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5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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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士奄解释道
严格说是让我代表大唐朝廷,去北边草原与回纥新一代领导人接触,重申唐回新一代领导班子的亲切交流和问候,尊重历史传下来的友谊和盟好,并就一些边境争议和边界问题进行紧密磋商。
秋天到了,大雁肥了,草原上正是秋高马肥的季节,按照传统的仪礼,回纥的内九姓、外九族、两大客部,大小数百个部落联合体,将会齐聚王庭,举行射雁会盟,顺便也进行上层交流,解决裁断各部的纷争,以决定各部之间的领地、草场、水源之类的资源归属分配,
因此,回纥可汗邀请曾经的宗主国,大唐天子派代表赴草原为见证。
回纥的官职体系,亦沿袭自突厥汗国时代,分为内外帐官体系,内帐官就是王庭直接任命的,相当于那些王姓所属的核心部落,及其繁衍分化出来的外围部落,附庸部落的管理者,外帐官则是那些与王帐关系较远的地方部落,或是新近征服的其他族类头领,按照自己部落的实力和产出,以及对王帐的贡献和功勋,在草原政权里获得相应地位和权利,会盟仪式,也是对这些外围部落的势力消长,进行重新评定的时候。
因此少不了各种名目的草原特色竞技活动。之前也有类似的邀请活动,不过都是象征性观礼,这次还有册封加笼络新汗王的性质,所以规格又高的多。
“那个我能不能说不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第一反应,这是不是个阴谋,老子好歹是个国家顶层领导班子里的军委成员,再加上这是对方特地提出来的条件,会不是什么有针对性的手段,我这些年在回纥边境搞的动作不少,。
“这个,恐怕不行啊……”
小白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赶忙应道
“仆固不是比我更合适……他好歹也是人家亲戚”
“仆固大人已经请求避嫌了……这次是回纥新汗指名的请求”
“我要陪老婆孩子好不好……”
“自古家国难两全,枢府就为朝廷勉为其难一会又如何……”
李泌笑了起来。
“那有什么额外的好处,还有我也有我的条件,不然老子就算告病回家也不去……”
“这个嘛……可以商量”
小白和李泌饱含意味的对视了一眼后,似乎松了口气。
第四百八十二章 插曲、余漾
第四百八十二章插曲、余漾
裴士奄退下后。
“陛下真的要这么做么……毕竟……”
宰相李泌又出声道
“不得不行啊……”
皇帝小白叹了口气。
“有这位在,以他的性子和行事手段,那些人未必有胆量跳出来吧……”
“眼见朝廷有中兴气象,为子孙万世计,就算背上这个恶名,朕也要进行下去……”
说到这里,他却想起相当遥远的记忆里,关于某个人牢骚:
“当一个国家堕落到要靠一群庸碌无能的大臣和大批声名狼藉的官员,来保证所谓的忠诚和可靠,那也离完蛋不会太远了……”
“对了长源,听说他刚把玉真的别院给砸了……你知道是什么缘由么”
李泌的表情变得有些奇异,他虽然年过四旬,但依旧单身,修持道家的斋戒,练气养生,因此也被时人成为李神仙,又因为肃宗皇帝时,特许他以白身挂衔,参佐朝政,因此哪怕他现在已经不用穿白单上朝了,也被依旧称为白衣卿相。
据说为了恩结这位出类拔萃的臣子。一度传出将玉真长公主尚之的传闻。不过作为当年绯闻的当事人之一,他却多少明白这个可能性太小。
这位名声在外的大长公主,可不仅仅是表面上仗着皇家的优遇,而特立独行、随性所欲那么简单,这些年以宗室公主的身份孀居在家,究竟为皇家做了多少事情,根本显山不露水的。
要知道,虽然她喜欢亲近美少年的名声是众所周知,但是结交的都是当世名家,往来多是当世的少年才俊,哪怕是那些入幕之宾中,象王劼摩、李太白之类,经她之手举荐给皇家,成为一时名流显要的也不乏其人。
“这个,老奴倒是知道一些……”
侍立一旁的内常侍闻季,小心开口道
“据说是府上门人太杂,冒犯了梁府的忌讳……直接教训上门了”
“都是不省心的人啊……”
皇帝小白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说谁。
“死了些门人,还有一个老奴走失了,据说当年奚官局掌医案的……”
“室韦联军大败,叛军西渐?……”
巡视到右银台门的时候,枢密院东北司送来一份军情通报。
“正是,由于请援大唐,河北各军却以钱粮匮乏准备不足为由,与东都留守扯皮,迟迟不兵响应,室韦各部不得不仓促在普陀河与叛军决战。结果被叛军中的契丹人,绕道背后冲阵斩倒大縤,各部动摇争相溃走,牛羊人口损失无计,眼见越过松漠都督府,逼近仆固部的领地金微都督府……”
我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小白决定去洛阳过冬了,仆固怀恩还真是救火队的命啊。
“去打听一下于滇王家的那位公主是怎么回事……”
交割印信,换了身行头出宫门上了马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吩咐道。
“得令”
马车之外,有人应了声……
“娘娘……”
被指名调查的当事人,此刻正在拜见大内宝蕴宫的主人。
“要我帮你这一回倒不是问题……”
温婉动人的宫装少*妇,头上插着代表正二品阶的七宝花钿,赫然沈惠妃。她自从还宫后,低调内敛,待人和熙,倒是有不少愿意往来的女眷。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那位大人府上可是女人不少的,”
“我知道,一入高门深似海……无非两害取其轻而已……”
她有些强颜欢笑的抬起头来。
“至少阿蛮、云容她们,都可以保留自己的喜好。潜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而不是顶着某个名头,被藏在深宅大院里,偶尔拿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
“你这孩子,却是从哪儿知晓的这些东西的……”
沈惠妃叹了口气。
“我给雍华府上指一个女尚不是不行,只是左宫那儿,也要一碗水端平了……”……
回到家里,正是下午斜阳最温暖的时刻,看了一整天的皇宫高墙深门冰冷耸然,再看看家里的草木葱荣,很有点温馨的感觉,早早盛开的菊瓣,在那些逐渐枯淩凋落的夏花中,格外显眼。
相比前院里一片忙碌的气氛,后园倒是一派的宁静。
倒映着水波粼粼的粉墙黛瓦下,那些没有值守的少年亲事,正在玩射柳之戏,在我家执役,闲余的娱乐生活是相当丰富,从各色的走棋牌戏之类的文艺玩意,到跳马、翘关、角抵之类的武功博艺。
一些我家特制的乾元重小钱,远远的缀在柳条下,随风舞动,然后同竹弓和小弩去射落,一些小竹片被抛在远处的水中随波荡漾,用手中的石片做标去射,却是比较巧力和反映。
那些作为潜在家姬来养,穿戴头花小裙的萝莉们,则在萧雪姿的带领下,做些折纸灯。花船,类的手工功课,另一些,则在跟着苏夙编制香囊,用香料薰制干花,作为填充物,并把一面小镜子给缝进去,显然准备为过中元节做打算。
另些年纪较大的侍女们,洗晒做糕饼的梅花、弯月造型的模子。作为席侍女,阿雯正在整理搽拭一面大圆镜子,这是准备中元节献给皇帝的礼物。天竺香木的架子,铜底镶银的镜面,用各色海外珍宝镶嵌起来的背部花卉,只要灯火一照,就是七彩的光纹。
原来是要过节了,我忽然觉得这个消息,有些难以开口了。
“涛儿真乖巧,学的字儿又多又快……将来也是个才女的料子”
却是如毯的草地上,林素昔正在我新收的养女薛涛蒙字,引得赞叹一声又一声。
我笑笑,却突然想起她历史上的经历,不由出声道
“才女不才女倒无所谓,我们家的孩子。不需要靠这些东西,幼年时光只要玩耍的尽兴就好……”
“笑郎……”
阿蛮站起来嗔了我一眼,有了这个小小的寄托后,她也开怀了许多。
“哪有你这般教养孩儿的……”
“容若……”
“家主……”
“开府……”
“候爷……”
“大人……”
“军上……”
陪同的那些女眷们,也纷纷起身行礼招呼,。
“咦……”
我却看见一个稀客,却是郑元和家的那口子,宝应夫人李亚仙。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位算是这个时代女性中的一朵奇葩,她的秀外慧中温良得体,也是龙武军体系内众多女子的偶像,哪怕在龙武军外的市井民间。也有许多人将其视为同辈人奋斗的目标。
因为她虽然出身不好,却凭借自己的努力,一边扶助丈夫在官场上节节攀升,一边为自己闯出一片偌大的事业来,哪怕丈夫贵为手掌一道民生的布政使,身负三品夫人的命妇诰身,经常出入宫闱和权显之家,却依旧没有迷失自己,变得浮华起来,因此上下人缘也很不错。
“当然是贵府上喜讯的东风了……”
虽然我说的有些无礼,但是她也不生气。
“顺便向大人讨个彩头……“
这个彩头,其实也算是公事也算是私事,倒也不用避开左右。
无非就是军属的保育院请求增加投入,包括更多的场地和人手,以及设备添置。
因为这些年环境的好转和结婚人数增长,龙武军内部婴儿出生暴增,再加上集体托管性质保育机构,相对先进的卫生环境和养育条件,造成那些军眷军户生育子女成活率远远高过民间,几乎是以年为单位递增。
这还不算什么,自从龙武军在各驻地开设保育院以来,有很多人开始把还在襁褓中养不活的儿女,全部丢到门口来。结果这开头有人好心一接受,就不可收拾,一个月就收了数百个弃婴……
为此焦头烂额的李亚仙,通过名誉主管阿蛮,特地就这个问题请示过来,后来倒是帮我处理文书的林素昔灵机一动给出了主意,反正军中有的是多年未娶的光棍,这些弃婴,可以让他们按照人头来认养,用他们的姓氏来给孩子起名,每月从军饷划拨一定的抚养费,将来就算阵亡了,也有人来继承他们的宗嗣香火和姓氏。
结果这个政策一出,居然大受欢迎,为了有限的名额。居然在保育院前大打出手,不得不限令条件,只有服役年龄或功勋达到一定程度的资深老兵,才允许认养,许多因为伤残而孑然一身的老兵,因此有了生活寄托,少了许多赌博酗酒挥霍的恶习。
而这些被收养幼儿也是在军队内养大,从小就输灌集体和荣誉感,听着父辈的功勋事迹成长,将来也是军队潜在的中间力量,也算是一举数得,虽然这个周期未免漫长了点。
但是毕竟照顾襁褓里的幼儿是一件很繁琐,有细致的活计,即便有女营人手的支援,保育院的压力也大大增加。因此,告急的文书,再次送到我的手上。
更多的牛羊乳制品,大宗的粮食和布匹,大量的应急药物,还有相应护理经验的护士,常驻的医师。比较麻烦的是这些乳品的来源,农科院正在培育专门的奶牛,在此之前奶类供应,全靠自然哺乳期的牲畜。
不过就这个时代来说,这种势头没有必要加以限制,龙武军现有的资源,至少在数十年内还要大大鼓励的。我想了想,给签了一批物资的调拨单,又叫过初晴,从本府的帐上,给批了五千缗,算是个人捐助,算是作为劝募的榜样。
不过给她这一耽搁,有些东西我就说不出口了,至少不想就这么打扰了她们的兴致。
辞别那些女眷,我又来到小东西的新住处——全部用鲸骨搭建的白楼,出乎意料的是,本该是午休时间的房间里,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不由兴起一头躺在她满是玩偶的床塌上,惬意的伸直了手脚,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咯了一下。
摸出来,却是一个银色的雕花小箱子,用的是精巧的机构工艺,是我早年送给她生辰的礼物,当时欢喜的不得了,说要用来存放她的宝贝,却从来都不肯示人,我忽然起了念头,想看看她都藏了那些个好东西。
顺开来,却大吃了一惊。
小丫头最宝贝的箱子里收藏的,不过是些我送给她的亲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竹蜻蜓,草蚱蜢,蜡捏的小鹿小兔什么的,虽然已经放得时间太长都脱色变形了,但是还是被很小心的分类置放好,用上好的绸衬子罩起来。
看着这些东西,我中百味回转,变得的格外柔软起来,正在一件件沉浸在回忆中的,突然传来推门的声音。
“阿笑最喜欢弄这样东西了,被摸的感觉怎么样……”
显然小东西的嗓门
“恩……”
却是小红线的声音。
“很痒痒的……”
“就是这样么……”
“变大了没有……”
然后是悉悉簌簌的声音,
“好像了大一点俄……”
“真的,不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