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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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见胤禛不言不语,只是低头垂泪,又道:“色格印既已在你手上很吃了些苦头,朕便绕了他性命,营前站枷十日,发往乌里雅苏台军前效力。”
这处罚虽然没有如胤禛所愿,能取了那胆小鬼的性命,在一贯宽仁的康熙手上,却也可算是重处了。胤禛抬起头,衷心道:“皇阿玛圣明!”
康熙直盯着胤禛的双眼,肃然接着道:“可朕还是要责罚于你,但你不必惊心,朕这也是护着你。否则,事情闹大了,朕纵是天子,也难回旋。你此番行事荒唐莽撞,朕革去你贝子爵位,撤掉你火器营的差事,随驾读书反省!”
其实胤禛从来也没有在乎过这区区一个贝子的爵位,若是真的按照历史的轨迹,以后胤禛必将历经获封贝勒、郡王、亲王,直至最后成为九五至尊。若是因为蝴蝶效应而历史转轨,那么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是否贝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胤禛此刻真正平静下来,道:“儿臣谢皇阿玛隆恩。儿臣领罚。”
康熙还是深深地注视着自己这个儿子,道:“穆琛是正白旗下?他这次有先锋破敌之功,朕就以他为内火器营副统领,加两级记录在案。海钰是降三级留用的吧,朕依稀记的他是正蓝旗,让海钰改隶镶白旗下,官复原职,加一级记录在案。你去传朕的口谕,让太医院的医官好好为朕的两位将军诊治,待这二人伤愈,朕还要好生用他们。”
胤禛有些惊讶,恩赏相比这两人的功劳倒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在于康熙这些安排中所蕴含的深意。将穆琛升至内火器营副统领,更是将海钰调入胤禛所在的镶白旗。虽然在皇阿哥中,皇五子,皇六子亦属镶白旗,但胤禛居长,而且极受康熙看重,铁定成年之后就是镶白旗旗主。如此的安排,俨然就是将整个内火器营置于胤禛的手中。这些无一不体现出康熙对自己的圣眷不减。然而,胤禛也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康熙会选择这样的时机放出如此的讯息?
胤禛也不敢挑明这些念头,只是替两人谢过了皇帝的封赏,康熙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朕说了这些子话,有些乏了,你跪安吧。”
胤禛出了帐,李德全还巴巴地在外面候着,看到胤禛,急问道:“四爷,万岁爷可有答应回銮?”
胤禛无奈道:“我劝是劝了,可皇阿玛没说准话,看来,明天得拖着上书房的大人们一起。对了,上书房都来了哪几位?”
李德全听了有些泄气,挤出一张苦瓜脸,道:“佟相,陈相都到了,只有马相留守京里。只是佟相这两天为国公之事正伤心呢。”
胤禛一愣:“佟相也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李德全小声嘟囔道:“奴才刚才就想说来着,四爷进去的匆忙。”
胤禛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问了佟国维的所在,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而去。
佟国维的帐子离御帐不远,可胤禛走到近前,却又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轻声道:“佟相,胤禛今日不便叨扰。国公之事,还请节哀顺便。皇上龙体欠安,胤禛还请佟相相帮,明日共劝圣驾回京调养。”
帐中人影晃动,像是佟国维躬身打千,然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奴才及家兄阖府上下多谢四阿哥悼念之谊。奴才和陈大人明日自当力谏皇上以龙体为重,御驾回銮。四阿哥也须当心些,最近风大。”
第九十八章父子兄弟(四)
更新时间2007…11…2223:50:00字数:2414
听话听音,胤禛立时察觉到了佟国维话中有话。只是他不是很明白,这股所谓的风到底来自何方。虽然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胤禛却不敢多问,毕竟按照祖制皇子阿哥不得结交外臣,而且自己和佟国维的关系已经上了康熙的黑名单,若是这回再在康熙眼皮子底下折腾,康熙不抓狂才怪,更不用提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奈之下,胤禛只得苦笑一声,道:“有劳佟相挂心了,胤禛先行告辞。”
胤禛一面慢慢踱着步,一面暗自盘算:“佟国维自京城而来,若是听到了些什么,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缘起京城。盘算在京那些人中,若是有什么人针对自己,太子自然嫌疑最大。老三个性恬静,老五老七于自己一向都还过得的去,老八虽然以前不对付,但是出京之前两人关系已经大大改善,剩下的都是小孩子,不可能搬弄是非。倘若不是涉及阿哥之间的倾轧,自己在朝臣之中的‘敌人’就更少,无非郭琇一人勉强算是结下过梁子。但是郭琇上次参奏自己已经被康熙斥责处罚,而自己又曾不记前仇为他进言求情,他应该不会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可是太子在康熙亲征之时,就受命临朝监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再者康熙一直注重太子与其余阿哥的君臣分际,自己也是每逢太子,必守半臣之谊,太子何必再和自己计较呢?
回到营帐,胤禛不免有些闷闷不乐,宝柱便也不敢多问,只是早早伺候胤禛睡了。胤禛哪里睡得着,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千头万绪,竟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清早,胤禛便来到康熙御帐外一面候着请安,一面寻思着等会如何与上书房二臣一起劝康熙回銮。只是想着想着,“风向”问题就会浮现出来,心中如同一片乱麻,全然不知如何是好。一刻不到,康熙就叫进了。才一打照面,胤禛赫然发现,康熙的面色竟还不如前一天,愈发灰黄憔悴了。惶惶之下,胤禛再次告罪道:“一切都是儿臣的罪过。若是皇阿玛还生儿臣的气,皇阿玛就重重责罚儿臣,皇阿玛的身子是万金之躯,千万要保重,若是因为儿臣让皇阿玛病势加重,儿臣真是万死莫赎。”这些确实都是胤禛的心里话。倘若康熙真的出了什么事,一个不孝的大帽子铁定扣在胤禛的脑袋上,尽管康熙的病和胤禛说到底没什么关系。
康熙的怒气都似乎都消除了,只是疲惫地笑笑,道:“这病和你没什么关系,只是昨天说话太多,有些伤神。朕看你好像也有些精神不济,是不是昨天朕罚的重了,你心有不定?”
胤禛刚刚才有些心安,立刻就被康熙这最后一句话再度弄得紧张不已,连忙道:“雷霆雨露,皆是皇阿玛恩典,儿臣心悦诚服,岂敢再做它想?”
康熙反倒是不以为意,道:“朕和你,是君臣,也是父子,朕现在只是一个心疼自己儿子的阿玛。你不要紧张。”
胤禛心道:怎么可能不紧张?天知道你什么时候是君王,什么时候是慈父?还是小心些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嘴上却道:“皇阿玛这么说,儿臣更加愧疚难当。皇阿玛责罚儿臣,是为了儿臣好。儿臣心里明白。回想这两年,儿臣非但没有帮皇阿玛分忧,反而闯了这么多的祸惹皇阿玛烦心,所以儿臣昨晚一直都在自责,懊恼之下便彻夜未眠。”
康熙淡淡一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朕很欣慰。其实一个贝子爵没什么,只要你好好的读书养性,踏踏实实地做事,为朕,为朝廷分忧,过几年就是赏你一个贝勒,也只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
不等胤禛答话,康熙又接着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戒急用忍,可明白?”
胤禛细品话中三味,老老实实地答道:“儿臣受教了。”
这时,李德全走了进来,奏禀道:“佟国维,陈廷敬两位大人在帐外候见。”
康熙点点头,道:“叫进吧。”然后又对着胤禛吩咐道:“你就留在朕身边,朕曾有旨意要你参知政务,这次你就好好在一旁听着。”胤禛点头称是。
佟国维和陈廷敬二人入得帐内,请安之后,便一声不响地跪在地上。
康熙奇道:“你们这是做甚么?”照例上书房行走的臣子不必跪地回奏,两大臣今日举动着实让康熙有些纳闷。胤禛自然知道佟、陈两人的用意,只是此时他不便开口,便在一旁低着头肃立。
佟国维轻咳了一声,道:“太医刚才给奴才们送来了主子的脉案,主子御体违和,决不可再做拖延。为大清江山计,奴才们恳请主子即刻起驾返京。”言毕叩首不已。
陈廷敬也是如法炮制,而且更是一边磕头,一边泪如雨下,道:“皇上,臣等纵是今日跪死在这里,也绝计要劝得皇上回京。”
胤禛一见两位上书房大员都赤膊上阵了,自己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便也走到康熙近旁,一撩袍服,重重跪地道:“儿臣也恳请皇阿玛回銮。”
康熙看着他们,良久,不见众人起身,只闻陈廷敬愈来愈重的哭音,这才无奈地一哂,道:“国维,子端,若是朕任由你们忠臣死谏,后世会如何评价于朕?朕岂不是如桀纣一般?罢了,罢了,朕这次答应你们便是。你们和朕君臣这么些年,应该知道朕的脾气,朕也不是执拗听不进之人,你们劝便劝了,何至于给朕来这么一出?其实,太医之词也不可全信啊。”
佟国维前面一直心中七上八下,生怕康熙犯了意气,和自己杠上,此时脸上才稍稍透出些轻快,道:“主子,您的身子可是朝廷命脉所系,马虎不得。这帮太医依奴才看也是庸才,待回京之后,让林国平好生给主子开两张方子,必定药到病除。”
康熙却是神情严肃,细看之下却又带着三分戏谑道:“朕已经答应你们所请,还跪着做甚么?和朕接着打擂台?”
两位上书房重臣连道‘不敢’,匆匆起身。佟国维眼角扫到胤禛还跪着,正欲开口,却被康熙一摆手制止了:“让他跪着。在朕面前还耍小聪明?”康熙一向御臣下松,御子侄严。今天这事情,虽说佟陈两人忠心可嘉,却有裹胁圣意之嫌,康熙多多少少还是不太舒服,借着稍惩胤禛,撂下句话来,也让两名臣子心有警戒。
胤禛其实也不冤枉,毕竟本来这事就有他的份,此时自然就更加老老实实。
康熙看了看脸皮稍有些泛红的陈廷敬,问道:“裕亲王处可有新的奏报?”
第九十九章父子兄弟(五)
更新时间2007…11…2918:27:00字数:2134
这几日寒风凛冽,车驾之内太子却春风得意的紧,就算是这一路上的颠簸也没有抹去他唇上得一抹笑意。太子一面裹了裹鹅绒的披风,一面探出头去吩咐道:“何柱,你这狗才,前面催着点,误了爷的事儿看爷怎么收拾你。”
何柱满脸堆笑,从车辕架上一猫腰地溜了过来,回道:“主子爷,这天贼冷的,爷快回去坐着,奴才这就去催,误不了主子爷的事。算时辰,最晚明天就到了。”
太子“哼”了一声,头缩了回来,随手抱起一个紫铜暖手炉揣在怀中。他惬意的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想到的却是索额图在这些日子里给自己的数份密函。信中提及康熙身染沉疴,数日高热,曾召集御前的上书房重臣,言语之间托孤意味甚浓,并急召太子和皇三子前往行营,似有传位迹象。太子一时间仿佛看到自己端坐在太和殿正中那张金碧辉煌的宝座上面,四周是五体投地的群臣,而远处是九州万方。自己十七年以来离这个位置似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企及,终于将在这一天,所有的梦想都将成真。太子深切的感受得到,在监国期间,康熙不在自己身边指指点点,而所有的人都为自己的指令是从,那种指点江山的痛快淋漓是如此真实。
宫中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的,看来康熙的病情也不例外,胤礽念及此处不免又笑了。他自幼就被立为储君,朝臣对他礼敬有加,宫中侍卫仆役更是对他唯唯诺诺,可他分得清楚,这些人在对待康熙时,除了俯首帖耳之外还有一种深层的对皇权的敬畏,而这些以前的他从没有体验过,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也对他有了这种敬畏之心,尤其是皇公贵胄,而这些也正是因为康熙这一病。这些微妙的改变让他对那个位置的渴望不免更加热烈了起来。他现在急不可耐的想冲到行营,看着病重的康熙,不,最好是顾命大臣索额图将传位诏书递给自己。而此时的他却并不知道,美梦虽好却终究只是一场黄粱而已。
在行营之内,听了陈廷敬奏报之后的康熙几乎气结。自前些天收到裕王报捷,康熙就一心以为战局既定,葛尔丹项上人头唾手可得,可此刻盼到的居然是葛尔丹一众金蝉脱壳的奏报。一怒之下的康熙,扔光了案几之上所有触手可及的物品。
此刻,面对一地狼藉,佟国维和陈廷敬都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康熙狰狞的脸色。康熙的声音冷的像冰:“福全误国!身为前营主帅,就自当审时度势,一举拿下准噶尔叛军。可他倒好,围而不攻,装腔作势送来奏章要询朕的章程。可笑,若是事事要朕亲历亲为,朕要他这个大将军有甚么用?朕知道他拿得是个什么主意,反正破驼阵已经大功在手,顶得了一个铁帽子王!就算逃了葛尔丹,朕念着皇考子嗣稀薄,更与他兄弟情深,不会重罚,左右是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