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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幻之盛唐-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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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景安宫里那位太上老皇帝寄情山水,整天不理事的样子,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估计我在这里商量对策,那里已经有人把事情详细的上报在御案前了,特别

地以后,在那些缩水的宫内省基础上,特意恢复了部牧监之制,当然表面的理由是为宫中娱乐和出行之便。

但实际上,

按照宫内省制,闲厩使下押五坊以供时狩。一曰雕坊。二曰鹘坊。三曰鹞坊。四曰鹰坊。五曰狗坊。由一班太监掌管,收集各种鹰犬斗鸡,张罗捕捉鸟雀,拥有有众多的跑腿,专门为皇帝狩猎玩乐。

别看他们身份卑下,而且良莠不齐,到处敲诈勒索百姓名声很不好,但却是个没有定额,没有详细编制、没有明确经费的三无组织,但手下人员遍布市井,周及凡夫走卒,可以说是另一种变相的秘密线人。光看早年的老皇帝号称英武圣明,虽然屡屡被大臣诟病成恶政,但对五坊却从来没有裁撤的意思,其中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而鱼朝恩供职的飞龙六厩使和诸牧监更不简单了,军马乃国家军队之根本,对那位喜欢用太监做监军的老皇帝来说,以内官出监外牧,实际监的也不仅仅是马政,还有与之相关的各地军队是否不法,贪渎等情况。这还是表面上圈内人皆知的半公开存在,至于还有其他秘密渠道更不用说,我在长安缴获了那些秘密文献,也是看的触目心惊。

安史之乱可以说,是皇帝身边的秘密谍报和信息渠道崩坏的另一种征兆,事实上在这一点,安禄山做的很成功,当河北各州告急如雪片飞时,宫廷中仍有相当部分的中使内官在为安禄山说好话,以至于老皇帝一直不相信安氏会早饭,只当作普通的兵变时间来处理。

后来证明了确实是有长久预谋的叛乱,却又出了内宦》s。叛贼的大案,后来又有中使边令城谎报军情说崔佑乾已退兵,间接造成哥舒大军覆没,皇帝出走。

到了河池又有人里应外合的谋刺。当然这一切责任是不能由英明神武的老皇帝来承当的,都是身边人的错,由此老皇帝对身边的阉人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当初河池案中,宁错勿放的任我处置拷问那些,未必不是这种心态的一次大爆发。

经历了这么多背叛与动乱后,无论老皇帝,还是新皇帝,肯定不会再放心把自己的安危和耳目,仅仅寄托在某个方面或者某个的渠道上。但是这些太监作为皇帝直接委派的内臣,还是代表了上位最亲近最直接的耳目。

这位鱼公公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因为一些以外的因素,已经没有如历史上那般的强势和专权,但也有其他的重要的任务,比如以监军之名,刺探监察诸军,虽然他来了以后一直很低调,监视他的人都报告,他一般只在一些公开的场合出现,完全是大然无私的作风等等。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这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一方面着手准备辩疏奏事,一方面封锁保护现场,清理善后,收集证人、证物,还有当时在场军士都将监控起来,逐个接受详细的询问,说我凌逼串供,应够伪证也好,乘形势还在掌握中,一切有利不利的东西都先给我揪出来。

骑在马上,我头也没回,对低低的头匆匆赶上来的密监头目老猫,

“这谁先带的头,做的好”

他一身制式的甲衣,混在我的近卫里丝毫不起眼,自从收复长安后,他手下行事的重点也偏转到另一些方面,比如一些看起来不太可靠的友军。

“回大人,是山南军寄在女营中养伤的骑厢别将,张思俭”

“什么”这些事情还牵连到崔圆的山南军,我心道,这乐子可越来越大了,“知道了,再探”

马蹄滚踏声声,他已经悄然消失在前呼后拥的亲从中。

回到中军驻地,所有留守诸将早就奉命齐聚一堂。宣读现场初步勘察的结果,周旁早布有许多易燃之物,至于是龙武军放的,还是那些神策子弟预先准备的,还是别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一切证据似乎都随猛烈的大火,被烧的干净,这也是意料中的结果,敢做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有留下尾巴,也多是用来误导。

一时间城已然谣言四起,多说是我纵容部下烧死数百乃至上千神策军,至于他们违反军纪冲击女营的事件,也被当成争风吃醋的桃色菲闻,传的极为不堪。

“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坐在锦墩的熊皮靠上,手戳着太阳穴,有些突突的跳。

“成都府快缉队已经派能员北上了,带队的就是前刑部京衙五金上吏之一的沐铁,据说是勘验追迹的能手,原京兆府,被成为七兵之一的荆戈,也奉命到帐下听用,也是刑名理狱的好手”

司掌法曹的军尉言勋,一如既往的板着个脸儿,对我微微点头道,就算出了这个大的事情,也似乎不能让他怎么动容,不愧是军士口中,心志坚定如铁的“言铁板”。

“神策军上下皆对我部充满了敌意,声言拒不合作”负责前往交涉的左锋将范佐,皱着眉头开口道,“统军的那几位也都是生面孔,根本不……

他和卫伯玉,都是前身为边军—神策军出来的老人,与现任

军缪如晦,还有那么几分人情在,只是人家不买帐了

“敢不合作就给我围死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断水断粮他个三天,看他还有什么力气不合作”心道果然如此,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到时候直接入营搜查好了”

“如今太子正在城中,如此作为,怕又是一桩多事的把柄”参军事常建犹豫着开口说

“怕什么,打了就打了,人又死的多了,还在乎多得罪一些么,这官司,给我挺到底,还要上书给我弹劾那些统将,治军不严纵下为乱,长安士民深苦之,再搞一些联名书,万言策,把事情给我搅乱了再说……”

“如此一来,是不是太过火了,不连西军上下全得罪了,怕是长期交恶了”另一位参军元结亦出言道

“龙武军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胆小怕事了”这些文人在这种关口,终究还是少了点胸魄,我暗叹道

“难道你以为龙武军,与那些西北兵亲善友好,上下勾连一气,那位至尊就很高兴了?”这话一出,军中顿时闷声一片。

“其实”听了半天,岑参才慢声开口

“西军那些大佬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这只是表面上的牵连,斥责一下也就算了私底下该怎么往来,还是怎么往来,谁到不知道,那些神策军的家伙自成一体,连那位李副元帅,也未必轻易可以指使动的”

我叹了口气背后设这局的人,是算准了时机,我不缺少人力物力,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现在是战时,不可能让几十万大军在城里,等那旷日持久的详细调查,必须拿短时拿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结果和相应承当责任的人,至少这黑锅逃不过了。

当然

作为大规模围攻斗欧事件的后续情节,于是三千神策军,被以协助调查为由,被数倍的龙武军,堵在营盘里整整五天五夜,断绝水粮,饿的面无人色,直到宣布结果才被放出来。

为首肇事者死了就算了,所有参与者罢夺军籍发还家中。龙武军的参与围攻的,因为人数太多,法不责众,也以围欧友军,不识大体,集体夺减军饷和赏赐,为医疗之资。

最为难的就是小白了,这也是考验他的时候。

南北两家天子的禁卫军的冲突,轰动一时,也引起许多猜测和流言,自然有许多后续后遗症需要的收尾。

“公公”另一个地方,观军容使的居所,紫挎鱼袋的鱼朝恩,对着一箱箱新拆开的精美珍玩珠器,笑的十分的自得。全然没有先前的忧急和忡心,倒是身边的一员看起来亲近的朱衣年轻内侍奈不住开口了“您难道没有什么说法么”。

“神策军的那些家伙,显然被人做枪使了”他轻描淡写的拿起一只朱红如血的盘纹玛瑙杯,对着灯影“可咱家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呢”

“为天家之事,若有所作为,这不是一个介入的好时机么”

“你错了”他又拿起翡翠蝴蝶,两厢比较起来,“今上只所以委太子前来主持,就是看重东宫与梁总府的近谊”

“有什么是也当由太子决断,咱家为什么要去顶这个热蜡头,若是万一咱家这里报上去的东西,与太子殿下的意思想背,你觉得陛下会有什么反应”精美的纹路,泛出红绿两色的光彩,晃动在他白皙而消瘦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

“小程啊”

“恩”被称为小程的年轻内侍凑上前去

“你知道内侍监的那位宁致远么呢”

小程心中一凛,顿时想起一桩前事来,小心的应道

“就是被派到玉门去养马的那位宁公公么”

“正是,他自从蜀地回来后,就对今上陈言,梁氏纵下不法,轻慢凌逼上使等诸罪过,仅仅一个流民大营,就敢局禁上使的从人,实在是骄横”

“结果呢……朕怎得有没有一点文景之量呢,却是轻轻揭过了,于是这位宁内官,就被谴去胡人中养马了”

小程顿时无语了,据说后来连那位被称做“李佛人”,深有城府又权眼通天的大总管,最后也就在诸监面前,骂了声“这个不长眼的蠢材”,就没有下文了。

“当然,这是也介入的机会,只是看我们站在那一边介入了”鱼朝恩心中还有另一句话没有出来,这要看西北那位陛下,究竟有什么别的打算,

“显然那些神策军,背后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且看把,迫不及待的就会有人跳出来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胡危命在破竹中

城西南,愁思岗

杀,漫山遍野的,蠕如蚁附的军兵,冒着暴雨般的落石滚木,飞矢泼油,再次淹没了高耸的城楼。

远远的后方,一片黄幔朱幡,旗罗扇盖簇拥之中,一个沉沉的声音正在回报

“侍御使裴遵庆、吕諲、卫尉卿魏少游、尚书左丞杜鸿渐、宪部侍郎李麟、礼部侍郎萧、杨绾二十八员大臣,联名弹劾……”

“从龙五大臣么,那些烧死的神策勋卫中,有他们的子侄辈吧”细柔的声音。

回话的人生的相貌平平却孔武有力,一身寻常可见的短扎戎装,满是行路匆匆的风尘仆仆,半跪地上,如铁浇石铸,面色不动,眼观鼻口继续道

“正是。之情状等等罪派出三司大臣,入驻女营,彻查秽乱军营等恶事”。

“但是”声音顿了顿“所有事情,一涉及到女营就没有下文了,似乎被朝中一种强大的力量所扼止,不但那几位大臣闭口不谈,那几位极力提出调查的御使,也突然指派去边境上宣抚诸胡”。

“果然,不出所料啊”上座中的观军容使鱼朝恩,露出一丝讥笑,淡声道“那女营里都是什么人啊,那姓梁把破城所获女子都充入其中,果然是好手段”

“这……;

“自叛逆陷京师,兵火之下,多少人家遭了惨事,连天家子女也不免,好容易活到重得相见,都是女营送出来的,同了口径说是乱中出逃在路上收容的,多少给人家保全了颜面和名声,无论重新嫁取生子还是破镜重圆,也有了许多余地,但若有人想不知好歹的去查女营,把至于过往那些凄惨不堪事情,给纠扯出来,怕是要犯了众怒的”

“那这桩事这么收尾,那几位怕是不会甘心的”鱼朝恩又看了座下,一眼继续道“陛下有什么圣断”

“是”那人回答到“陛下已经委命御使大夫张镐前来,协助太子殿下提调此案,诏批已经在路上了”

“公公真是神机妙算”小程子闻言切色恭维道。“又是太子为主啊”

鱼朝恩颔首,又笑了笑。

“显然陛下有意扶植太子和树立武功,特放之军旅历练,而那位梁蛮子,既是姻亲又是近交,无论名分还是时机,显然便是最好的人选”

“况且那人手下兵强马壮,却成色纷杂,太子常久其中,总能有所收获的,毕竟虽说都是一个***里,但能够效力未来的储君,总是对某些人充满了吸引力”

“这不是有意做太子之势了”小程子想起什么皱起眉头小心的说“本朝自太宗后,就历来储不涉兵的”

“做太子之势,总胜过,做太上之势把,太子之势再怎么大,他也只是太子而已,一天没坐上那个位置,什么都不好说,但是那位太上一天没有放手,今上这个位子总是让人有许多想法的”

“这些天家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小的实在……”小程子顿露苦色

“说不准,这300策兵之死,未尝不是某些大人的打算铺路,毕竟龙武军,在南边那位太上的默许和宽纵下,已然经营的自成一体,没有什么因由,很难插手的进去”

鱼朝恩说到这儿,突然嘿嘿然笑了声,却将目光放到了一个土贮为山的高台上,正是烟火袅袅,香气四溢,。

“大军环绕中谈笑畅饮于敌前,还有歌舞伎乐助兴,当年诸葛武候也没有这种待遇啊,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老大,你确保我们这样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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