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乱世无双-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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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汉兵卫仁氏！你给我站住！”
汉兵卫闻声站定，侧转身看向斋藤义龙，多次生死厮杀间磨砺出来的无形杀气透过冰冷的眼神直射斋藤义龙心底，竟令这个以武勇著称的美浓巨汉心生寒意。
“美浓守阁下，你要杀我，我没有杀你你不满意吗？”冷哼一声，汉兵卫转回身去背对着斋藤义龙。
离开汉兵卫目光的斋藤义龙感觉身上一松，汉兵卫接下来的话却又令他心中一紧。
“我不杀你，并不是怕你，只是看在左近大夫大人的份上，不想为难你罢了，只是这种优待——没有下次！”
斋藤义龙身后挣扎着爬出马尸的十个骑士闻言齐齐一滞，小心地打量着自己主公的行动。可惜斋藤义龙除了阵红阵白的脸色和气恼发抖的身体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新太郎和小三郎不屑地看着对面士气低迷的众多士兵，迅速跑上前去捏着露出一小截尾巴的弩箭用力拔出来。这些特制的弩箭打造不易，不回收的话用一支少一支，两个少年可不舍得就这样放弃不顾。
连汉兵卫手下的两个小孩子都敢如此无视自己，怒到极点的斋藤义龙反而冷静了下来。
天生阴狠谨慎的性格决定了斋藤义龙谋定后动，一击必杀的行事风格。既然今天小看了汉兵卫，没能得手，明知事不可为的斋藤义龙干脆接受了失败，任由新太郎兄弟去收回弩箭，只是看着他们背后的诸葛连弩时，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贪婪之色。
“中华大人大人大量，今天只是误会一场，却让我等见识到了枪天下一的真正风采。斋藤新九郎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斋藤义龙不愧是能与织田信长分庭抗礼的一代枭雄，转眼之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仰天打了个哈哈，居然就此认错，微微躬身向汉兵卫道歉。
背对着斋藤义龙的汉兵卫背脊微微一冷，犹如被毒蛇盯上一般的感觉，心中对斋藤义龙的警惕越发浓重。
能屈能伸，肯隐忍，难怪能扳倒靠阴谋起家的斋藤道三！果然是青出蓝胜于蓝。
心中赞叹，对斋藤义龙的示好汉兵卫也不能不表示一点回应，毕竟汉兵卫的计划中将来还是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即便是貌合神离也要维持。
“美浓守大人言重了。”慢慢转会身的汉兵卫也微微躬身回礼，“今天是汉兵卫得罪了，难得美浓守大人胸怀宽广，不计较汉兵卫的冒犯，汉兵卫感激了。”
两个人各自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扯一些不着边的客套话，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生死相见的火爆。
汉兵卫心知今天要在斋藤义龙的眼皮底下见到斋藤道三是没什么机会的了，见新太郎两人已经收回弩箭，也不想再啰嗦，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少主，就这样放过他吗？”斋藤义龙身后一个骑士跛着一条被马压到的腿，凑到斋藤义龙身边愤愤问道。
“回去再说。”斋藤义龙狠狠剜了他一眼，率先向城内行去。
对付汉兵卫的最好时机已经失去了，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有老头子的眼线汇报给他，在老头子眼皮底下要想调动大军去对付汉兵卫只是一个笑话，而斋藤义龙也很清楚老头子得知那种可怕武器后的反应，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招揽汉兵卫的。
准备还不充分啊！
斋藤义龙恨得牙根痒痒，近来说他是斋藤道三前主人土岐赖艺儿子的传言愈演愈烈，斋藤道三也有把家督之位传给第三子喜平次的意思，若不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能十足保证扳倒老头子，斋藤义龙早就发难了。
现在，却还需要忍耐啊！
“找人去盯着那个中华汉兵卫，最好能设法搞到一两具他们手中的武器。”看看远离了城门，身边跟着的都是自己心腹下属，斋藤义龙才低声吩咐道。
“是，少主！”接到命令的人马上脱离了队列，虽然有些轻伤，还是尽力小跑着去安排。
而刚刚转过一个弯，离开稻叶山城城门视线的汉兵卫三人面前却拦着五个人，其中就有汉兵卫的老熟人日根野弘就。
当先一个老者相貌清奇，气度雍容不怒自威，虽是微笑看着汉兵卫，眼中却是闪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光。
汉兵卫心头一跳，便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虽然意外仍恭敬行礼道：“中华汉兵卫仁氏，拜见美浓国主斋藤左近大夫大人。”
第06章 入仕斋藤
斋藤道三见汉兵卫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眼中掠过赞赏之色，却并不觉得意外。
“汉兵卫不用多礼。”斋藤道三嘴角带笑，叫的相当亲热，走上来拉住了汉兵卫的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汉兵卫若不嫌弃，还请随我去城中一叙。”
老狐狸！看到斋藤道三出现在这里，汉兵卫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显然归蝶和日根野弘就回城后就向斋藤道三汇报了汉兵卫的事情，而斋藤义龙暗中的小九九也瞒不过斋藤道三，为了测试一下汉兵卫是否值得招揽，或者更明白点就是能否在和斋藤义龙的争斗中立场坚定，才故意放手让斋藤义龙出手对付汉兵卫，而斋藤道三自己就瞒过众人耳目早早躲在城外观察结果。
至于汉兵卫的生死，恐怕斋藤道三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而如果汉兵卫一上来就倒向斋藤义龙，那么隐在暗中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斋藤道三自然有大把的方法整死汉兵卫。
汉兵卫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对斋藤道三故意表现出来的亲热意味既不排斥，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左近大夫大人相邀，汉兵卫岂敢不从，何况汉兵卫此来原本就是为了拜见左近大夫大人的！”
“哦，如此自然更好，今日能结识汉兵卫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实在是我难得一遇的喜事，那便随我去吧。”斋藤道三拉着汉兵卫手臂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只是偶尔瞄向背在新太郎两人身后的连弩时闪过的少许热切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枪天下一的强者自然珍贵，可十个枪天下一也抵不上一具诸葛连弩在斋藤义龙眼中的分量，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自然能明白这种武器所代表的意义。
汉兵卫心中暗喜，只要斋藤道三对诸葛连弩感兴趣，自己和归蝶的事情就多了几分希望。于是也不抗拒，任由斋藤道三拉着自己的手向稻叶山城走去。
守门的足轻看见汉兵卫一行去而复返，正面色一紧的时候却看清了拉着汉兵卫并肩同行的人。忙不迭行礼问好。
斋藤道三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直接就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待走入天守阁中，斋藤道三屏退左右，却任由新太郎和小三郎跟在汉兵卫身边，显示出他对汉兵卫的信任。
“汉兵卫，归蝶回来之后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很感激你救了归蝶的性命。”斋藤道三一开口却是感谢汉兵卫，并微微低头躬身，对于他这个身份来说已经是十分隆重的礼节了。
“哪里，大人太客气了，归蝶原本就是因为我的事才被卷进是非之中，说来也是我连累了归蝶，哪里能够厚颜自称救了归蝶。”
斋藤道三听到汉兵卫一口一个归蝶地叫着，眼中一凝，暗中观察他神情的汉兵卫却无法窥破他真实的想法。
“汉兵卫，想必你也听归蝶说了她和尾张国织田上总介大人的婚事了吧，不知道你对织田上总介大人有什么看法没有？”
斋藤道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突然话锋一转，扯到织田信长身上。
汉兵卫心中了然，斋藤道三这是把归蝶当成货物待价而沽了，现在抬出织田信长来就是要看汉兵卫究竟能拿出多大价值了。
虽然恼怒不齿斋藤道三的行为，汉兵卫却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是归蝶的父亲呢？现在他想兜兜圈子，汉兵卫可不愿意陪他玩太极了。
“织田信长，当世英雄也！”汉兵卫的一句话却让斋藤道三愣了片刻，连手中欲待放下的水杯都停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汉兵卫何出此言？”回过神来的斋藤道三再次举杯喝了口水，才不着痕迹的把水杯放下开口问道。
汉兵卫对归蝶的心思斋藤道三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而抬出那个“尾张大呆瓜”也只是为了更容易得到汉兵卫手中那种武器而已，问汉兵卫对织田信长的看法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名声在外的织田信长，无论谁说也不过就是那几句风评而已，却没料到汉兵卫会对自己的“情敌”说出这样高的评价来。
当世英雄！？斋藤道三心中其实有些隐隐恼怒的，若是别人说这话，他也就是当笑话听哈哈一乐罢了，可汉兵卫不同，他不但因为归蝶的关系和织田信长是敌非友，更是新晋的“枪天下一”，说出来的话分量自然不同，那个乳臭未干的呆瓜凭什么能当得起汉兵卫这样的评价？斋藤道三扪心自问，自己最多只能称为一方枭雄罢了，他织田信长，当世英雄？！呸！
汉兵卫淡淡微笑着端起水杯喝水，斋藤道三的掩饰功夫十分到家，汉兵卫到现在都没能把握到他的想法，不过这并不妨碍汉兵卫作出判断。
“听说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过世时，身为嫡长子的织田信长不但迟到祭典，到会时更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在父亲的灵前更是没有丝毫礼仪，抓起一把抹香丢到祭坛上转身便走，不知道可有此事？”
没有正面回答斋藤道三的问题，汉兵卫反而提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问题。
那件事也是被视为尾张大呆瓜著名事件之一被广为流传，所以斋藤道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汉兵卫得到确认后也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道：“斋藤左近大夫大人，请问织田信秀过世之时，美浓为什么没有趁机出兵，并吞尾张？”
提起这件事，斋藤道三也是脸上一黑，迟疑片刻才道：“并非不想出兵，是探子回报尾张各城都有严密戒备，无从下手。”
“那么大人可曾想过，织田家所有重臣武将都在寺庙中参加织田信秀的祭奠仪式，又是谁在安排各城的防卫的？”
斋藤道三愕然，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考虑过，细想之下猛然色变：“竟是织田信长？！”
仪式迟到，衣衫不整，掷香便走，原本所有被人引为笑谈的荒诞言行背后，竟是如此惊人的真相吗？那么这个织田信长还真是不可小看的人物呢。
摸着下巴思考的斋藤道三狐疑地看着汉兵卫，如果织田信长真的如他所说那样，自己和他联姻的决心应该会越发坚定，对他和归蝶岂非更是不利？一时间斋藤道三对汉兵卫也觉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汉兵卫在斋藤道三的目光注视下却是一脸坦然，斋藤道三联结织田信长只是为了作为斋藤家南部屏障，并在可预见的父子相争中引为外援，其前提条件是织田信长能够被斋藤道三所控制，所以在正德寺会面之前织田信长越是英雄了得，汉兵卫越是肯定斋藤道三会顾虑重重。
“织田信长志存高远，美浓，将是他的首个目标！”
石破天惊的话语终于令斋藤道三再次色变，如果织田信长真是织田信秀祭奠那天那个主持尾张各城防守的人，那么汉兵卫的猜测就绝对不会只是猜测了。
“汉兵卫，听归蝶说你有意入仕我斋藤家，可有此事？”心念电转间斋藤道三终于不再绕弯，开门见山问道。
“正是，如果大人愿意接纳汉兵卫，那么汉兵卫以后就称呼大人为主公了。”
“你坚毅的决心令人感动，那么今后就请为我斋藤家的荣光而奋斗吧。”心中有了决断的斋藤道三神色轻松，一脸高兴。
“万分感谢！汉兵卫拜见主公！”正式恭敬地跪拜行礼，汉兵卫心说这是老丈人，不算亏，也就拜的坦然了。
身后的新太郎两兄弟也跟着跪拜行礼，这一刻，汉兵卫才真正算是一个正统的武士了！
第07章 足轻番头
斋藤道三任由汉兵卫恭敬行礼，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新太郎身后的诸葛连弩。既然汉兵卫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直臣，那么这种威力惊人的武器自然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汉兵卫免礼。”老谋深算的斋藤道三并不急于开口问诸葛连弩的事情，来日方长，现在提只会寒了汉兵卫的心。
对于汉兵卫，斋藤道三也清醒认识到并非如最初以为的只是一介武夫，而是绝不下于自己的才智之士，所以心中也渐起倚重之心。
等汉兵卫依言坐起之后斋藤道三才继续说话：“若按常例，汉兵卫入仕我斋藤家，本该由足轻组头的职位做起，只是考虑到汉兵卫救助归蝶的恩情不能不谢，我便把它折算为军功，破例升迁汉兵卫为我斋藤家的足轻番头，月俸十贯，战时有统辖一百人的权力，不知道汉兵卫可有意见？”
“谢主公！”汉兵卫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令暗自观察他的斋藤道三微微有些失望也有些赞赏，却也并未太在意。
“如此我等下便吩咐人为你准备居住的房间，至于你自己招揽的陪臣，我允许你任免他们低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