到战壕。他也许才刚进入狙击阵地还来不及爬到树上,接着就看到了那名小战士往山下跑,战场上通讯兵足以成为狙击手值得狙杀的对像,因为他们身上往往带着重要的文件或是命令
这时小战士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但他很快又爬了起来继续往下走。我知道,他每接近目的地一分,离死神也就近了一分,那名狙击手是不可能会让他到达目的地的。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伪军狙击手直到这时还没开枪,他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