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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

歃血_墨武-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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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前军将军前来道:“启禀大人,我军去联系夜月将军的探子,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消息,只怕尽数遭了他们的毒手。”

张元神色不变,冷冷道:“夜月风,那你之东三十里外燕子岭是谁把守,找他见**上三竿之际,镇守燕子岭的都押牙气喘吁吁的赶到,他若是也和夜月风一样的消息,众人也不奇怪,可都押牙告诉了让大伙都奇怪的一个消息,燕子岭并无警情!”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张元面沉似水,早在这之前,喝令传方圆百里的夏守军回禀军情。中午时分,已陆续有守军将军派人来禀告,并无敌情!

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夜月风额头汗水已流淌下来。见众人均是疑惑的目光,大叫道:“昨晚真的有人来攻。中书令大人,你要信我。”

张元突然笑了笑,“狄青如此虚张声势,想必是无胆鼠辈,实力不足,不敢来攻我军,既然如此,何足一道呢?好了,传令下去,让各地驻军戒备就好。夜月将军,你也回转吧。”

他故意说的轻描淡写,不过是安定军心,可心中有个极大的疑问涌上来,如果方圆百里并无警情,那狄青所率的宋军如何到了登高坡,还能精准的杀了夏军的探子?

难道说,狄青的手下,都会飞吗?

不止张元,夏军余将均是心中困惑,退下后,难免议论纷纷。

张元回转中军帐后,怒不可遏,却又无从发泄。等待不久,野利斩天入了帐中,张元冥思苦想许久,一直不得要领,终于问道:“罗睺王,依你来看,昨晚是怎么回事?”

野利斩天道:“方才我在营中转了下,听军将都在私下议论,说狄青的手下都会飞的,是以才能不惊动附近的守军,直接到了这里。”

张元一拍桌案,喝道:“是谁敢妖言惑众?推出去斩了。”

野利斩天皱了下眉头,缓缓道:“若中书令如此失态,只怕狄青目的已达到了。”

张元微怔,忙问,“狄青有什么目的?”

野利斩天道:“狄青不出我们所料,已准备动手。但他知道有中书令坐镇,眼下我军无隙可趁,狄青虽勇,但是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他这般举措,无疑是先要动摇我们的军心。如果中书令都被他乱了分寸,无疑就是他下手的时候。”

张元一凛,缓缓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想了许久,终究想不明白昨夜是怎么回事。”

野利斩天道:“很显然,昨晚狄青已派人混到了附近!伺机刺杀我们的探子,制造混乱。”

张元道:“这我如何不知呢?但我们周边天罗地网,他们又是如何能混得进来,又安然离去呢?”

野利斩天微皱眉头,沉吟道:“我有个猜测,但眼下不敢肯定。大人,我必须再详细查探才有定论。不过狄青果然聪明,知道平原交手不利,就不主动和我们交手,只是虚张声势,眼下宋军在暗,我等在明,他能轻易的扭转不利的地势,可谓高明。”听张元冷哼一声,野利斩天笑道:“不过大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也是极为高明的手段。”

张元心中稍有舒服,道:“既然如此,有劳罗睺王了。”可想到昨晚宋军故作偷袭,想必人手必定不多,他空有数万大军,却被镇得不敢出战,不由又是脸红。

野利斩天点点,才要转身出帐,突然又止步道:“不知大人可曾留意到,昨晚鼓声大作时,细腰城有些异样?”

张元凝神一想,就道:“他们城中黑压压的,并没有什么动静,并没有异样了。”

野利斩天道:“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异常。想他们既然知道狄青前来,又闻鼓声大作,焉有不上城头看看的道理?他们根本无动于衷,是不是早就知道狄青不过是虚张声势呢?”

张元内心羞恼,感觉在这瞎子面前,自己好像是个瞎子,恼怒道:“既然如此,你昨夜为何不说?”

野利斩天有分讶然,苦笑道:“我也是如今才想起罢了,我这般说,绝非有嘲弄大人的意思。想兀卒既然让你我前来,就想让你我同心协力,还请大人勿要多心。”

张元轻舒一口气,拱手道:“多谢罗睺王提醒。”他毕竟长于指挥大局,幕后策划,真的到面面相对时,反倒少了以往的游刃有余。听野利斩天提醒,心中警惕。

野利斩天一走,张元当下传令众人戒备,为安军心,故示悠闲的巡营。一日无话,等到夜幕降临时,张元一颗心反倒绷紧。

可等到半夜时分,仍无半分动静,张元脑袋才要沾枕,突然有军士冲进来禀告到时:“大人,有情况。”

张元惊心,霍然站起道:“何事?”听帐外静的吓人,也无鼓声,张元实在不明白会有什么情况。

冲出营帐,见夏军大营中隐有骚乱,张元才待询问,突然感觉细腰城的方向有异,抬头望过去,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不知何时,细腰城头火把高竖,熊熊的燃着,细腰城头上亮如白昼,隐见刀枪剑戟的寒光。

细腰城为何这般举动?想起野利斩天所言,张元心思飞转,暗想昨夜细腰城并无动静,是因为知道狄青是虚张声势,但今天宋军都涌上城头,难道知道狄青要来攻打,因此做准备来接应?

虽知道眼下方圆百来里没有警情,狄青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大举来袭,但见城头火亮,总是心中难安,又命手下全力戒备。

夏军倒有不少如张元般想法,当下燃起火把备战,可直到天明时分,城头火灭,竟不见宋军一兵一卒出现。

张元等见晓光破晨之际,陡然醒悟过来,暗叫又上了狄青的恶当,细腰城这般作为,不用问,还是采用虚张声势的伎俩!

就在这时,野利斩天已然赶回。张元见状,催马上前问道:“罗睺王,可有了答案?”

野利斩天问道:“大人,昨晚可有什么异常吗?”听张元将昨晚发生一事说了遍,野利斩天叹道:“果不出我所料,狄青用的是疲军之计!他连续两夜诈攻,不过是搅乱我等军心,让我等全力戒备,等我等筋疲力尽之时,就是他进攻之日。”

张元也想到这里,可更关心前晚的事情,问道:“可他们为何能不惊动我军人马情况下,到了我们左近呢?”

野利斩天道:“我详细命人查看了探子的尸体,发现他们均是被一招毙命,显然是被武技高手击杀。但这附近的确没有宋大军出没的迹象,在我来看,狄青所派之人只有数百人左右,各个身手不差。他们能悄然前来,安然离去,眼下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顿了下,野利斩天道:“他们是乔装成我们夏军来去。这方圆百里纵横,这些人手他们若扮成夏军来往,我们很难察觉。”

张元猛然警醒,恍然道:“既然如此,就要查附近的守军,是否有异常的夏军出没。”

野利斩天道:“不错,我正是按照这个方向去查,结果这里东北向五十里的牛头山的守军有报,的确看到一队夏军经过,人数不多。他们只以为是奉大人调令巡视,因此并未过问。”

张元暗自咬牙,一字字道:“狄青,你果然够狡猾。传令下去,命我军严加防范,留意附近小股擅自出没的队伍。”他命令虽传下去,但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知情。

野利斩天轻轻舒了口气,可眉头也是紧锁的。他并没有告诉张元一件事,他其实昨晚守株待兔在等对手,不想狄青虚晃一枪,竟再没有动静,下一步狄青要从哪里出现,他真的也不清楚。

伊始时,他只以为张元将狄青拉出来平原交战的策略并无问题,但眼下来看,狄青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忍。

几日转瞬即过,除每晚时,细腰城都要燃起火把外,宋军再没有异样。

宋军虽无异样,但夏军每次见到城头那熊熊的火光,都是心中不安。那火光只是扰乱夏军的注意,亦或是代表着别的意思?宋军是想说,他们战意如火、怒意如火,或许终究有一日,会如烈火一样的喷薄出来?

这一日清晨,张元起床时,神色已有了疲惫。

每日过得揪心,总让人容易累得快些。这些天,虽没有狄青的进一步消息,但张元实在比和狄青交手还累。不待起身,已有人冲到帐中,叫道:“中书令大人,有狄青的消息了。”

张元惊凛交加,喝问道:“什么消息?”

那兵士道:“狄青带两万兵马,兵起渭州,过瓦亭、沿六盘山而上,已近制胜关!”

张元一怔,问道:“他们才到制胜关?”原来制胜关尚在镇戎军以南百余里,隔着他们还有三四百里的路程。张元见狄青使用疲兵之计,只以为狄青再让夏军疲惫后,就会发兵猛攻夏军,直如当年安远寨一战,不想狄青眼下还在制胜关?

这个狄青,到底是什么念头?

“消息可曾确实?”张元忍不住问。

那兵士道:“千真万确,是在华亭的败军快马传来的消息。狄青遽然兴兵,渭州的我军均知不敌,已如张大人所言,北归聚集。眼下狄青旗帜所至,我军均是退却,他已连收渭州左右七处失地了。”

张元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留意狄青的动静,再去探来。”夏军入寇宋境后,纵横掳掠,直达渭州,渭州太守如当年延州般,闭城不出。夏军在城外掳掠数月,宋军各自为战,一直难以对夏军进行有效的抵抗。不想狄青一来,竟不急于救助细腰城,反倒绞杀在渭州的夏军!

渭州内,无人可是狄青的对手。

张元想到这里,心中盘算,最多再过两日,狄青就可过镇戎军前来细腰城!不想第二日有兵士来报,狄青到了瓦亭寨,本驻守在那里的夏军闻狄青率军到来,早先一日一路北归涌入镇戎军。

狄青一日兵行不过七十里,竟然还没有进入镇戎军!

张元暗自皱眉,终于找野利斩天前来,问道:“罗睺王,狄青进军缓慢,所为何来?”

野利斩天沉默许久,这才道:“据我所知,狄青自渭州发兵,伊始不过是才过万的兵马,但他军旗一至,沿途堡寨均不再自守,纷纷请入狄青军帐之下。一日功夫,狄青已聚兵两万,而最新的消息是,狄青旗下的大军,骑兵步兵夹杂,已有三万之数!而沿途百姓,纷纷运粮支持宋军,狄青眼下军容极盛。”

野利斩天说到这里时,也忍不住的有些佩服。要知道宋自立国以来,西北堡寨就把宋军隔离的七零八落,三川口一战,宋军五路救援,诺大的阵仗,不过纠集了万余兵马。好水川一战,韩琦放肆招兵,也不过是七八的兵马。

大宋之人,能在三日内,就召集三万兵马来战之人,唯狄青一人矣。

张元冷笑道:“就算三万兵力能如何,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狄青这般作为,究竟所欲何来呢?”

野利斩天神色有些奇怪,灰白的眼眸盯着张元,其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张元被野利斩天望的发毛,忍不住道:“罗睺王,老夫说的可有什么问题吗?”

野利斩天沉默许久才道:“难道大人还看不出狄青的用意?”

张元皱眉苦思道:“他如此缓慢运兵,肯定有他的用意。但老夫一直想不到,他的目标会是哪里。”

野利斩天突然笑了,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讥诮。良久后,他才慢悠悠道:“其实我倒是他出兵向哪里了。”感觉到张元的欲言又止,野利斩天脸上突然泛起了分光辉,似是激动,又像是钦佩,“我们其实一直想错了,那一晚狄青命人在擂鼓,可能是疲兵之计,但他其实是告诉细腰城的宋军,他狄青来了!他也想告诉我们,不用我们猜,他很快就会来了!”

张元冷哼一声,不待多说,野利斩天又道:“细腰城燃起火把,也不见得是疲兵之计。是细腰城的守军要告诉狄青,他们在等狄青,一直在等狄青!他们信狄青!”

他说到这里,本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中也带了感情。

西北的宋军和狄青间是什么感情?是一种信任到无以复加的感情。

西北的宋军需要狄青,狄青就来了。狄青来了,知道种世衡一定带军等他,等到他来的那一天。就这么简单,简单的不需那么复杂地揣摩,简单地让人落泪!简单的让天地动容!

狄青来了,明知前方有十万夏军,但是他还是来了!

张元终于想到了什么,脸色改变,凝声道:“你是想说,他缓兵慢行,沿途召兵,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用意,他就要和我决战?决一死战?”他想得太多,想得太迂回,可从未想到过,狄青有一日,会向他张元挑战。

向十万夏铁骑,三千铁鹞子挑战!

野利斩天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可那灰白的眸子也忍不住的望向东方。他眼前隔着军帐,他看不见。他虽看不到,但能感受那悲意如虹的大军正一步步的接近。

或许自三川口五龙川一战后,宋军心中就一直有了悲愤之气。

宋军积弱,但宋军不会降。要作战,就作战!

多年前宋军是因为有郭遵,而到如今,只是因为有个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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