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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霸血枭图-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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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据我们所查,柳伐与一‘拓印’有关……”

少武恒勇一震,随即道:“你下去吧,孤知道了。”他现在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他本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只是此刻有些举棋不定。想了很久,又叫身边的太监过来。

少武恒勇看着眼前的小太监,突然觉得有些厌恶,这种厌恶却是说不出来的,他只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突然大声道:“侍卫何在?”

门外两侍卫冲了进来,跪倒在地。

少武恒勇指了指那小太监:“将他给孤杖毙。”

那太监本是以为,少武恒勇有事交代,没想到是要杀他。连忙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殿下,殿下……”那两侍卫听少武恒勇发令,当即拖走这太监,慢慢的这太监声音越来越远。

少武恒勇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对,就是这种感觉,杀他如杀蝼蚁……

不过多时,侍卫前来复命,少武恒勇又让他们退下。又传唤了一个手下做事的人,他对着这人冷冷道:“去,杀了柳伐!”

那人听到少武恒勇话中的杀意后,身子微抖,点了点头,坚定的道:“是,某必带柳伐的人头回来……”

一时之间,风云涌动。

少武恒勇早年西北督军,自是建立了自己的一只秘密队伍,天杀卫。

天杀卫,少武恒勇一手所建,多为行伍之人与江湖游侠儿,三教九流,却是应有尽有。堂堂一国储君,却建如此危险的组织,少武恒勇也多为少武卿所斥。只是少武恒勇向来独断专行,自是听不进去,少武卿久斥无果,只得勒令其慎用。

少武恒勇自知天杀卫的危险,有他,天杀卫尚能稍稍克制,若是无他,必定是危害甚巨,因此他也是少有调用。只是这次,却不得不动用了。

这一次,柳伐是真正危险了……

不多时,青石坊的一扇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他终是忍不住了,呵呵。”

这几日柳涣心里也是很混乱,还有几日就是殿试,可是柳伐现在杳无音信,他是愁的不行。这府中的吃穿用度,花销都是很大,多亏少武恒安照应,不然柳涣真是供应不起,林术久居在此也是许久,两人又是熟识,自是没什么好客气的。只是这宅中用度很大,他也替柳涣愁的紧。

第十四章 殿试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明经科取士多为庸碌之辈,须得死记《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和《春秋左传》这“五经”。进士则是不同,若只是死记“五经”,则必不的中。故而进士多为饱学之辈,且才能出众。这便造成进士多看不起明经取士之人,同朝为官,也多有轻视怠慢。

殿试之前尚需复试,复试之后,殿试的前一天,鸿胪寺,光禄寺的官员便开始安排殿试。

已是清晨,柳涣与林术皆领了宫饼,文武百官也皆列其行,管弦丝竹悠悠,少武卿已然升典。端坐在龙椅上神色肃穆,翰林学士也将试题捧出,交予礼部官员,礼部官员又跪交至少武卿手中,并不放在殿外,殿外也并没有置黄案。少武卿手举黄案,站了起来。文武官员,殿中士子皆山呼万岁。

会试答题尚用骈文,颇多顾忌,却是十分麻烦。殿试须得用散文答试,试题也为时事政治、吏治经济与经史典籍。

柳涣精于诗词歌赋,自是进士科,他也希望自己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近三个时辰,柳涣也差不多答完了,他又仔细看了看答卷,心中也甚是满意。这殿试除了文章,笔法,书法也都看的很重,柳涣自小与柳伐替乡中士绅抄书,书法自以为也应是不错的。

正当柳涣奋笔疾挥之时,却是没有发现少武卿眼中闪烁的复杂,那平静中的复杂。世事难料,哼,近二十年了,夜里焦心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不过,你已故去,一切都快结束了吧。。。。。。

殿试之后,第二日阅考官齐聚开卷,开始批阅,只因各人心中标准不同,自是少不了许多争议,当诸人看到柳涣的答卷时,都是一怔,对视一眼。却都不好品评。只因柳涣言辞锋利,针对时弊,这答卷若是传出去,必会轰动士林,却是有应对有科举之弊之策,也有官制改革之词。几人汗珠滚滚,不知如何答对。正在此时,最为年长的翰林学士拂拂胡须,将此卷呈于陛下吧,另外,不要多嘴,继续阅卷,他自是身份高,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几人眼见如此,皆苦笑不语。

少武卿此刻却是在书房批折子,自建国以来。他便少去后宫,大多时间皆在书房里,凭心而论,他也是极为用心了。每日大多休息不足三个时辰,有时甚至不足一两个时辰。北方春汛,百姓流离失所,至于西北则是问题更甚,蛮奴屡次犯边,几次差点打到狼山,少武卿自是大怒,狼山是什么地方,乃是汉家儿郎的脊梁,更是自己祖父平定西北的一个标志。自是北方蛮奴的屈辱,却是十万汉家儿郎拿命换来的。

正是如此,西北武将败退至狼山之下,就绝不肯再退,若是再退,纵然能苟且偷生,也让后辈耻笑。便是如此,狼山之下,自几十年至现在,地下亡魂绝不会少于三十万。

正是少武卿苦恼之时,突然殿外阅考官求见,少武卿示意小黄门传见。

少武卿看着跪在地下的阅考官余士吉有些疑惑:“余卿为何额头汗珠滚滚?”却是有些不悦。

余士吉连忙身子一抖:“臣,失仪。。。。。。”

少武卿愈发不悦:“有事快快说来。”

余士吉汗也不敢擦,连忙将柳涣的答卷捧着,小黄门接过又呈于少武卿。

少武卿看了看署名,更是疑惑:“柳涣的试卷?”

余士吉连忙道:“嗯,正是!”

少武卿边看边说:“一张答卷也让朕亲自阅,真是……唔,你先下去吧。”少武卿看了看,才明白,为何他们无法给柳涣阅,当真是难为他们了。

少武卿越看越是脸色难看,看到最后却是心里失落之极。他身子也是不好,这几年累于朝政,身体越来越差,虽是入春,殿内仍旧是生着炭火,他看了半晌,终是将这考卷扔进炭火之中。

看着这燃起的火焰,少武卿的脸色除了古怪,还有一丝苍白。他明白,柳涣这些看法极为妥当,若是放在刚定国的时候,或许依靠军力还可行,只是现在多了许多顾忌。若真照柳涣考卷上的去做,则必会天下大乱。

如果说,当年少武卿兵变立国,只是一时之怒,现在却是有些珍惜了,他希望以后这个国家还是少武姓天下,那个龙椅只坐少武家之人!

少武卿在案前站了许久,终是传阅考官进来。

“柳涣为钦赐头甲第三,进士及第,即为探花。”少武卿沉声道。

想到授官,却是有些犹豫,若是将他授予什么翰林修编,倒是明珠暗投。想了想,道:“授官一事缓议,答卷朕已命人封存。此事你等切不可外传,明白吗?”

那人心中一凛,答道:“臣明白。”

少武卿点点头,淡淡道:“如此,你便退下吧。”

那人应声出去,回去便与其他阅考官斟酌其他人选……

发榜之日,柳涣出去与林术一同去看榜,看到自己进士及第,也是欢喜,又想起那日百花宴上,为答皇帝,无奈对了个探花,没想到一语成真。只是林术却是仅是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以后怕是要外放做一任父母官,他最是仔细,倒可任推官一职。

林术心里也甚是满意,他也是不求而求之人,想的太多,反而不好。看到榜后,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回了宅子。

不过多时,炎少秉也来了,这一次,他手里紧紧提着一壶酒。看那神情,却是极为宝贝。

柳涣看到如此,也是笑了:“炎兄这是做甚,鬼鬼祟祟,白白丢了读书人的面皮。”

炎少秉斜睨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轻巧……”随即眼珠一转:“柳兄是不是忘了点东西?”

柳涣一怔,然后哑然失笑:“炎兄还惦记那壶酒呢?”无奈苦笑摇头。只是眼中温情任谁都能看出来。

炎少秉也是一笑,如壶中清酒一般……

第十五章 山贼

此刻柳伐躲过多次追捕,终于由川入蜀。这路途却是愈发难走了,自古蜀中七山二水一分田,蜀道又难行,只是为了身家性命,柳伐不得不远走他乡,他尚是喜欢平淡之人,所求不过一人,一分田,一宅院。奈何奈何!

出了蜀,下了楚江,便离尘关近了。此刻荆州城内,却有八百里加急密函传至馆驿,不只是荆州,肃州,幽州,江东皆有快马传发密函。此却是少武恒勇传下来的密令。密令上有柳伐画像,密令也仅有一个字,“死!”

天杀馆,天杀卫中最为神秘的所在,传说他们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邪物,他们只在黑夜里勾人魂魄,取人性命,只是谁也没见过。。。。。。

只是这次少武恒勇下了死令,天杀馆似乎也应该动一动了。

这一日,柳伐行至一山前,心中又是一紧,原因无它,这山林也忒安静了些,安静的有些压抑。柳伐眼睛一眯,官道已在手中握紧,正打算回头退出这片山林。突然身前身后跑出几个人来,柳伐看了一下,心里放宽了心,原来并不是少武恒安手底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只是几个山贼。

这十来个山贼原是附近山上的,为躲徭役,再加上被官府逼得也是难以安家,倒不如占山为王。这日在这里也是等了许久,却没什么收获,却等到柳伐。。。。。。

柳伐看着这些山贼,却只是冷眼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为首的山贼,也不答话。只是抬抬手,旁边的山贼将刀抽出来,走上前去:“小子,留下马匹银两,快快滚。不然,我这刀今儿个定要常常血腥。”嘴一咧,笑的却是有些得意,他只想着,十几个人,定是吃定了柳伐。

柳伐刀不出鞘,对着这山贼便是一刀鞘,砸到这山贼胸口,只砸的这山贼是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那山贼头儿眼看如此,抽出刀来,大喝道:“兄弟们一起上,拿了他。”说着便冲了上去。

柳伐自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轻踩马背,扬身跃起,有飞腾而下,只见他右手持刀,左手却擒向那山贼头子,他居高临下,一手抓来,宛如天神,轻轻避开那山贼的刀,手势未变,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已将他咽喉锁紧,冷冷的望着周围山贼,山贼们看到柳伐冷冷的眼神,心中一惧。这时,其中一山贼大喝道;“放开我们大哥,你走过便是了,不要伤了他性命。”

那山贼头子眼珠一变,柳伐却捏的更紧了,柳伐一笑:“做什么山贼,本本分分的做一个老实农汉不是很好。”

那山贼头子眉头一扬:“你说的倒是轻巧,哼,我等若非被官府所逼,谁会占山为王,做这不要命的买卖。”顿了顿,又道:“要杀要剐,来就是了,废什么话。”

柳伐又是一笑,却是松开手,那些山贼眼见如此,便要冲上来,那山贼头子一声怒喝:“你等要做什么?”

一山贼呐呐道:“这小子敢如此对大哥,我等自是为大哥出气。”

柳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山贼头子,这山贼头子也不再理会这没眼力见的小子,走到柳伐跟前,看着他的眼睛:“在下白肃风,敢问尊姓大名,今日不杀之恩,容白某日后相报。”

柳伐笑了笑:“我叫柳伐,不过这地方我是不会来了。好自为之,切莫丧了阴德,勿要做那伤人性命之事。”

随即牵马便要前行,白肃风看着柳伐的背影,暗自一叹,与手下诸山贼便要回去。

一山贼摸摸脑袋道:“老大,今儿个还没开张呢?”

白肃风当即给这山贼一个大耳刮子,怒骂道:“跟老子回去,丢人败兴。”

柳伐不杀他们,一方面看得出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眼中眼不闪凶光,另一方面,却是不肯轻易沾了杀孽。

出了这山,一路走来却是人也疲惫了,便想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巧的是,路边正好有一茶摊。他便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茶水。这天气越发的炎热了,愈往南,天气便越是让人受不了,他本是北方汉子。这南方天气虽热,却总是有种潮闷的味道。

这茶摊上人也不多,也就是四五人。只是柳伐一不小心,差点遭了杀身之祸。

对面的桌前,有一汉子,看起来颇是忠厚老实,倒像个庄稼人,实则不然,他是少武恒安手底的人,奉命查探柳伐至此,倒真是天意如此,这柳伐却坐在他的身旁,他思量片刻,明白,仅凭自己是拿不下的,若是失手,他或许还会丢了性命。思前想后,喝了一口茶。这一口茶吃的倒是有些想法。

他站起来正是添水,小二也走了过来,却正是端着柳伐的茶水。他身子微微一斜,倒是做足功夫,把这小二轻轻一碰,差点茶翻人倒,他有赶忙一把扶住,趁着小二不注意,已将一包粉末倒在茶水之中。这小二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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