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9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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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争雄逐鹿的战场上。毫不犹豫的对昔rì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同胞挥动武器,浴血厮杀在一起。
扎格罗斯———努赛宾山口,宏伟料峭的山壁,像是两只张开胸怀的手臂,将一个庞大的营地,环抱在怀中。
作为附庸的数万名亚美尼亚人及其追随者,在担忧和纠结中,迎来了新的一天,他们已经失去了南下所获得大部分战果和收获,现在又被切断了回家的最近道路。。
当初背弃盟友的报应,分毫不差的重新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才发现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朝令夕改的投机,最终令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阿拔斯王朝覆灭之后,亚美尼亚人并没有能如预期一般的获得更大的利益,反而成为了地区几大势力联手重点打击的对象,狼狈无比的退出米迪亚行省,又在亚述北方进军中失去了大部分的步兵。接着靠近扎格罗斯山脉的城市和据点,也被来自山地的库尔德人所夺取。
现在这些亚美尼亚人。只能抱着某种悲愿和无奈的心情,暂时依附在拜占庭军队的羽翼之下,期待用时间来重新添好伤口,回到战场的那一刻,但是失去了对那些城镇的控制权后,他们就逐渐被物资上匮乏和缺少药物的伤痛所困扰着。
只能用掠夺来的财物,从拜占庭军及其随军商人哪里,以较高的代价获得有限的补充。
晨曦的雾霭中,一名来自亚美尼亚教会的教士。睡眼惺忪的用冷水泼了泼脸后,进行着晨间的例行祷告,作为最早皈依基督教的国家之一,现今的亚美尼亚人,同样是主的信徒,并且拥有自己形同dú lì的教会。
打着哈欠的哨兵拄着长矛,将松开弦的弓和箭只靠在一边。有些湿漉漉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某种细碎而尖锐的声响,他定神仔细听了听,又睁大眼睛。好确认那些被风吹动的模糊灌木,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脸颊骤然一痛,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推动他的头部,猛然向后翻倒下去,摔出沉闷的声响,却是落地之前已经死去了。
几处被急促遏止的惨叫声,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响起。
亚美尼亚人的驻扎营地,发现自己遭到进攻的时候,敌人已经逼近到了珊墙之下,外围甚至没有接到任何的预jǐng。
头戴软尖帽,长袍背甲的波斯人,和包着大团头,身穿着旧王朝制式锁子甲的穆斯林新附军,如cháo水一般的用上了两人多高的寨墙。
他用木板和大盾,填平外围的陷阱和沟壑,在栅墙上刀砍斧劈的破开一个个缺口,然后蜂拥而入。
他们甚至很有几率和默契的让开正门的通道,然后由三五成群马挂木撞锥的骑兵,发起冲刺,带着巨大的惯xìng将包铁的尖头,狠狠捣在厚板大门上,木屑飞溅的到处一个个凹陷的坑洞,
直到大门崩成四分五裂的碎块。
亚美尼亚这一刻,也被激发了高地人藏在骨子里的悍勇和血xìng,他抓起身边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作为武器,勇敢的迎向这些闯入的敌人,因为他们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老弱妇孺。
一些人冒着箭矢跑上了仅存的塔台,他们吹起了告jǐng的号角,用沉闷浑厚的音符,呼唤不远处的罗马军队,
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一片的死寂,拜占庭人早就连夜从自己的营地里撤走了,然后将进攻的通道和前沿让给了那些敌人,从这一刻开始,亚美尼亚人就被昔rì的盟军和宗主国,给抛弃了。
在国王和大多数贵族都外出的情况下,群龙无首,六神无主,是他们最好的写照。
他们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寻找和推举每一个可以做出领头的人。
箭塔和哨位一个接一个被点燃,敌人的喊杀声和同袍的哀鸣声之间在营地边上奏响着。
终于有人缓过神来,聚集在一名年长的武装主教身边,这位主教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但是肌肉发达的他,在片刻之前刚刚用沉重的手杖,打翻多名波斯人,将附近各自为战的人召集起来。
这名亚美尼亚主教,振臂高呼道
“拿起武器。骑上战马,推倒外墙冲出去。。”
“所有能够站立的人,都必须投入战斗。。”
在他的呼唤和指引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他们的身边,落到波斯人手中的下场和恐惧,让他们成为袭击浪cháo中,一块坚挺而不断壮大的中流砥柱。
然后从天而降的火焰,彻底吞噬了他,也让周围的人。彻底丧失了勇气。
被骑兵保护着,向营地另一侧山地小径转移的年轻妇女和孩童们,也传来了响彻的哭喊声,敌人同样在这这条截击了她们。
这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抽调了亚美尼亚米拼死战斗的最后一丝勇气,成群结队的四散本套,然后在被波斯人的骑兵,砍到在荒野中,或是追逐shè杀在山林的边缘。
。。。。。。。。。。。。
扎格罗斯山脉。山外绿洲之上的卡米什利城外,
等候在村庄之中。前来觐见的亚美尼亚王马克西米连及百多名贵族,并没能等来拜占庭人的统帅包鲁斯,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成千上万高举大盾,手持刀剑和投矛的拜占庭军队包围之中,
而在被分隔开来的外围,他们的扈从和护卫,当场在盾墙和矛尖的逼迫下,解除武装并且予以逮捕。
这些拜占庭士兵的军旗。也不是曾经与亚美尼亚人一同并肩作战过,而有所熟知的白鹿、山雀或是云杉那几个野战军团,而是来自安纳托利亚诸军区以外的,北方奥普希金军区的火焰马军团旗。
一名陌生的军将向他们宣告,以泄露军事机密,恶意制造和挑起与赛里斯人军事冲突的罪名,将被押送到君士坦丁堡接收专门的军事审判
如果来自拜占庭统帅方面的怀疑和质控。被证实或是成立的话,在君士坦丁堡里的大竞技场里,与人兽拼搏到死,将会是他们唯一的下场。
要知道成就了前代皇帝君士坦丁五世的“保加利亚屠夫”名声之后。就没有如此之多的外国贵族和王族,出现在大竞技场里,成为拜占庭市民的经久不衰的话题了。
同一个的时间,由亲卫队封闭了城门,禁止出入的卡米什利城中,士兵们还算安定,但是军官之间就开始涌动着某种东西。
“为什么。。”
大声的质问,响彻在城市长官的官署中。
“一切为了罗马的荣耀。。”
面对若干名军将的质疑,包鲁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当帝国的军队回城之后,我们的后方,不再继续存在亚美尼亚王国这个一个不稳定因素,,”
“这是对盟邦的背叛和出卖。。”
亚美尼亚血统的骑兵将军,高声的质问道。
“尼西安。。”
包鲁斯大声叫着这名将军的名字
“你对亚美尼亚国王投入的关注,已经超过了你作为帝国臣民的本分和作为军人的职守。。”
“鉴于你已经不再适合统领我们的骑兵。。”
“以西路军团统帅的名义,解除你的职务,送回安条克,等待皇帝的裁决。。”
铁腕镇压了部下的反弹之后。
“你这是在用您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涯。。”
完成交涉,首席书记官小马略低声道。。
“相比之下,我个人的名誉和信用,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发苍苍的包鲁斯捏紧了拳头
“当他们盘踞在高原之上,众多拥护者之中时,我们只能容忍并且尝试借助他们的力量。。”
“但是他们因为贪yù和野心,离开熟悉的故土,贸然深入到着平原上的战争中。。”
“解决一个重大隐患的契机。。”
“相比那些远离家乡,并且在战斗中jīng疲力尽的赛里斯人。。”
“这些首鼠两端,习惯背叛和投靠的亚美尼亚人,才是帝国统治秩序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啊。。”
“我已经厌倦了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的反复无常。。”
“无论是帝国还是艾穆哈人,乃至赛里斯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都可以轻易的背弃。。”
“在复兴亚美尼亚的口号和理想背后,是马科米扬家族毫无信义可言的私yù。。”
“现在这一切,终于可以得到终结了。。”
“一个混乱的亚美尼亚高地,更符合两国接壤的需要。。”
“另外通过战争中各只军团的表现。。我更担心的是我们的军队之中,”
“如果有人为了个人私利,与亚美尼亚人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共同立场,那即便我们离开这片土地之后,战争依旧难以避免。。”
“我需要尽快抢先斩断这些隐患的根源。。”
“毕竟赛里斯人已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毫无袭击帝国使团的理由和必要,你觉得他们的保证有足够可信度么。。”
“如果以占据优势者的自尊和立场,我更倾向于相信他们。。”
小马略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特别是在我们的第一批使团已经访问过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问题就来自我们的内部了。。”
包鲁斯捏了捏rì渐稀疏的胡子。
“我需要你从后援的补充军团中挑选忠诚可靠的人员,以清查失踪人员的名义,进行全权行事的秘密调查。。”
“遵命。。”
小马略微微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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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入亚述省境内,随着深入底格里斯河中游,富饶绵连的阡陌纵横和分布密集的村庄,逐渐被是不是小片出现的荒野和灌木丛所取代,几乎一成不变的田野,也变成了风吹熙熙的草地、苇丛和沙洲。
这里也是公元前西亚最残暴奴隶制国家——亚述帝国的发源地,
阿舒尔城遗址,古亚述人的主神阿舒尔神宫的废墟上,我处理了一件突发的争端。
对于新成立的希伯来人自治领,首府被命名为新锡安,但是在领地命名上却产生了争议,来自半岛北方当地的希伯来人族群代表,希望起名为犹太城邦,而来自北方可萨境内,移民和商人居多的希伯来人群体,则希望为新家园起名为以sè列。
也就是以希伯来人十二士师家族为首的第一个政权,南北分裂之后的各自名称。
最后官司甚至打到了我这里,我给了他一个新名字,解决了这场纠纷,就叫迦南共和国。
当然这个共和国,并非后世意义上的东西,而是古典式贵族寡头共和的变体,希伯来长老和众多商业家族组成的城邦议会共和国。
也算是我在这些边缘地区所进行的政体实验素材之一吧。(()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零二章 亚美尼亚之叹
“包括懦夫在内的任何人都可以发动战争,但要结束战争却得到胜利者的同意”
古罗马历史学家:盖乌斯。撒路斯提乌斯。克里斯普斯
“战争是强迫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
普鲁士:克劳塞维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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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赫。塞汉特高原之上,从雷扎耶湖盆地,到乌尔米耶湖东北的河谷平原上,当地百姓麻木不仁或者波澜不惊的,再次经历了统治者和政权更替的风云变幻,短短的十年之间,从阿拉比亚人到亚美尼亚人再到阿拉比亚人,再到拜占庭人和赛里斯人,他们就体验和忍受了,复数以上统治者的更替。
来自亚述的泰伯里…米迪亚联合兵团,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亚美尼亚高地南方的军事重镇和南北交通枢纽——大不里士,
闲着这处阿拉伯世界最著名的地毯产地之一,已经被各sè的士兵所填充满了。
“搽亮你们的刀枪喂饱你们战马,到亚美尼亚去。。”
“那里有有肥腴的山谷和成群的牛羊。。就像没穿衣服的娘们”
“让我们抢光所遇到的一切人和城镇把。。”
高举已经镶上九颗宝石,代表击败了九个强大对手的卡维战旗,萨珊王李思远骑马小步奔驰在这些士兵的列阵之前,声音洪亮的鼓舞着。
用欢呼相应他的,是如林的刀枪和人马嘶鸣声,不论是波斯人,还是突厥人,不论是穆斯林还是基督徒,或是被新王国放逐的亚美尼亚人,乃至来自高加索以北的马扎尔骑士,都狂热拍打武器吼叫起来。
亚美尼亚人的复国梦和大亚美尼亚理想,再次在残酷的现实碾压下彻底破碎了,就像是历史上多次发生的一样。被重创的亚美尼亚人,将迎来长达数十年上百年,波及好几代人的黑暗沉沦时代。
哪怕这次靠近大亚美尼亚的终极梦想,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然后被打回原形。堕入更黑暗深渊中的绝望和颓丧。毫不掩饰的体现在那些幸存下来的亚美尼亚人的脸上。
作为自视过高的野心和诉求殉葬品的,不仅仅是新生王国的数万军队,还有近十万名随军队扩张,而前往温暖干燥的南方地区。寻找新生活和家园家园梦想的亚美尼亚百姓。
所幸并不是所有的亚美尼亚人,都站在了失败者的阵营中,在赛里斯人麾下效力的数千名同胞,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比如亚美尼亚大主教之子。骑兵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