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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节

清山变-第479节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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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片刻,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便是国开始向东北移民的政策,这不会是在得知己方的计划之后,先一步进行移民关外,以为将来两国jiāo恶的时候,预作准备的吧?

但他的疑huò在马林斯克那里得到了解释,“移民关外之事,是在1858年就确定下来的。据说是因为国皇帝不认为国家每年拿出大把的银子,供养那些和自己同样血统,同样民族的百姓,任由他们保持着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方式——据鄙人在国的首都所见,这件事被几乎所有人反对,只不过是因为皇帝的身边有几个很得皇帝信任的大臣,并且在获得这些人的支持之下,才得以艰难实行的。”

在北京呆了两天,穆沙维耶夫得到马林斯克的知会,国负责与各国使官打jiāo道的总署衙mén掌班大臣,派人呈递公,要在今天下午时分,拜访远道而来的俄国使节,表示问切之意之外,会和俄国使节,就对方提出的,两国多年以来一直争论不休的国境划分问题,展开初步的会商。

用过下午茶,祥几个人来到俄国使馆,和马林斯克在大厅见过,由公使陪同,穆沙维耶夫出现在祥、李鸿章等人的面前。他大约在五十岁上下,身材很壮硕,方面大耳,生得仪表堂堂,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身上涂抹过香水,离得还远,就能够闻见冲鼻的味道。穿一件很得体的西装,身后几个人,却都是一身戎装,簇拥着两个人,走到祥近前。

彼此由马林斯克介绍了一番,分宾主落座,有使馆的听用奉上茶水,“鄙人任职国内,足迹从不曾到这国原之地,这一次奉我国皇帝陛下的派遣,除却办理公务,务求促进两国友邦jiāo好之外,更能领略华大地繁荣景致,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穆沙维耶夫语速相当快,声音很柔和,听在耳,懂自然是不懂的,但却觉得很舒服。“阁下过誉了。”祥微微倾着身子,听翻译说完,笑道,“总督大人远路而来,为贵我两国边境友好共商国是,让我天朝上下,有倒履之感啊。本官奉我国皇帝陛下差遣,向总督大人的远路而来,表示欢迎。”

穆沙维耶夫听己方的翻译说完,心疑huò,这个国官员,怎么用‘总督大人’来称谓自己,而不是用使者?今天相见,虽然是非正式的场合,但两国jiāo涉,言语之间总要处处小心,一个疏漏,给对方抓住把柄,就是不了之局。难道国人不知道?

多想无益,他眨眨眼,放弃了追问的念头,笑着点点头,“多谢贵国皇帝陛下的盛情。这一次本使到贵国来,我国皇帝陛下,命本使赍来一份亲笔书信。”说完向后一招手,有一个和他同样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从怀拿出一封钤盖了火漆的信封,递了过去,“希望能够由本使,当面转呈大清国皇帝陛下。”

“此事,”祥倒是一愣,“不瞒总督先生,我大清皇帝陛下虽公务繁忙,但于西洋各国,包括俄罗斯国在内的往来使者,并公事往来,都希望拨冗相见,并转达我大清愿意与各国jiāo好,共谋发展的煌煌圣意。只是为我皇帝陛下龙体康健计,亦为日后不至因此而开例计,经群臣如我等等合辞吁请,方始罢议——至于贵国皇帝的信件嘛,一概是由我大清总署衙mén转呈的。”

穆沙维耶夫含笑听完,丝毫不做勉强,将信放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往前一推,“那,就请国大人先生多多辛劳了。”他说,“这一次就两国国境边界确定一事,……”

祥抢先一步,打断了对方的说话,“此事不急方才听总督大人说,于我华物,多有向往之心,也勾起老夫展望之情,不如由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请总督大人在我天朝京,领略一番如画美景,总督大人以为如何?”

“这,”穆沙维耶夫并未多想,本来这一次到国的首度来,由对方的大员陪同游览华物,也是题应有之义,“只恐老大人公务繁忙,贵体劳累。”

“那,这样吧,若是老夫真觉得有些疲累的话,也不和阁下做客套,就改由旁人陪同——不过开始这几天,还是由老夫做一回东道——可不要看我老,论起身体,未必在阁下以下呢”

穆沙维耶夫第一次lù出了笑容,“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必和阁下客气了日后我在使馆,静候老大人光临”

第一次的会商,便如此结束了,祥和穆沙维耶夫议定,明天晚上,在国总署衙mén,举行欢迎酒会,为俄国来使一行人,接风洗尘,然后不再多谈,各自乘轿归去。不提。

第二天一早,军机处见面,祥呈上已经翻译过的俄国皇帝呈递的国书,正面上写一句话,“大俄罗斯帝国皇帝陛下转递国皇帝书。”

皇帝把信接在手,微微一愣。两国邦jiāo,一字之差,谬之千里,看起来,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是想从这样的枝节处下手,探知自己的态度了。

展开书信来看,内容大意是说,两国为尼布楚条约未定之事,往来多有商榷,但终究并无确论。这样的结果,一来是于俄国东西伯利亚地区的行政划分、属权jiāo接一事分外不便;二来,即便是两国早已经确定下来的地界,也因为地广人稀,莽林纵横,而致有两国百姓,穿梭其间,便是百姓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分属何邦。对于管理这一地区,分外不便。

故而俄皇希望,能够借助这一次的两国谈判,将此事彻底的确实下来,也为日后两国睦邻友好,再不必为疆界划分不清不楚,导致民间、及朝廷层面的误解和‘有可能导致遗憾的事件发生’云云。

虽然已经是经由总署衙mén的通译官翻译过的字,但这种国书类的字,任何一句话都是有可能引起彼此之间态度改变的,故而在字上,就不能追求辞藻的华丽和字的修饰,一切以求实为上。

皇帝沉默良久,把信jiāo给身边站立的惊羽,向下一努嘴,示意她把信jiāo给众人传阅,紧接着问祥,“这封信,可是如实所述?”

祥是不必看的,趁着肃顺几个看信的功夫,碰头答说,“奴才想,所谓观其,知其心。从俄罗斯沙皇的字看来,俄人不服教化的狼子野心,便已经昭然若揭”

皇帝点点头,“是啊。”他哼了几声,“如今俄罗斯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以如此口气行天朝,于朕躬无半点崇敬之意?以为朕是可欺之主吗?简直可笑”

君臣这样一番答话,是有来由的——。

雍正五年,两个签署《恰克图条约》,条约规定,俄国不得进入méng古,而国做出的响应的回报是,第一,在恰克图通商;第二,允许俄国东正教教士在国传教;第二,每三年时间,允许俄国派遣人数不超过贰佰人的商队,进入北京。

到了雍正年,又派理藩院尚书,恰克图条约的方代表图里琛去到莫斯科,打算让俄国在国征伐准格尔的时候保持立。俄国人答应了,而且信守承诺,在这件事上和乾隆二十三年,平定准格尔联盟的时候,都没有chā手。

图里琛西域之行,写了一部书,名叫《异域录》,大意是说,罗刹国是一个极大,极富但也是极其野蛮的国家。他的足迹未到彼得堡,但他的这份报告,却使雍乾两朝的皇帝有了一个定见,即俄罗斯是一个野蛮的国家,天朝上国,不必把其放在心上。

一直到嘉庆十年,国一直把俄罗斯看做是野蛮、未开化的族群,这固然是因为彼此消息断绝导致,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国生活的俄罗斯教士,都是一片潦倒颓唐的样子,留给国人的印象太深刻的缘故。

因为如此,所以清朝偶尔和俄罗斯发生的外jiāo接触,一贯持天朝大国,视之如藩属小邦。便是两国签署的条约公,也更像是皇帝给下属的谕旨。试举一例。在恰克图条约的开头一句话就是,“大皇帝普爱众生……因尔萨那特衙mén吁请,是以允行恰克图贸易……”

全都是这样的语气,而且,在公提及俄国皇帝在内的时候,从来没有另起一行。在国的公,这种情况谓之‘抬头”以表示尊崇之意。

还有就是对于俄罗斯国和俄罗斯人的称呼,官方件,提及的时候,从来不会像对待英法诸国那样的加上一个‘口’字旁——这是有轻蔑含义的表征。

最后一点,便是接待风格上的不同,比之对待英法诸国,规格要高很多——这一点和以上一点似乎是个悖论,实际上不是的。

在清朝礼部的册籍,明确规定了接待俄国使臣的严谨仪注,而且在《大清会典》,给予俄国使节的待遇,也远高于其他国家;每隔四天,都要从御膳赏赐他们四盘菜和十壶茶——以上种种,都在在表明,国人实在是把俄罗斯当做自己的属国——便如同朝鲜、越南一般无二了他固然不会心存这样的歧视,但做此官,行此礼,身为大清的皇帝,也不得不把一些话说到前面了。

这片刻之间,军机处传阅过信件,又放回到皇帝的案头,“皇上。”许乃钊说,“臣以为,俄国皇帝如此言语不恭,已失却属国之份,我若就此不闻不问,只恐日后俄人以为我天朝含糊莫名,倒似乎是怕了尔等蕞尔小国,往来之间,多生事端。臣想请皇上的旨意,愿亲致俄国之都,宣示上谕,以儆效尤。”

皇帝自然不会昧于外事到如斯地步,故意沉yín了一下,“这件事啊,日后在给俄人的公,逐次阐明也就是了。想来俄皇但有人心,亦当羞惭无地,自知己非,日后再不敢有此妄言之行。至于你说要亲自到俄国去的话,朕想,就不必了。毕竟两国之间路途遥远,所经又都是苦寒之地,嗯?”

“皇上体恤臣下,臣更该豁力以报,为国出力,为君分劳,臣不怕辛苦”

“此事,再议吧。”皇帝摆摆手,打断了许乃钊的话,心很觉得无可奈何,许乃钊真是读书读傻了口口声声说什么‘宣示上谕’?除了给俄罗斯人当成笑话看,又有什么作用了?他怕老人再三吁请,一面说,一面给肃顺使了个眼sè。

后者自然明白,抢在许乃钊的前面碰头答说,“皇上,奴才等前数日经皇上提点教诲,方知俄罗斯人使团此番到京,想与我天朝商讨边境未定之事是假,探听我天朝虚实是真,甚或得陇望蜀,yù得我天朝内河航行之权。天语晓谕,开臣等茅塞。奴才这几天回府之后总是在想,倒不如将计就计,将两国边境之事,就此确定下来,一则可以解圣祖仁皇帝之后,多有纷争之忧;二来也可使之成法,开万世永固之边?”他碰了个头,又说道,“奴才一愚之得,请皇上谏纳。”

皇帝倒真是没有想到,肃顺能够举一反三,穆沙维耶夫此来的隐藏目的自己虽然知道,但也正因为知道,故而把多数心思都放在了研讨对策上,反而将俄国使团此来,表面上做幌子的两国边境未宁之事,扔到脑后去了“对,你这番话说的很是。祥,你怎么看?”

“奴才想,肃大人的话不愧为高明之见,只不过,俄使南来,所为者并不在此。奴才只怕,一经商谈,俄使有骑虎难下,恼羞成怒之意啊?”

“笑话俄国人自己提出来要重新勘定界址,如今反倒要出尔反尔了吗?此事不用考虑俄国人的意见,左右……”他想说左右也是谈不成的,但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变,“左右道理占在我天朝这边,到时候,丢面子的是也俄国人。”

“……还有,祥,你下去之后,将此事知会英法两国公使,此事不但关系我大清利益,也关系到西方各国的利益——不过也不必nòng得满城风雨的,知道吗?”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下去之后,当谨慎办理,请释圣宪。”

用不到祥特意召见几国公使,只要将英国股、美国股的办事大臣及总署章京叫来,耳语几句便了——总署衙mén的编制是分股办事,各自有所掌管,原有四股,分别如下:俄国股;英国股;法国股;美国股;后又增设一股,便是海防股。这一股的事物最称特殊,不限任意一国,凡和海防、江防事宜有关的,包括购置军舰、聘请教习等,都归海防股主办。

因为成立的时间还非常短,所以也暂时不必派专人,不过日常事物,是由李鸿章负责;其他有所需要的,由其他各股chōu调人员协办。

两国jiāo往,虽各为其主,但也不乏如董恂那样,与外邦jiāo好之辈,而各国驻华属员,不论是在国有年的,还是初到贵地的,无不沉mí于华大国的风情万种,繁华如梦,京百姓一开始还有点搞不明白,以为彼邦只是匆匆过客,谁知道后来居然成了异乡之人,有那头脑灵活的,便把主意打到这些洋人的身上了。

京虽不禁ji,但也是只对百姓,官身之辈,却是不允许的。而到了咸丰年间,虽煌煌法典,悬为历禁,但实际上,已经处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在京内城丁字街以西的砖塔胡同,通称口袋底的所在,就是很有名的一处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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