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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盛世中华-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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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的一切使得梁纲的身份在白家二兄弟眼中即高贵又神秘……梁纲还是一口外地音,这让兄弟俩甚至都怀疑起了他是不是官府中人。

“二位兄弟如果知道,还望给在下说上一二,兄弟自不会亏待。”说着梁纲从钱袋中掏出了几块碎银。轻轻地将一角碎银放在了白二面前。

亮亮的白银在斜照入船舱的阳光下散发出一层瑰丽的银色环晕。梁纲可以清楚地听到两兄弟吞咽吐沫的声音。白大、白二对视了半响,终究是忍受不过银子的诱惑开了口。或许梁纲的“神秘”也加注了他们俩做出这一决定的念头。

“张汉潮老教头在我们枣阳那是二十多年前就闻名乡里了……”随着梁纲一角一角碎银的增加,白家兄弟肚子里的货是被他全然掏空了。这其中有很多都是陈广亮已经给他说过的,可也有一些是陈广亮所不知的。

张汉潮今年年近七十,是张家集张氏一族辈分最高的一位老人之一,其下的张氏族人有许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势力贯穿整个枣阳还有相邻等县。

二三十年的传教生涯,官府衙门数次镇压打击,张汉潮都是因为有了地方族群的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

据白家兄弟讲,张汉潮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张家集住着,这事儿许多外人都知道,可是官府两次前来搜捕,却没能见到一次人影。内有张家集张氏族群的庇护,外有他多年辛苦营造起来的教徒体系,除非是从外地派大军来,否则就凭枣阳县衙是万万拿不住人的。

这话让梁纲听得大舒了一口气,之前陈广亮也跟他说张汉潮就在张家集住,梁纲听得虽然高兴可内心里却始终隐隐有些疑惑?这老头如此大的名气,怎么官府衙门就不来抓他呢?陈广亮知道的不多,可今天白家兄弟确实给他揭开了谜底。

梁纲是彻底放心了,不怕找不到正主儿了。

而白家兄弟还说,张家集上上下下都有张汉潮的眼线,同时驻地的也有一个巡检司在。知县姚立群晓得张汉潮在当地的势力,所以巡检司用的全是外乡人,人数多达四五十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健,连同地方上的乡勇,和白莲教两股力量搅得小小一个张家集是水浑不见底……

…………

…………

划过被夕阳染红的水面,一条小船轻巧的摆了个尾,停靠在了张家集渡口石阶下。

ps:大家不要为张家集感到困惑。要知道姚应彩是李贵远的亲传弟子,在李贵远被处死的情况下,姚应彩如此重的身份也仅仅是关了三年。还有之前河南混元教的刘松,他是刘之协的师傅被抓了后也没有处死,不过是被发配到了甘肃隆德。如果之后不是白莲教造反事宜泄露,刘松也不会死。没有打算造反的白莲教和有准备造反的白莲教,是完全两码事,满清处理的严厉程度上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以安徽毫州白莲教教首王老保,手下数万教众,没打算造反到了嘉庆五年还一直过的滋滋润润。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三十九章入张家集

小船经到戚家镇,此处是白河、沙河两流的交汇地,往西就是滔滔滚河,比起白河来显然是宽阔了许多。

从戚家镇到张家集距离并不是很远,也就是半个时辰多些的工夫,张家集渡口就已经遥遥可见。趁着夕阳的光照,小船轻巧的驶进渡口,一条宽有十多米长的五层青石阶。

青石阶上是一片用青砖铺成的平台,面积约有半亩大小,再上面依旧是青石台阶,而之上就是张家集南街了。

与其说是渡口,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码头,与之前梁纲乘船时的白河渡口相比,完全高出了一个层次。

“大爷,您看那边——”白大手指着青砖平地东侧靠边儿的那几个人对梁纲说道,“那几个都是乡勇,张家集本地的人,明面上是官府的人,实际上是不是那会儿事谁也说不清。最上面的台阶,往里走上十多步就有一个小店,里面还有一队巡校在。”

巡检司还是挺重视这儿的么,“那张汉潮的人就没在这么?”梁纲立刻反问道。都这个时候了,渡口外面还泊着大小十多艘船,可想而知白日这地方的热闹的程度。

往来人多,龙蛇混杂,如果张汉潮真有心在张家集常住下去,那这个渡口他绝对会派人盯着。

“怎么没有,肯定是有。只不过张老教头的徒子徒孙们也都是百姓出身,不跟那巡校和乡勇一样,就小的这眼力哪分得出来……”白大讪讪一笑。

………………

青石台阶上,几个苦力打扮的汉子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刚刚泊停在石阶下的白家兄弟这条小船。

“小叔,白大、白二那条船不对。”一个四十上下的粗壮汉子似乎不经意间转了一下头,低声向着几人中间围着的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说道,“吃水太深。才载了一个人。”

张月梅眼睛早已经注意到了白家兄弟的船,正如壮汉所说的那样,它吃水太深了,完全不是载重一个人应有的样子,“吃水确实深,跟载了四五个人似的。”

“小叔,不如我带俩人上去看看?”张直昭问道。张月梅年纪虽小,可在张家集的辈分却高,更何况他是张汉潮中年所得的幼子,在南会中已经是少掌柜的身份了。

“也好……”正说着张月梅突然住了口,两眼中陡然射放出了一抹逼人的精光,却是梁纲这时搬着箱子从船头跳上了台阶,来回两趟,小船深深地吃水线就已经恢复了正常。“什么事都别生,老老实实的干活,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就行。”

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张月梅心里充满了震撼,那小船深深地吃水线自然是因为那两口箱子的问题。看起来箱子都不小,顶的上三四人的重量也不稀奇,然可怕的是梁纲竟然能抱着箱子轻松地跳上跳下,那该有多大的力气啊?这样的人物决不能随便招惹。

“这位爷,可要小的们搭把手?”张直昭领着三个伙伴,凑到了梁纲面前。

抬头看向眼前的四人,衣着打扮、样貌、习性以及手脚的样子,都像是做码头苦力的,可不知怎么的,梁纲却总感觉着这四人对自己有隐隐的窥探,尤其是当头的那个人,目光尤其的热烈。想起之前白大的那番话,他心中蓦然一动,难道这就是白莲教……

“行啊!”痛快的应了下,梁纲随手向张直昭扔去了一角碎银,又指了指脚下的两口箱子,自己则潇洒的迈步上行。

略有些慌乱的接住碎银,张直昭看着手中的白银,再看已经走上平台的梁纲,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表情。扭头看了一眼张月梅,发现他此时正在关注着梁纲,再转头看向身边三人,咧了下嘴,讪讪说道,“干吧!”

走上平台,梁纲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被窥视的触动,视线来着西边,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下面的四人也是来自那一块。

嘴角翘起了一抹笑,看来这群人真是张汉潮的手下了。那手脚上的老茧和裂纹,除非是真正常年做苦力的人,否则断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顶着身后的目光,梁纲穿过平台登上第二层台阶,面前就是张家集的南大街,而右手处不远的小店中果然有一桌上坐着五名带刀的巡校。

梁纲没去多看,更没闲着蛋疼进小店休息,等到张直昭四人抬着两口箱子辛苦赶上,他洒脱的一招手,钻入了南街黄昏的人流中。

找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上,梁纲叫住了正欲掉头走的张直昭,“这位大哥是张家集人吧?不知可否知道张汉潮张老教头所在?”

望着被自己开门见山弄得一脸惊色的张直昭,梁纲又说道:“梁某有事拜见。如果大哥知道门路,还望引见一二。”

张直昭脸色僵硬,生硬之极的向着梁纲笑了笑,转身就去。“怎么没句话?”梁纲有些诧异,他可是很有把握感觉这几人是张汉潮手下,这才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目的,怎么…………

脑子里满是不解。梁纲却是不知,他的这个‘开门见山’,八年前可把张汉潮给害惨了。

当时收元教在湖北被破,全省上下缉拿白莲教徒,张汉潮是闻名乡里的教门骨干,虽然不是孙贵远一脉,当时的枣阳县和襄阳府都把目光盯向了他。

衙门也知道张汉潮隐藏功夫了得,张家集又是他的老巢,所以就没动用老套把戏来捉他,而是从驻军中请了几个武艺精湛的汉子,熟悉了收元教的一应暗语后到张家集来冒充收元教一脉,前来投奔张汉潮。

结果张汉潮长子张正峰一个不查,领着那几名军中好手去了张汉潮的隐身之地。错非是张汉潮人老成精从来人身形气质上看出了不对,否则被几名军中好手近了身,他哪里还能逃得过?那时候外面埋伏的绿营兵可都已经冲进了张家集。虽然表面上翻不出什么来,却也压制住了张汉潮召集人手救援。一场厮杀下来,张汉潮长子二儿张正峰、张正行,几个侄子和长孙张直义全都命丧当场,一众贴身门徒也死伤甚众。以至于年近七十,现今身边只剩下了幼子张月梅和侄子张正隆两个二代骨血。

吃一堑长一智,梁纲现在再来‘开门见山’那就是不仅没用处,还会更遭人忌。而且张月梅、张直昭虽然都还不知道梁纲武艺如何,但从他搬箱子的轻松劲来看,武力绝对不可小视,张直昭见鬼了才会跟梁纲继续搭话。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四十章被人算计

一个不大的小木箱,长宽约和大夫用的药箱一样,高却是只有后者的一半。二十五锭二十两重的银元宝整齐的排列在箱子中,一层大红色丝绸盖上,上面放着一对龙凤玉佩。

这是梁纲给齐林、王聪儿夫妇准备的见礼,五百两银子外加上好的龙凤玉佩一对。玉佩是他从刘家的珠玉中特意挑选出来的。

小木箱的旁边放着一个更小的木箱,准确的说那只算是一个大木盒子。里面放着二十两重的银元宝十锭,外加一面松鹤延年玉佩。玉佩也是选自刘家的珠玉,正与张汉潮年岁相应。

这是给张汉潮的见礼。虽然那个家伙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可梁纲却没时间在客栈中继续等下去,一天过去了,襄阳府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枣阳县就更不用说了。想到明天甚至今晚夜里就会开始的全枣阳、全襄阳的戒严和大搜捕,他就一阵头疼。

所以,今天晚上宵禁前必须和张汉潮接上头。

梁纲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小帽(辫子),斗笠继续背在后背,布囊(腰刀)则直接拿在了手中,另一手拎起了用床单包裹起的两个小木箱。出了客栈门,直去了一家热闹的酒楼。

既然那人不相信自己,那就索性直接找人打听。梁纲摸了摸腰间,脸上自得的一笑,咱爷们有的是银子。“有银子,就不怕买不到好消息。”

随着热情迎来的小二,梁纲直接进了酒楼的雅间。“去给爷找一个消息灵通的人来,爷有些事儿要打听。”

直接扔出一块碎银,喜欢的那小二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连忙点头退下。

“禾子,过来!”

张品禾(小二)高兴地走出雅间,刚下楼梯就见换了一身布袍的张直昭在向他打招呼。

“昭叔?今儿你怎么有空到这来了?”看到张直昭,张品禾愣了一愣,很是惊奇。

“禾子,我问你,刚才随你上楼那人问你什么了没有?”同样一身布袍打扮的张月梅从张直昭身后闪出,与正儿八经做苦力出身的张直昭相比,张月梅就文气了许多,身穿长袍也就显得合体了许多。

“啊,是小爷啊。”张品禾也是白莲教徒,知道张月梅的身份,而与张直昭相比,他在张家集的辈分就更低了。

看到张直昭、张月梅接连出现,张品禾也感觉得出事情的重大,连忙说道,“他只让我给他找个包打听来,别的什么都没问也没说。”

张月梅听得眉头紧皱,“看来这人是真准备来事儿了。”从渡口出来,他就连忙换了身衣服跟了上,随后张直昭出来又那么一说,张月梅感觉就更不能等闲视之了。他觉得梁纲到张家集来肯定有他的目的和所求。

不过即便是这样,张月梅也觉得不能就这样带梁纲去见他父亲,至少还需要验上一验。“你去这样这样……”拉过张品禾,张月梅细细的吩咐着。

梁纲立在窗前,眼睛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街面,这张家集虽然白莲教势大,可毕竟还有官府衙门掌控的巡检司呢,万不能大意。

“咦,这小二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张品禾引着一人一出现,立刻就被梁纲给看到了。看着张品禾不时地回头和身后那人讨论着什么,梁纲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有钱果然是好办事!”

片刻后张品禾带着一人敲开了梁纲雅间的房门,再扔过去了一块碎银,梁纲示意张品禾关上门走人。

看着立在眼前一脸谄笑的包打听,梁纲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这人眼神不对啊,看似奉承实际上却隐匿着一丝诡异,而且眼光还不时的看向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包裹,那眼神即使在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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