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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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清楚地注意到,林震不拘笑容的古板面孔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欢喜。
“漠飞!”长孙湘雨手中折扇一敲桌案,后者微微低了低头,恭顺地走到她背后。
“乐俊!”梁丘舞挑走了南军三将之二的乐俊。
“苟贡!”
“卫云!”梁丘舞终究是凑齐了南军三将,得意地瞥了一眼长孙湘雨。
而就在这时,却见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忽然抬手一指谢安身旁的金铃儿,笑嘻嘻说道,“金铃儿!”
“咦?”梁丘舞呆住了,吃惊地望着长孙湘雨,目瞪口呆般说道,“她……她也是?”
“对呀!”长孙湘雨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安哥哥不是说了么?帐内的,尽管挑!”
“可……可她又不是将领……”
“狄布、漠飞亦非将领呀!”长孙湘雨笑嘻嘻地望着梁丘舞。
梁丘舞心中那叫一个气,暗自懊恼自己一时疏忽,叫金铃儿这么一位强劲的帮手被长孙湘雨挑走,几乎快凑齐一套刺客了。
咦?
只要是帐内的都可以挑?
梁丘舞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古怪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先前眼中的不悦退得干干净净。
“那我就选……安!”
“呃?”这回换长孙湘雨傻眼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长孙湘雨呆若木鸡的表情,梁丘舞仿佛得胜的将军般,一脸倨傲地说道,“不是帐内的都可以挑么?安,到我这边来,你已是我的人了!”
姑奶奶,你这句话不怎么合适好么?
苦笑一声,谢安朝着面色铁青的长孙湘雨耸耸肩,走到梁丘舞身后,再看梁丘舞,那叫一个得意。
“选他你输定了……”长孙湘雨一脸酸溜溜的表情,气恼地频频望向梁丘舞与谢安二人,恨不得将后者抢回来。
想了想,她说道,“要不这样?我还你罗超……”
“谁说的?安亦是身经百战……”也不知为何,梁丘舞忽然好似变得聪明了,一个劲的摇头,斩钉截铁说道,“别说罗四哥,就算加上费国、狄布也不换!”
听闻这番话,罗超与费国的表情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古怪。
“小罗与费将军都快哭了……”项青唯恐天下不乱地大笑着,继而拍了拍谢安的肩膀,笑嘻嘻说道,“多多照顾啊,谢将军!”
“好说好说……”谢安笑着抱了抱拳,继而,不动声色地望向长孙湘雨。
“可恶!”长孙湘雨似乎是没想到梁丘舞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以至于虽然抢到了金铃儿这位高手,却失去了谢安,但不知为何,尽管她摆出一副懊恼的模样,可眼中却未有丝毫气恼。
这让人不免有些怀疑,她是否有意用金铃儿来提醒梁丘舞,叫她挑走谢安。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工夫,两支兵马的人员这才挑选分派完毕。
其中,一军主帅为梁丘舞,大将为严开、陈纲、项青、林震、乐俊、谢安、卫云、张栋、欧鹏、马聃、廖立,皆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其中有大半拥有者单独作战、独当一面的才能。
相比之下,长孙湘雨的二军将领就显得杂乱许多,她所挑得的大将分别是费国、唐皓、狄布、漠飞、罗超、金铃儿、苟贡、李景、苏信、丁邱、齐郝,其中竟然有一半出身刺客。
不难猜测,长孙湘雨此番多半会以诡战居多,否则,那还真是浪费了金铃儿、漠飞、丁邱、苟贡等人擅长藏匿暗杀的才能。
如此,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两支演武兵马挑选将领完毕,在谢安的建议下,在京师西郊伐木造地、挖渠成河,并且各自在六十里的范围内建造营寨,营造战场氛围,只等着一切准备就绪。
'炎虎姬'梁丘舞,与'鸩姬'长孙湘雨,这两位曾经联手主导了冀北大捷的'冀京双璧',如今各率一军,互较高下,此事非但惊动了朝廷,更惊动了整个冀京,成为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其中更不乏有好事之徒开盘设注,赌二女胜负。
两个女人的交锋,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演武前夕
因为是演习,只可能是尽量地模拟真实战场,因此,谢安在战场疆域的范围做出了规定
西北到冀京京畿安平国边界、一亩泉河,东南至冀京西郊,东北至安县南郊,西南至南深县北郊,总的来说,跨地东西、南北大概六十里到七十里左右,整个疆域呈斜长四边形
在这片恒定疆场中,上游河水一亩泉流经龙泉山,此后为中流,该称新丰河,至下游汇合冀京西边的护城河西河、以及另外起始西南的河流清水河,三条河流汇聚成一条,成为冀京南面的护城河,也就是南河
同时,这条水流也成为了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双方的楚河、汉界,根据抽签,梁丘舞抽到了南侧,而长孙湘雨抽到了北侧,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双方各自率领三万四千兵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其中包括建造简单的营寨、关卡等等
这段准备的过程中,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相当注重保密工作,毕竟在各处设置营寨、如何分派主力兵马驻扎情况,甚至于派哪位将军镇守,这无疑是足以决定战场胜败走向的事
当然了,倒不是说二女没想过派些'奸细'去对面打探情况,只是谢安说过,在他正式说开始之前,双方不得以任何行事打探对方的兵力安排等任何军事机密
想来,谢安从某种程度上有些偏袒梁丘舞吧,毕竟长孙湘雨手底下可以说是几乎凑齐了如今谢安麾下所有刺客高手,像金铃儿、漠飞、苟贡、丁邱,哪个不是刺探情报的好手?
要是放任长孙湘雨,恐怕在这十日里,梁丘舞这边的兵力分派早就被摸透了换句话说,还没打就输一半了
在这片疆场中,又有山丘三座,分别是新丰河上游南侧一亩泉附近的龙泉山,以及新丰河西南四十里左右的云景山与新丰河东北四十五里左右的百花山,毋庸置疑这两座山丘成为了双方的主大营所在,谁若是能攻克这里,就意味着谁赢了
就整个疆场的地形而言,梁丘舞无疑是抽到了上上签,毕竟在这个时代,山丘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易守难攻,居高临下总有些优势
不过就整体实力而言,反而是长孙湘雨那边占据上风毕竟她那边的刺客好手太多了,倘若梁丘舞这边稍有不注意,长孙湘雨随时可以发动夜袭,叫金铃儿、漠飞这些高来高去的刺客高手悄悄打开敌军的营寨大门,继而夺下整个营寨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到了约定的十日期限,也就是三月里的最后一日,在这一日里谢安将众人叫到了自己的刑部尚书谢府,毕竟他还要交代一些事
或许是没有料到谢安此番所组织的三军演武竟是这般的严谨几乎完全参照真实战场,朝廷中有不少人对此颇感兴趣,甚至于,天子李寿默许破例休假一日,到谢安府上旁听此番演武的规则
这不,原本空旷的谢府前院厅堂眼下竟是人满为患,李贤、季竑、关仲一拨人,长孙靖、阮少舟、荀正一拨人,李寿、王旦、大太监王英、以及如今已经彻底投向李寿的原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耿南一拨人,就连如今作为中立派的文钦亦带着从子文邱来凑热闹甚至于,此事亦惊动了胤公、梁丘公与孔文,早早来到府上旁听此事
也难怪,要知道此番是'炎虎姬'梁丘舞与'鸩姬'长孙湘雨的较量,这两位可是当年联手主导了冀北大捷的杰出英才,只不过相对于梁丘舞名满天下,长孙湘雨的名声仅仅止步冀京罢了,毕竟这个女人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她所需要的,只不过是能够展现她才华的舞台
“好了好了,诸位请安静下来……”作为此番三军演武的发起者与参与者,作为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的夫婿,谢安率先站了出来,拍手压言,准备发布此番三军演武的规则
话音刚落,整个厅堂逐渐安静下来,就连在从旁喝酒的梁丘公、胤公、孔文三位老爷子,亦放下了酒杯,转头望向谢安
“因为是演习,所以任何人不得在交战时使用开刃的兵器,免得误伤,此番双方作战的主要兵器……”说到这里,谢安指了指斜靠在一旁墙壁上的一把枪
见此,金铃儿连忙取过那把枪来,递给谢安
朝着金铃儿微微一笑,在后者面露喜悦表情之余,谢安掂了掂手中的被去掉了枪头的长枪
说实话,那已不叫是长枪,只能称之为是一根木棍,原本枪头的位置,用白布裹着
在众人的目视下,谢安手持那柄长枪在脚边一个盛满墨水的桶里浸了浸,口中说道,“这便是此番演习所用兵器,上至将军、下至士卒,皆是如此,一阵下来,但凡是被戳中、使得身上留有墨点的,清理战场时一概视为'战死',失去资格,倘若是被溅到,则不在其列!”
“被戳中就失去资格?”梁丘舞、狄布、陈纲等人不约而同问道
“不错!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只要一场战斗下来身上有较为清晰的墨点,就视为'战死',失去资格!”
参与此番演武的众将闻言面面相觑,毕竟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位大将无疑被限制住了,完全不可能出现什么以一当百的可能性,尤其是像狄布这种已被长孙湘雨视为最佳破阵的猛将,哪怕他拥有着以一当百的实力,可在这条规则下,哪怕是十个最普通的士卒,都有可能在这次演习中将其'杀死'
而其中被限制最大的,无疑就是梁丘舞
“原来如此……”一侧的李贤嘴角扬起几分笑意,微笑说道,“这样就杜绝了将领们凭借个人勇武去扭转战场局势的可能性了,如此一来,就是考验双方将领们的统兵能力了……”说到这里李贤暗自点了点头
总归他与长孙湘雨是师兄妹,一同学承于前丞相胤公,比起依靠个人勇武而取胜,他们更倾向于以策略制敌
在李贤看来,东军确实很强,堪称天下第一骑军但是,那依然并非是他李贤心目中的强军,毕竟东军的强大,有一半来自于上将军梁丘舞那不可思议的强大武力,说这个女人是东军的灵魂,这毫不为过
但反过来说,倘若这位灵魂支柱被人打败,这东军是否还能像平日里那样强大呢?
未见得!
在李贤看在,最强大的军队就应该是像南军'陷阵营'这样,哪怕是所有将领一概战死,都不会后撤一步、不会动摇意志的、坚韧不拔军队
确实,对比于东军四将,南军三将的林震、乐俊、卫云三人名声不显,但即便如此,东军亦不敢夸口说能稳稳战胜南军,因为南军是一支即便失去了大将亦不会动摇士气的刚猛战旅
“竟……竟然说什么将领与士卒一样……”陈纲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不,应该说他显得有些稍许的慌乱
毕竟陈纲一向是东军中首发的先锋,从来都是冲击强劲敌军的第一人,作战刚猛勇武,完全就是奉行不要命的战法,身上战伤不计其数,也正是因此他被称为'万夫莫敌的鬼将',然而如今谢安列出这一条规则,几乎可以说是将他的威胁减到了最低
与陈纲报以相似表情的,还有长孙湘雨那一方的狄布,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反观其余将领比如严开、林震等略逊色个人武艺,强于领兵作战的,那却是一个个眉开眼笑
“安静安静,”摆了摆手,打算了厅内众人的议论纷纷,谢安继续说道,“此番演武胜负,其一是攻克对方主营,舞儿这边的云景山主营,以及湘雨这边的百花山主营;其二,则是以点数决定胜败!”
“点数?”屋内众人闻言一愣
“不错,点数!”环视了一眼参与此番演武的众将,谢安沉声说道,“我方才说了,用我手中这杆长枪,在对方胸腹位置留下较为清晰墨迹,则视为'杀死'对方,'战死'的人,原地蹲下,双手抱住脑袋,不得再做任何动作,清理战场时,按人头记录点数,随后离开演武区域,不得私自擦拭墨迹,不得私自返回各自主营,否则严惩不贷!'杀死'一名士卒视为一个胜利点,副将五十点,大将一百点,在战场正面击溃对方,取得该次交锋最后胜利的一方,再得一千点……必须是双方正面交战,夜袭不在此列……”
“嘁!”这边谢安话音未落,那边长孙湘雨暗自拽了拽小拳头,颇有些埋怨地望了一眼谢安,毕竟谢安这一招,完全杜绝了她依靠金铃儿、漠飞等人夜袭刷点数的可能性
“另外!”见堂内议论声过高,谢安提高了声调,继续说道,“所有参与此番演习的人员,脖子上需挂一块军牌……伊伊?”
听闻谢安招呼,伊伊走上前去,将手中一块木质的牌子递给谢安,只见谢安举起手中军牌,目视面前众人说道,“看到了么?就是这样的牌子,待会兵部会下发,分'士卒'、'副将'、'大将'、'主帅'四等,倘若有人丢失了牌子,则视为失去资格……”
“且慢!”打算了谢安的话,东军将领严开望了一眼长孙湘雨那边的金铃儿、漠飞、苟贡等人,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