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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节

幻之盛唐-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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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惨烈的伤亡之下,我根本没有欣赏游览古迹地机会和心情。龙武军抢光库藏和富室之后,就堵住六门。用堆满收集来燃料的大车。将一切还在抵抗和战斗地地方烧光。

看着这一座西依苍山东临洱海地充满了西南历史与文化古迹,遍布雕像与建筑的精美之城,在我的命令下一点点地变成在火焰和死亡中哀号的死城。我心中已经麻木的甚至是犹如死水一样的平静。

不知道这算不算毁灭历史文化古迹。后人又会怎么评述。

龙武军最终出色的执行了刮地三尺,寸草不生的优良传统,将王宫和王宫附近的官衙、库房洗劫一空,连木雕和墙柱上地金铜贴片也没放过,然后为了减少伤亡,将抵抗者连同大片地建筑一起烧掉,再从废墟里找出那火烧不掉的金银熔快收集起来。作为战利品。

这就是国家实力地差距。同样的战争损失,大唐败了只是输掉一个局部。但是对南沼,就是输掉整个国家的将来,特别对这么一个历史很短暂的,并没有形成文化的核心的新生国家来说,强力统合了众多民族,却有一下失去大部分威慑的力量,后果可想而知的,

唐军到来在多数时候,只是作为一个外在的诱因,将长期积累的东西一下子引发出来,那怕蒙氏还拥有巍山的根本之地,还拥有牢哀蛮这个最坚定而善战的盟部。但已经无法遏止王权和威信的崩解,依靠强大武力建立的政权,被更强大的力量击败后,结果就已经基本注定了,虽然这可能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事实上,安南都护一动,那些中南小国都似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纷纷动起来,加入了所谓的平南联军。

现任都护方国珍出身本地土僚大姓,本身就是开元年间太上府邸的老人,年事已高,巴望着退养前能给子孙族人谋些更多的荫庇,因此对这场战事投入了难以想象的热情,要知道自从数年前最后一次天宝战争三道联军覆灭于罗朱江后,大唐在南中各国的威信,也被削弱了不少,才冒出交趾郡土人胆敢袭击日本谴唐使的事件来,此次出兵也有籍以重新立威的意思。

绵延不绝的哭泣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来,夹杂在越发壮大的蜿蜒队伍中,还有大量坐在大车上,哭哭啼啼或好奇异然、或麻木不仁,神情各异的蛮族女子。

她们既有太和城中的宫女,太和城易手时王宫内还留了上千名的各族女子,作为南蛮女子倒没有什么为国殉节观念;也有各族用来赔罪的女子,为了避免唐军质责和报复,勒令各族按照人口多寡,交出响应数量适龄的女子,作为不予追究的代价;或者干脆是用太和城里的战利品和各个亲善山头交换来的财产,南沼盛行人口买卖,大多数主要来自未开化的部落,南沼部族同样有重男轻女,却又崇敬母亲的风俗,在许多地方没生育的女子,就如牛羊般是可以转易的财产;再就是唐军扫荡下,洱海平原上,王家领地内没能跑掉的乌蛮各族女人。

她们也将担负起民族大融合的历史重任,被配给有功劳的将士,以解决唐军下层士兵的婚姻问题,因此那些士兵倒是不用怎么勒令,就自发的心甘情愿将本来运兵的马车都腾出来让她们坐。

这算是多少借鉴了蒙古人西征地作法,不过没蒙古人那么残酷而已。那些把高过车轮的男子全部杀光,再迫使孤儿寡妇和蒙古士兵组成新的家庭,以实现对统治臣民地迅速大换血。用官方的说法叫做民族大融合。

不过这也引来一个后遗症,常常有人成群结队的试图闯进唐军的营地,带走自己的相好、姐妹之类的,在扎营的陷炕和警网中,抓了一搽又一搽都是年轻而热血的壮小伙,算是意外的添头。

小杨怀里坐个泪珠未干黑衣短裙地小姑娘,这些刚刚成年的第一批童子军,胆大包天地居然敢冒充南沼乡兵去袭击南沼王地队伍,虽然没能接近护卫严密的南沼王。却楞把人家大队人马搅的鸡犬不宁地,不得不抛弃了部分跑不快的族人下来。其中大部分是与王族有关的家眷和财物。甚至还有几名阁罗凤的妃子,这个小不点的南沼公主,就是其中的战利品之一。

和他并肩而行的另一位策划此事地少年韦皋。这段并肩作战地经历,似乎也拉近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小杨还冷着脸,对他滔滔不绝地话语,却没有象往常一样不假于色,或者干脆掉头走开甩给对方一屁股灰尘。

相比被他叫做死人脸,一脸无动于衷的小杨。韦皋此刻却是左右顾盼。逸于言表兴高采烈,似乎这段征南的经历。是他生命中比较重要的片段,严格说是我提前三十年夺走了将来本来属于他的荣誉和功勋,三十年后,他将逐步夺回被南沼侵占的领土,迫使南沼王在苍山神祠与唐会盟,立敕封点苍昭明镇国灵帝神位碑。

不过,就算我不出现,也没有这个段偏离历史之外的进攻和反攻的大逆转,数十年后,南沼国也会因为其本身统治结构的缺陷和国力的先天差距上,在严武、高适、韦皋这些历代剑南节度使的打击下,继续衰弱下去,而不得不转与唐朝娓和,诞生了苍山会盟。

从此以后在努力学习来自中原高等文明的过程中,政权逐渐沦落到文明程度更高的白蛮、河蛮氏族出身的官僚集团手上,最终被段氏取代。

与其说是被唐人打败,不如说是更多输在自身的问题上,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南沼运气实在不好,因为历上曾经打败它的克星,现在都聚集在我的军队中。南沼颓败之势已经注定。

根据俘虏的王族记事得到的情报,据说早在战争之初,南沼王下的六大清平官,在对待唐军的态度上,就出现了严重对立和分歧,其中两位自行其事,勾结其他的军将,刻意造成一连串即成事实,逼王家做出决断,才有后来一系列的变化。那位留下来守战的大内算官与其说是以死报王家,不如说是为南沼国运殉葬。

此外,随行在队伍中还有一些迁徙的部落,虽然隔远远的,依旧可以听到有歌声传来。

却是其中的磨些族,他们正在唱被称为“伽傍”踏歌,据说描绘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一族历史上一直在迁徙,曾经受制于吐蕃,又为蒙舍乌蛮所征服,同时又与白蛮通婚往来,因此留下了不同的文化色彩,如果我不介入的话,他们的命运就会历史上一样——南沼绵延不断的动乱和战争中被迫大迁徙,到达后世丽江的所在,并在前夕过程产生东巴教,成为大名鼎鼎的民族活化石——纳西族。

我之所一找上他们,因为和善造南沼剑的浪族一样,磨些族某些部落,也同样擅长制作的精良兵器,南沼三大名器之一的铎鞘,就出自这一族,所造武器锋利精巧,深为西南各族所喜爱。

相比之下,垂头丧气的是王族最大的附庸——刀族的族人,南沼王已经失去了权威,但是作为刀族还要继续在南荒繁衍生息下去,于是这个能歌善舞与好战勇猛并称的部落,也不得不对来势汹汹的唐人兵马,和充满恶意的外部各山的联军低头,交出牵涉到云南城事变的族人,并且派出足够的青壮,参与弄栋府到云南城地营建工程。

而刀族也颇有来历,他们在银生节度使(西双版纳地区)的族人。应该就是后世傣族的祖先之一,五百年后其中一支将会在宋末大理王朝为元军攻灭之世,迁徙到了中南半岛南端。与当地土著一起建立了古泰国地第一代王朝——素可太国。

巍山乌蛮和牢哀乌蛮都是后世大小凉山彝族的祖先,南沼灭亡后,他们大部分人将躲进大小凉山的偏远之地,依靠地理的封闭和险固,在历朝更替中顽强的保持了祖先好战剽掠的传统和南沼时代留下来的奴隶制社会的原始面貌,一呆就是一千多年,直到解放后,才重新被外界打开,成为20世纪原始社会与奴隶制度的活化石和标本

这些西南民族地历史。我在当年大学的相关课程中有接触到。重新从记忆地碎片里回味起来,真是感慨良多。

可以说我地到来。无意中已经影响到他们的命运和将来。不过经历的多了,我已经没有多少,当初那种创造历史地兴奋与成就眼感了。

奉命先行送回去献工的还有一个特别的人。我对于的他的兴趣,甚至超过了对那位半道跑回去割据的南沼王叔蒙失虎。他就是这位丽水节度使的签佐(同书记官、佐事官),叫段海明,喜剡大城(今云南省大理县喜洲)人,据说祖上在隋末从武威迁过来地,与鲜卑四大氏族地段氏有那么点关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百五十年后他地后代中将会出现大理王朝的创立者。

说实话。

一说到大理段氏我就会想起。天龙八部里到处留情管生不管养,给自己儿子留一大堆私生姐妹来玩**的感情游戏。最后发现儿子也不是自己生的超级大种马镇南王段正淳,或者射雕系列里武功高的一塌糊涂,头顶却是弄的绿油油的武痴一灯和尚。

不过现在段氏还只是河蛮中一个很普通的族群,并没有出过领兵掌要的人物,事实上沿水而居高度文明的河蛮,也是南沼统治阶级的文官体系中重要组成部分,在仕官乃至从军上也要宽于晚来的移民汉赏蛮,但因为相近的风俗传统,这两族也是通婚往来最密切的,因此许多汉裳蛮往往籍以转为河蛮氏族,以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太和城的变乱中,他还算颇有头脑,并没有随蒙失虎南下,而是试图收拢部分乡兵,跑回家乡去据守一方,不幸的是他找错了对象,落到了林字营手中,用来掩护身份,被胁迫着做了好些事,不得不连带着,大城里的家族,都绑上了唐人的战车。

对于王家的处置,不是我不想乘胜追击,乃是事情有变突然急转直下,

引起变化的最终契机来自北方的高地,隐伏许久的吐蕃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以吐蕃四大内族之一苏毗氏的牦牛军为首的十六族数万联军,在南沼谋统部的引导下,突然出现在南沼剑川节度使北部,一路飞奔而下,与来自松州羌营山地骑兵团遭遇于宁北城,三方混战一天一夜不退,解思的奇兵队,随后赶到加入战场,谋统部族兵大部被歼,吐蕃前锋只逃出半数。

然后是很戏剧性的,这些吐蕃人以协守之名,突然自安戎城出兵,掉头夺取了南沼的剑川镇的铁桥等十数城,然后宣布南沼与吐蕃由兄弟之国变成君臣之国,改赞普钟为日东王,随后吐蕃人又拥立王孙异牟寻为新王,形成了一个事实割据于剑川的傀儡政权,这就是失去实力所必须承受的代价,也是大多数在大国博弈夹缝间小国的悲哀。

这件事,也促成了南沼王族求和的决心和契机,并以此请求唐朝出兵抵御,而毕竟在位任何一个有远略的帝王,也不希望看到吐蕃的势力在低地过于扩张。

作为身在最前线的我,虽然不甘心让吐蕃人平白拣了便宜,但也无可奈何,无论是就此灭了南沼,还是和吐蕃人再打一战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留一个苟延残喘的南沼王室做旗帜,更有利于反吐蕃联盟的建立,虽然这个联盟只是临时的权宜之计。

不管史书是怎么描写的如何痛斥酋首,至其痛悔,真实情况下地国家级别谈判,其实是一件很枯燥无趣的过程。无非就是各自派出一群脸皮够厚,嘴巴够毒的专业人士,事无巨细地就各种大小琐碎唇枪舌战。比谁更厚黑更无耻。虽然真正的基调一开始就定下了,但是具体的东西还是要前方的将士,才有真正的发言权。

我唯一出场的机会,就是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气汹汹的带群人去拍桌子揣凳子的搅场,恐吓威胁南沼这个被打残地瘸子政权,充分展示了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天朝大国,绝对不与无赖国家、流氓国家妥协地决心和风貌,什么叫做真理就在石炮地射程之内。

虽然最终没有实现斩获酋首的目标。但抓到一个王子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不过地他的命运就是被好吃好喝的养起来作种马生孩子。等到适当和需要的时机。就可以以此为理由去干涉南沼内政。比如和新罗等周遍藩附一样,一旦国内发生什么变故,留在唐朝的质子们。就会在舅家唐朝大军的护卫下,飞快的回国即位控制局面。

与此同时。

千里之遥地安戎城外,人马辚辚,据说谋划这一切地是来自吐蕃内四族之一苏毗氏的少年将军,却已经踏上了回程地道路。

“部帅,我们就这样走了么”

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您率领苏毗儿郎,谋划下来这大好的土地和人口。平白便宜了娘氏那些……”

“没有关系。我们苏毗一族的根基和舞台,是在高地的西边……低地虽好,却非我乡,……这里,只是我们一族崛起的一个跳板而已……

少年吐蕃将军脸上带着淡淡满不在乎的笑容看着东边的方向,那里也有一个同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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