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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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注意烛火,要按时到各个牢房巡视,明白么?”在吩咐了众弟兄几句后,狄布便转身离开了,毕竟他刚刚还在大狱寺官署内院的空地里举了近乎一个时辰的石锁,浑身上下皆已被汗水湿透,难受地很。
临走时,狄布暗自打量了一眼那些眼下担任大狱寺狱卒的原东岭众弟兄,见他们已逐渐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他心下亦感觉有些欣慰。
想想也是,倘若保障衣食无忧,谁愿意去干那刀口子喋血的无本买卖?
毕竟说到底,东岭众虽说在大周颇有名气,但总归只是一个刺客行馆,若无后台,一旦被朝廷视为眼中钉,那么下场,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或许在来冀京之前,狄布还有些看不起那些天下传名的大人物,认为那些人不过是沽名钓誉,比如说'炎虎姬'梁丘舞,区区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名气?
然而结果,在臂力上素来颇为自负的狄布,被他以往所轻视的女人轻易击败,败地毫无悬念……
也正因为如此,狄布每日习武的时间,要比过去多上一倍,想想也是,被一个尚且不到二十岁的女娃打败,作为东岭众的老大,狄布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不过话说回来,撇开男女这方面的事不谈,狄布很是佩服梁丘舞,毕竟梁丘舞当初制服他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是太费力……
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呢?
我主谢家的大主母……
站在重牢门口,狄布歪着脑袋,抬起右手摸着下巴处的胡渣,一脸的若有所思,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能再切磋一番就好了……不,倘若能叫大主母指点一下自己,自己肯定要比如今更强吧?
毕竟大主母可是梁丘家的人啊……
就在狄布暗自沉思之际,忽听唰地一声,一道黑影闪到他身前。
“何人?”心中微微一惊,狄布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待细细一看,这才发现是结拜兄弟,如今担任北镇抚司锦衣卫司都尉的'镰虫'漠飞。
“小三,你无事吓哥哥做什么?”狄布没好气地问道,然而漠飞嘴里所吐出的一句话,却是叫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人府上出事了,大哥随小弟一同前往支援!”
“大……谢大人?”狄布愣了愣,继而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用带着几分怒意的语气沉声说道,“何方宵小,竟敢加害谢大人!”
不得不说,狄布心中对谢安很是敬重,毕竟若没有谢安,他们东岭众刺客可没有眼下这般舒适的日子。
而出乎狄布意料的是,漠飞在听闻此言后沉默了,足足过了半响,这才用极其古怪的语气说道,“这个……大哥到时候就知道了……大哥,我等赶紧,二哥与东军四将早已赶过去了,算算时辰,费国也应该到了!”
狄布只听着目瞪口呆,惊愕说道,“连费国与东军四将也去了?——对方很多人么?”
“……一人!”漠飞吞吞吐吐说道。
狄布闻言心中震惊,不敢怠慢,紧忙跟着漠飞一路朝着谢安府上小跑而去。
途中,漠飞简单地将狄布解释了一下此事的前因后果,只听得狄布无以复加,尤其是当他听说他所效忠的对象谢安谢大人无辜中箭昏迷,大主母梁丘舞随之暴走……
不会是……
听闻漠飞的解释,狄布心中浮现出一个极其古怪而荒诞的念头。
大周李氏皇族第一勇士,'燕王'李茂,与其麾下'北疆五虎'佑斗、张齐、曹达三人……
严开、陈纲、项青、罗超这东军四将……
再加上八贤王身边的季竑,还有苟贡、漠飞、费国以及自己……
更何况还有'鬼姬'金铃儿那个女人……
这等强盛的阵容,已足以颠覆大周任何一个县城,然而自己这三方人汇聚在一起的目的,却仅仅只是为了阻止因为大人受伤而情绪失去控制的大主母?
不至于吧?
想到这里,狄布实在有些难以理解,然而当他到了谢安府上后院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那是多么的可笑!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李茂凝重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那一抹嫣红的人影,口中骂道,“还有厉害人手来援么?——来地太迟了!为何不早些来?!”
狄布皱了皱眉,对于李茂的质问有些不满,可当他环视了一眼此刻后院所呈现的惨状时,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军四将,早已负伤倒下……
季竑、苟贡被放翻在地,不知死活……
偌大的谢家后院,眼下还勉强能够站立的,除了刚到的他狄布与漠飞外,竟然只有李茂、佑斗、金铃儿、费国这寥寥四人……
当然,李贤除外,这家伙正扶着昏迷过去的谢安远离那片是非之地。
而在四人的包围中,梁丘舞披头散发,浑身笼罩着令人倍感心寒的火焰状气息,一手拖着狼斩宝刀,充满愤怒的目光逐一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那犀利的眼神,叫狄布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什么极其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是手下留情了么?”狄布小声地询问着金铃儿。
金铃儿尚未答话,那边李茂低声说道,“啊,尽管小舞眼下失去理智,可他总归是我等亲近之人,我等又如何忍心痛下狠手……本王可真想这么说啊!”说着,他瞥了一眼狄布,沉声说道,“本王不知你二人武艺如何,但还是要奉劝你二人一句,小心戒备!——小心!小心!再小心!——在你二人面前的,那可是当年在冀北战场独自一人杀了三千余敌军,并且最终还将敌军之首于万军之中斩落马下的疆场修罗地女武神,'炎虎姬'梁丘舞!”
一个人,就杀了三千余人么?
狄布与漠飞对视一眼,只感觉脖子根凉飕飕的。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但见一片火云拂过,佑斗整个人犹如一团火球,倒飞地撞塌了一旁走廊的廊柱。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梁丘舞,却震惊发现,梁丘舞手中的宝刀,已不知何时熊熊燃烧起来,仿佛她握着一柄火焰之刀。
勉强支撑起身子,佑斗拍灭了身上的火苗,一脸惶恐地望向远处那个浑身仿佛罩在火焰之中的女人,感受着她那股仿佛百兽之王般的强大气势。
忽然间,佑斗好似明白了什么,望向梁丘舞的眼中露出几分思忆与迷茫。
没有差错的话,我应该是与你看到了相同的事物吧,草原的勇士、'苍原之狼'咕图哈赤,我的哥哥哟……
“噗!”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佑斗翻身倒在地上,冥冥间,他仿佛噶虐耳边响起了那个令他倍感熟悉的声音……
“……很衬你啊,那把刀……你叫什么,周国的女将?——不懂草原上的语言么?真是遗憾呐,在临死前竟连杀我的人究竟叫什么都无从得知……既然这样,那就沿袭我们草原的习俗吧!——尽管将我'苍原之狼'的头颅拿去向你们的皇帝邀功吧,周国的'炎虎姬'哟!”
第三十七章次日
当谢安逐渐恢复意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时,他隐约听到几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丝紧张,更有几分如释重负般的迹象。
“他……他醒了……”
“安?”
“小贼?”
缓缓睁开眼睛,谢安这才注意,自己正躺在北院小书房的榻上,床沿旁坐着梁丘舞,一脸担忧急切地握着自己的手,在她身后,金铃儿与伊伊围着床榻站着,美眸中不难看出担忧、关切之色。
“我这是怎……咳咳,怎么了?”谢安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身子刚一动弹,他便感觉胸口处火辣辣的痛。
见自己的夫婿双眉禁皱,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梁丘舞眼中闪过几分内疚,双手扶起谢安,轻声说道,“慢点,安,我扶你……”
待梁丘舞将谢安扶起,伊伊赶忙取过一团被褥来,垫在谢安身后,好叫他靠在床榻一侧借借力。
“咳咳……”坐起靠在那团被褥上,谢安环首望了一眼屋内众女,疑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梁丘舞与金铃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将那时的事与谢安简单说了一遍,直说是二女当时只顾着要拿下那伍衡,却不曾那伍衡手段卑鄙,朝着谢安发了三支袖箭,二女措不及防,虽一人打落一支袖箭,却还是无法阻止那最后一支袖箭射中谢安。
经二女这么一解释,谢安这才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事来,颇为紧张地望了一眼自己裹满绷带的胸口。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眼中紧张之色,金铃儿坐下在床沿,细声说道,“箭头已经取出来了。余亦替你敷好了伤药,估计过不了十日,便能结疤痊愈……”
听闻金铃儿这么一说,谢安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眼下可是位高权重,家中又有四位娇妻相伴。若是因为那伍衡一支暗箭一命呜呼,那岂不是冤枉?
“幸亏有金姐姐有这位医道名家……”谢安微笑着望着金铃儿,心中说不出的舒坦,毕竟有这么一位精通医术的美妻在,有个伤病什么的,确实要轻松不少。
这不,不到十日便能痊愈,纵观冀京医术名家,有几个能有这般把握?
多半是用了秘制的伤药吧……
想到这里。谢安不止地夸讲金铃儿,直说怎么怎么好,而叫他颇为不解的是,金铃儿听到这番话,表情却逐渐变得古怪起来,扭扭捏捏,一副吞吞吐吐之色。
“也不是什么秘制的伤药,只是普通的那种而已……唔。其实伤很浅……”
话音未落,屋内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那恍如招牌似的咯咯笑声,谢安一听就知道是谁。
“铃儿姐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奴家就代为说了吧!真是的……不过是点轻伤,却被自己的血给吓晕过去了,谢大人还真是叫我等妇道人家大开眼界呀……”在屋内桌子旁,长孙湘雨双手端着茶盏。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家夫婿谢安。
“轻……轻伤?”谢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金铃儿亦是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吞吞吐吐说道,“只……只是没入不到半寸……”
“不……不是吧?好多血呐……”说这话时,谢安感觉有些心虚,毕竟当时他只感觉胸前一凉。待低下头一看,只瞧见胸口处殷红一片,也没来得及验证伤势是重是轻,当即就……
唔,正如长孙湘雨所言,吓晕过去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婿的尴尬,伊伊连忙岔开话题替谢安解围。
“轻伤好呐,总归是虚惊一场,夫君可不知,夫君昏迷不醒时,湘雨姐姐那可是急地跟什么似的……”
“伊伊!多嘴!”长孙湘雨娇斥一声,恼羞成怒般打断了伊伊的话。
望着长孙湘雨那微红的脸蛋,谢安心中暗自感觉好笑,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妮子面冷心热,跟她的生父长孙靖一个性子,这也正是她们父女俩一见面就吵架的最大原因。
扭过头来戏谑般瞧了一眼长孙湘雨,凭白得了后者一个没好气的白眼,谢安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回头去皱眉询问梁丘舞道,“舞儿,那个叫伍衡的家伙呢?”
“好像是逃走了……”梁丘舞颦眉说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逃走?”谢安吃惊地望着梁丘舞以及她身后的金铃儿,心中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在他看来,摆着梁丘舞与金铃儿这两位在,恐怕是他的大舅子陈蓦都捞不着好,那个伍衡真有那么厉害?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纳闷的神色,金铃儿细声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个卑鄙小人使暗箭伤了你,余与小舞妹妹忧心你的伤势,兼之后来又发生了点事,所以就没能及时追赶,叫那厮给跑了……”一说到这里,金铃儿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伍衡抽筋拔骨。
“发生了点事?什么事?”谢安显然是听出了金铃儿话中的蹊跷,疑惑地询问梁丘舞。
却不曾想,梁丘舞闻言亦是一脸的一知半解,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好像我那时也是昏过去了……唔,我只记得那时抱着安,至于后来……记不得了……”
偷偷瞥了一眼一脸纳闷的梁丘舞,金铃儿心中那叫一个气。
昨夜你个母老虎发狂将我等一干人打个半死,一句记不起来就完事了?
“咦?”这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抓过金铃儿的手来,疑惑地望着她手臂上好几处淤青,惊愕说道,“这……金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从旁,梁丘舞亦一脸惊讶地望着金铃儿,诧异问道,“那伍衡当真那般厉害么?咦?不是说没交手么?”
啊。是没跟那个叫伍衡的杂碎交手,不过,却有另外一个强地不像话的女人因为发狂不分敌我……
金铃儿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梁丘舞,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上的淤青用袖子遮住,微笑说道,“不碍事的。只是……只是昨日不慎撞到了门……”
说这话时,金铃儿心中犹自对昨晚的事记忆犹新。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施展出十成十实力的梁丘舞,竟然是那般的强悍,硬是将李茂、狄布、佑斗、费国、季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