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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妻乃上将军-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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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竑满脸畏惧之色,李贤连忙说道,“季先生,季先生,小王又不是叫季先生去与太平军主帅厮杀,不过是请先生套套话罢了,想来,此人潜伏在那谢安身边,应该多少知道一些重要的事!”

“这……”望着李贤眼中的恳求之色,季竑犹豫着点点头,不甚自信地说道,“好吧,在下尽量吧,殿下莫报太大希望!”

见此,李贤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如此,就麻烦季先生了!”说着,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自今早之后,那谢安可还去过正阳门?”

季竑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在下方才一直在正阳门观察各方动静……不曾!”

李贤闻言点了点头,嗟叹说道,“看来,那谢安当真不在乎翰林院众学士有可能会因他而丧命……季先生,待会你知会张太史令,叫他莫要意气用事,让众学士并众学子散了吧,虽说如此大损翰林院颜面,但总好过白白丧命……”

季竑面色一红,毕竟这件事是他的主意,此前并没有知会李贤,在犹豫一番后,他点了点头。

“盯着那谢安,最好能够买通其身旁衙卒、捕头,小王要知道那谢安裁断此案的详细过程!”

“嗯!”季竑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李贤与季竑口中所谈论的谢安,正与卫尉寺卿荀正以及苏信、李景、费国、齐郝、廖立、马聃等心腹之人在朝阳街一处名为'汇仙居'的酒楼吃酒用饭。

在冀京的这些日子,提到吃酒的地方,也只有'汇仙居'与'百花楼'这两个地方最让谢安记忆犹新,前者是酒水美味、令人陶醉不已,而后者则是陪酒的美人热情,令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由于梁丘舞已经知道了谢安的性子,不时耳提面嘱且不说,甚至于危言恐吓,屡次提到家法二字,这才使谢安收起了花花肠子,再不敢踏足冀京城内那风花雪月之地。

要不然,谢安与项青可是那里的常客,就连安平王李寿也曾经被谢安拉去几次。

由于梁丘舞不在,兼之在座的都是熟悉的人,因此,谢安等人哪里还会在意什么,几坛美酒下肚,面色早已呈现醉态。

“听说,南国公与南军即将返回冀京?”端着酒盏,荀正随口说道。

“哦?”谢安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

要知道,毕竟南军是重步兵,况且又要押运一千六百万两充当军费的赃银,行程自然比不过东军。

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啊……

一想到东军营地内的那一千六百万两银子,以及属于长孙湘雨的八百万两银子,谢安心中痒痒。

好家伙,四千万两的银子,自己就只捞到五十两,虽说陛下赏赐了五十万两赏银以及五千两黄金,可比起本该属于自己的两千万两,那算得了什么?

荀正哪里知道谢安是在为那些银两而暗自感到心痛,见他默然不语,叹息说道,“此番,南公府吕家可是损失惨重啊,其世子吕帆,明明才娶了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想殒命于战场……可怜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刚嫁到吕家就当了寡妇……”

“……”听闻此言,谢安握着酒盏的右手微微一颤,当即岔开话题,转头对廖立、马聃二人说道,“对了,廖立,唐皓、张栋他们,有消息了么?”

廖立摇了摇头,继而笑着说道,“大人心急了,几位将军的家眷,皆在西凉,往返一趟,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哪有这么快?”

其实谢安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荀正无意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说起来,大梁那边也不知如何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着,马聃轻笑着说道,“算算日子,屯扎在大梁的那些弟兄们,想来已接到朝廷发下的赦罪文书……此全赖大人仁义啊!”

“呵呵!”谢安笑了笑,不得不说,被多达二十万人当成恩人感恩戴德,这种感觉确实相当不错。

见话题转到这方面的事,苏信深思着说道,“对了,话说王褒、秦维等人,前些日子已经由刑部定罪处斩了吧?”

“唔!”谢安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没去关注罢了,毕竟在他看来,似王褒、秦维等叛军将领,不过只是太平军唆使的一杆枪罢了。

一句话,当时若不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扮作叛将亲自坐镇函谷关,那帮叛军早就被吕帆剿灭了,哪还轮得到谢安与李寿领此大功?

当时西征之事凶险异常,可如今想想,谢安却感觉有点庆幸,不但与长孙湘雨拉近了关系,更与陈蓦这位堪称天下第一猛将的人变成了亲戚,美中不足的是,似刘奕、乌彭那些良将误死在陈蓦手中,要不然,谢安如今身边的班底,恐怕要更为雄厚。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如今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托人好生照料那几位将军的孀孤了。

抛开心中烦恼事,谢安一干人一面天南地北地聊着,一面争相敬酒,以至于当梁丘舞从长孙家返回找到谢安时,这一桌的人,几乎都喝地差不多了。

当然了,谢安除外,毕竟他可不想见到梁丘舞恼怒的神色。

果不其然,当梁丘舞走入厢房,瞧见一桌子的醉鬼后,表情相当不渝,可当她注意到谢安依然清醒时,眼中却露出几分欣慰之色,竟不曾出言呵斥。

“安,你要的答复!”走至谢安身旁,梁丘舞将手中一份厚厚的书信递给了谢安。

见此,谢安左侧的苏信连忙起身,嬉笑着给梁丘舞让座。

“末将给主母让坐!”

梁丘舞面色微红,不过姿态倒是颇为得体,赞赏般望了一眼苏信,坐在谢安左侧的座位中,继而对谢安说道,“安,那个女人说,答案就在这封书信内!”

“这封书信?——我瞧瞧……”拆开了信封,谢安诧异地望着那厚厚一叠书信,粗粗一数,怕是有二十来张。

'安哥哥贵安,奴家谨拜:拜安哥哥上元节之夜所赐,奴家这两日染了风寒,卧病于床,好生苦闷,安哥哥又不来探望,甚是薄情……'

好家伙,第一句就是兴师问罪啊?

谢安苦笑出声。

拜托,那日是你非要在那种地方光着身子做那种事的,现在着凉了来埋怨我,还有没有天理啊?

还什么不去探望,眼下我进得去长孙府么?

登门拜访,还不得被你父亲棍棒打出来?

'……安哥哥这会多半是在找借口吧,哼!前些日子怎么就能来奴家闺房内与奴家私会呢?哼哼!莫不是占了奴家的身子,就觉得奴家无足轻重了吧?薄情寡义!'

好麻烦,这个女人……

揉了揉脑门,谢安继续看下去。

'……这两日奴家一切安好,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弱,**至今隐隐作痛……'

喂喂喂,要不要连这种事都写上来的啊?

偷偷瞥了一眼梁丘舞,谢安赶紧将书信翻到最后一页,在他看来,长孙湘雨多半会在最后才写关于于贺的那件事,可当他瞧见最后一页时,他傻眼了。

'……哼!是不是不耐烦奴家的碎碎念叨了?打算径直翻到最后一页?哼!奴家就故意不在最后写,气死你!重头翻吧,安哥哥要的答案,就藏在奴家的书信中……'

“……”在梁丘舞诧异的目光下,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重新看信。

'……好闷哦,无趣,甚是无趣,小桃也是的,就不能爬到屋顶上替奴家赶走那只讨厌的鹊鸟么,任凭它呱呱叫唤,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啊啊,这个女人好麻烦!

望着那整整半页的'烦死了',谢安差点就抓狂了,恨不得冲到长孙府,将那个戏弄他的小妮子横摆在腿上,狠狠地抽她那令人想入非非的翘臀。

强忍着心中的急躁,谢安仔仔细细地观阅这封书信,一直看到倒数第二页。

'……嘻嘻,方才舞姐姐来找奴家呢,说是安哥哥遇到难题了?笨!于贺撕下袖子,重点并不在其他,而在他撕下的袖子,是不是像一个两端无底的袋子呀?那叫橐!《说文》写道:小而有底曰囊,大而无底曰橐。'囊'乃'东'的原字,其意为,将行李钉在木头上。因此,于贺临死前想要留下的线索,就是'东'!嘻嘻,没有想到奴家会在倒数第二张写这件事吧?其实安哥哥只要再向前翻一页,就能提前找到答案了呢!嘻嘻,安哥哥多半是看到了奴家在最后一页所写的话,是故乖乖地重头看了一遍,嘻嘻……安哥哥贵安,奴家拜上。'

这个麻烦精……

看到这里,谢安已经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不得不承认,长孙湘雨揣摩人心的本事,实在是天下少有。

无奈地摇了摇头,谢安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

东……

于贺想表达什么意思?

第四十一章惊愕的第二日六

对于长孙湘雨的这封书信,谢安是彻底没了脾气。

只能说,谢安的智慧还达不到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的程度,哪怕是一封书信,也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万般无奈地看完了长孙湘雨那长达十余页的抱怨。

什么卧病在床啦,什么**还隐隐作痛啦,什么屋檐上的鹊鸟叫声令她心烦啦,这种可以说是无关痛痒的话,那个女人竟几乎写了通篇,反而是有关于于贺的事,却仅只有寥寥一段。

不过她在字里行间内所透露出的对谢安的思念,倒是让谢安颇为感动。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长孙湘雨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看似行为乖张、惊世骇俗,实则,她也与梁丘舞一样,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子,一旦认准了心属之人,深陷感情,便不惜为其倾尽所有。

在大周,哪位女子有长孙湘雨这般魄力,敢在成婚之前就将清白童贞交给心属的儿郎?

当然了,似这等深情的女人,倘若遭到心爱之人的背叛,其后果亦是相当严重,尤其是长孙湘雨这等才智堪比妖孽的女子。

不过话说回来,似她这等美艳无双、才智惊人的女子,谢安又如何舍得背弃?

谢安之所以没有去探望长孙湘雨,一来是这几日查案之事太过于忙碌,二来,长孙靖显然已得知谢安用某种途径将她的女儿偷偷带出府邸,因此,对女儿看管地更紧。

啊,不是不想去,只是没办法罢了……

想到这里,谢安暗自叹了口气,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他看得出,卧病在床的长孙湘雨心情相当烦闷,仿佛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丝毫自由,可他谢安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知道,谢安如今已经是兵部侍郎长孙靖的眼中钉。

见谢安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书信,梁丘舞好奇问道,“安,那个女人在信中写了答复么?”

“唔!”谢安点了点头,在望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后,低声说道,“湘雨推断,御史台右都御使于贺于大人,在临死前想留下的讯息,是一个'东'字!”说着,他便将长孙湘雨的推断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只听地在座众人面露惊叹之色。

“原来如此……东?”念叨了一句,荀正面色微变,压低声音说道,“莫非是东宫太子?”

谢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昨日我见过太子李炜,看其神色,多半是不知情,不会是他!”

梁丘舞微微一愣,诧异说道,“若不是东宫太子,那于大人所留下的东字,指的又是什么?”

“不是还有一个么?”望了一眼梁丘舞,谢安一字一顿说道,“东岭刺客!”

“东……岭刺客?”梁丘舞面色微惊,继而皱眉说道,“那不是一样么?——安,你之前不是说,东岭刺客亦是太子李伟所招揽的人么?”

“当然不一样!”谢安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太子李炜确实可以指使东岭刺客,可反过来说,能指使东岭刺客的,可并非只有太子李炜一人!——舞,你应该知道的吧,太子李炜有一位关系极好的同胞弟弟……”

梁丘舞面色猛变,喃喃说道,“五皇子,李承?!——你确定么,安?”

谢安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眉思忖着说道,“不能说是确定,不过五皇子嫌疑最大罢了……总之,我要再去见太子李炜一面!”

梁丘舞错愕地望着谢安半响后,继而缓缓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太子李炜依然在宗正寺内的禁闭室等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五皇子李承。

不得不说,太子李炜可不像谢安之前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狂妄自大、志大才疏的家伙,不可否认,他李炜平日里确实狂妄、嚣张,但是,他亦有真才实学,他同样也想到了于贺隔袖而留下的真正讯息。

一个'东'字!

也是,倘若他李炜当真是个草包,当今天子李暨又岂会纵容他许久?

一提到这个'东'字,恐怕大部分的人都会联想到东宫太子,但是只有李炜自己最清楚,于贺并非他下令所杀,虽说他李炜素来心狠手辣,但是正如其父、当今天子李暨所言,似于贺这等重要的棋子,李炜还没有这个魄力轻易舍弃。

可倘若如此,这问题出来了,既非是他李炜所为,又是何人呢?

李炜不蠢,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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