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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妻乃上将军-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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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近傍晚,萧离这才回到了他们危楼刺客藏身的民宅。

当看到明明被抓走的萧离竟然好端端地又回来了,屋内一干刺客心喜之余,难免也有些怀疑,连连追问萧离是如何逃回来的。

或许是被众弟兄那不信任的眼神弄得心头火起吧,萧离敞开衣衫,怒声骂道,“看看,都睁大看看!——老子半个字都没说!”

望着萧离身上遍体鳞伤,一干危楼刺客这才闭上了嘴,但是他们频频看下萧离的目光中,依然有些怀疑,甚至于,有些人还向金铃儿建议换个地方藏身。

屋内众人争吵地厉害,金铃儿柳眉一凝,拍案怒声斥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娘闭嘴!”说着,她望了一眼萧离,正色说道,“萧离是我等知根知底的生死弟兄,岂会背叛我等?——莫要再胡乱猜测!”

“可是大姐……”一名刺客站了出来,犹豫说道,“萧离明明被官府抓了去,却又安然无恙返回……”

“孙正,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是的?”萧离怒声骂道。

那名叫孙正的危楼刺客转头看了一眼萧离,冷冷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逃出来的!——倘若你贪生怕死。背叛众弟兄,我孙正第一个饶不了你!”

“就凭你?”萧离火冒三丈,怒声骂道,“就凭你那三流武艺,老子就算是吃了卫尉寺的严刑拷打,照样能把你打地满地找牙!”

“你!”孙正眼中露出几分怒意。

见到这副情景,金铃儿眼中怒意越来越浓,冷声斥道。“老娘叫你等闭嘴,听不到么?!”

屋内众刺客闻言面色微变,一个个低下头去,就连方才差点挽袖子打在一起的萧离、孙正二人,亦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行了,萧离如何回来的,老娘心里有数!——你等再为此多说一句试试!”说着,金铃儿转头望向萧离,怒声骂道。“还有你,老娘叫你小心从事。可你呢?——这番若不是有老娘相识之人暗中救你,你早死了!”

萧离缩了缩脑袋,一副噤若寒蝉之色,良久怯怯说道,“其实,若不是他身边那个护卫模样的男子出手,小弟也不会被……”

“还想狡辩?”金铃儿眼神愈加愤怒。

萧离一听。干忙闭嘴,低着头连声说道,“小弟知错了。下次,一定会多加注意……”

见他一副战战兢兢之色,金铃儿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以为老娘喜欢这般呵斥你?那是为你好!——罢了罢了,rì后需更加谨慎!”说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犹豫说道,“萧离,放你回来那人,有说什么么?”

“大姐指的是那大狱寺少卿,谢安?”

金铃儿面色微微一红,缓缓点了点头。

“他说,众牺牲弟兄的尸体,他会暗中帮忙的,叫我等莫要冲动,眼下,卫尉寺正打算用那些尸体,引我等以及东岭那帮人上钩,好一网打尽!”

“这样啊……”金铃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许杰好奇问道,“大姐,你认得那谢安?为何他要这般相助我等?”

“这个……”金铃儿面色一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见此,萧离哪里还会不明白,咧嘴一笑,笑嘻嘻说道,“这个我知道,那谢安想娶大姐……”

屋内众刺客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金铃儿闻言芳心猛跳,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怒声骂道,“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弟胡说八道?”萧离咧了咧嘴,问道,“那大姐倒是解释一下,为何大姐那块玉佩,会在那个谢安手中?——大姐曾经提及过,那是大姐的娘留给大姐的……”

“他还带着?”喃喃自语一句,金铃儿眼中微微流露出几分柔情,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屋内众人惊愕的目光,咳嗽一声,斥道,“胡说八道,那块玉佩老娘好端端地放在身边!”

“在何处?大姐可否让小弟等人瞧瞧?”

“……”金铃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望着她这副表情,屋内众刺客哪里还会不明白,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谢安想娶大姐?”

“据说那小子才十八岁吧?”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了,大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行刺那谢安与李寿二人了……”

“唔,看样子,大姐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都当成是定情信物送出去了……”

听着屋内众人的小声议论,金铃儿又羞又气,恼羞成怒说道,“都给老娘闭嘴!——他是官,余是贼……总之,不许再提及这件事!”

“是,大姐……”屋内众刺客齐声应到,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依然不时望向金铃儿,窃笑不已,看得金铃儿额角青筋绷紧,一跳一跳。

“哦,对了,”好似想到了什么,萧离窃笑着说道,“他还说,当初他抓到大姐一次,可惜被大姐跑了,这次倘若他再抓到大姐,大姐可无法再那般轻易地就脱身了……要关大姐一生!”

金铃儿闻言面颊绯红,吞吞吐吐地问道,“他……真这么说?”

“是!”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轻哼一声,喃喃说道,“那小贼,倒是好大口气……”说到这里,她忽然惊觉过来,环视了屋内一干窃笑不已的刺客,恼羞成怒般骂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娘闭目歇息去!”

“是,大姐……嘿!”

望着屋内众刺客揶揄的目光,金铃儿又羞又气,心中念叨着谢安的名字,暗自咬牙,然而眼神却是那般温柔。

还记得余么?

那个可恨的小贼……呵!

不对不对,眼下可不是想那小贼的时候,需尽快与李炜见上一面,否则,我危楼势必无法在冀京一带立足……

唔,今夜吧,到皇宫见见那厮,看看这家伙究竟想怎样!

想到这里,金铃儿眼中露出几分怒意。

李炜,打算借东岭那帮人,逼老娘妥协么?

好,算你有本事!

不过,若不能给老娘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

可不算完!

第十八章祸不单行

“这便是小弟为大舅哥准备的住所,大舅哥觉得如何?”

回到了自家府邸,谢安领着陈蓦参观他替他准备的房间。

那是一间复合式的厢房,东西向二十余丈,南北向十余丈,由两个厢房构成,而如今,随着中间那堵墙被敲掉,这两个厢房便构成了一个极其宽敞的房间。

屋内,书桌、座椅、书架、衣柜、床榻、屏风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许多字画,再加上一些做工精致的木质小雕,使得这个房间颇具书香气息。

也难怪,毕竟屋内的摆设,都是由长孙湘雨设计的。

当初长孙湘雨住在谢安府上时,由于谢安每rì都要到大狱寺当差,她闲着无聊,便使唤着府上的下人,将整座府邸里里外外的摆设都重置一遍,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就是谢安府上的女主人呢。

“唔……”站在屋内zhōngyāng,陈蓦环视了一眼周围,忽然对从旁的府内下人,说道,“将这些家具、屏风都撤掉……换上烛台!”

“……”屋内那数名下人错愕地望了眼陈蓦,一脸犹豫地望向谢安。

见此,谢安拍了拍手掌,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这位乃本官远房表兄,他说的话,就是本官说的话!——还不快照本官表兄所说的布置?”

“是,老爷!”那数名下人连忙点头,一伙人手忙脚乱地将屋内的家具逐一都搬了出来,毕竟按着陈蓦的意思,除了供休息用的床榻外,他不需要任何家具。

当然了,烛台是必不可少的,最好能够摆满整间屋子,使得这间屋子就算在夜里也能像白昼间那样明亮。

由于这座府邸的主人谢安已放下话来,众下人自是不敢违背,他们几乎将府内厢房中的烛台都搬到了这里。粗粗一数,至少二十余架,可即便如此,看陈蓦的表情,他似乎并非很满意。

“就只有这些么?”陈蓦皱眉问道。

众府上下人面面相觑,期间,有一人小声说道,“回表老爷话。除老爷与长孙小姐房内外,其余府上烛台,已尽皆搬至此处……”

“哦……”陈蓦失望地叹了口气。

见此,谢安连忙说道,“大……不,表哥,今rì你将就一下,待明rì,叫府上下人上集市再购买几车……”

“好吧!”陈蓦点了点头,望着下人们将二十余架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亮。继而,原本布满顾虑的脸上。露出几分病态般的笑容,浑然不知,不远处的谢安、廖立、马聃三人,正用无比怪异的目光望着他。

尤其是谢安,正扳着手指计算着什么。

一架烛台五支蜡烛,二十余架烛台,百来支蜡烛……

一支蜡烛烧大半个时辰。一夜差不多五个时辰,换句话说,差不多要换九、十次蜡烛。每次至少百来支……

期间烛火绝对不能断,否则,指不定这位大舅哥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就是,一夜一千支蜡烛……

一支蜡烛十文钱,一千支就是一万文钱,算算,差不多是十两银子……

一rì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

呼,还好还好……

谢安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在他新得了一笔五十万两银子的巨额赏赐,这还不包括大周天子私人赏赐的五千两黄金,要不然,单凭他大狱寺少卿那每月八百两的俸禄,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拍了拍双手,谢安笑着说道,“表哥,那你先歇着,小弟还要去一趟东公府!——待会晚饭要吃什么,表哥尽管吩咐府上下人。”

陈蓦点了点头,他知道谢安要去东公府赴家宴,作为昨rì不曾出席梁丘公接风家宴的赔罪。

平心而论,陈蓦十分想跟着谢安一道去,与梁丘家仅剩的两位亲人吃一顿家宴,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出现在东公府,出现在梁丘公与梁丘舞面前,且不说他的爷爷梁丘公态度如何,他的堂妹梁丘舞是绝对不会再放他离开的。

正因为这样,他这才被迫放弃心中这个美好的夙愿。

“兄弟,你先留一下!”

“唔?”此时谢安正与马聃、廖立二人准备离开,闻言转过头来,疑惑问道,“表哥还有何事?”

陈蓦挥挥手退去了下人,就连廖立与马聃二人也被他请出了屋外。

“有件事为兄在心中藏了一下午了,憋地难受!”

谢安愣了愣,见屋内并无外人,遂笑着说道,“大舅哥但说无妨!”

只见陈蓦面色一正,皱眉打量着谢安,沉声说道,“今rì下午,在马车上,兄弟说要娶那个叫做金铃儿的女人?——可是当真?”

“……”谢安犹豫着点了点头。

见此,陈蓦沉默了,半响之后,望着谢安诚恳说道,“兄弟,为兄并非矫情之人,有些话,当说则说!——你与我虽非同胞手足,但我当你是亲生兄弟般对待,为何?”

谢安犹豫一下,说道,“因为……舞?”

“不错!”陈蓦毫不掩饰,沉声说道,“舞乃我堂妹,你又是她夫婿,是故,你乃我妹夫,无论何时何地,但凡你夫妇二人之事,为兄必竭尽全力,绝不敢辞……但正因为血浓于水,是故,为兄有些话不得不说!——莫要辜负她!倘若兄弟做出什么叫她伤心的事,就算是大周皇帝护着你,为兄也要让你向她磕头认错!”

望着陈蓦那严肃的神色,谢安为之动容,点点头,轻笑着说道,“此事,大舅哥尽管放心,小弟绝不负她!”

“好,好!”陈蓦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歉意说道,“兄弟莫要怪为兄,为兄只是……”

望着他眼中那几分歉意神色,谢安笑了笑,说道,“大舅哥的想法,小弟明白,好不容易有了亲人。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伤心,对吧?——不过嘛,小弟倒是觉得,大舅哥是杞人忧天了,小弟若是做出那等事,哪还轮得到大舅哥来教训小弟?小弟家中那位,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啊!”

陈蓦愣了愣,继而失笑般摇了摇头。附和说道,“对,对,为兄倒是忘了!——险些将她当一般女儿家看待……”

“呵呵,那小弟先走了?”

“兄弟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叫人来传个话……”

“嗯!”

与陈蓦寒暄几句后,谢安告辞离开,与马聃、廖立二人乘坐马车朝东公府而去。

途中,谢安忍不住反复回忆陈蓦方才的话……

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明明陈蓦只见过梁丘舞一次。甚至于,后者当时还要杀他。可他却这般护着梁丘舞,仅仅因为他是她的堂兄……

这就是亲情么?

“真是不可思议的羁绊啊……”

“唔?”驾驶马车的廖立好似是听到了谢安在车内的感慨之词,好奇问道,“大人,何事?”

“不,没什么……”谢安摇了摇头,忽然。他撩起了车帘,好奇问道,“廖立。马聃,你二人家中有兄弟姐妹么?”

廖立闻言一愣,笑着说道,“兄弟倒是没有,倒是有两个姐姐,如今早已婚配,大姐嫁到了益阳,二姐在青州渤海郡……”

“有联系么?”谢安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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