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第5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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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日本怎么可能做为中国的一部分呢?要知道,对于俄罗斯而言,日本只是次等的总督区!”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即便是日本作为尼古拉总督区是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在这里流通的货币却是“总督区卢布”,一种不同于俄罗斯本土而类似于旧日元汇率的“新卢布”,而且俄罗斯对尼古拉总督区的界定,也是地位低下的次等国土。现在,池田所指的“一部分”,显然并不是这种“地位低下的次等地位”。
“所以,铃木先生,这就需要我们努力了,毕竟,现在即将统治这里的将是中国的皇帝陛下,多年来,他一直宣称“东亚同文同种”,既然如此,那么未来的日本作为中国的一部分,自然是再正常不过,日本,也是信奉中华文化的嘛,虽然……”
虽然很多东西都被抛弃了,可毕竟日本骨子里还是信奉中华文化的。池田在心里这么寻思着,又把话锋一转。
“虽然我们被俄国人殖民这么长时间,忘记了很多,但我们毕竟也是东亚人,也和中国人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要知道,我们日本人可是徐福的后代,和朝鲜人一样,朝鲜人是荀子的后代!”
朝鲜!
在池田提到朝鲜的时候,铃木的眼前顿时为之一亮,可不是嘛,朝鲜人不是自称是荀子后代吗?他们的人不也据此宣称,朝鲜理应是中国的一部分,在中华帝国皇帝登基之后,就有很多朝鲜王国的大臣上书皇帝,要求重归中华。
而所谓的“重归中华”,就是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而不是所谓的“藩属国”,实际上,现在的朝鲜与中国的行省并没有多少区别,他们的大王甚至都出不了王宫,那些根本没有任何权力的朝鲜两班大臣,之所以上书要求“重归中华”,无非是为了借此谋求于新皇朝中的地位。既然朝鲜可以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并入中国,那么日本……日本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的想法是,我们作为行省并入中国?”
铃木试探着问了一句。
“正是如此!”
重重的点下头,池田深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的中华帝国有很多和裔的官员,就连李唯忠将军,那样可比纳尔逊将军的家伙,也是和族出身,由此可见,东亚三族同文同种并非只是宣扬之语,而是发自于皇帝陛下的本意,在中华历史上能有这等魄力的恐怕也就只有唐太宗了,也就只有唐朝!”
提及唐朝时,池田的神情随之变得的极为恭敬,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日本试图抛弃中华文化,但是中华文化一千多年的影响又岂是一时可以抛弃的,而对于日本来说,中国历史上的唐与宋两代,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他们的“精神祖国”。
“陛下于和族之信任,实在是世所未有之事!”
铃木也是颇以为然的点头赞同道,尽管李唯忠已经归化为中国人,但是对于尼古拉总督区人们来说,当他们在报纸上知道这位将军全歼了第二太平洋舰队之后,仍然以其自豪,甚至在他的家乡,许多同族人纷纷改姓李,以表明与其的关系。
而这种将帝国精华所在的海军主力交给一个“外族人”指挥的信任,却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做到的,也正因如此,铃木才会觉得池田所说的话,大有可为之处。
“但是,尽管陛下对我和族有再造之恩,我们也必须要考虑到一点,如果我们提出日本并入中国的话,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成为整个日本上下的敌人,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日本作为行省,他们更希望日本独立!”
这才是铃木担心的问题,独立派在日本也受到很多人的支持。如果他们这些银行家先上书的话,极有可能沦为矛头所向,成为许多人口中的“****”。
“哎呀,铃木君,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假如中国决心吞并日本,即便是那些独立派再上街又有什么意义?他们还要发动叛乱吗?连俄国人都不是中国皇军的对手,更何况是那些叛乱分子!”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铃木盯着池田,又接着说道。
“最大的问题是,皇帝陛下是什么态度,他是希望日本并入中国,还是希望日本独立,如果说我们上了阵情书,陛下却希望日本独立,那么到时候,我们可就……”
把声音微微一压,池田用一种异样的口吻说道。
“而且,我在中国的一些朋友告诉我,在战争期间,不少流亡中国的独立派的人士,曾经和俄国人进行过合作,他们似乎是想通过与俄国人的合作,争取日本的自治地位,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受到打压,所以,我想基于这点考虑,中国同意日本独立的可能性极为渺茫,毕竟,即便是皇帝陛下再大度,也不会容忍一群曾经反对他的人,统治独立后的日本!”
把话声微微一顿,池田盯视着铃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的面前,阁下,不要忘记,旧贵族于日本已经消失了,这可是我们的机会!”
第344章纷乱起(为新书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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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任何一次改朝换代总是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机会,同样也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投机者,而对于任何新皇朝而言,对于这种投机者,无疑是欢迎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这样的投机者,才使得新皇朝的更具“合法性”。
当然对于弘武元年的中国而言,“新朝的合法性”问题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毕竟新皇朝是在推翻满清奴役、匡复中华的基础上建立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新皇朝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相比于关内各地过去十年新政中,更为激进的、锐意进取的改革的推行,新税制以及禁烟、教育等事务的推行,甚至还有对从龙之臣们的册封,诸如此类的问题,总是会引起来外界的关注。
不过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这些,甚至就连同对他们影响最大的剪辫易服,也是顺其自然的接受,其实,对于绝大多数寻常百姓并没有多少抗拒,对于他们来说,改朝换代更多的只是换了个纳税的主子,
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地区,一些百姓还以为的这国,还是那大清国。不过,不过变化总是有的,比如说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新制官衣从北方南下的官员——这些官员,大都是来自东三省的民政官员,在地方总督交出权力之后,上万名东三省的民政官员被抽调南下,他们并不是仅仅只是取代南方的官员,而是协助那些人,建立新的更为现代的行政体系。
很久没有骑马了,坐在这匹体高超过1。5米的东北马上,这种马实际上是东北骑兵淘汰的军马,东北骑兵军马标准体高为1。6米,可在南方这种“稍显低劣”的东北马却显得很是高大神骏,望着恬静萧疏的旷野。身穿黑色短呢大衣的杨度胸中顿生一股豪情,两腿将马肚子一夹,左手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拍,那马立刻扬起四蹄奔腾起来,青石板上发出急促清脆的马蹄声。耳畔风声呼呼,眼前田舍飞逝,自离开归德镇以来,杨度似乎很少有这样惬意过了。
十年前,刚刚考取秀才的他,面对“壬辰之变”的巨变,他并没有选择继续会考,而是做出了另一个选择——考入中华学校,而后又考进了东北大学,十年的时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法官。
而现在,在东北统一全国之后,他则被任命为湖南第三巡回法庭的法官,在某种程度上,这也就是所谓的“衣锦还乡”吧!想到曾经的故友看着自己时满面的羡慕,杨度的心底不由的暗自有些得意。
前面远远地现出一座石峰来。那峰壁立千仞,真像是神仙用斧劈开似的,褐色的岩石缝里间或长出几株倔强的小松树,给拔地而起的山岩增添了几分生气。石壁下有一条两三丈宽的小河,时至秋天,山水枯竭,河中只有一条窄窄的流水。水边银白色的细沙,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几只细脚长颈的鹭鸶在沙岸上悠闲自在地徘徊着。
瞧着眼前的这山水,杨度看在眼里,赞在心头:真是一块地灵人杰的好地方,怪不得这里出了谭嗣同!
杨度之所以会来这里,只是因为一个原因——这里是谭嗣同的家乡,作为本区的巡回法官,他本来没有必要来此,但在多年前,他却与谭嗣同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在谭嗣同下葬之后,无论如何,他都要来拜会一下。
杨度正要下马问路,忽听得马后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听说三嫂子来祭丈夫,哭得晕倒过去了。”
“可怜啦,整整十三年!三公子可是十三年没有归家啊!……”
“哎,现在这人是回来了,可回来的也不过就是尸首……”
“三公子……可惜了,可惜这等英雄了!这不,正是送冬衣的时候,我也是来祭奠三公子……”
杨度扭过头去,看见两个二十几岁书生打扮的人在边走边说话,手里都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一些钱纸线香和月饼。他知道他们也是去谭嗣同墓的,便有意将缰绳牵紧,让马走慢点。一会儿,两个书生走到前面去了,杨度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两三里路后,书生向右转弯了。这是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不便骑马,他下马牵着走。
沿着小路走不多久,眼前兀地现出一个又高又大的石墓,这墓据说是皇上出钱兴修的,反正不是谭家修的。正值“十月送冬衣”之时,加之这墓刚刚修好,正前方约有十几个人在那里静悄悄地忙碌着,或烧纸点香,或装碟摆碗,或跪拜磕头,或肃立默哀。那两个书生也在墓地前停下了脚步,杨度知道,这里一定是谭嗣同的墓冢了。
他将马系在一棵较大一点的松树干上,怀着一股别样的崇敬的心情,缓慢地走向墓冢。墓冢前有一块打制十分精致的石碑,上面刻着九个隶书大字:谭公讳嗣同先生之墓。墓碑旁边另有一块石碑。这座石碑有一人多高,是一块乳白色大理石制成,平面光滑,四周有精致的雕花,石碑上刻着两行楷书:亘古不灭,片石苍茫立天地;一峦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涛。左下方有一行小字:浏阳居士宋渐元敬立。
默立在谭嗣同的墓前,杨度的脑海里浮想联翩。他想起当年与谭嗣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观其神采,听其谈吐,短暂的相晤,他就认定了作为官宦子弟的谭公子是个非比等闲的义烈汉子。
果不其然,几年其大名震动了全中国,其在杭州发出的铿锵有力逐满之誓,更是掀起了那惊天动地的“壬辰之变”,十年来他在杭州的那份通电一直杨度的萦绕在心头,似乎一时一刻都没忘记。
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
甚至就连他的知己好唐才常,也接受了陛下册封的公士之位,感恩戴德的为新朝献计献策,也只有谭嗣同面对改朝换代的事实,毫不畏惧,寸步不让,最终,在民军的分裂军变中,极度失望的他,选择用自裁表达了心迹。
他不赞同帝制,却又无意看到国家的分裂,更不愿意看到曾经的革命同志因为分歧而自相残杀,最终,他选择了牺牲了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作为悲剧式的英雄,而得到社会各界的同情。
想到这里,杨度虔诚地向墓冢三鞠躬。身旁那两个书生正在将带来的纸钱一片片地撕着焚烧,嘴里轻轻地念着:
“三公子,您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含冤而死的,想必天道有公,现在已是一方神灵了。你老人家精神不朽,英灵不散,请收下晚辈送来的一点心意。你老人家想来也不暝目吧,没有您老人家牵绊,这皇上不但要把科举给废了,还要实施新税……”
“要把科举给废了,还要实施新税。”
两个书生无意间的这句话,让站在一旁的杨度眉头猛然一皱,他废除科举,这是必然,实际上过去十年间,那科举实际上早已经是不废而废,即便是考中了又能如何?这选官皆出地方,凭着八股文章是做不得官的。现在,只是不过人所共知的事情变成事实而已。至于所谓的新税,实际上就是实施“地价纳税”,这在东北已经实施多年了,对于政府而言,这既简化了了征税,同样也获得了更多的税收,当然百姓的负担相对增加了一些。可相应的却又免除了各种苛捐杂税,按道理来说,百姓的负担实际上并没有加重,至少没有加重到不可忍受的地步,怎么到了他们的口里,反倒成为了新朝苛政了。
这些愚夫!
心下暗自嘀咕一声,因为要给英魂烧三炷香,以表达一个老朋友一个死者的敬意。但来时匆匆,什么也没带上,