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隋-第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那人可押送回来了么?”杨浩问,在得到张文瓘的确定后,道:“将此事于府衙悬挂,本王要让清河百姓知道,凡是那些不爱民,不惜民,不为民的贪官都不是好官,本王要严惩,重新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是,王爷高见。”张文瓘应声,放下水杯,道:“文瓘这就去草拟告示。”
“查,清河郡漳南、高唐、历亭等三县县令自上任以来,贪污受贿,多有不法之事,今证据确凿,将于丙子年八月己丑日斩首示众,以尽效尤!大业十二年七月乙巳日。”城门边,县衙附近公告处,无处个声音响起,那些识字的男人,正高声念着,为那些不识字的人们解释。
“啊,这下可好了。老天爷有眼,老天爷有眼哪!”一个颤巍巍的老者擦着泪花,有些梗咽道。
“这位老爹,你怎么哭起来了?”一位青年小哥,奇怪的道。
“你可不知道啊。”老者在青年的搀扶下,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这才喘息着坐下,他抹了一把泪花,道:“我是高唐人,那一年,我的儿子这么高。”老者比划了一下,续道:“就因为失手打死了那县令养的一条恶犬,竟被关进大牢,活活被打死。”说到这里,老者泣不成声,当年他的孩子被扔出县衙大门,他与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老伴,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孩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血肉模糊的身躯渐渐的凉去,可是更为凄凉的是他们的内心,老来得子的老伴忍不住跳了河,留下丧子丧妻的他,就这样的苦苦支撑,直到今天,黑发变白,那里料得到苍天有眼,那恶人终得报应。
“老爹,不要伤心了。”那青年劝道,“如今那恶人受到惩罚,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我的孩子,还是不见了。”老者站起,摇摇晃晃的,低头,对着青年道:“这位小哥,谢谢你。”说着,他转头,却是撞着了一个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伸手扶住他,笑道:“老人家,注意些,可别摔着了。”
“谢谢你。”老者擦干脸上浊泪,这才晃悠悠的继续前行。
中年汉子站定,看着不远处,那里人群熙攘,他走上两步,又是听见一个声音高声的念着,他挤进去,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清了清喉咙,道:“各位大叔大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声音嘶哑,显然是说的太多的缘故。
中年汉子静静的看着告示,脸上忽暗忽晴,片刻,他转回,朝客栈奔去。
当时间踏入八月,杨善会、来整等人也几乎将清河郡的各地盗匪剿灭,余党纷纷逃窜,或奔入平原、齐郡,或投靠高鸡泊高士达。高士达的势力顿时一振,兵力达到三万余,但因窦建德强烈反对,高士达并未出兵骚扰各地。
八月己丑日这天清晨,清河郡人人欢腾,尤其清河县城。
缓缓的,从清河县大牢的押送出来,府衙的衙役推动着囚车。根据杨浩的指示,囚车将会绕过清河县的大街小巷,进行一次广为人知的宣传:贪官昏官必死!囚车经过大街小巷时,纷涌而来的百姓捡起石头纷纷砸了过去,有的人则举着不知从那里弄来的烂白菜叶,其中还夹着一两个臭鸡蛋,砸在贪官的身上,流出黑黑的蛋汁,发出浓烈的恶臭,更有甚者,扔出了人粪狗屎,几名押送的衙役忍住恶臭,暗叹捡了个不好的差事。
那一天的清河,大街小巷,充满了恶臭。随后几天打扫卫生的役者,花费了三天时间方才清理完毕,这是后话。
当囚车绕了县城一圈停定之后,响午时分,那条专门用来处理罪犯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挤满了从各县赶来的百姓。若不是预先安排了士兵,恐怕这些百姓早就冲了进来。对于这种收买民心的好机会,杨浩自是不会错过,在上前宣布了那些贪官的罪状之后,早有准备好的刽子手上前,举起磨得锃亮锃亮的大刀,只待时辰一到,就要行刑。
忽地,一名贪官杀猪似地大叫起来:“王爷,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王爷开恩哪!”
“住嘴!”杨浩上前大喝,冷笑道:“似你这等不为民的贪官,百姓恨不得皆食汝肉,本王若是放了你,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冤魂岂不是死不瞑目?”他的声音,穿过大街,响了起来。
“王爷,时辰到了。”张文瓘上前,恭声道。
“斩!”杨浩高喝,侩子手听令,将手中雪亮的大刀举起,再狠狠的砍下,“噗!”头颅滚地而下,那失去头颅的脖腔喷出一股鲜血,直冲天际,再洒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多谢王爷!”法场外,被士兵挡住的百姓们发出声音,齐声跪下。杨浩挥手,倏地,那些士兵撤去,无数百姓蜂拥而上,或踩或咬,发泄着对这些贪官的仇恨。
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冷静的看着,死在他不远处的,有他的仇人,漳南县令,那个杀害了他全家的贪官。可惜,不是自己动的手。他紧握拳头,一个身影出现,大热的天气,头上戴了小帽,穿着倒也简朴,那人低声道:“父亲,走吧。”
中年汉子惊觉,应了一声,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就回去。”说着,挤出人群。
是日深夜,两人赶回高鸡泊。
那人除下头上小帽,露出一头秀发,道:“爹,你怎么看。”
那中年汉子沉思,片刻才道:“若是当初有这样的郡守县令,我老窦又怎会造反。唉!”他深深的叹息,可是他已经走了这条路,手下,还有跟随他的兄弟,没有那么容易罢手。
回到是日黄昏。
还是那座人烟稀少的道观。
一位衣着华丽的老爷,敲响了涵苍子的大门。
“请进。”涵苍子微微张开双眼,手向腹部一压,收功完毕,这才出声说道。
“吱呀!”门儿发出一声响,那老爷推门而进,恰好涵苍子从床上站起身来,“啊,原来是崔老爷。”涵苍子忙上前相迎,笑道:“有劳崔老爷了。”
“不妨。”那人一摆手,笑道:“资助道长乃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我怎会马虎。”
“那是,崔老爷宅心仁厚,他日必有好报。”涵苍子抚须大笑,早有道童端上小吃等物。
“只是,崔老爷事多繁忙,遣崔管家来就好了。”涵苍子说的乃是崔家的管家崔寿,自幼就在崔家,忠心不二,办事牢靠。
“不然。”那人正色,脸色中,似有忧虑,与平常一脸笑意的崔宗伯判若两人。只听到低声道:“道长,你上次曾说小女竟有皇后之命,不知可是真假?”
“不错。”涵苍子却是眉头一皱,道:“只是……”涵苍子示意身边的道童下去,这才低声道:“贵千金其实本无此命,可是贫道观她眉宇之间,隐隐有紫气升腾,似有人扶持。”
“有人扶持?”崔宗伯奇怪的问道。
“不错,是她可以嫁个能做皇帝的人。”涵苍子低声。
“那么。”崔宗伯靠近了一些,低声问道:“道长认为那个人可是……”
“是倒是。”涵苍子却是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道:“前几日他到了道观来,发现他确有天子之命。可是……”他停住不语。
“可是什么?”崔宗伯有些急了,这不光牵扯到女儿的幸福,更与崔家的兴衰相关,不容他不用心,对于涵苍子的本事,他倒是颇为相信,要不也不会几次寻她。
“可是,依那人面相看来,却有短命之相。”涵苍子顿了一顿,想了又想,这才道。
“短命之相?”崔宗伯重复了一遍,惊讶的道:“道长,莫不是?”
“唉,这个,贫道看了不少面相,可是对于他却是看不明白,哎!”涵苍子叹了口气。丝毫没有注意到崔宗伯变换莫测的脸色。
与此同时,清河县衙。
“王爷,外面有一个道长求见。”一个看门的士兵匆匆而来。
“哦?”杨浩停下手中的卷宗,暗想会是谁呢?莫不是前几日那个算出下雨的道长?想到此,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初始之章第三十一章巡视
更新时间:2012…2…162:25:39本章字数:4568
杨浩迎出去,果然,那位道长手抚长须,笑容满脸。(_)
“道长。”杨浩赶上几步,拱手笑道:“道长真乃神人哪。”
道长却是还了个礼,道:“听说王爷受了风寒,发起高烧,如今看了却是没事了。”
“哈哈,若是能听道长的金玉良言,我也不会受那些苦了。”杨浩在前带路,“道长请。”
“王爷请!”两人步入客厅,那道长却是惊奇的围着安置在大厅内的椅子敲哥不停,“王爷,请恕贫道愚昧,这,是何物?”
“这是椅子。”杨浩应声,说着示范了一下,那道长也跟着坐下,片刻,这才笑着道:“倒是比跪在那榻上好了许多,不知这等奇物是何人所制?”
“道长若是需要,他日我便送到道观。”杨浩笑着示意小厮奉上酒水,这才笑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俗家姓魏。”那道长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些话。
“魏,魏征魏玄成?”杨浩忽地跳起,对了,传说中这魏征不是做过道士么?
“王,王爷如何知道贫道姓名?”这下轮到魏征目瞪口呆了。
“哈哈。”杨浩大笑着走上去,仔细看着这个道士打扮的唐初名臣。
魏征,字玄成,襄国郡钜鹿人,其人以直谏敢言著称,是中国史上最负盛名的谏臣。曾在刘黑闼再度复出,席卷河北大地之际,力主李建成带兵应战,并采取相应的政策,释放俘虏以招诱,以至于刘黑闼兵无战心,纷纷投降,遂平定了河北。是一个政治能力极强的人物。
“愿先生助我。”杨浩躬身,一双眸子里,满是诚意。
“王爷,不可,这岂不是折杀了贫道。”魏征大急,伸出手来扶住杨浩。
“先生可是不愿助我?”杨浩心中大急,微微疑惑的问道。
“哈哈。”朗笑声中,魏征正色道:“王爷,若是玄成不愿来助王爷,恐怕也就不会来了。”
“那么,依眼下局势,不知先生有何良策了?”杨浩问道。
“那。”魏征一脸的深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要看王爷要做什么样的王爷了。”
“窦公。”英雄厅内,高士达依旧高坐在首位,看着窦建德,一脸的诚恳:“不知这次收获如何?”
“那清河郡守似乎是个好官。”窦建德悠悠的说。
“好官?”高士达冷哼一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道,哪有好官。”
“窦建德,不知那清河郡守府衙防备如何?”高士奎却是问道,他与窦建德素来不对味,因此常是直呼其名。
“依稀平常。”窦建德冷冷的问答,对于这个没有脑子的废物,他不假颜色的冷冷回答。
“那依窦公来看,我等又将如何?”高士达再度开口询问。
“东海公,依我看,官军如今士气正旺,且兵甲齐备,还是不宜轻举妄动。官军若来,只凭高鸡泊这百里芦苇,就能叫官军有来无回。”窦建德道,他的目光坚定有力。高鸡泊连绵百里的芦苇,官军数次围剿,均是无功而返,甚至折损许多兵马。
“唔。”高士达若有所思,那高士奎却是忽地暴怒起来,喝道:“又是不可轻举妄动,我等困在这高鸡泊中,如何能争霸天下,我大哥如何能做的皇帝!”
“够了。”高士达一声怒喝,看着二弟,这才笑道:“窦公,舍弟无礼,还望窦公不要怪罪。”
“东海公,建德奔波一天,累了。先下去休息了。”窦建德微笑,却是不提高士奎的事情,冷冷的扫了高士奎一眼,带着几名随从走出大厅。
“大哥,你看,他是多么嚣张。”高士奎急的叫道,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去的窦建德。
“住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对他尊敬些。”高士达道,他走了两步,冷冷的道:“窦建德说的没有错。现在依我们的实力,很难同官军对抗。老子还不想死,所以你给老子闭嘴,不要总说那些蠢话。”
高士奎委屈的叫了一声,“大哥。小弟对你忠心不二。”
看着高士奎一脸凄凄的模样,高士达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我也知道你对大哥忠心不二,可是这行军打仗,争夺江山,可不能只靠行军打仗,还要靠脑子。”高士达指了指脑子。
“可是,大哥,武安那边不是来人了?”高士奎低声。
“嗯,这事只可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窦建德知道。”高士达低声叮嘱。
“大哥,你还不放心小弟吗?”高士奎有些不满,又要准备发誓。
“好了。”高士达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怒道:“你那张烂嘴,比女人的还快,老子是怕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大哥,怎么会?”高士奎脸上挤出笑容,拉住高士达,道:“大哥,我们屋里细谈。”
有了魏征的加入,杨浩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毕竟这个三旬有余的道士,比起张文瓘更为老练了许多。清河的政务有他处理,很是放心。杨浩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巡视各县,查看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