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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

回到古代做皇帝-第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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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遍了?不可能,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孔给事中乃是忙人,哪里会到集市去听这等风言风语?我亦不过是适逢其会,于来皇宫路上恰巧听说罢了。”

“原来如此……”

这孔给事中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高镐的声音:“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立时各自回位,端着朝笏,目送陆承启缓缓登上龙位,这才山呼万岁。

“众卿免礼平身!”

陆承启坐下后,缓缓地一摆手,扫视了一番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眼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众卿可有事启奏?”

这位孔给事中端着朝笏出列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陆承启认得,这个给事中名叫孔霖,乃是元绶十八年进士及第。他所任的给事中,先前是一个散职,空有职官名头,却无职官之实。皆因给事中所执掌的乃是对门下省封驳之职,便是三省未撤裁之时,也不敢封驳朝堂上的决议。现在三省都没了,其职改归银台司下面的封驳司,给事中成为寄禄官,无职事。称他为职官,是因为给事中分治原先门下省的日常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说白了就是一个监督者,内有谏议大夫,御史台,外有监察司,给事中等于没事做,只能打打杂,这就是有职官之名,却无职官之实。

“准奏!”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孔霖在给事中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五年多了。他是典型的不参与,不理会,不执行的官员,在朝廷上一直是中立地位,明哲保身。怎么突然有事要奏,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陆承启有点担心,但不给他说也不是,给事中乃是正四品的职官,可谓是“位高权重”了,总得给人家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文武百官也乍见这个新面孔,有点诧异。要说安分守己,孔霖绝对是个中晓楚,怎么就突然活跃了起来?所有人都存了心思,想听听孔霖到底要说什么,今日这么反常,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臣想问,陛下是怎么看待儒学的?”

孔霖语不惊人死不休,竟一上来就直愣愣地向陆承启发炮了。

陆承启就纳闷了,自己没有觉得儒学不好啊,只是现在的儒学过于懦弱,已经没有了汉时的武勇罢了,才锐意改革。怎么孔霖突然问起这个了?陆承启不知道的是,孔霖乃是曲阜人,祖上正是孔子孔圣人。虽不是嫡传的,可也是孔丘一脉,怎么会不维护儒学正统的地位呢!陆承启在大力倡仪“关学”,这在孔霖看来,就是违背了儒学的精神,就应该打压它而不是倡议它!

即便陆承启猜到了一些,但还是装傻扮懵地问道:“孔给事中,何出此言?儒学乃大顺立国之根基,朕一向是倡议儒学的,不然为何开恩科,纳人才?”

孔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地说道:“既然陛下倡议儒学,为何开皇家学院,学那些非儒学之物?为何倡导歪理邪说,如那‘关学’?为何设立十品官,天下举子为之情愿,陛下一无所动?为何一力扩充军备,几让天下百姓加重税赋?”(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好大胆!

“放肆!孔霖,你好大胆!”

陆承启气得一拍龙椅,猛地站了起来。这四个为何,简直就是冲着陆承启的新政而来。他本以为弄倒了秦怡康,哦不,应该是绿林大盗王霆,朝中就没有保守派了。却不料中国人就是这样,喜欢维护自己的地位,不乐意见到新的东西。保守派的势力,远超他的想象。这不,又蹦达出一个孔霖来,而且还是愣头青那种,直挺挺地就朝着陆承启一阵大骂,就差没有指着鼻子了。

孔霖不卑不亢,朗声说道:“臣出身曲阜孔家,虽为庶出,也要誓死捍卫儒学正统!陛下,不是臣放肆,而是陛下做得太过了!”

陆承启又气又怒,站直了身子,怒斥道:“你一个书生,你懂得什么!你去过民间真正看过吗,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吗!你这是自以为是,朕承认,儒学是孔夫子的学说,但孔夫子还不是从先圣先贤那里传承过来的?你敢说孔子就生而知之,什么都是他创造的?荒谬!孔子自己都说了,他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自是在复述古圣先贤的言说罢了。既然儒学非孔子独创,那古人能发现的道理,今人为何不能发现?”

孔霖还待反驳,可陆承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再拿关学来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这总的来说,不就是一个‘仁’字吗!仁者爱人,难道不是孔子宣扬的吗?”

孔霖一时语结,陆承启则乘胜追击:“朕开皇家大学,也是响应孔子的儒学。天地规律何其多,道家有言,‘大道三千’。天地规律何其多,古圣先贤怎么可能发现得完全?皇家大学,就是在不断地完善儒学!常言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儒学固步自封,那活该被其他学说替代!天下在变更,儒学不进步,哪里跟得上?再说了,朕创立新政,也是为了宣扬儒学。十品官制,给予了官吏平等的地位,自此再无所谓官吏之分。子曰,‘有教无类’。只有天下万民都学了儒学,儒学才是真正的根基!官吏有别,难道官对儒学的理解,一定比小吏强?朕不这么认为,真正的儒学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去做!”

孔霖被批驳得哑口无言,为了挽回败局,他有些慌乱地说道:“那陛下为何增设军队?”

陆承启冷冷地说道:“诸位卿家熟读史书,可知冉闵?”

冉闵是谁?冉魏皇帝,他一生中最出色的事迹,就是“杀胡令”。西晋时,塞外众多游牧民族趁西晋八王之乱,国力衰弱之际,陆续建立的非汉族政权,形成与汉人政权对峙的时期。其中以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大部落为主,其实这五胡是西晋末各乱华胡人的代表,数目远非五个。百余年间,北方各族及汉人在华北地区建立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国家,其中存在时间较长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有五胡十六国。汉民族在这一时期内,差点亡国灭种。若不是冉闵的《杀胡令》,让胡人见识到了汉人的血勇,恐怕中原大地早就被胡人占领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非是《左传》杜撰。今我汉人,能有今日繁荣,岂能少了血勇之人?若是要你孔霖上战阵厮杀,你能做什么?你能保家护国,誓死捍卫汉家子民?哼,若是没了武人,恐怕契丹人早就杀进中原了!以朕所知,汉时儒者,并非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相反,他们豪情万丈,渴望建功立业。三国周瑜,何等英姿?今日儒者,为何以不习武为荣,反而为耻?”

陆承启这一番话,等于直接否定了在场的文官。认定他们寒窗苦读十数载,不得要领。这些文官,心中都很是不屑,可碍于小皇帝的威势,不敢说什么罢了。

唯有孔霖这个“卫道士”,还是锲而不舍,继续穷追猛打:“陛下此言,臣不敢苟同!”

“君子和而不同,很正常。朕也不想你们懂,你们要是懂了,内阁首辅就要换人了。”陆承启也不怕事大,直接说出了他心目中对内阁首辅的期许——最好就是文物双全。

徐崇光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与小皇帝政见不合,此事早已满朝皆知。只是很多时候,他的谏议,不涉及到新政的前提下,小皇帝大多会接受。徐崇光其实也没啥好追求的了,早就知道他与小皇帝不过是同床异梦,等到梦醒了,他就该身退了。

倒是户部尚书林镇中一干徐崇光派系的官员,有些不忿。且不说徐崇光还做着内阁首辅,就是一个武人,有甚么资格做内阁首辅了?

孔霖辩道:“陛下,武人乱朝,前朝已有先例啊……”

“文人乱朝,更是洪水猛兽!”陆承启心中加了一句,但嘴上却说道:“难道文人就能振兴国祚?朕看也不见得。若不是朕力排众议,改征商税,大顺能有今时今日?你们文官,高高在上,懂得百姓疾苦?且不说你们能做什么,便是做个决策,亦是与百姓所需,大相径庭!罢了,朕不想打击你们,此事先就此打住,以后再议。诸位卿家,还有其他要奏之事吗?”

孔霖憋了一肚子话,正想引经据典,可小皇帝不给他机会了,直接堵死了他的话头。默默地端着朝笏回到行列中,旁边的中书舍人刘庚低声说道:“孔给事中,你太冲动了……”

孔霖轻叹一声,说道:“事在人为……”

刘庚抽了抽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从四品官服的官,端着朝笏出列,说道:“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陆承启一看,这人有些眼熟,但怎么都记不得了。也难怪,说是文武百官,其实上朝的远远不止一百这个数。大庆殿中,起码站了两百来号人了。再加上今日下雨,两旁偏殿中的那些小小京官,总人数差不多在四五百左右。要是把八品以下全找来,恐怕一个长安城,就有上千号官员。民间戏言,在长安城中随意碰倒一个人,说不定就是一个小官,这真的不是吹嘘的。再加上十品官制的确立,长安城的官只有更多,不会减少。

“臣乃户部侍郎陶苴箐,所管国库支出一事……”

陆承启听到这,心道:“肉戏来了!”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徐崇光和林镇中,再把已知是徐崇光一派的官员,统统扫视了一遍,对于他们的神情,都收入眼底。“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恕臣直言,若再不加节制,一味支出,国库所剩不过一千七百万贯,不用一月,国库便再无余钱可用!”

陶苴箐这话一出,满朝皆惊:“什么,国库没钱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开源之法

这个消息一出,简直不吝于晴天霹雳。国库没钱了,不就等于他们的俸禄没着落了吗?

监察司设立之后,官员们不仅没有了大部分的灰色收入,甚至连俸禄都减半了。很多大臣,都指望着俸禄度日,现在你跟他们说朝廷的钱袋子空了,他们还能淡定?立时,朝堂上好似炸开了锅,矛头直指陆承启的新政。

诚然,小皇帝的新政使得国库收入翻了好几番,可入不敷出,等于白做。文官集团似乎约好了一样,纷纷诋毁起新政来。当然,他们也会避重就轻,十品官制和商税他们是不敢抨击的,只敢拿“穷兵黩武”说事。这就是他们心理作怪了,看着武官们活得越来越滋润,朝廷的钱银一直向他们倾斜,受惯了亲娘养的待遇的那些文官们,突然要忍受后娘养的待遇,心理上如何能平衡?文武之争,大抵上自此而来。说白了,就是两个集团的利益之争,他们都在盯着国库,看谁能撅多一些,谁的地位就更尊崇。

陆承启冷眼扫视着朝堂上的一片乌烟瘴气,并没有说话。那些文官们闹腾了好一会,有人注意到小皇帝板着一张脸,也就不敢再说话了。就好像笑声会传染一样,寂静也是会传染的。等那些文官们都注意到小皇帝一张黑脸的时候,都噤若寒蝉,紧闭上了自己那张嘴。

等到整个大庆殿没有人吭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的时候,陆承启才慢慢地坐回龙椅上,冷冷地说道:“吵啊,怎么不继续吵了?”

“嘭!!!”

陆承启一拍龙椅,怒喝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如街市上的货郎小贩!你们像朝廷命官,像一个臣子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眼中可有过?”

“陛下息怒!”文武百官听了这句诛心的话,皆把朝笏一举,鞠躬低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承启收敛了怒气,冷笑道:“出了问题不去解决,就懂得在这里吵闹,那朕要你们何用?既然此事是你说出来的,说说看,你有什么良策?”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对陶苴箐说的。

其实陆承启也知道,这陶苴箐不过是林镇中和徐崇光的马前卒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们两人。所为的目的,自然是想把此事公诸于众,然后逼迫陆承启让步罢了。一旦陆承启让步了,此事就成了撬动新政的杠杆,陆承启日后再想推出什么新政可就非常困难了。

大家都很清楚各自想要的是什么,就好像投机一样,你贪人家的利息,人家图你的本。世界上没有什么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唯有看得透彻,想得清楚,才能有博弈的存在。现在就是以徐崇光为首的文官,在和陆承启博弈。以人数上看,陆承启是处于绝对下风的,那些武官根本指望不上。但从权力上说,徐崇光一伙则是处于下风,只要陆承启坚持得住,他们就毫无办法。即便想要绑架舆论,小皇帝能操控《大顺民报》,他们除了在其余报纸上零星反击,效果却不大。

陶苴箐很明显得了徐崇光的授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禀陛下,秋收税入尚有两月,户部估算过,约能收上三千万贯税赋。”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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