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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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伦、吉庆都在不要命的扩充部队,不管是水面还是陆路。北京方面虽然已经给魁伦下了革职治罪的命令,可是新任闽浙总督书麟还未到闽,这职务暂时还是由魁伦担着。
魁伦现在是在不要命的工作,求的就是北京的太上皇能看在他勤劳任职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广东的红巾军在继续发展,已经完全占据了惠州府,现在正往着嘉应和潮州方向努力。陈烂屐倒是想打进广州城,可是彭承尧回兵回的太快,没等红巾军打破广州城就已经杀了回来。陈烂屐只能领兵撤退。虽然广东的绿营兵烂大街,可是他手下的红巾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方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有了彭承尧部的回援,现在的广州城对于独立三营来说就是固若金汤,陈烂屐就是把兵力全拼干净也拿不下来。所以还是趁着地方空虚,多占些地盘,招些兵马吧!
陈广亮得了朱濆、洪老四和吴维四三部,心理面高兴得很,自己给南京拉住了清廷水师,使他们短期内不得北上,又是一大功劳。
等到来年苏南、浙江的地盘稳定住了,水师一营肯定会急速壮大,那时候就不该是二营、三营牵制住福建、广东两省的清军水师了,而该是红巾军水师南下汇集一处来寻清军水师决战了。恐怕到时候陆上的大军也该开到了……
水师三营汇集军力,编制将士花名单和船只、大炮数目,等等都需要时间,一时间陈广亮是脱不得身来。却是急坏了香港岛的郑一。
郑一心里后悔啊,我管什么郭婆带、梁保、李相清那些混蛋干嘛,我自己先答应下不就得了?这个第三营的招牌不就该是自己的了么?现在好了,第三营给朱濆抢了去,自己再编也只能是第四营了。
不管陈广亮之前如何解说的红巾军军制,反正在所有人看来第四营就不如第三营好。就像陆军中的一二三四五团间的差距一样,别小看一个小小的名号,在军人自身看来,那代表着的就是荣誉。
郑一或许还不懂得什么是军人荣誉,虽然他是从安南西山军里出来的,可是西山军的水师本就是一群海盗、海匪而不是军人。但是他是要讲道上颜面。现在自己成了第四营,那不就是生生的低了朱濆一头?
人家赤红旗是嫡系部队,坐第二营的编制没人不服,可朱濆算什么?第三营明明就放在手边的,现在生生的搞飞了。自己亏不亏?
郑一生了好一肚子闷气,看着眼前的吴智清、李相清和郑流唐,撂下了一句狠话,“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郑文显是投红巾军了。”竟是道出了大名了。
从西山军流散出来的七股大海匪,除了郑一以外眼下抵达香港岛的就吴智清、李相清和郑流唐三股,至于郭婆带、梁保和麦有金三人依旧是不来,看样子是不想混官饭吃了,也或许是认为自己自带一路,逍遥痛快,你红巾军再大的本事也管不住我。
但与陈广亮相交甚深的郑一却曾隐约的从同他的一次谈话中感受到了一点动向上的苗头,心中知道,那三人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
水师第四营的成立一直推迟到了十一月才挂旗,以郑文显、郑流唐两部力量为主体,同时相隔了三天水师第五营也正式成立,自然是以剩下的吴智清、李相清两部为主体。
轰轰的两道晴天霹雳直劈到了吉庆的头上,一个广东竟然又出现了两营红巾军水师,这还要他活不活了?
第二卷烽火连天三百零六章掐住英国人的喉咙
三百零六章掐住英国人的喉咙
十月末,安徽池州的一场短战告束,硝烟散尽的城池下只留下清红两军的上千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天,似乎也是在为这无尽的流血而哀然,一夜西风,寒冰咧咧,大雪袭下了江南。
南京,这个六朝古都此刻已经全然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红巾军入主这里两个余月,南北和西面一场战火都没有烧到城下,足以证明红巾军的强大。而且更让人放心的是,红巾军军纪俨然,律法清明,又倡导工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消除了苏南各家商户的戒心。当初关门闭户,市井萧然的景象焕然一变,让南京商贸重新焕发起了勃勃生机。
而且更令苏南商家惊喜的是,红巾军竟然在松江上海县开辟了真正的对外通商口岸,而不再是满清海关那样的沿海南北运输港口,是可以直接对外海运商务的。
后世的中国人都知道大上海是从第一次鸦片战争满清开埠以来才发展起来的,不少人的心目中甚至以为上海在那之前只是一个小渔村,可实际上却绝对不是。在开埠之前,上海就已经是中国东南沿海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并且是中国东部海岸线的交通枢纽港,北方与南方的货物在这里交换,并运输到长江流域的各省,地位相当重要。
苏州、松江、太仓,苏松太道的道台衙门就设置在上海,虽然在级别还依旧只是个县,但上海道台管理着苏州和松江两府一州,上海是这片繁华土地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和经济标志。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英国佬在南京条约谈判的时候,才将上海列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是英国人老早就看准了上海,才选择让其开放的。如果在此之前上海仅是一个小渔村,哪有怎么可能如英国人眼?
上海的旧称是华亭。宋初,华亭县改属两浙路秀州(州治在今嘉兴)。当时华亭县以东的海滩已经成为重要的盐场,“人烟浩穰,海舶辐揍”;商业日益发达。宋宣和元年(1119年),随着松江航道重新疏浚,华亭县北部的青龙镇更见发展。据宋诗人梅尧臣在《青龙杂志》中记载,青龙镇有二十二桥、三十六坊,还有“三亭、七塔、十三寺,烟火万家”,时人誉称“小杭州”。后来因为吴淞江下游的淤浅,曾经繁华一时的青龙镇,就逐渐丧失了作为长江口良港的地位,而日趋萧条冷落。
南宋咸淳三年(1267),宋朝在此正式设立镇治,并派镇将驻守。因地处上海浦西侧,便称“上海镇”。上海镇逐渐取代了青龙镇,成为华亭县最大的市镇之一。元朝至元十四年(1277年),在上海镇设立市舶司,与广州、泉州、温州、杭州、庆元、澉浦合称全国七大市舶司。
明宣德五年(1430年)应天巡抚驻苏州,管辖南直隶(江苏和安徽全境),上海县归南直隶松江府管辖。此时的上海地区商肆酒楼林立,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东南名邑”。
及清朝前期,上海属江苏省下辖的苏松太道的松江府。江苏海关(简称江海关)由云台山(连云港)移来,江海关总监由驻南京的两江总督兼任。在清代初期,上海的经济发展和城市规模逐渐超过松江府的华亭县。因此,雍正八年(1730年)设苏松道驻松江府上海县。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表明,上海从古到今都具有优良的港口血统。可惜的是满清的闭关锁国政策,使得全天下只有广州的十三行才有权进行对外商贸。上海虽然也有海关,却只进行国内沿海南北运输,而不对外经营。
往年苏南的货物都是需要运到广州才能开始进行贩卖,如何会有眼下直接在家门口做买卖来的划算、便利?
伴随着上海港的成立,梁纲都能明显的感受到治下市井的繁华度在剧烈提升,果然是要有投入才能有收获。
他在上海设对外贸易港口,就是在对苏南以及浙江的商户表明态度,与口头上的‘倡导工商’相应喝,证明自己不是只叫唤不干事。大好的机会就摆在了商人们的眼前,由不得他们不反应!
而至于担心的欧洲商船不来,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他们才是鼻尖最灵敏的猫,闻见一点腥味就能追着跑过来。而且到了明年,红巾军肯定会对福建下手,把这块中国现今红茶最主要的产地攥到手,那样就更是由不得欧洲船上不来了。
十八世纪末至十九世纪初,是中国与西方的商业贸易的一个重大的转折时期。之前中西放贸易的基本结构是,西方诸国以其殖民地产品,主要为白银、香料等交换中国的茶、丝、瓷器等。
这种贸易结构到眼下的时候已经无法再保持平衡了,大量白银流入中国,西方社会白银的短缺使得传统的中西贸易结构难以继续为继。所以眼下时候,对华贸易的主体代表英国人已经开始输入鸦片,只是眼下的鸦片销量还远不到泛滥的时期,只是微不可查的一个小头。(导致鸦片战争的爆发)
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原来东西方大宗贸易的主体——丝绸和瓷器已经退出了首要行列。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在二十世纪以前西方人所寻求的中国商品中,唯有茶叶在中西贸易中长期占据着支配地位。茶叶为‘西方贸易商’带来了巨额利润,使他们认为:“茶叶是上帝,在它面前其他东西都可以牺牲。”(注:主要是红茶)
早在秦汉时期中国人就开始种植茶树,但直到十六世纪中叶才为西方人所知。西元一五五九年,威尼斯商人拉莫修在其出版的《航海记》才首次提到茶叶。一六零六年,荷兰人首次从万丹将茶叶输往欧洲。在此后一百余年间,茶叶并未成为中国输往欧洲的重要商品。一七零四年英船“根特”号在广州购买470担茶叶,价值14000两白银,只占其船货价值的11%,而所载丝绸则价值80000两。一七一五年,英船“达特莫斯”号前往广州,所携资本52069镑,仅5000镑用于茶叶投资。
【1英镑=3两白银。现在这个时候银子还没太大的贬值】
然而到了一七一六年,茶叶就开始成为中英贸易的重要商品。两艘英船从广州携回三千担茶叶,价值三万五千余镑,占其总货值的80%。十八世纪二十年代后,北欧的茶叶消费迅速增长,茶叶贸易成为所有欧洲东方贸易公司最重要的、盈利最大的贸易,当时活跃在广州的法国商人罗伯特说:“茶叶是驱使他们前往中国的主要动力,其他的商品只是为了点缀商品种类。”
中国出口的茶叶当然不全都是红茶,梁纲从陈广亮那里早就得到过确切消息,绿茶还是有一部分的。但是很显然,八十年的饮茶史已经让欧洲人塑造出了自己的喜好——以往三年的数据表明,出口的茶叶里五分之四是红茶,剩下的五分之一才是绿茶。
捏住了福建红茶,就是捏住了欧洲人的咽喉,由不得他们不就范!
而且更重要的是,茶现在已经成了英国必不可缺的一种战略资源。现在是可是西历一七九七年,拿破仑正在兴起,英国早就已经插手阻挠了法国的大革命,那每一次的动作可都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
英国对华贸易的主体是东印度公司。从茶叶贸易刚刚兴起的年代开始,东印度公司在绝大部分的年份中,所购买的茶叶就都占其从中国总进口值的一半以上。到去年为止,据陈广亮私下里的调查,这一比例更是提高到了85%。
虽然瓷器、漆器、丝绸和其他中国商品的需求由于欧洲“中国风格”的流行仍在增长,但东印度公司却是宁可让这类商品的贸易由其船长和船员利用他们的“优待吨位”去私自经营,本身也要集中全力去经营茶叶贸易。【十八世纪的欧洲的‘中国风’,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资料】
因为茶叶贸易不但对他们本公司的存在有着生死攸关的关系,更对英国财政也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每年在茶叶贸易中东印度公司就有近百万英镑的利益,占其商业总利润的90%,还提供了英国国库全部收入的10%。【东印度公司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本文不介绍】
梁纲对于东印度公司的商业总利润和英国国库收入自然毫不了解,可是这并不耽误他能联想到这一方面,尤其是后者。
商业的发达,超高的利润,当然会牵扯到国家税务收入,也牵扯到英国国库的实力。对一个后世人而言,想到这一点很正常。尤其是梁纲知道,不久后拿破仑就将会崛起,英国这个全世界最大殖民地国家在成为‘日不落帝国’之前最主要最重要的一个敌人就要站立在他们面前。如此,大把大把的金钱将会像哗啦啦的河水一样从英国人的国库流出,这样的关键时刻,东印度公司哪敢不听话吗?不听话就断了他们的茶叶,甚至能威胁到英国的本身。
梁纲就是想到了这些,心中才有了足够的底气,才敢毫不犹豫的开通上海港的对外贸易,他是掐定了这一点,英国人肯定会乖乖的前来。肉骨头从广州挪到了上海,英国这条癞皮狗也自然会跟着从广州跑去上海,而剩下的那些国家商船肯定也会跟着过来,虽然不会是全部。可如此只需要两三年,上海港的地位就将在东西方贸易体系中占据无可动摇的地位。
再说了,这个时代的中西贸易具体靠的还是英国人。法国大革命爆发前,法国和荷兰都是中西贸易中的两个挺重要的国家,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