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2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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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季竑话语,李贤心中怒气稍做平息,点头说道,“谢安是个聪明人,虽有几分痞气,但是颇重情义,这也是小王为何在私底下支持他上位的原因之一,只要我等不率先做出有负于他之事,他倒也不会在背后捅刀子,问题就在于那几个乡下纨绔……”
“咳!”季竑闻言轻咳一声。
李贤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处,改口说道,“唔,那几个王室分家世子……早前小王已嘱咐过李博,叫他规劝其余三人一二,却不想还惹出这等事,冀京岂能是他们各自封国可比?——此番还算是走运,他们撞到的是谢安,倘若撞到梁丘舞、长孙靖,后果不堪设想!”
“谢安此番是卖了我等一个天大的面子啊……”
“唔!”
“殿下打算何时去提人?”
李贤闻言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叫那几个家伙在大狱寺吃吃苦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整日游手好闲,再来坏小王好事!”
“这……”季竑眼中露出几分忧虑,苦笑说道,“那可是大狱寺重牢啊,殿下……”
似乎是听出了季竑眼下之意,李贤点头说道,“明日早朝罢了,小王与那谢安知会一声,看在小王的面子上,他倒也不至于将那几个家伙折磨太惨……总之,得给那几个人一点教训!”
季竑闻言暗自打量了一眼李贤,心中暗自说道,自那回死里逃生,殿下确实要比以往心狠一些……
在季竑看来,李贤手段比之当初狠辣了许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意味着自家殿下比起以往更加成熟,只是在心底下,他却隐约有些怀念当初的李贤……
那位与他把酒言欢,笑谈风花雪月的皇室君子。
在季竑暗自叹气之际,李贤已渐渐恢复平日里的气度,笑着说道,“关仲,小王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堂兄弟,叫你笑话了……”
“殿下言重了,”关仲微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拱手说道,“时辰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
“唔,对了,有关于太平军的事,记得探知一二,倘若小王预料不差的话,那谢安身边,甚至于皇宫之内,或许亦潜伏着太平军那所谓的'六神将',替本王将其找出来!——还有江南那边,继续替本王盯着……”
“江南……”关仲闻言一愣,从怀中摸出一本账本递给李贤,惭愧说道,“殿下不说在下倒还忘了,这是殿下所要的纪录账簿……”
李贤愣了愣,接过账簿翻了几下,点头说道,“好,好,关仲,辛苦诸兄弟了!”
“不敢!”关仲抱了抱拳,蒙上黑布,跃出窗外。
见此,季竑笑着说道,“怎么这刺客出身的,都习惯走窗户呢?”说着,他转头望向李贤,见李贤目不转睛地盯着账簿,好奇问道,“殿下,此乃何物?”
“这是近些年来,江南各城各县米价、盐价的记录账簿……”走到书桌旁,将帐幕平铺在桌上,李贤飞快地将其翻阅了一遍,继而坐下在椅子上,闭上双目,喃喃说道,“五年内,相比其余各地,江夏、武昌、九江等地米价上涨足足五成……”
“太平军在私下筹集米粮?”季竑双目一挑,喜色说道,“不愧是殿下,竟能想到用此等方法找到太平军的根基所在……如此看来,太平军应该在江夏、武昌、九江一带!”
“不!”李贤摇了摇头,闭着双目沉声说道,“正所谓'狡兔不食窝边之草'……我等苦心经营数年,亦我二人的智慧,尚无法找到太平军任何蛛丝马迹,这足以证明太平军内亦有智略之士,此人岂会犯下这般疏漏?”
季竑闻言一愣,恍然大悟说道,“莫非是障眼法?”
“唔!”李贤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米价最高之处,绝非太平军藏匿之处,米价上涨三成以上尽皆排除……还有二十九个县,同理排除盐价上涨三成以上者,还有十一个县……”说话时,李贤始终闭着双目,再位翻阅那本账簿。
“十一个县可不好找啊……”季竑皱眉说道。
李贤点了点头,思忖一番后,沉声说道,“太平军化整为零,其首领所在处,绝不会聚众太多,在我看来,多半是隐匿于江南城县,如此一来,找要确实麻烦,不过,倒是可以找出太平军屯粮之处……太平军的目的是为了推翻我大周,单单靠布置细作,这可扳不倒朝廷,还需军队为助力,而太平军若要骑兵,则粮草与盐乃必须之物,若能摧毁其囤积辎重之处,无异于予其当头一棒!”
“囤积粮草之地,可是太平军机密之事,虽说我是六神将之一,却也难以探查一二……”
“不忙……”李贤摆了摆手,继而双手平放在书桌上,推开桌上一切公文,闭着双目喃喃说道,“首先需确定太平军堆积粮草的地方……山林,唔,不对,山林虽隐秘,但运达不便,再者,江南雨水颇多,堆积粮草于山林,多会腐毁,据小王猜测,据太平军准备完毕,应该还有一、两年,甚至更久,山林湿气重,粮草藏不到年逾就会腐烂,不对……”
“殿下可想过那些江南的富豪?——江南多有殷富之人,家中粮仓无数,倘若被太平军收买,充当太平军屯扎之处,如何?”
“这样很是危险,照理来太平军不会这么做……”李贤摇了摇头,忽然,他浑身一震,闭着双目,右手手指在桌案上来回点着,口中说道,“奇怪……江夏、九将、武昌三地米价暴涨,可接邻的其余郡县,米价却异常平稳,这不合常理!——百姓驱利,倘若得知邻县米价,必然会私下到邻县贩粮……”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稳定米价么?”季竑闻言心中一惊,捧起那本账簿,细细翻阅,只可惜,无法从那些大概的数字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江南虽多殷富之人,可那些商贾却也并非济世圣贤,断然不至于拿家中库藏的米去稳定整个郡县的米价,换而言之……”
“官米!”季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说道,“是官府出面稳定米价?!”
“早该想到的!”李贤闻言重重一拍桌案,带着几分微怒说道,“果然,江南各城县官员中,有太平军的人!——县令、城守,甚至是郡守!”
“要说江南官府屯粮重地……”
“襄阳、江陵、彭泽、豫章……对,这几个城的米价与盐价非常平稳,几乎保持在半成的增减……季竑,你如今已是吏部尚书,去调查一下这几个地域的官员底细,宁可估错,不可放过!——不过,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明日早朝后,我便去吏部典藏司整理名单……”
闻言睁开眼睛,李贤目视着自己右手指在桌上的位置,双目一眯,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荆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呢,人杰地灵、风景如画,想来你也这么觉得吧?——太平军'公主',南唐刘氏后裔,'四姬'之三,'天上姬'……”
截止当日,据皇四子'燕王'李茂抵达冀京,尚余九日。
PS:苏婉很纠结么?很纠结吧?不过现在还不是写这段的时候呢,诸位读者别见怪。
看最近好像提问的蛮多嘛,这周设一单章,专门用来回复诸位读者的疑问吧,当然,是0收费的。
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评论中提及,我会统一解答诸位的疑问。
第二十四章逼近的燕王
“……退朝!”
大太监王英喊了一嗓子,在诸百官的恭送下,大周天子李寿缓缓步入太和殿内殿,这无形中宣告着今日的朝会到此为之。
“总算完事了……”走出太和殿伸了个懒腰,谢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得出来,他有些疲倦。
也难怪,毕竟他家中有四位如花似玉般的娇妻,以谢安的性格,那还不是得来回倒着、日日*宵,早已痴迷于其中的他,如何耐得住寂寞,独自一人入睡呢。
不过这也也使得谢安每日早晨的精神很是不佳,就拿方才早朝来说,知道的不难看出谢安是在打盹,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安当真附和同僚的提议呢。
倒不是说谢安身为刑部尚书却不负责任,问题在于,担任丞相之职的皇八子、'八贤王'李贤一个人就将满朝文武的提议都涉及在内了,与其像其他人似的傻站着,看着李贤滔滔不绝地讲述,谢安还不如趁这段时间闭闭眼,借机打个盹,反正若是修成政令的话,待会朝廷会拟写正式的公文下发到刑部府衙。
就在谢安修炼眯着眼睛也能顺利迈下太和殿外玉阶这门高超的技艺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呼。
“谢尚书,请留步!”
谢安转过头去,见李贤正向他走来,遂站住了脚步,在原地等着他。
“昨夜之事,本相深感抱歉……”走到谢安跟前,李贤拱了拱手,将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谢安闻言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李贤一同走向正阳门,口中撇嘴说道,“是因为昨日那四个蠢货?”
见谢安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暴怒,李贤略微有些意外,在低头沉思、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点头说道,“昨夜有劳漠都尉向本相传讯,本相这才得知那四个家伙究竟干了些什么,好在谢尚书宽容大度……”
“说得再好听都没用哦,”打了一个哈欠,谢安半开玩笑地说道,“本府昨日说了,要人的话,得丞相大人亲自到大狱寺去提……”
“这个应当……”李贤点了点头,毕竟谢安能宽恕那四个李氏王室分家的纨绔子弟,已给足了他李贤面子,这一点李贤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对于谢安能够高抬贵手,放过那四人,李贤依然感觉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看来,谢安也属于是睚眦必报的人物。
或许是看出了李贤心中的诧异,谢安撇嘴说道,“本府知道丞相大人在想什么,说真的,本府当时真恨不得宰了那几个家伙,抛尸荒野……”
“这可不像是我朝刑部尚书该说的话啊!”李贤微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望着谢安略带深意地说道,“谢尚书最终还是饶了那四人一命,李贤感激不尽!”
“没办法,谁叫眼下冀京一致对外呢?再者,从另一种角度而来说,那四个家伙反倒是帮了本府一把?”说到这里,谢安长长叹了口气。
确实,谢安这句话倒不是因为李贤的面子,而是发自内心,尽管当时他万分震怒,恨不得将那四个皇族世子杀了,但是就结果而言,那四个皇族世子反而是帮了谢安一把。
若不是他们四人掳走了苏婉,昨夜,谢安与苏婉二人闹得不欢而散,势必关系更为恶劣,哪里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直到眼下,谢安依然还记着当时怀中那属于苏婉的那一份柔暖,说实话,谢安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再次拥抱这个深爱的女人。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苏婉这位传统女子中的典范,她太在意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了,在临走前自称姐姐,隐晦地提醒谢安,她眼下已是吕家的儿媳,让谢安顾念家中的娇妻,莫要做出任何叫外人说二人闲话的事。
那种仿佛在剧烈挣扎般的痛苦眼神,让谢安倍感唏嘘不已。
“……”见身旁的谢安忽然一脸黯然地长叹起来,李贤很明智地没有追问下去,以他的智慧不难看出,谢安显然是对那位吕家儿媳抱着诸多感情,否则,昨日又岂会震怒如斯?
说实话,李贤昨日当真吓了一跳,毕竟当时谢安下令出动了南、北镇抚司两个谍报机构的人马,又请得卫尉寺巡防司的兵力,满城搜索,若不是心中愤怒,又如何会这般兴师动众?
果然,这谢安是广陵人,那位吕家儿媳亦是广陵人,他二人之间,必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心中微微思忖了一番,李贤便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毕竟,他对谢安感情的方面的事可不感兴趣。
而那边谢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对苏婉的思念压制心底,勉强笑道,“丞相大人打算何时到我大狱寺提人?”
“这个不忙,”李贤微微一笑,说道,“昨日听闻此事,本相亦是万分恼怒,倘若真因为此事而破坏了朝中眼下和睦,不需谢尚书动手,本相也不会放过他四人……就让那四人先在大狱寺重牢内呆几日吧,长长记性!”
“丞相大人这么说,还真是叫本府感到意外……”诧异地望了一眼李贤,谢安忽然发现李贤的气色亦是不佳,或许是因为包揽了整个朝廷提案的关系,李贤看起来有些憔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眶下亦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灰影,从中不难猜测,他究竟有多么的操劳。
“丞相大人这几日每日睡多久?”谢安皱眉问道。
李贤愣了愣,诧异地望了一眼谢安,继而笑着说道,“谢尚书这般关切朝中政敌,倒也是史无前例了……”
“关心你?得了吧,本府只是觉得,有你李贤在,朝中事物处理起来确实要轻松不少,是故……你若是因劳成疾,继而亡故,本府可是会感到头疼的……”
“呵呵呵,”李贤微微一笑,玩笑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