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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清山变-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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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已稳,这一次为惩治鸦片商人之事,更为日后英人往来商谈,彼此不谐,谈判破裂之下,只怕两国相争,在所难免,与其到时候再为军机处处处与君父不谐而苦恼,不如借这一次的机会,掀起朝局的大*澜

说来也怪,一旦打定了主意,皇帝的心情竟然变得好起来,当下传膳,比之往日还多用了几筷子,在六福看来,心中欢喜莫名。

用过了午膳,皇帝传召西淩阿、接旨之后赶到京中的奉天将军额里汗,察哈尔都统佐齐、沔阳镇总兵阿勒精阿等人。

西淩阿已经知道皇帝降旨,免去自己御前侍卫统领的职衔,改任九门提督,四十余岁的汉子声音有点哽咽的碰头请安:“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淩阿,怎么了,好大的出息,到了朕这里还要哭鼻子吗?”

“皇上,奴才不愿意离开皇上,请皇上改赏奴才旁的差事吧。哪怕让奴才做一个普通侍卫呢?奴才不想离开皇上”

“昏话九门提督是京中第一要害之地,朕在这紫禁城里能不能坐得安稳,全要靠你未来弹压地方,肃清奸狡,不是比你现在这御前侍卫统领责任更重?”

西淩阿悟不到皇帝话里有话,兀自不大愿意,“皇上,奴才想,九门提督可以着派旁人任职,奴才在皇上身边,不是更加可以拱卫皇上的安全吗?”

他一片忠君见性,情见乎词,皇帝心中也是感动,“西淩阿,朕意已决,万难更改。这样吧,朕与你相约,三年之后,再调你回来当差,你看可好?”

“皇上莫不是哄骗奴才?”

“呸”皇帝笑骂了一声,“狗奴才,朕几时哄骗过你?既然答应你三年,就一定不会多,也不会少。等一会儿下去之后,就到府上任去吧。日后有什么事了,随时递牌子进来。”

“喳。”

西淩阿退下,皇帝含笑摆手,让额里汗几个人站了起来,“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额里汗等三人都是奕裕蹦曜龌首邮备锾玫氖涛溃驼飧鲎杂淄缙さ幕首又髌椭渖跏窍嗟茫蛭仍}惹祸,将他们三个赶出府去,任职外地,心中时时挂念,这一刻听皇帝问起,三个人再一次跪了下来:“回皇上话,奴才和皇上自当年在府中分别,至今已经有七年之久了。”

“是啊,七年了。那时候朕淘气,很多时候都要由你们为朕分谤,现在想来,心中不无悔意啊”

“皇上这话奴才不敢苟同,”三人中的额里汗是唯一一个念过几天书的,不比另外两个,当下碰头答说:“奴才当年在皇上身边的时候,就知道皇上每每行事,皆是尊奉礼法二字,更是心存一个‘仁’字,便偶有嬉戏之举,也不过少年顽皮。”

皇帝轻笑了几声,“你这番话倒也不是一味虚词,朕当年……”他停顿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这一次召你们三个人进京来,是另有重用,今儿个召见,不过是叙一叙过往情怀。明天,朕会有旨意给你们。都跪安吧。”

见了几个内外臣工,皇帝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绕室蹀躞几步,口中唤了一声:“六福?”

“奴才在。”

“到四值库去,选四付盔甲,赏西淩阿、额里汗、佐齐、阿勒精阿几人,几家的夫人各赏雨过天青宁绸十匹,着不必进来谢恩;还有,免去曾国藩户部尚书,改任兵部尚书;另外,曹仁修自任职左都御史以来,勤勉公正,大勘表章,上一年载垕案发,该员不畏私情,秉公办理,忠直建言,应加擢用。传旨,赏曾国藩、曹仁修宁绸两匹,荷包一对,端砚一方,大卷笔十支。”

六福一一记下,等到皇帝说完,又复述了一遍,“去传旨吧。”

“喳。”

第118节政海波澜(2)

更新时间:201183015:35:14本章字数:6449

第118节政海波澜(2)

恩旨见抄,曹仁修连夜起草谢恩折,第二天递进,皇帝见过军机处之后,把他传了进来,略说了几句慰勉的话,话锋一转,问到了旁的事情上:“朕记得,何桂清是在你那里的吧?”

“是。咸丰二年的年底,何桂清考取御史,点放监察院陕西道。”

“任职陕西道,可有当年陈非园的风采啊?”

陈非园说的是康熙朝著名的御史陈紫芝,字叫非园,康熙十八年的翰林,散馆后考举了御史言官,任职陕西道。

陈紫芝有一次奉派巡视南城,当时南城的大栅栏有个流氓叫邓二,鱼肉乡民,道路侧目,历年的巡城御史都拿他没有办法,陈紫芝赋性刚直,决意为民除害,搜集了很多证据,奏请将其正法。

刑部准如所请,南城闹市欢声雷动,提起陈都老爷,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称赞的。

曹仁修久任柏台,这样的朝章故事自然熟稔于心,闻言答说:“是,何桂清忠诚耿直,自当年为皇上训教之后,发奋图强,从不因人、因事略有苟且。上一年京察一等,臣本意是再派他一年,不过何桂清说,巡城御史是地方官的身份,做得久了,难免有差役、家人仗势欺人,成为地头蛇,所以坚辞不受。臣不愿强人所难,故而委派他到陕西道去做掌印御史了。”

监察御史以省来分,共十五道,除了京畿道之外,尚有十四道,但只有河南、江南、浙江、山东、山西、陕西六道有印信,每道人数不一,掌印信的居首,名为‘掌道’,其余的称为‘协道;至于另外的罢道,只享俸禄不做是,叫做‘坐道’,这八道的事物,由有印信的六道兼理;掌陕西道兼理湖广道,举劾两湖失职官吏,审核两湖刑名案件,都是陕西道的执掌。

皇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朕记得,湖北武昌府治下的冒名顶凶案子,就是何桂清首先发难的?”

“是。皇上圣虑无错,此案正是经何桂清指摘,方才大白于天下的。”

皇帝叹了口气,“现在下边的人啊,真是把人命当做儿戏”他说:“自从上一年年底,皇太后薨逝,朕越感精神不济,就是记性也开始变坏,刚刚说过的话,过一会儿就会忘记。有时候午夜惊醒,发觉处置不妥,但已难以补救。”

曹仁修觉得皇帝这话有些好笑,年纪还不到三十,怎么就有忧劳之意了吗?碰了个头,他说:“皇上为国事万几操劳,还请保重圣体康健才是。”

皇帝继续说道:“从前朕精力过人,事理看得极其明白,所以赛尚阿、祈隽藻之流,做什么事都瞒不过朕。当初朕一力推行新政,大家都不赞同,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跟朕同心同德,赛尚阿便是其中之意。我就因为这样的缘故,对他种种姑息容忍——。朕知道,你是崇绮的座师的,可是?”

听皇帝语气不善,曹仁修赶忙碰了个头,当即回奏道:“臣职司风宪,为皇上耳目所寄,赛尚阿之子虽从臣受学,赛尚阿对臣亦颇有礼遇,但臣读圣贤书,蒙皇上天高地厚之恩,断断不敢徇私辜恩,赛尚阿如敢有欺罔君父,臣必据实弹劾。”

“嗯,赛尚阿是赛尚阿,你是你。朕知道,你和何桂清一样,都是很有风骨的。”

“是,臣从来是忠诚骨鲠之臣立命庙堂。”

“既然饱读圣贤书,也应该知道‘见贤思齐’吧?”皇帝这样暗示着。

“是,臣下去之后,定当晓谕何大人。”

“不,不,不必作为朕的意思。”

“是。”曹仁修完全明白了,“臣当谨慎料理,请释圣宪。”

当天晚上,曹仁修在府中邀何桂清小饮,谈到今天皇帝召见,言辞之中颇为烦恼,说自己等身为臣下者,应为圣主分忧。

何桂清自从咸丰元年为了南书房奏对不合体制,给皇帝免去一切官职,发回翰林院,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翰林院学士,很是过了一年的苦日子。

恩宠一旦转衰,朝中的那些大小官员也就另眼相看了,该他得的得不到,可以搪塞的也搪不过去。

京官最穷的是两种人,翰林和御史。翰林有红有黑,不走运的翰林,开门七件事,件件要赊帐,如果一年大大小小的‘考差’,一个都捞不到,那到了年下的日子就难过了。一年三节结帐,端午节和中秋,都还有托词:‘得了考差,马上就给’,一交腊月什么考试都过了,那里还有当考官的差使?于是只好找同年、找同乡告帮。

后来还是奕知道他的苦状,命人送来三百两银子,以为度日之需,却给何桂清推辞了,他自知这一次皇上动怒,正是为了与宗室相交过深的缘故,若是再手了王爷的银子,给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会给自己、给奕惹来多大的祸事呢所以尽管奕派来的下人一再劝说,他总是不肯,终于把对方打发了回去。

在这之后,何桂清考取了御史,景况略微好转了一点。其实,御史的情形也是一样,但‘都老爷’三个字,在京城里很有些用处,起码煤铺、油盐店的掌柜,跟‘都老爷’去要帐,不敢象对穷翰林那么不客气。因为逼得他恼羞成了怒,喝一声:‘来啊拿我的片子,把这个混帐东西送到兵马司去严办’就真要倒霉。京师九城都有兵马司,专管捕治盗贼,送到那里,被打一顿屁股,是司空见惯的事。

苦苦过了一年,正好出了湖北武昌府‘顶凶’一案,给何桂清一个大好的机会,这件事在咸丰三年年底引起极大的风波,让湖北巡抚龚裕、新任臬司鳞椿几乎丢了乌纱帽,何桂清借此案,直名哄传天下——。

湖北多盗,捉盗贼要靠捕快,所以盗贼一多,捕快也多,大县列名‘隶籍’的,竟有上千人之多。其实,正如俗语所说的‘捕快贼出身’,白天坐在班房里的捕快,正就是黑夜里明火执仗的强盗。全湖北最有名的一个捕快,是武昌府通城县的胡体安,他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大强盗。自己当然不出手,也不在本地做案,是指派徒子徒孙劫人于数百里外。由于手段狡猾,而且声气广通,所以很少出事。如果案子闹得太大,追得太急,胡体安还有最后一着:以重金买出贫民来‘顶凶’。

有一次胡体安的党羽,在天门抢了一个姓赵的布商,此人是当地巨富,被劫以后,照例报案,也照例不会有何结果。于是姓赵的自己雇人在私下侦查,查出来是胡体安主谋指使。姓赵的便亲自上省,走了巡抚衙门文案委员的门路,直接向巡抚龚裕呈控。发交臬司衙门审问。苦主指证历历,毫无可疑,于是龚裕下令,指名拘捕胡体安。

密札由巡抚衙门下达臬司,然后由道而府,由府而县,层层照行,到了通城知县手里,拆阅之下,大惊失色。

通城知县是个山东人,名叫马翥,三甲进士出身,榜下即用,抽签分发湖北。论州县补缺的班次,新科进士是老虎班,遇缺即补,所以到省禀见的第三天,藩司衙门就挂牌委署通城知县。到任不过半个月,就遇见这么一件有关‘考成’的盗案,主犯竟是本县的捕快,如何交代得过去?即使逮捕归案,失察的处分,必不可免。

“老夫子,”他向刑名师爷说:“你看看,真正该我倒霉,本县的捕快,竟远到天门作案,上峰指名查拿,足见重视。请老夫子连夜办公事,拿这个胡体安,押解上去。”

“慢来,东翁”姓毛的刑名师爷慢条斯理地答道:“这个胡体安,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怎么?”马翥愕然,“他不是本县的捕快吗?”

“名为捕快,其实也许是地痞、流氓,或者是充眼线的,挂个名而已。”毛师爷又说:“东翁刚刚通籍,又刚刚到任,对湖北的情形,谅来还不熟悉。喏,是这么回事……。”

等毛师爷略略谈了湖北多盗所以多捕快的缘故,马翥更加着慌,“照此看来,这胡体安能不能缉捕归案,犹在未定之天。”他说,“密札上限期只有十天,怎么办呢?”

“事情是有点棘手,不过东翁不必着急。等我来想办法。”

于是毛师爷从床头箱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背着马翥翻了半天。这是个不肯让任何人寓目的‘秘本’,里面记载着各种办刑案所必须的资料,其中之一就是捕快的名册,姓名年籍,是‘承袭’还是新补,新补则来历如何?查到胡体安,下面注明:‘刘学太保荐。’

“不要紧。等我找个人来问问。”

“谁?”马翥问道。

“也是本县的捕快,刘学太。这是个真捕快。”

于是到班房里传唤捕快刘学太。磕罢了头,刘学太只向毛师爷问说:“师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的麻烦来了”毛师爷向窗外窥探的人喝道:“都替我出去关门。”

幕友的规矩,都是独住一院,食宿办公,皆在一起,关防十分严密。刘学太见他如此处置,知道真正有了麻烦,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保存过几个名字?”

这是指保荐捕快,刘学太一时也记不清,想到就说,一共报了五个名字,其中没有胡体安。

“不对吧”毛师爷问道:“有个胡体安呢?”

“胡体安”刘学太吓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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