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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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雄鹰却又突然从寒举的肩上挣脱,一声长啸,随即飞出了大帐,飞上云霄,再也不见踪影。
青云飞看了一眼寒举,脸色有些难看,寒举更是苦笑着耸耸肩,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道如何,就在这雄鹰飞起的那一瞬间,不偏不倚,将一泡新鲜的屎淋在了青云飞的头上,青云飞看着鸟飞走,头上多这么一泡东西,一天的好心情马上就被毁了。
寒举一张脸憋的通红,想笑但是不敢笑,天晓得青云飞会不会找他拼命。
“青云飞,你来了,咦,你这个,这个……”
柳伐刚刚抬起头,就看到青云飞头上白花花的一片,他正在疑惑,突然看到寒举肩头的雄鹰已经不见了,再看看寒举一张扭曲的脸,他心里恍然大悟,马上脸也憋的如同猪肝一般。
“寒举啊,把那个扁毛畜牲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要把它烧了做汤,交不出来,我他娘的弄死你!”
看到柳伐脸上的古怪,那种憋的难受的表情,青云飞终于爆发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他头上拉屎,这也屈辱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难道他的头,就这么像夜壶?
寒举瞬间不淡定了,他看了一眼柳伐,抱抱拳,随即沉声道:“将军,我先出去了,或许还会有消息传来!”
二百八十九章 守株
说着寒举就要溜出去,青云飞不答应了,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寒举刚刚又出去,青云飞后脚就跟了上来。
“交出来……”
“没有……”
……
柳伐“噗嗤”一声笑了,心里实在是乐的不可开交,刚才有青云飞和寒举在,他还能忍住,俩人一走,他瞬间就笑抽了肚皮。
“这么开心,有什么事,让我也乐一乐?”
就在此时,南宫制怒抱着长戟靠在帐外,眼中满是戏谑。
“咳,要进来就进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南宫制怒的声音,柳伐马上收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南宫制怒,又正经了起来,南宫制怒看到柳伐又不笑了,随即轻咳一声,把长戟放在外面,径直走了过来。
“明夜有雨,天色会比较昏暗!”
“嗯,你怎么知道?”
柳伐一愣,刚刚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了,他忘了一个问题,南宫制怒是那一派的人,最熟识的就是天数,知道天气情况不足为怪。
“唔,大约是什么时候?”
还未等到南宫制怒回答,柳伐又一次开口,眼中突然多出一丝慎重,因为明夜,正好是他和安东野约定的时间。
“入夜后,一更之后!”
南宫制怒看着柳伐的表情,颇觉得古怪。
“我知道了,吩咐兄弟们,准备准备,成与不成,且看明夜!”
“你就这么对安东野有信心?”
南宫制怒抱抱拳,转身离开之前终于是忍不住,回头复杂的看着柳伐。
柳伐淡然一笑,悄无声息的捏碎了手中的纸条,站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用一种古怪的语气低沉的道:“我对他没有信心,但是,不代表我对自己没信心……”
“是!”
南宫制怒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大步出了大帐,他不相信安东野,但是他相信柳伐。
莽原城中,寒冷的不像是春天。
在城中的高台之上绑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的脸上写满绝望,一个个没有一点精神。
在百姓中或不解、或愤怒中,安世贤一步步出现在人群之中,黑衣卫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紧紧的围在他的周围。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吗?”
安世贤声音低沉而寒冷,看着台下的百姓,目光一如既往的强势。
台下一片混乱,已经有人在朝着高台的方向拥挤了,安世贤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手势,大队人马出现在高台周围。
“因为他们想逃,他们想放弃我们坚守的故乡,属于我们的莽原城,他们,违抗了我昨天的命令!”
安世贤冷冷的看着台下的百姓,顿了一顿,随即大声道:“凡抗命者,全……家……充……军!”
台下百姓脸上愤懑之色更甚,但是周围黑压压的大队士兵站在那里,有些士兵的刀更是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午时将到,莽原的百姓们,你们如果不举起手中的兵刃,等到尘关大军杀过来,我们只能接受他们的屠戮!”
就在此时,安世贤又狠狠的说出了一句话,随即又摆摆手,命令将士解开被绑的百姓的绳索,城下百姓哗然,纵然安世贤在尘关有诸多暴行,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放了他们,充军,上城头!”
安世贤冷冷的说完,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高台,留下一地仓皇失措的百姓。
午时,一天太阳最高的时间,阳气最足的时候,莽原城中却响起了阵阵呼喊声,抓壮丁的声音在莽原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乌云,似乎要笼罩莽原的每一寸土地。
“将军,我们就真的视而不见吗?”
叶十七旁边的一个校尉满脸的怒火,看着叶十七,说不出的愤慨,叶十七默然,只是垂下头,军中的其他将领也是默然不语。
“难道你们不想一想,以前,你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校尉看着懦弱的众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麻木的将领,麻木的军队,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他们保卫的是什么?
“郑德,先坐下吧!”
看到郑德义愤填膺的样子,叶十七终于开口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是君子,但是我也知道……唉,可是,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人,芳仪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懂!”
郑德冷冷的打掉叶十七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微微一抱拳,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叶十七的脸色更加抑郁,看着帐中诸将,有些无力的道:“散帐,等城主大人的命令!”
“是……”
叶十七刚刚说完,众人纷纷抱拳走出大帐,脸上写满疲惫。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苦笑一声,叶十七也走出了大帐,这座大帐,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
“快了,快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安东野坐在堂中,听着城中的呼喊,闭上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这不忍一闪而逝。
“二老爷,叶家家主求见……”
“不见!”
“二老爷……”
“一个不见,退下吧!”
安东野以养病为由,这几日一日都没有踏出府门,他这几日有些心绪不宁,不知为何,总觉得睡觉都有些被窥视的感觉。
这几日,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抢着来见他,递上拜贴以后,他却一个都没见,他知道这些世家门阀要做什么,但是还没有到时间,至少,现在,他还需要好好养病,直到明天!
要不了太久,莽原就会生出很多变故,现在他必须静观其变,能把他扯进去的漩涡,太多了。
在遇到冷落以后,所有的世族家主纷纷不悦而走,安东野再也听不到这种令人烦闷的聒噪声,身子都是一爽,随即更衣,朝着后院去了。
“按我的吩咐去做吧!”
静室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两道影子,一道跪卧着,一道负手而立。
“诺!”
那跪着的影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即没了身影。
“大雨过后,应当会是晴天吧?”
那道影子仰头一叹,突然拉开了静室的窗帘,一米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略微有些刺眼。
莽原,校场之上!
一座高大朴素的点将台立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时时刻刻都有坍塌的危险。安世贤一步步踏上去,看着已是一身戎装的百姓,或老或少,或壮或弱,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斥着麻木,他心里很是压抑,带兵多年,自然知道士气有多重要,但是看看台下的百姓,哪有一点士气可言。
他突然有些忧愁,就这样的军队,怎么去打仗,莫说是纵横西南的柳伐大军,只要来一支稍微经过训练的军队,便可以摧毁这群乌合之众,更重要的是,一旦他们临阵脱逃,届时便是军神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二百九十章 兔来
“将军,末将有一计,可破柳伐。”
就在安世贤正在为此事所烦忧的时候,一个手下走上前去,胸有成竹的道。“哦,郑德,你有何良策,说来听听?”安世贤沉吟道。郑德凑上前来,看了看天色,沉声道:“城主大人,我等现在进退两难,一日不铲除柳伐的大军,莽原就会多一分危险。属下略懂天文,昨夜夜观天相,知道近日必定有雨,到时候无星无月,我们夜半袭寨,可望大成。”安世贤粥皱眉,随即叹息道:“都说柳伐用兵如神,再加上南宫制怒也在尘关军中,用兵的大将应该比你会看天气吧?”郑德有些不以为然的道:“那又如何?”安世贤叹息道:“你觉得月隐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柳伐是为名将,何尝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就算不攻寨,他也会严防死守,坐等我们送上门去。我们那不是攻营,而是送命。”郑德有些脸红,随即又恢复过来,正色道:“城主大人,前几日二老爷去了城外柳伐的大营,假降柳伐,柳伐现在一定会对我们放松警惕,柳伐虽是名将,但是城主大人,他毕竟只有弱冠之年,一个毛头小子,说不得早已经是得意的不可一世了,我们若是放弃这天赐良机,以后说不得就没有机会了!”这一番话说的安世贤心中格外的火热,是啊万一柳伐没有防备呢,他犹豫许久,终于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表情,微笑着道:“你说的这句话倒是大有道理,如今柳伐按兵不出,也是在等待我们出城归降。我只怕他真的是识得天相,也不会有多少防备,一介小儿,哈哈哈,不足挂齿,哈哈哈……”
狂笑声中,安世贤陡然间一拍桌案,随即又冷静下来,沉声道:“若是有雨,天色定会比往常暗上不少,届时我等出兵偷袭柳伐,杀他个片甲不留,只是,郑德,到底哪天下雨?”“明天夜里子时左右。”郑德有些犹豫,随即又加了一句:“不过属下也不敢肯定。”安世贤皱了皱眉,强忍煽一耳光过去怒意,四下望去,“尔等还有何妙策?”就在此时,一个如同黑塔一般的汉子出现在安世贤的面前,那人跪倒在地,沉声道:“大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
安世贤点点头,微微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赵将军有话直说,莫言卖关子!”
赵将军当即站起,沉声道:“大人,百姓们今日刚刚入伍,完全没有经过训练,上了战场,或许会胆怯,逃窜,影响士气,还请建督战卫,监督大军夜袭柳伐军!”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帐中众将齐齐变了脸色,这是要整自己人啊,好毒辣的心肠,郑德更是冷冷的看着赵将军,杀意丝毫不做掩饰。
“对,你不说,我给差点忘了……”
安世贤听到赵将军的话,马上心里一凛,这正是他所担忧的事,所谓兵败如山倒,一瞬的功夫,一点点的差错,都会影响战局。
“扑通!”
郑德跪倒在地,沉声道:“大人,不可,这样会影响士气,况且这几日百姓本来就颇有怨言……”
听到郑德的话,安世贤瞬间变了脸色,他摆摆手,看了一眼赵将军,大声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言,赵将军,此事交由你办,散帐!”
安世贤倒也是广纳谏言,谁的主意都用,虽是心里不悦,但是还是让众人都去准备,赵将军更是大喜,恭声道:“城主大人纳谏如流,定能一战功成。”
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中,安世贤慢吞吞的出了大帐,而叶十七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从始到终都沉默着。
赌之一字下,死的人从来都不少,往后也也不会少,安世贤在赌,赌注就是他的命,但是柳伐未必愿意和他赌,因为柳伐已经知道了解决。
安世贤很自信,自信的甚至有些自负,他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生死存亡之际,能做的,只有兵行险着。
胜了,莽原就再一次站在了南狱的山巅,败了,安家,将会成为一段历史,仅此而已!
背水一战,安世贤再无他法,只能希望郑德预测天气能准一些。不过郑德也没有辜负安世贤,郑德大字虽然不识得一个,这点倒没有让安世贤失望,一日日后才到夜晚就起了大风,狂沙蔽日,乌云滚滚。安世贤心中大喜,知道这是个决战的好时机。
他迫不及待的想找柳伐决战,他虽然和柳伐素未谋面,但是两人仇恨已深,若有机会,柳伐绝对会下死手,同样,他也是会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为他这段时间不短损兵折将出气。
眼下狂风骤雨,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是看谁能够真正地抓住。月隐风高,天色如墨染之时,柳伐号令手下全部撤出营寨,羊打鼓马摇铃,扎草人做伏兵,整个营寨弄出全军都在的样子,柳伐带兵在远处,伏兵不动。风急雨紧,劈头盖脸浇下来,柳伐却是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莽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